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的亲亲守护女神-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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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人——！”一护的参战被我拦下来，立于葛力姆乔与一护当中的我徒手架住了两人的攻势。
　　我有些倦怠地侧头对一护说：“一会有你打的，现在你就好好看着吧。”
　　
　　“老师，好……好优雅！”
　　观战的露琪亚不断发出喃喃的赞叹，一护不由更加烦躁：“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雨龙冷静地喝止他：“你闭上嘴仔细地观战。不要辜负时人的心意。”
　　
　　虽然被车轮战磨得有些锐意尽失，我的动作中并没有轻佻或迟缓，甚至有一种优雅气息，这令深受担忧与焦虑折磨着的一护也不由自主发出了叹息。
　　
　　“好厉害的杀气……不，那是斗气吗？只有在实战上得以发挥的战士气魄？”
　　恋次答道：“那就是战场之风，那是被实战磨练至极限的卓越魄力。”
　　“我听说过……论及野战，静灵廷无人能出其右的最卓越的队长。”
　　两人牢牢地盯住我。
　　
　　每当我向前踏出，和服飞舞、银发跳跃之际，某种隐形的色彩就混杂于空气中，犹如烟霭般裹住我的身影。这是大量实战经验的积累所致的，超一流的能手的风范。
　　有数次交手的经验在先，葛力姆乔没有托大，一开始就进入了归刃状态，不过那种速度对我来说仍是太慢了。像是对待小孩子般轻易躲开了缺乏招数的攻击，风早刺向了对手的咽喉。
　　
　　只是瞬间，终于赶到的乌尔奇奥拉拖住葛力姆乔的长发扯开他的身体，自己承受了那一剑。
　　深深划开的脸颊，与人相似的鲜红液体飞溅而出。
　　
　　我有瞬间的迟疑，受此影响的剑刃无法再前送，遂令白色的破面抓住空隙将两人一同带离。
　　
　　在距我几步之外的地方站定后，葛力姆乔不悦地挣开乌尔奇奥拉：“多管闲事！”
　　脸颊淌血却仍旧面不改色的乌尔奇奥拉淡淡地看着我：“答案是？”
　　正勉力要站起的诺伊特拉闻言也止住了挣扎。
　　
　　我的视线一一扫过三名破面。
　　“上次分别前我说过，会回答你何为心，将让你知道何为战意，会告诉你生存的意义。”
　　处在众人视线焦点上的我傲然地昂起头。
　　
　　“无聊。”
　　
　　期待着我的回答的众人瞬间统统石化，我还听到一片嘎啦声，他们仿佛在黄沙中急速风化了。
　　我捋了捋长发，不耐烦地说：“还不明白？思考着‘生命毫无意义’这件事本身很有意义了。”
　　
　　“你问我何为心？为了同伴不惜伤害自我，这就是保护之心。”　
　　看着纤细而清透的乌尔奇奥拉，我不由叹了口气。
　　“可以的话，我并不希望你懂得何为心。人的辉煌来自于人心，人的落败也来自于心。”
　　
　　“你知道一旦懂得思考，懂得情感之后，容易发生什么事吗？会害怕寂寞，会想要和同类在一起，希望可以爱人，也可以有人来爱自己。”
　　
　　“心……已经……”乌尔奇奥拉扫了眼他带至此地的织姬，右手不自觉覆上自己的胸膛。
　　
　　“是的。从懂得思考的那一刻起，心就开始在你的胸膛里跳动了。你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它。”
　　
　　乌尔奇奥拉满脸呆滞，那么第一个就解决了。我转而看向葛力姆乔。
　　
　　“每杀一个人，每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自己的命运之轮也受到了影响。”
　　
　　“杀了谁的同时，消逝的灵魂本身会让你永远也忘不了它。背负着他们的生命活下去，追求成为至高无上的强者，让生命的价值在不断的战斗中不断提升，这就是你战斗下去的意义。”
