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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作者:七虫七花膏(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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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玩了,我们洗手去吧!”我也不知为何地莫名地心慌起来,不待安迪开口便拽起他的手直冲洗手间了。
“把那小鬼就这样扔在家里行吗?”
“那个大学生看得住他吗?”
“哎,我看这个酒会我就不去了,我留在家里照顾那个小鬼吧!”
“司机,停车!”
车子继续在半山公路上行驶着,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学姐,你竟然是日升集团的副总裁?”在满堂的衣冠鬓影中,见到多日不见更显光彩照人的学姐我惊讶地叫道。
“很惊讶吗?日升是我父亲的企业,他一直希望我回来帮他,可我喜欢教书,所以只能在这种场合帮帮他!”学姐迷人的微笑简直比手中的香槟还要醉人,吸引我不自觉地想要走进她的身边。
“嗨,丽莎,你今天真漂亮!”一只有力的手不着痕迹地卡住了我的腰,制止了我的举动。
“你好,马克!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合作愉快!”学姐优雅地举起酒杯。
“合作愉快!”两只酒杯在我面前碰在了一起。
“噢,马克,关于PU的持股权的问题,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45%的持股权还是无法让我们满意,市场的支持率也必须考虑,你们既然想多吸收境外投资,不如……”
他们说得越来越投机,我这个对商业一窍不通的人站在一边半句话也插不上口,悄悄地从那只大手下溜走,他也没有察觉。
站到酒水台前,我心里烦躁地灌下了好几杯金黄色的酒,远远地瞧着那两个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样子,真得很般配,如果他们真得是一对情侣的话,就是我见到的最般配的一对了。
“王董啊,看来你们家马上就要办喜事了!”
“李副市长,你又在开玩笑了!哪有的事?”
“还说没有,你看令千金和洛尔德先生多般配,如果成了,可真是一段佳话啊!”
“哈哈――”
残留在唇齿间的酒味在那些窃窃私语的影响下泛起了苦涩的滋味,我逃一般地跑出了大厅,没察觉到身后还有个人跟着我走出了大厅。
“怎么了,史先生,不用在里面陪你的主人吗?”那恶毒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入了我因气苦而膨胀的身体。
我浑身一颤,费力地转过了头,心中无力地哀告:为什么总是不肯放过我?
“林先生,你好!”
“我可没你好啊,史先生现在可是跨国大公司里的红人,炙手可热呀,”林子言仿佛深沼般的眼中闪烁着幽火,又逼近了几步道:“被男人压在下面的感觉怎样啊?不用陪你的恩主了吗?”
我像被沸水淋到一般跳了起来:“你胡说胡说什么?我要告你恶意诽谤!”
“诽谤?”林子言的嘴角不屑地抽动了一下拿出了一叠照片扔在了我的身上:“有这些照片还算是诽谤吗?看不出你外面一幅冷冰冰的样子,骨子里那么淫荡,不过也难怪,有遗传的;和你妈当年一样贱!”
我机械地拾起了满地的照片,一张张都是记录下我和马克感情的点点滴滴,一次背着人的拥抱,一次小心翼翼的拥吻,一次忘情的深吻,它们那么美好甜蜜,为什么在别人的眼里它就是贱、就是淫荡、就是无耻呢?
我死死地抓紧手中的照片,林子言的目光让我接近窒息。
我开始不顾一切地逃避,身后是林子言尖利的诅咒声:“逃吧,逃吧,你逃得再远也没有用,你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我要逃,我要逃,我要逃到马克的身边,我现在只想要他温暖安全的怀抱,我要他告诉我我也可以幸福,我也可以幸福的,我也可以幸福的。
“我也可以幸福的,我也可以幸福的――”我痛苦地反复默念着这句话,在满目的人群中我只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没有,他不在大厅里,我漫无目的地一间一间地寻找着,门打开又关上,打开又关上,马克呢,马克在哪里,马克你在哪里?
“……是的,你不知道罢了,我和她认识很久了……她让我问你,你现在……”
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模糊的说话声,是学姐在低声说话,我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往里望去,正对上学姐的眼睛,一时间我僵在了原地。
“现在 ……”是马克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深情款款的声音:“我餍了!”
那一秒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我茫然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耳边回荡着马克的那句话:“我厌了!” “我厌了!” “我厌了!” “我厌了!”
他真得厌了。
他最后还是厌了。
我真的得不到幸福,林子言说得没错。
我不可以幸福。
我没有权利幸福。
是该醒了。
我奔出了大厅,一口气奔下了山,一头冲进了山前的公路。
“小心!”女人的尖叫声
“呲——”又是和当年一样的汽车的嚎叫声。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扑倒在我身上的那个女人,她的手还有头都在流血,好多的血,不远处是一道触目惊心的刹车印,是她,是这个女人救了我。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我抱起了她的头拼命地叫道。
“不——不要紧,我我没事!”那个女人摇了摇头试图坐起身来。额前的头发落到了两旁,她的脸露了出来。
“你是露丝!你是马克的姐姐!你怎么样,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叫救护车!”救我的竟然是马克的姐姐,她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手机呢,我的手机呢,这么关键的时候我的手机到哪里去了?
