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远-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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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接受！不接受！不接受！”梅琳达拼命摇着头，摇着摇着眼泪就吧嗒吧嗒滴了下来，她努力抽噎了几下，想要忍住自己的眼泪。
　　
　　哈利觉得更抱歉了，他轻揉了几下梅琳达的头发，没想到这个举动让梅琳达大哭了起来，“骗子……骗子……骗子……明明说好……要幸福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放弃已经……快到手的幸福……”梅琳达的大哭惹得哈利手足无措，哈利坐起身手忙脚乱想要哄梅琳达，最后却因为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不哭，而放弃了这个想法。
　　
　　“回去，他在等你。”艾登像个小大人似的突然说，他抱住了大哭中的梅琳达，眼神异常严肃地直盯着哈利。
　　
　　“我不想回去。”哈利黯然地说，“我觉得有些累了。”
　　
　　“回去，现在还不能休息。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而且还有人在等你。”艾登坚持要哈利回去，他腾出一只手拉住了哈利的衣服，接着就没有了动作。哈利正想着他怎么了，就发现艾登低着头也哭了起来，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两个孩子的眼泪深深扎进了哈利的心里，他们越哭哈利心就越痛。“不要哭。”哈利苦涩地劝着两个哭泣的孩子，他不想见到他们的眼泪。
　　
　　“明明说过不要在意上辈子所知道的真实的，明明说过要相信自己，相信他是爱你的，明明也约定过要幸福的……”梅琳达的哭诉让哈利觉得特别的难受，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两个孩子停止哭泣，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释。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能忘记过去……我并没有不相信自己……也没有不相信他……”哈利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更别提梅琳达和艾登了。艾登两只手抓住了哈利的衣服，梅琳达直接扑到了他怀里，两人眼泪使劲地掉着，不停喊着：“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对不起。”哈利除了这三个字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每句　“　对不起　”　，都能换来　“　没关系　”　的。”艾登将额头贴上了哈利的胸膛，更紧得揪着哈利的衣服。
　　
　　哈利从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孩子就有种熟悉感，现在这种熟悉感更强烈了。他们太了解自己了，明明连西弗都不曾了解过自己，他们却什么都知道。一个荒唐的想法在哈利脑海里冒了出来，会是这样吗？哈利不确定。他试探性地叫了出来，“Green、Red？”
　　
　　两个孩子身体颤了一下，他们眼泪仍是在那哗哗地掉着，努力抽咽着说：“你发现了吗？”
　　
　　哈利不由得环住了两个孩子，他喃喃低语，“因为最了解我的就是Green和Red了。”
　　
　　“我们一直一直都在看着，你也答应过我们要幸福的，可是你却想要放弃，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不要——”梅琳达无法忍受哈利的退缩，无法忍受哈利的选择，更无法忍受哈利的不守约定。
　　
　　“只要活着一切都会变好的，总有一天那里会不痛的。”艾登抽泣着指着哈利的心脏的位置说，他知道哈利心里有个很深很深的伤痕，那是过去哈利经历过战争后产生的旧伤。重生后的哈利心里仍旧有伤痕，那个伤痕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冲淡，反而因为哈利和伏地魔之间的争斗让这个伤痕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不要这么快放弃，好吗？”艾登哀求着哈利，“我知道你很痛很痛，可是真的真的会好的，给自己一次机会，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艾登的话让哈利五味混杂，哈利为最了解自己的是Green和Red感到悲哀，却又为是他们了解感到开心。他不想让斯内普知道这些，他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把这一切都带走。“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艾登和梅琳达听到哈利的拒绝，哭的更大声了。“你听听，你听听他说的好不好？”
　　
　　哈利轻轻安抚着两人，他不想两人再哭了，可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这个要求能够让他们不哭的话，自己愿意尝试下，“怎么听？”
　　
　　“闭上眼睛，一心一意想着他……”哈利照做了，他合上双眼，专心致志，心无杂念地想着斯内普，然后他听到了……
　　
　　“小混蛋，你惹了这么多麻烦，就想丢下一走了之吗？没有这么简单——就算你死了——我也会追过去——好好教训你一顿——”哈利睁开眼，随即低笑不已。他站了起来问道：“我该往哪里走？”
　　