　　
　　葛力姆乔愕然地凝视着在自己眼皮下伸开的利爪。
　　
　　“还不明白吗？为了战斗而战斗只是逃避。想清楚了自己为何而战斗再去战斗，才能够超越。”
　　
　　合上拳头的同时，蓝色的破面咬着牙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向来嚣张无比的他此刻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战意已荡然无存。这样一来，他总算能克制住渴战的本能，多少好好思考一下了吧。
　　
　　这时，诺伊特拉一把甩开搀扶他站起的副官戴斯拉，冲我咆哮道：“来一决胜负吧！”
　　
　　“胜负已分。”我冷冷地作答。
　　
　　对方的情绪却仍莫名地高涨。带着不再迷茫的双眼，他亢奋地叫道：“我的欲望，果然就是战斗至死！在痛快的厮杀中被砍，落地之前就断气，这是我最渴望的死法！”
　　
　　我的眼中浮现悲伤。和我们一样，虚也是一种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不自觉追求着死亡的生命。
　　反而是生命短暂的人类，才会做出许许多多让人想不透的事情。
　　他们就好像要把所有的努力用尽力气发挥出来，在短短的数十年岁月里。
　　
　　“既然那是你的愿望。”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我现在觉得头痛万分。且对方已然醒悟，毫无必要再多费口舌。
　　
　　诺伊特拉双目瞪圆，奋力挥出利刃。
　　一阵惊心动魄的刀剑之声响起。
　　撞击、弹开。
　　游走，回避。
　　仿佛预先知晓般，对方每一次的攻击都被我游刃有余地化解。
　　一声钝响，镰刀掉在了地上，对方的手紧握着刀柄。
　　慢镜头般，诺伊特拉的身体倾斜着倒下，他握着长刀的手臂被切断了。
　　像要追随在白皙肌肤上游走过的剑纹似的，银色的流光飞舞盘旋。
　　瞬间过后，空余长镰残存。
　　
　　“诺伊特拉大人！”
　　我看着不顾一切朝自己冲来的戴斯拉。
　　“没有了追随的方向，你无法活下去吗。”
　　栗发少年的回答是奋不顾身的一击。
　　“这段羁绊，就由我来斩断。”
　　
　　淡然地，送命之业在眼前展开。
　　曾经交谈过、结下因缘的破面们一个个被打倒，被斩杀。
　　斩杀过两只破面的剑，指向了最后一个赶至的破面。
　　
　　萨尔阿波罗愣愣地看着同伴：“诺伊特拉，你……”
　　睁大的金眸里，缓缓合上双眼的圆盘头破面嘴角咧着笑意。
　　“要退下吗，虚。”
　　对方登时勃然大怒：“四枫院时人，你还是那么傲慢吗？你自己现在也是虚！”
　　我的心在胸腔里发出哀叹般的长鸣。
　　“即使这样，我仍是名死神。”
　　我平静地问：“退下，还是死。”
　　萨尔阿波罗回以同等的镇定：“我要打倒你。”
　　
　　这在萨尔阿波罗还是首次有如此正常的表情。看来已有相当的觉悟。
　　“我知道了。”理解了那份决意，我点了点头。
　　下个瞬间，染于刀刃的血四下飞散，刀像要直接贯穿虚的心脏一般刺出——
　　对方的太刀从正面直接反击回来。
　　
　　虚的实力和与其对峙中的死神有云泥之差。
　　即使如此，一言不发地观战的死神们也并未加以嘲讽。
　　
　　“即使明知被利用，你们也决意要与死神为敌吗？”
　　“我只关心自己的研究。”虚圈科学家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谁占据着静灵廷谁占领了虚夜宫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谁利用谁，这还不好说吧。”
　　“即使那种想法引发混乱，也无所谓吗？”
　　萨尔阿波罗的脸上露出一贯的轻佻微笑。
　　“在你们死神看来，就连虚的存在本身，不就是你们想要彻底抹杀的‘混乱’与‘虚无’吗。”
