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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嫡女之毒妃归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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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佑心念一转:“那找到了么?”
沈清欢摇头,拿绢帕擦拭眼角:“得到的消息不实,仍是扑了个空,只在我家旧宅见到这位婆婆,觉得孤苦伶仃太可怜,便带了回来。”
瞎婆婆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
元佑的疑虑这才打消了些,但又问道:“还有一事,你与那灵虚道长可曾认识,前日他来府中,曾提起过你。”
那天灵虚来时,拐弯抹角地打探他与沈清欢的关系,但他当时正因脸伤而烦躁,无心多聊,便将灵虚打发了出去。事后想起,却又觉得有些蹊跷。
沈清欢一哂。这灵虚怕是听说她出意外的消息,又动了投诚元佑的心思,但终究还是有所顾忌,所以在两边摇摆不定。
“说起这道长,也确实与我有些渊源。”沈清欢笑了笑:“他曾帮着杜姨娘,想诬陷我为女鬼,置我于死地。却不知老天有眼,琴娆竟误打误撞,被他那真火所烧。事情败露,大约杜姨娘克扣了他的报酬,所以他因此对我怀恨在心。”
杜姨娘和琴娆,如今已是死无对证,而元佑早知道灵虚满嘴诳语,也未必多信他的话。这样一来,此事自然就抹了过去。
果不其然,元佑的神色松了下来,未再追问,只闲话了一阵便离开。
沈清欢看着他的背影,招手唤来月魂,低声吩咐了几句……
当夜,万籁俱寂。
灵虚听见房中一响,惊醒过来,一看之下不禁吓出冷汗:一把匕首没入床头栏杆,离他的脑袋不到半尺。
匕首还钉着张纸条,他凑近灯火去看,上面的字迹清秀而有力道:若你违誓,本县主便进宫面圣,禀报前太子之事,后果自负。
灵虚大惊,此时,手中的纸条骤地燃了起来。他慌忙扔掉,面如死灰。那纸上涂了白磷,离火太近便自燃,这正是他当日陷害元睿的法子。
她是铁了心要做成此事,不许他有半分退缩。
三日后,灵虚宣称,大魏突起战乱,是因为有煞气盈天,遮蔽了日月。他愿自己出资,做一场千人*事,破除煞气根源,为大魏消灾避祸。
百姓们奔走相告,赞他慈悲大义,连皇上也被惊动了,派李公公前往观礼,这一来,京中诸多权贵也随之而来。
天色本是晴好,到了正午,法事即将开始的时候,却忽然乌云翻滚。
众人看着神色庄严的灵虚,都啧啧称奇,深感他术法高强,竟能呼风唤雨。
灵虚手执木剑站在阵中央,口中念念有词。六名眉清目秀的道童,在他身边围做一圈,亦是表情肃穆。
而随着铜鼎中的火越来越旺,灵虚的脚下,似也有青烟升起,将他环绕。此等景象,愈发显得他仿若仙人。
台下者皆鸦雀无声,崇拜地仰望着他。
忽然,灵虚闭着的双目猛地一睁,剑指天空,大喝一声:“妖孽快快现身!”