　　“你要回去了吗？”艾登和梅琳达立刻不哭了，他们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哈利，嘴边也挂上了乐呵呵的笑容，就是他们的鼻子和眼睛红通通的，想来是刚刚哭的太惨了。
　　
　　“我只是去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情。”他和伏地魔的争斗也快结束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一切，就算他想休息也要先把事情结束了才行。
　　
　　“往前走！往前走！”两人边拍手边开心得在哈利身边直蹦跶，仿佛刚刚的哭泣都是哈利的错觉。
　　
　　哈利也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了，不由得微笑着向前走去。他才走了几步就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只看到两个孩子还站在原地，“不一起走吗？”
　　
　　艾登和梅琳达同时摇了摇头，他们手拉手看着哈利，轻声说道，“我们不回去了。”
　　
　　“我……”舍不得你们……哈利很想这么告诉他们，让他们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自私，最后哈利只是点了点头，转过身向前大步迈去。
　　
　　艾登和梅琳达手拉手目送着哈利消失在了远处，随即他们也手拉手消失了。
　　　
第　110　章　。。。
　　斯内普坐在床沿紧紧握着哈利的手，他在灌下哈利魔药的瞬间就后悔了，只是来不及了，哈利直接因为魔药的效力昏迷了。斯内普轻轻掀开哈利的头发，看着已经消失的伤疤，心里松了口气，可是哈利的迟迟不醒又让他担忧不已。那剂魔药不可能让人昏迷这么久，除非……哈利……自己不愿意醒过来……这个认知让斯内普很心慌，他更紧得握住了哈利的手。
　　
　　他在哈利昏迷的时候，反复琢磨了哈利说的话，到现在他已经深知哈利所说的都是正确的，自己不了解哈利，也没有给过哈利真正了解自己的机会。斯内普发出一声叹息。
　　
　　“手……疼……”细小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斯内普的耳内，斯内普欣喜地望去，哈利已经醒了，他正苦着脸看着被自己紧抓的手。
　　
　　斯内普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哈利很干脆的把头撇到了一边。很快哈利的头就被掰了回去，斯内普的黑眼睛闪烁着盯紧了哈利翠绿色的眼睛，他的鼻子也碰到了哈利的鼻子，哈利只听到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小混蛋，是你说不了解我的想法、感情，我现在给你机会让你了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忘了那些，我不想了解你。”哈利用平静的声音说，他醒来只是为了消灭伏地魔，其他的再也不想管了。
　　
　　“不可能！既然你说我不了解你，你不了解我，那么在你彻底了解我，我彻底了解你之前你没有任何选择！你必须待在我身边——直到我们互相了解了为止——”斯内普注视着哈利迅速闪过莫名情绪的双眼认真地说，他的话让哈利不知所措。哈利只能用沉默来抗议斯内普的决定。
　　
　　“小混蛋，不要以为骗了我的感情就可以轻松离开！”斯内普微微提高嗓音，他步步紧逼着哈利，不给哈利退缩的机会。
　　
　　“你是说真的吗？”哈利察觉到了斯内普的认真，自己的心里也生出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认真感。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黑眼里闪烁着认真的光芒。他的一切都在告诉哈利他没有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如果我还是决定……”哈利不需要说完，斯内普就知道了他想说什么，斯内普离开了哈利一段距离，“我会成全你——然后我再自杀——”
　　
　　“不——”哈利心里一阵慌乱，他那时也还是认为斯内普不是认真的，可是这次他明白斯内普没有说笑。
　　
　　“我说过你有选择的权利，我也有。”斯内普看到了哈利原本平静的脸上产生了裂痕，哈利已经显出了丝丝惊慌，“你知道吗？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斯内普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脑海里浮现出了梦境里的画面，兴许是他不再对哈利隐藏任何感情的缘故，哈利有一刻竟然也能看到那些画面。
　　
　　“你见过那个女人？”哈利惊讶地问了出来，刚刚看到的片段中有那个在梦里给自己占卜的女人。
　　
　　“你说什么？”斯内普皱眉问道，他刚刚确实有想到梦里的那个女人，但是哈利不可能会看到自己想的不是吗？
　　
　　“你在梦里见过那个全身都穿紫袍的女人？”哈利再次问，他没有想自己怎么会看到那些画面的，他满心都在想着那个神秘的女人。想着她找斯内普到底告诉了斯内普什么。
　　
　　斯内普缄默了，过了很久才说道，“昏迷的那晚我在梦里见过她，她给了我两个选择。问我选择过去还是未来。”
　　
　　“你选择了过去对吗？”哈利不想再看到斯内普，他又将头转向了一边。
　　
　　“我选择了过去，然后她给我看了一些事情。”斯内普内心极其不愿意说到梦境里的事情，如今再次被提了起来，他满脑子都是自己选择了过去后看到的未来。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不断在脑海里播放，哈利也不断看到斯内普想的那些画面。哈利看到自己对斯内普施了遗忘咒，看到自己选择了死亡，看到了斯内普想起一切后的惊慌，看到了斯内普了解一切后的绝望，看到了斯内普的悔恨……
　　