　　
　　问答中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高昂的刀剑相击之音。
　　“公主大人……您比以前更加强大了，不过，我也不会认输的。”
　　
　　本来，这只虚与我是完全无法抗衡的。
　　现在他还能防御着我的剑与风已很不可思议，但也能预见到即将结束了。
　　他的动作不再灵敏，呼吸困难，步伐不稳。
　　数回较量之后，终结到来。
　　
　　混杂着血光的炫目银光一闪而过。
　　锐利的螺旋风刃贯穿了心脏。
　　我拔出剑。
　　失去了支撑的萨尔阿波罗跪倒在地上，仰头看着俯视着他的我。
　　
　　“最后，能在您的注视下……”濒死的对手发出了喜悦的呢喃。
　　
　　我深深地凝视着对面那双充满了陶醉与憧憬，仿佛看着无比美丽之物的金色双瞳。
　　
　　“我只有破坏之力，这个力量无法用来救赎。”
　　
　　“是的，那已经足够了……”
　　
　　微笑着，粉红色的破面逝去了。
　　
　　我缓缓站起。“现在，我将去彻底摧毁束缚着你们的一切禁锢。”
　　
　　我偏头看向呆立的两只破面。
　　
　　“你们决定为他而战，亦或听从心底的指示，随我而来？”
　　
　　




终战前的告白

　　听闻我的策反之言，乌尔奇奥拉默默地走到我的面前，拿下一只眼睛后，在手中捏碎。
　　
　　第一次眼见如此诡异场景的人类与死神们尽皆发出惊讶之声，在或不解或了然的目光下，蓝染偌大的容颜出现在虚空之中，宛若电影放映一般，在黄沙为背景的画面里冲我们微笑着。
　　
　　“时人，好久不见啊。”
　　
　　那男人龟毛一如既往。我掉头就走。
　　
　　一阵短促的笑声后，“回来。”身后磁性十足的嗓音笑道，“这次，就按照你的风格来吧。”
　　
　　我不耐烦地回过头：“策反的言论我只会听你说一句。”
　　
　　“时人，愿不愿意做虚圈的女王？”
　　
　　那骄傲得像位国王一样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笑容耀眼得宛如光芒万丈。
　　
　　“到我身边来。我会告诉你，你自己想要什么。”
　　
　　我再次转身时，他放声大笑起来：“现在走稍微有点迟了啊，时人。”
　　
　　这分明只是蓝染留给我的影像记录而已，看上去却好像他与我在对话，旁人不禁目瞪口呆。
　　
　　恋次喃喃地说：“默契到这种程度的话，实在是……”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不知怎么的，露琪亚满脸憧憬。
　　
　　“时人老师和蓝染队长，是静灵廷有史以来最般配的情侣啊。”
　　
　　被恋次怒目而视后，露琪亚反而更加坚定：“瞪我干什么？这是女性死神协会一致票选出来的！而且……”她的声音小下去，但听起来依然无比坚定。
　　
　　“到了现在，我更加这么觉得了。”
　　
　　我正平静地注视着乌尔奇奥拉。
　　
　　“他只留下你们几个，攻到静灵廷去了对吧。”
　　
　　恋次顿时惊骇地张大嘴，乌尔奇奥拉也面露微怔：“您都知道了？”
　　
　　我心中好笑，因为这里哪里也感觉不到蓝染的灵压。话虽如此，我仍露出平静之色继续卖弄全知全能：“既然被他抛下，你们别无选择只能跟随我。这是虚圈的法则，不是吗。”
　　
　　站立在整个虚圈顶点的至强者此时此刻是傲然俯视众人的我。
　　
　　蓝染与我这算是互相进攻对方的后院吧。他跟玩儿似的轻易就放弃了虚圈，那我就毫不客气地接收下来了。因为，与蓝染那个无根的家伙不同，我有着不能放弃的归宿之所。
　　
　　即使被静灵廷抛弃，我也从没有哪一刻放弃过那个我成长至今的场所。
　　
　　我挥手划出贯穿空间的通道，但彼方有着一股超出我的力量在左右时空，令空间隧道无法笔直地通向正在上演总决战的伪空座町。我不得不将通道分成一段一段，曲折迂回地通向终点。
　　