只见空中快速飞过一道黑影,灵虚挥舞着木剑,做追逐之势。
一道雷劈了下来,远处突然亮光一闪,灵虚也倒了下去,用木剑勉强支撑着身体,气喘吁吁:“快,快去……那妖孽修行太深,本道与之力搏,仍未能将其消亡,但总算是破了他的真身,此刻过去,必有线索可循。”
众人随着道童一路跑过去,只见方才那地方,落了一个怪异的人偶,青面獠牙,背后写着几行字。
李公公看了半晌,蹙起眉头:“这不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八字么……”
周围一片哗然。
不知是谁起的头,说起前些时太子府闹鬼的事,其余人都开始猜疑。
既是煞气之源,必定是害了许多性命,才因此被厉鬼缠身,为大魏招来祸患。
百姓皆是义愤填膺,李公公忙安抚道:“各位乡亲稍安勿躁,咱家这就回去,向皇上禀报此事,圣上英明,必当有所决断。”
他带着官员匆匆离开,其余人也渐渐散去。
灵虚回到后院,沈清欢已等在房中,笑吟吟地递上一盒金条:“多谢道长了,今日这场法事,十分精彩。”
灵虚垂首立着,不敢应声。
“他日若有人问起来,道长应当知道怎么说吧。”沈清欢慢慢抿了口茶,目光利如刀锋。
“一切……一切都按小姐的吩咐。”灵虚嗫嚅。
沈清欢站起身来,嫣然一笑:“我最喜欢聪明人,你只要能为我所用,日后我必定能保你荣华加身,远非今日所能及。”
灵虚目光一闪,忙跪拜在地,恭送沈清欢出门。
而元佑,坐在家中,却祸从天降。
当他被传召入宫,尚不知所为何事。
一进殿,便看见旁人皆以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更是糊涂,勉强笑道:“这是怎么了?”
“孽子。”皇上突然一声断喝。
元佑心中一惊,慌忙跪倒。
那个人偶被扔到他面前:“今日灵虚做法,探出你为祸国妖孽,你有何话说?”
元佑如遭雷击,瞬间反应不过来,喃喃重复:“祸国……妖孽……”
“那妖孽逃走,却真身被破,看这上面写的,就是殿下您的生辰八字。”李公公解释得很“耐心”。
“冤枉啊父皇。”元佑仓惶大喊:“那灵虚信不得,他本就是个江湖骗子。”
“江湖骗子?”皇上一声冷笑:“当初不正是你将他引荐给朕,指元睿为妖孽的么?”
元佑瘫软在地。若他说灵虚是骗子,那么当初元睿之事,便是他蓄意谋害;若他说灵虚所言属实,那么今日,他自己便成了祸国妖孽。
左右都是死局。
皇上脸色已震怒:“来人,将他带下去……”
“父皇,父皇……”元佑慌忙哭喊:“求您看在母妃的份上,饶了儿臣这一回。”
“你母妃?”皇上的眼神里更添了几分怒色:“好,你既如此缅怀她,那便从此住进成熙宫,再不得出宫半步。”
这便是圈禁了。元佑脸色一白,再无力说出一个字。
李公公随即便派人,将元佑送进了成熙宫。
自德妃死后,宫人皆被调走,这里如今已成了冷宫,更显得阴森荒凉。
元佑如游魂般,在宫中踉踉跄跄地走,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自己竟落到这般境地。
忽然,他脑中亮光一闪,想起那日灵虚说起沈清欢时,吞吞吐吐的模样,还有沈若芷临行前留下的那封信。
难道真的是她?
