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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的声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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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那次电影院看鬼片的经理,吴肖服输的说:”好好好,我胆小,你是女汉子行了吧。”
  女友一脸自豪的说:”你要害怕的话躲在我怀里也行啊。”
  “行啊,晚上过来陪我睡怎么样?”
  女友被吴肖的邀约给呛住了,有点不好意思又恶狠狠的说:“才不要呢。”
  服务员过来上菜,吴肖给女友的碗里夹了几个虾饺,女友戳了戳碗里的东西,装作不经意的提道:“我们要不在外面租个房子吧?”
  吃完早餐后,女友兴致勃勃的提议一起去看哪里有出租的房子。
  吴肖听到这个提议觉得有点头疼,拜噩梦所赐,他现在的状态就好像背上背了个无形的东西,脑袋和身体感到十分沉重。他衡量了一下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女友顾及到吴肖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很可惜但还是嘱咐他注意身体。
  刚踏进宿舍,老妈的电话如期而至。
  “喂?”
  “儿子啊!吃早饭了吗?”
  吴肖把手里的外套放在椅背上,随口应道:“吃了。”
  “跟悦悦吃的吧?”
  “嗯。”
  “我可听说你最近没怎么陪人家啊。”老妈终于露出她的真面目,开始兴师问罪。
  “我这最近不是忙吗。”与其说忙不如说是累,可惜即使噩梦的事情和她说,也只会糟她一团骂:什么鬼理由!当老娘傻的啊。
  “再忙也要多陪陪人家。”老妈在那边碎碎念,“人家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对你又细心又体贴,每天给你买早餐,都快赶上我了。”
  你这一说感觉我找了另一个妈一样。
  “我每次给人家打电话人家都说你在忙没空陪,哪有你这样的啊。”
  吴肖无奈的说道:“妈,烦烦我也就算了,你别老唠叨人家。”
  吴肖妈妈气势汹汹的说着:“你的手机一天到晚都打不通,我不找她找谁啊。我都认定她是我媳妇了,多关心一下不行么!人家还记着我睡觉不踏实买了一个什么……记忆枕,比你这个亲生儿子好多了。对了,我说的毕业就结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也不用这么急……”
  “不急!”吴肖妈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我都计划好了,你们正月十一号领个证,然后过完年就把酒给办了……”
  吴肖把电话放到一边,任由妈妈自个儿在碎碎念。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想到向阳的这句话就觉得心塞。
  吴肖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在听啊。”
  “嗯。”吴肖回了神,突然问了一句,“妈,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向阳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不认识。提这个人做什么?”
  “最近梦到个叫向阳的人。”
  “什么象羊的人象牛的人!你该梦的是你女朋友,梦个男的象什么话!”
  老妈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就把电话给挂了。
  就知道接你的电话没什么好事,要是让你一天三个还得了。吴肖默默的把老妈的电话移入黑名单,准备周六再移出来。
  女友告别吴肖,打电话约了闺蜜,便跑到商业街了。
  女友的闺蜜说道:“你最近怎么都跟我们混在一起?怎么不陪陪你男朋友?”
  女友回答道:”他最近工作忙,都没什么时间……”
  “今天是周六,你昨天还说要和他一起过恋爱三周年纪念的呢。”
  “你是没看到他那张脸,脸色苍白,眼圈黑的快变成熊猫了。”女友自认还是比较贴心的,看到吴肖脸色苍白就想让他好好休息。
  “纪念日又没多重要。”女友又小声喃喃的说道。
  “你都快成了他的保姆了。”
  “他是有点天然呆,帮我拿雨伞还被伞骨划了几次手。”女友说道。
  “说不定他是熬夜玩游戏呢,或者是看那种片子呢。”闺蜜摇头晃脑说道,“精力交瘁,整个人就会浑浑噩噩的。”
  女友抿嘴一笑,用肩膀推了推同行的闺蜜:“他都说了不喜欢玩游戏的。哎呀,你不要想太多啦。”
  “我害怕你想太少呢。”闺蜜一本正经说道。
  “好啦好啦,今天不是帮话剧部采购吗?我是特地来帮你扛东西的,快走吧快走吧。”
  闺蜜轻哼一声:”你着细胳膊细腿能扛什么啊,放心吧,还有几个男生会过来。唉,这边!”最后一句是对着刚来的部员喊的。
  闺蜜招了招手,两个学弟部员看到他们,便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学弟似乎是看到了女友,看起来很高兴,一边热情的望着她一边往这边跑过来。
  闺蜜调侃道:”那个一年级的学弟好像喜欢你哦。”
  女友有点尴尬:”别乱说,我都有男朋友了。”
  一年级的学弟跑到了女友的面前,殷勤的打招呼:”学姐你怎么也来了。”
  “我是来帮忙采购的。”都是因为闺蜜的那些话,让女友也有点不自在起来。
  已经是夏天的尾巴,刚入秋的天气有些微凉。
  吴肖回到了宿舍,无力的坐在了床铺上,冰凉的席子让吴肖清醒了一些。
  自向阳说了不要再来找他后,吴肖就失去了他的踪迹。无论朝对讲机喊过多少次话,他都没有再回应。是因为距离太远,还是他根本不愿回应呢?