“我的——手袋里有面有——手机!”露丝气息孱弱地说道。
我慌忙地拿过她的手袋,手忙脚乱地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了手机,手袋里的一些东西也被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我忙着打电话,一时也顾不上它们。
“就是这里啦,你们快一点!快!”我关上了手机内疚地冲斜靠在路牌旁的露丝看了一眼,蹲下身帮她把掉出来的东西一样样捡了起来。
当手指触到了一个陈旧的火柴盒时,我的动作停止了。
那是一个旧的已经有些发黄了的普通的火柴盒,绝对没有什么价值,但是明显被保存的很好,正面印着“心意吧欢迎您的光临”,而反面是一行娟秀的女子的笔迹:“July
9;1991”。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是我一直以来都避免去想到的一个地方和时间。
同时我感到了露丝的视线停留在了我的身上,我立时转过头看着她,露丝却又低下了头,回避了我的目光。
这时救护车来了。
我同她一起登上了救护车。
刺鼻的消毒药水弥漫在这个小小的车厢里,我眼也不眨地盯着随车的护士的一举一动,只见她熟练地替露丝包扎伤口,锐利的医用剪刀一刀便剪开了被血糊在了胸口的上衣,一朵封存在我心底整整十年的血红色的玫瑰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的视线也仿佛蒙上了一层血红色,鼻尖的消毒水味道慢慢地淡去了。
“病人额头上的伤口很小,没有大碍,但是我们在为她做脑扫描的时候发现她的脑中有一个直径约三英寸的阴影。”
“医生,这这是什么意思?”
“呒,就是说病人生了脑癌,而且是末期的,最多还有几个月的生命,抱歉,我想我们恐怕帮不了她了。”
病床上露丝仍是昏迷不醒,十五分钟前她醒过一次,在再次昏迷前的那点时间里费力地告诉我只许通知她的好友。
现在坐在床边,我双手抱着头沉思着。
很小心地不去想到那朵开在记忆中血红色的玫瑰,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善良美丽的女人受那么多的苦?
病房里静悄悄的,窗外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
“史全!”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了我的肩头,同样温暖的声音把我从混沌中唤醒。
“学姐!”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身影,但是往日优雅的眉头今天却笼罩着一片挥之不去的愁云。
“史全,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有些事情在我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全然没有办法把他们抹去,关键是如何补救!”学姐侧坐在床沿悲伤地看着我。
“学姐,学姐,我我现在心乱如麻,我、她、马克、安迪,我和她……”千头万绪一时涌上心头,我激动地紧紧握住学姐的手腕想要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十年前,有一个刚从痛苦的婚姻中解脱出来的女人独自环游世界,希望能够重新找到生活的希望,她旅行的第一站就是她母亲的祖国,一个古老的东方国家,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一个小酒吧了邂逅了一个少年,这个少年当时喝了很多酒,不省人事,就倒在了她的身边,这与她本毫不相干,但是她在这个失落的青年身上看到了自己弟弟的影子,她好心地把他扶到了自己宾馆的房间里,细心地照顾这个醉酒的少年,这个少年当时一直抓着她的手,嘴里反反复复地喊着‘姐不要离开我’、‘姐不要走’、‘我不让你去非洲’不肯放手让她离开,于是事情就这样很自然地发生了,第二天早上当她醒来的时候,那个少年已经逃走了,就像是一个闯了祸怕人责怪的孩子一样逃走了。其实那个女人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那一晚是一个温馨的夜晚,是两个孤独的人互相抚慰的夜晚。一个月后她查出了自己竟然怀孕了,接着她独自一人把孩子生了下来
,教养他,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她曾对她最好的朋友说过,她重来没有后悔过”
“够了够了,别说了,学姐我求你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应该怎样补救了!”我打断了学姐低声的叙述,避开了她晶亮的目光,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虚软地瘫坐在椅子上,躺在床上露丝的身影、跑得满头是汗的安迪的笑容一起压上了我的心头,记忆深处那个母子相依偎的大雨之夜也同时闪现在了面前,马克的名字挣扎着缓缓地沉入了心底。
“你真得决定了吗?他怎么办?”学姐正色地问道。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我绝对不可以让自己的孩子和我当年一样!别的,别的我就顾不上了!”我的声音虽然发颤但是仍然坚定。
“那好,医院已经通知了病人家属,相信马克现在正从酒会上赶来……”
“不,不,我不能再见他!绝对不行!”那个原来总是让我感到甜蜜的名字现在变成了我心头的一根刺,只要轻轻一碰,便钻心刺骨地疼。
“我是一个软弱的人,学姐,我怕,我怕我再见到他我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就会彻底消失!”在心中我默默地念道,透过朦胧的泪眼我从学姐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悲悯,我转过了头,不想再看见别人的怜悯。
“那你就和露丝一起去悔岛吧!现在只有住在悔岛上的药王何思衡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西医已经束手无策了,希望他举世无双的针灸和药草能够治愈露丝的病!”学姐沉默了许久,走上来伸手拭去了我眼角的泪痕。
“好!我陪她去!”还有希望,处在渊底的我看到了一丝曙光。
“不过,你要想清楚,何思衡有一个怪癖,他只允许病人最爱的人陪在病人身边,而且不管治疗的时间有多长,那人都必须陪伴在病人左右,任何与治疗无关的事都不能做,不能与外界联系,如果他治一年你就必须留在那个孤岛一年,如果他治三年你就要……”
“我就在那留三年,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的,不管要多久时间,你放心吧!这里的一切就就拜托你了!”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露丝苍白的病容。
“史全,有一句话我还是要问,你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和我也有关系?你听到了马克对我说的那句话了是吗?”尾随在朝门外移动的病床后的我在临出门前的那一刻,身后的学姐突然问道。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答道:“没有的事,学姐你多心了!”