灵虚骗术惊人,能洞悉其秘密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元睿之事,知道的人除了他,便只有当初的沈清欢。
他忽然觉得寒从脚起,指尖也微微颤抖。
难道……难道她真的是那人的冤魂转世……
第71章 江山如画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跌坐在台阶上。
“殿下,您怎么了?”碎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是成熙宫如今,仅余的一名宫女。
元佑怔怔地坐了半晌,只觉得周身冷得更加厉害,命令道:“拿酒来。”
碎玉不敢多言,只得取酒送来。
元佑靠在栏杆上,一杯接着一杯喝。
恍惚中,过去的那些画面袭来。
有沈清欢一身红衣战场杀敌的,亦有琴玥红裙翩然,与他梅林相遇的。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一个温婉的女声想起,他缓缓抬头去看,却辨不清她的面容。
“我扶您回房休息。”她伸手过来,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他猛地将她的手腕抓住,扯进了自己怀里。
“殿下,殿下……”她的声音被堵住。元佑狂乱地吻她,竟就在廊间,将她压在身下。
无论是谁,无所谓是谁,他此刻,需要人抚慰。
衣衫褪尽,眼前已眩晕,他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拼命地要,无尽索求……
元佑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天明。
翻了个身,脸抵上一具冰冷的躯体,他猛地清醒过来。
当看清眼前的情形,他骇得坐起。
碎玉死了,*的身体上布满乌青,七窍流血。
这是怎么回事?元佑抱紧了头,慌乱大喊:“来人呐。”
当李公公赶来,看到这一幕,亦是惊异不已,忙让内侍们将碎玉收殓。
而对元佑,他只是摇了摇头,眼中有鄙视之意。
“你一个老阉奴,竟敢用这种眼神看孤?”元佑本就满腔惊怒无处发泄,此刻找着了出口,上来就是窝心一脚。
李公公勉强从地上爬起,未曾告罪,径直领着人离去,将门“砰”地关死。
回到建章宫,他连衣裳都没换,就这样带着胸口的脚印去禀报,一见皇上就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这是怎么了?”皇上问道。
李公公哽咽:“老奴只是为皇上心疼。”
“此话怎说?”皇上皱眉。
“老奴斗胆直言,这太子殿下,只怕真是个妖孽。”李公公一脸悲愤:“他进了成熙宫,不仅不感念陛下宽宥之情,竟将宫女碎玉活活淫虐而死,犹不解恨,还差点一脚踢死老奴。”
“他放肆!”皇上拍案而起,震怒不已:“这个不思悔改的东西,即刻拟旨,朕要废了他。”
李公公立即麻利地起身,一溜小跑去备笔墨……
因之前祸国妖孽一说,废太子的事,无人敢劝,诏书即刻公告天下。
李公公去成熙宫宣完旨,元佑跪在地上呆若木鸡。
“你如今,已被废为庶民,咱家却是二品太监,按礼制,你得给咱家磕头,跪送咱家出门呢。”李公公冷笑。
元佑被激怒,又想动手。但李公公今日是有备而来,身边带的都是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立刻一涌而上将他按住,硬生生地让他磕了个头。
李公公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元佑被废的消息传到沈清欢耳中,她对月魂笑道:“这样天大的喜事儿,咱们也该进宫,好好恭喜恭喜前太子殿下。”
月魂眸中,尽是冷意。
当夜,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成熙宫。元佑正歪在前厅的椅子上,噩噩昏睡。
沈清欢向月魂使了个眼色,独自走进前厅,幽幽唤道:“殿下还不醒么,我等了你许久了。”
元佑在梦中忽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清眼前人,目中闪过惊骇:“你到底是谁?”
她今晚,仍旧是一袭焰色衣裙,在昏暗的灯火下,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有种妖异阴森之感。
沈清欢笑着一步步走近他:“殿下到今日,仍不知我是谁么?从今生第一次见你,我便提醒过你了呢,你从前不是说过,这红衣,不是谁都能穿得好看的么?”
元佑心中一片森寒,他的确曾对前世的沈清欢,说过此话,而那是闺阁密语,不可能再有第三人听见。
“你……你不要过来。”他踉跄后退,最后背抵到墙上,再无路可走。
“殿下,姐姐她没有转告过你,我在地宫崩塌的最后一刻,说过什么吗?”沈清欢凑近他,一字一顿地重复:“若我沈清欢再世为人,定让你们生无可恋,死无可恕!”