  之后的好几个晚上,吴肖都在努力的寻找着向阳。
  总是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现在已经能很快意识到自己在梦中世界了。梦的内容能记得越来越清晰,梦里面受到的伤害在醒过来在身上也能找到伤痕。
  或许不是梦呢?
  或许自己有臆想症?那怎么解释身上的伤口呢?
  吴肖在网上浏览了一番,试图找到解答。
  他也起过去看心理医生的念头,很快便打消了。那样□□的被人窥看内心,回答着难以启齿的问题,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我绝对不去看心理医生。
  没事的,只是梦而已。
  玩过许多动作游戏的吴肖换了个中二的想法。
  说不定我是拯救世界的人呢。
  睡一下吧,去那个地方找到向阳。找到他,或者是实现他的愿望,说不定就能离开那个鬼地方。
  换了身宽松的衣物,吴肖平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灰白色的小镇。
  在上次休息的地方醒来,吴肖很快就警觉防备起来。
  装备还在,在五金店拿的水管已经用得变了形,吴肖又在另一家店铺里翻到了一把扳手。
  继续冒险吧,就像玩游戏一样,把它通关吧。
  从学校出来后吴肖走了很长一段路,已经渐渐走到了偏僻的地方。
  路的两旁种着树木,吴肖沿着公路走了很久,身旁都是同样的景象,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他其实一直在离学校不远处。
  他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吴肖又回到了小镇,这几天他已经把整个小镇探索了个遍。
  医院,市场,图书馆,学校,他有几次看到了向阳,身边还跟着那团黑雾,每当吴肖想要接近的时候,黑雾就会引导着向阳离开,借着大雾为掩体消失得不见踪迹。
  向阳是知道他在跟着的,也知道黑雾故意将他引开。
  他曾经留下过几次纸条,一开始担心着吴肖,让吴肖别再跟着自己,让吴肖小心危险,还担心吴肖有没有好好吃饭。但是最近内容已经有点不对劲了,甚至有点没有逻辑。他开始谈起阿侬,说起两个人的回忆。
  小时候经常和阿侬在河边钓鱼和扔石子,
  我总是扔得比他远,阿侬最近好像奇怪,都不怎么和我说话。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会让他高兴的。
  最近真的都没有再问候自己了,吴肖有点懊恼。什么叫阿侬有点奇怪?它本来就怪得不行好吧?一团黑雾好不啦!
  他从商店里拿了一个背包,把吴肖给他的纸条都好好保管着,还放了些水和食物,还有一些能当武器的工具。
  真的有点像在冒险呢,吴肖自嘲的想到。
  纸条提到河边,吴肖决定改道去河边碰碰运气。
  经过这几天的探索,吴肖已经可以不用地图就能记住地方了。
  他在旁边的工地里捡了块砖头,朝路的另一头扔去。
  砖头碎裂的声音吸引了徘徊的怪物,吴肖借机从另一边过去。
  这样能剩不少体力。
  很快吴肖便来到了桥边,大雾迷茫中看到了河边的黑点。
  向阳和阿侬在一起的时候表情真的很温和,他坐在河岸边,滔滔不绝的在和黑雾说着话。
  吴肖借着河边的栏杆为掩体,矮下身子准备悄无声息的靠近。
  “你还记得吗?我们来这里钓鱼,我把你的帽子给弄掉到水里了,我傻乎乎的下水去捞帽子,才知道水深得厉害。你跳下来救的我,把我推上岸后自己都差点上不来。还好有个路过的大叔把你救了上来,我非常感激他。”
  “从那以后我就拼命学游泳,以后再也不拖你的后腿了。”
  “阿侬。”吴肖听见他的声音,饱含深情。
  吴肖看到他抱住了那团黑雾,他在黑雾的耳边说着:”我想和你在一起。”
  向阳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我喜欢你。我当时真的非常害怕,如果你就这样沉下去的话,我一定去陪你。”
  这句话像是个炸弹一样在吴肖的脑海里爆炸,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向阳看着阿侬的眼神里深情原来满满的都是爱意。
  吴肖觉得一阵恶心感翻涌上来,胃部的痉挛让他哗的一下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向阳是现实世界里真实存在的人没错,至于为什么会在吴肖的梦境里,哼哼……

  ☆、沉寂的声音9

  吴肖吐了很久,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胃液灼烧着喉咙,让他咳嗽个不停。
  平缓了下呼吸,抬头望向河边,向阳已经起身,跟随着黑雾要离开这片河岸。
  等一下!
  一直前行的向阳突然回了头,看向吴肖所在的方向。
  别走!我好不容易才能离你那么近!
  吴肖大张着嘴巴,仿佛被火灼一般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隔着长长的河岸,向阳乌黑的眼睛注视着吴肖,缱绻万千,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没再开口。
  一直到向阳又消失在了雾里,吴肖仿佛被钉在原地的腿才有了知觉。
  向阳坐着的地方留下了张纸条。
  离开这个小镇。
  是向阳的笔迹。
  向阳气的直抓头发:“我要是能离开这鬼地方早就走了!”