“史全,那句话对你真得那么重要吗?我们都是学语言的,我们都知道语言只不过是一些发音的排列组合,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管那个人说英语还是汉语,关键在哪里,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其实他说得到底是‘厌’还是‘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内心的怯懦,你在害怕!对吗,史全?”学姐说得每一个字都敲在了我已然不堪重击的心头,我静静地等待这段心痛过去之后,才转过头冲着她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一言不发地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学姐类似叹息一般的声音:“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我也不知道!”
坐在学姐私人的救护车里,四周拉上的车帘营造出一个昏暗的环境,靠着窗我尽量缩成一团,试图温暖自己冰冷发抖的身体。
车子抖了一下开动了,窗帘的一角飘了起来。
就在窗外,马克熟悉的身影正从轿车里走了出来,俊气的脸上一脸不安与焦急,两眼目不斜视,急匆匆地从车子旁走了过去,直奔诊疗大厅。
他飞扬的发端就在我眼前飘过,那几缕金发即使在黄昏的暗淡中也闪烁着光彩,我的手指搭在冰冷的玻璃上,看着它在我指尖滑落,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可以触到了。
我捂着自己的嘴坐在渐行渐远的车上,目不转睛地凝望着那抹越来越淡的身影,努力地呼吸着,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我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两行湿冷的液体滑过眼睑、滑过面颊,从紧捂住口的指缝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摆放于膝上的照片上,在那两张幸福的笑脸上聚成了一弯咸咸的潭水。
十八个月后,南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岛。
“这是最后一针了!”何思衡终年青白色的面颊上也泛起了激动的红晕,虽然只是少许的一抹。
“这一针下去,露丝的病就完全治好了,她不会死了对吗?是不是?是不是?”这么多天来我已经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样的好消息乍入耳中,一时间我竟然无法相信。
“我只是一个医生,”何思衡收回最后一枝金针,拿起针盒转身便走,直到临出门前才继续说道:“我不是神,我只能医病不能医命,现在她活着已经是奇迹了,将来我不能保证,命在她自己手中,何况,”何思衡停顿了一下,“这世上又有谁会不死呢?”
“露丝,露丝,你听到吗,你还活着,你会活下去的!你会活下去的!露丝–– ”靠在露丝的枕边,我一遍又一遍地呜咽道。
海风吹起了洁白的窗纱,落日的余晖照在露丝圣洁美丽的面颊上,虽然双目紧闭,但是因消瘦而凸起的颧骨下还是聚敛起一个迷人的淡淡的微笑,纤瘦的手腕费力地抬了起来,如清风般拂过我的头发和肩头。
“喝一杯吧!”一个小巧的陶制的酒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转过头,身后何思衡拿着同样的酒杯和一瓶酒就站在我面前。
坐在高高的礁石之上,面对着面前激越的海浪,两个相处了十八个月的陌生人开始共饮了起来。
一杯复一杯,酒就快见底了,话还是没有说上一句。
“你是一个难得的酒友,你知道吗,史全,”何思衡转动着手中空空的酒杯瞧着我地说道:“难得就难得在你可以一句话都不说的陪我喝下这整瓶酒!”
“我说话,你会回答吗?”纯白如水的酒液一再滑入喉咙,除了眼中涌出难以自禁的液体之外,我没有任何感觉。
“不会!”何思衡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望向了远方:“我没有耐心和人打交道!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很有耐心,这个人从你和她到我岛上的第三天开始,就每天往岛上寄信,每一封都很厚,是亲笔写的,措辞语气应该是成年人,奇怪的是字迹却幼稚如孩童,我说过陪伴病人的那个人只能做与病情有关的事,必须断绝与外界一切的联系,所以那些信我都收起来,并没有交给你,现在你可以去我的办公室,它们都在我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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