　　“对不起……这都不是我的本意……”哈利很抱歉地对斯内普说，他能够理解自己梦境里的做法，如果那个时候斯内普继续冷落他，他可能就会和梦境里的自己做一样的事情，就算现在他也仍旧想做那些事……“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哈利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是在替梦里的自己向斯内普解释。这一刻哈利也终于明白了斯内普所说的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梦境里的自己在死后就从照片里消失了，任凭斯内普多么懊悔多么绝望，也不曾再出现在照片里。
　　
　　“不要用你的想法套在我身上！”斯内普用阴冷的声音在哈利耳边说。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能用自己的想法来揣测你的想法。”哈利合了合眼睛，可惜梦境里的自己猜错了，现实中的自己也始终没有猜对过。
　　
　　“看来我们又回到了互相不了解这个话题上面——”斯内普拖着长腔，心平气和地说，他在哈利身边躺下了，伸手把哈利圈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哈利的脑袋靠上自己的肩窝，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哈利的头发。“如果觉得对不起我，就用你的一生来补偿我——如果觉得我们相互不了解，就让我们用一生的时间来相互了解——”
　　
　　“好……”哈利微叹一声，计划被打乱了，他也算是把自己的一生给卖了。
　　
　　“把自己完全交给我，把你的感情也交给我。”斯内普对哈利命令道，“不许拒绝——”
　　
　　“好。”哈利答应了，他犹豫了一会才打开了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的感情流向了斯内普。
　　
　　巨大的悲伤、内疚和罪恶感让斯内普花了一点时间才完全接受了过来，他轻抚着哈利头发的手停了停，问：“这就是你的感情？”
　　
　　“嗯。”哈利闭着眼轻轻应道，他才应完就闭上眼睡着了。他从额上魂片活动加剧开始，就没有睡过什么好觉。不仅要时刻提防着魂片的侵蚀，还要阻止着自己无止尽的噩梦。有时候为了让自己不做噩梦，自己往往一夜无眠到天亮。
　　
　　斯内普没有打扰哈利睡觉，他睁着眼不断看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微微侧脸看着哈利眉头紧皱的睡脸，他不知道哈利到底是怎么坚持这么久的，这种巨大的悲伤、内疚和罪恶感足够逼疯很多心智软弱的人了。这个小鬼还说自己不够坚强，也只有他自己认为自己不坚强了。
　　
　　“我也曾经害怕，想要逃避过，可是我发现逃避只能让那些情感不断加深，只能让我再次失去，最后我还是只能坚持。”哈利声音沙哑地说，他已经醒了。
　　
　　“做恶梦了？”斯内普发现哈利额上渗出了丝丝细汗。
　　
　　“嗯。”又梦到了死亡，梦到了那场战争……哈利闭着眼努力想要摆脱那些还在眼前不断浮现的画面。“一切都会变好的。”艾登的话突然跳入了哈利的脑海，他想起了艾登指着自己的心哭着对自己说话时的情景。
　　
　　“那两个小鬼是谁？”斯内普皱着眉头，语气古怪地问，他搜索了所有哈利的记忆也不曾找到这两个小鬼的点点滴滴。
　　
　　“他们是Green和Red。”哈利温柔地笑了，“不过他们在梦里叫自己梅琳达和艾登。”
　　
　　“那两条蛇？”斯内普拿起了哈利原本戴着手环的手，只是他没有找到记忆中的手环，他抬眼疑惑地看着哈利，“它在哪？”
　　
　　“他们没有回来……”哈利神情落寞地说，他想它们了。
　　
　　“再睡会，你才睡了没多久。”斯内普不喜欢看到哈利落寞的神情就打断了哈利。
　　
　　“现在什么时间了？”斯内普挥了一下手，一串绿色的数字在他们的眼前浮了出来，哈利瞪着时间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没看错。”斯内普慵懒地说。
　　
　　“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上魔药课吗？”哈利看着闲闲无事躺在自己身边，劝自己继续睡觉的斯内普没好气地问。
　　
　　“魔药教授为了照顾生病的救世主休假了——”斯内普意外的好心情，他对不用教那些蠢货魔药而感到高兴。哈利不相信邓布利多会同意，他一脸狐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斯内普的侧脸。“邓布利多亲自批准——”斯内普感受到哈利的怀疑立刻加上了一句。
　　
　　“说起邓布利多——你和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但是你却一个字也没告诉我？”斯内普对哈利宁愿信任邓布利多也不愿意信任他感到很不满，他的语气已经充分告诉了哈利这一点。
　　
　　“我只是希望你没事。”哈利撇了撇嘴生硬地说。
　　
　　“哦？又把你的想法套在了我身上——？”斯内普一点都不感激哈利为自己的着想，他宁愿哈利那时候就把一切告诉自己。
　　
　　“那个时候不一样……”哈利小声咕哝道，谁知道这么短时间内会发生这么多变化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动？”哈利为了防止斯内普继续说下去，不得不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希望斯内普不要再追问以前的事情了。
　　
　　“明天。”斯内普完全了解哈利的心思，他也不想计较这些了。
　　
　　“为什么这魔药……”哈利说了一半就被斯内普的动作吓到了，斯内普抓着魔杖动作迅速地跳下床，他表情严肃地侧耳倾听了一会，回头小声嘱咐哈利道：“不要发出声音。”说完斯内普就在哈利的注视下，无声无息举着魔杖警戒的走出了卧室。
　　
　　片刻之后，斯内普回来了，他黑眼睛眯成一条线，神情不善地盯着哈利。他没有说一个字，哈利却知道他非常非常生气，从断断续续浮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