元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断颤抖。
沈清欢往后撤开两步,轻飘飘地拍手:“你看,我做到了呢。当初我征战四方,才将你送上了太子宝座,你却对我下死蛊,要我那个草包姐姐代替我的位置。如今再看看,你成了冷宫里的废太子,而姐姐呢,带着死蛊上战场,这报应真正是一分一毫都不错,十分合我心意。”
元佑周身无力,滑坐在地上。
沈清欢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蓦地笑了起来:“还有,我曾以为,你和姐姐如此情深,定是要一世厮守的。不曾想她得知死蛊的解法,竟不惜对你下了媚毒,最后害死了碎玉,为你的废太子之路,多加了一把火。你们夫妻啊,还真是天造地设,世间绝配。”
“贱人,贱人!”元佑不知在骂谁,眼眸发红,目中已有癫狂之色。
半晌,他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向沈清欢:“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谁稀罕?”沈清欢轻蔑一笑,猛地一脚,将他踢出数丈之远。
元佑呕出一口鲜血,再动弹不得。
沈清欢环顾四周,笑得更加诡异:“这世间的鬼魂可不止我一个,你看,德妃娘娘也在这宫中呢。”
元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见一道飘渺白影,正浮在半空中。
他失声尖叫,再回头时,沈清欢已不见。
那一夜,成熙宫中,不时交替响起号哭和大笑声……
次日,来送饭的宫人,看见元佑正双目圆睁,倒在门口,仿佛极力想拉开门,却被谁拖住,无法使出力来。而他身后的地砖上,拖着一道长长的血迹。
宫人壮着胆子,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即尖叫着跑开:“死人了,成熙宫死人了……”
废太子殁于母妃宫中。坊间疯传,其母妃就是被他谋害,因此被鬼魂索命而死。
如此禽兽不如,当真是妖孽。世人皆拍手称快,同时也希望皇上能重立贤德之人,方能担国之重任。
而现在,剩下的皇子,已仅有元湛一人。
丞相魏炎是元佑一派的旧人,出言反对:“皇上,宁王虽品行端正,但到底身患腿疾,多有不妥,不若从宗亲中择人继承。”
刑部侍郎高钧淡淡一笑:“圣裁决断,靠的是思虑,坐着便不能思虑了么?倒是有许多腿脚灵便之人,为虎作伥,作恶多端,站在朝堂上才是真正的不妥。
魏炎脸色一变,高钧最近正在查官员随元佑贪污一事,如今既出此言,莫非手握把柄?他不敢再言语,其余元佑之党,也都随之沉寂。
皇上冷眼旁观了半晌,最后才开口:“那便立七皇子元湛为储君,待他回京即行加冕礼。”
他起身离去,李公公一打拂尘,高呼“退朝”。
众臣默然而散,元湛的另一名亲信,御史秦方走到高钧身后,犹豫地低声道:“王爷此前,一直不愿陷于权斗之中,如今这般推他上位,是否……”
高钧微笑不语。
而此刻,赤霞山上,元湛正靠在榻上叹气。
唉!唉!唉唉唉!他那位小媳妇儿啊,竟然让瞎婆婆给他飞鸽传书,让他当太子。
妻命不可违啊。
不过想想那只鸾凤签,她是极贵之命呢,他要是不能让她当上皇后,别的男人让她当上皇后了怎么办?!
算了,还是他委屈点,大不了以后当个昏君,把这朝堂之事,全扔给爱妻,自己照样逍遥自在。
他眨了眨眼,不禁幻想起将来,小娘子辛勤地批奏章,他则躺在她腿上,边看闲书边吃她的豆腐。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心痒痒,想起了那日软香温玉在怀的美妙。不行,他得赶紧把这边收拾完毕,回去和她双修,嘿嘿嘿……
此时,边关的沈若芷却没这么惬意,而是焦头烂额。
胡夏大军已至,赫连启却下令驻扎在三十里开外,只观战,不出手。
司胤则派人天天在城下叫阵,她躲着不敢应声,对方便一天比一天骂得不堪入耳,让她在军中威信尽失,连两名副将对她也是态度冷淡。
她烦躁不安,干脆称病窝在房中,再不出门。
这日,忽然有人闯进来:“娘娘,大事不好。”
“又出了什么事?”她恼火地骂:“成天没个消停。”
“殿下……殿下他死了。”内侍的话,让她惊愕地呆住,半晌,忽然大笑出声:“他死了?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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