　　我们被黑而深邃的空间所包裹着，感觉就形如漂浮在宇宙里，但却看不到一丝星辰的光亮，有的只是一股股四蹿的阴暗狭流。我走在最前，带领身后的死神、人类与虚们一同穿越这片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非常薄弱的地带。妄图将我们吞噬的扭曲的时空被银色的壁障隔离在外，在安全的通道中，露琪亚与织姬他们正惊叹而着迷地欣赏着常人一生也难以得见的奇妙光景。
　　
　　我丝毫没有赏景的闲暇，正小心翼翼地在时空的狭流中探索着开辟通路。
　　“怎么了，你的表情看起来很为难？”
　　一护一直跟在我的身侧，担心打扰到我因而直到现在才开口。
　　虽然需要不断地调整、校正方向，不过也并非没有回答他的闲暇。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担心那边的状况。”
　　“别急啊，越是心急越会坏事。时刻保持冷静，这不是你教给我的吗？”
　　我舒了口气。“谢谢，你说的对。”
　　
　　“那个，你……”待我紧皱的眉宇松弛了不少，一护再次问道：“为什么要杀了那些虚？”
　　我侧头看去，一护的表情有些悲伤。
　　胸口泛上阵阵痛楚。不过，这种不被理解，我也习惯了。
　　
　　我冷静地告诉他：“那是职责所在。”
　　“可是，你们是朋友吧……难道不能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吗？一起活下来的办法……”
　　我突然意识到一护是在为我而悲伤，不由自主露出一丝笑意。
　　“有的，我已经找到了。”
　　
　　前方伫立着最后的敌人，虚圈的神明以及神明的走狗。除掉这两名将虚圈统一成一股力量的元凶，重新陷入混沌与混乱的虚圈将不会再对静灵廷构成威胁。
　　更何况，经过我的洗脑教育的虚们，将会重新构筑他们的生存哲学。
　　在虚圈的试验，这算是成功了。
　　接下来，我就要彻底地扭转静灵廷千百年来那虚无飘渺的本质了。
　　
　　“时人，你在想什么呢？”
　　一护突然这么问到，我不禁疑惑地皱起眉毛。
　　那孩子伸出手，点上我的眉心，这熟悉的一幕因对象完全相反，令我有种诡异的感觉。
　　“看到你露出这种表情，我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一护的脸上绽开了一抹苦笑。
　　“每当你说着职责的话题，我都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觉悟。可是，你的表情看起来却很痛苦。”
　　凝视着我的一护轻声发问。
　　“因为‘职责所在’，你到底放弃了多少东西呢？
　　
　　我不由望向前方，无尽的黑暗映照进过于隐忍而褪去了光泽的灰色双眸。
　　“若说不痛，那是骗人的。但是，我必须怀着这份痛楚活下去。”
　　一护倒抽了一口气，迟迟地发不出一声。
　　过了一会儿。
　　“时人，是不是，我长得很像和你死去的恋人？”
　　我叹了口气，侧头注视着一护，让他清楚地看到我的眼睛里正映着一个鲜亮的橙黄色橘子头。
　　
　　“我只说过你们长相一样，从没有说过你们相似。”
　　
　　一护怔怔地盯着我的银色双眸，渐渐地，他的目光柔和下来。不，该这么说，柔和过了头。那简直像随时能滴出水一般温润，让人不禁认为在这视线的深处，这个男孩子的内心，被什么给融化了。
　　
　　“关于你的事情，你什么也没有说过。”
　　虽是旧事重提，一护的语气却与前截然不同的饱含着温柔。
　　“我听各种四枫院时人的传说听到脑袋发胀，也拼凑不出来一个真实的你。”
　　温和地看着我，一护微微笑着说：“时人，把你的事情全部都好好地告诉我吧。”
　　
　　“全部？”我怀疑地瞪了他一眼。“太贪心了。”
　　一护的眉头迅速皱了皱，褐色的双眸里一闪而过的忿然随即被不上当给掩盖过去了。
　　“唔，三百年的故事确实很长啊。这样吧，把那些让你觉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