  吴肖醒来后觉得头痛欲裂,自己的喉咙更是像火灼一般难受。
  放在床头的手机在不断震动着,是女友的来电。
  “喂?”吴肖的声音嘶哑,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女友在电话里问道:”怎么了?声音听起来这么奇怪?”
  吴肖觉得喉咙还残留着被胃液腐蚀的痛感,清了清嗓子说道:”没事,就是嗓子有点干。”
  “那你有没有好好休息到啊?”女友问。
  何止是没有好好休息,根本就是遭受了惊吓。
  “还行吧。”吴肖不想让女友担心,随口说了一句。
  “那我等会去给你送饭吧?”
  电话的另一头声音热闹,似乎是在聚会,有个女生在招呼着女友快回去。
  “知道了,你们先吃吧。”女友回应着友人。
  吴肖说:”你那边好像很热闹啊。”
  “今天下午和演剧部一起去采购了,然后就被邀请参加他们的聚会。”
  “你不是说有闺蜜在话剧部吗?”吴肖说道,“赶紧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女友还想要说些什么,吴肖又说:“等会儿我下楼随便买碗面就行了。”
  吴肖的态度温和却又让人无法拒绝,女友只得说:“那好吧,好好休息啊,也不要熬夜,晚点给你带夜宵。”
  吴肖连连应承下来:“玩得开心啊。”
  挂掉电话后,吴肖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换身衣服下楼去食堂解决自己的晚饭。
  自从和女友在一起后就很少去食堂吃饭了,吴肖一点也不想念食堂饭菜那难以言喻的味道。一个人坐在热闹的食堂里难免有些落寞,尤其是他的脸色还很差,没有人敢坐在他身边。
  途径篮球场,球场上青春洋溢的年轻人在释放着热情,奔跑,运球,上篮。吴肖看着拿球的人,在他身上看到了向阳的影子。
  吴肖甩了甩了甩脑袋,想要驱逐眼前的幻影。
  “能让我也加入吗?”
  吴肖在球场上好好的运动了一番,出了点汗后感觉头脑也清醒多了。
  运动完后的吴肖计划去超市购置点日需品,在挑选货架前正挑选着,裤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
  “喂?”
  “喂,你吃饭了吗?”是女友的电话,背景音嘈杂,似乎是在KTV。
  “嗯,在食堂吃的。”
  “我现在在外边唱歌呢,提醒一下你,创可贴用完了,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去买。”
  自从做了奇怪的梦后他的身上总会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女友看到了心疼得不得了。
  “又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忘了。”
  女友担心的问:“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是不适应的话就别干了,身体要紧。”
  吴肖说:“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那我现在给你买了创可贴给你送过去吧。”
  “我现在就在超市,水果刀不见了,得买一把。”
  女友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到在我这里呢。”
  吴肖问道:“你拿我水果刀干嘛啊?”
  “谁让你笨!切水果还切得满手血的!”
  “哪有那么夸张。”吴肖说,“醒了,我再自己买一把吧。”
  “吴肖!”
  吴肖刚和女友通完电话,打招呼的同事已经把购物车推到他的旁边。
  吴肖说:“好巧啊,你也来这里买东西啊?”
  “不是我买。”同事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姑娘,“是你嫂子买,我只负责刷卡和拿东西。”
  姑娘拿着手里的东西对比了一会儿,朝同事问道:“你要选哪个?”
  “海天的吧。”同事回答道。
  “嫂子好。”吴肖朝姑娘打了个招呼,姑娘也对他点了点头。
  “你也好。”姑娘看到吴肖眼睛里就发光,“你就是吴肖啊?他常和我提起你呢。”
  “啊,是吗?”吴肖有点受宠若惊,他刚进公司不久,和这位同事的部门不同,交往也一般,要说两个人最能说上的接触也就是到公司的第一天晚上的聚会,他在这位同事的宿舍住了一晚。
  吴肖客气的说:“哪里,平时都是孝哥在照顾我。”
  同事见他手里拿着水果刀,连忙说道:“你拿这东西小心点啊,别割着手。”
  吴肖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孩童,还这么被告诫,他把水果刀放回架子上。
  “在公司里可怕你拿刀了,因为总是能看见你划伤个手指啊什么的。”同事在一旁碎碎叨叨的。
  拿刀?
  “行,我和你嫂子那边看了啊。”
  “啊,好,再见。”吴肖干巴巴的朝两个人挥了挥手。
  拿刀?
  我不记得自己有碰过刀啊,我也不记得女友所说的那个切水果还切得满手血的自己。
  “我没有拿过刀啊。”
  吴肖自言自语道,与记忆里疯疯癫癫的外婆所说的话不约而同。
  吴肖最后还是买了一把水果刀,他把刀放在了桌子上,压在一个玻璃杯下。
  外婆……
  那个自从外公死后就变得精神失常,稍不注意就弄得遍体鳞伤的可怜女人,清醒时没有失常时的记忆,无时无刻不想拿着刀……
  我是不是和她越来越像了?
  向阳?
  外婆的精神失常是因为外公,而自己开始变得奇怪是因为开始做了那个梦,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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