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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至河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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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难过。——我也不是什么大英雄,只是无能无用的小女子罢了”
外面,小洛抱着白花走来,欣喜地道:“小姐,老爷让我来给你开门!”
门吱一声开了,白花望着徐荷书,摇摆着小手走进来。“姑姑、姑姑”这是丫鬟们教给白花的。徐荷书上前抱住了他。这些天来,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实在忽视、淡忘、疏远了这个依恋着她的孩子。
徐荷书走出门来,感到外面的天光格外澄明,树叶也更黄了几分。秋意渐浓。
徐珏打发了访客,便来看望女儿。
徐荷书望着父亲虽然掩饰但仍喜形于色的神情,忽然不明白了。从前,父亲说的那些淡泊超脱的话给过她很大的震动和启发。她曾认为,父亲是真的要退出名利纷争回归田园乡土了。为何在事情忽然发生转机的今天,他这样在意、在乎,眉宇间是得色、喜色了呢?
“孩子,你可是消瘦了,是为父的不好,不该把你关起来”徐珏的语调比往日更慈蔼。
“父亲,您真的还要回内阁?”
徐珏叹了一声:“我早说过,我是有心无力,但皇命不可违”
徐荷书发觉“有心无力”的“有心”有两种解释:是有心报效社稷,还是有心朝野纷争?
“荷书,我知道你并不放弃那个捕快的事,这样吧,为父帮你调查清楚,给你一个公道,你就乖乖地在家里待上一段时间,可好?”
徐荷书诧异地看着他。
徐珏轻拍她的肩膀:“你一个姑娘家,插手这桩公案,实在有诸多不便,也会有诸多不顺。再替为父的名声考虑一下,好吗,女儿?”
这些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正击中要害,不由得徐荷书不点头答应。
徐珏温和地笑了一下:“今日天气很好,你可以出去走走。不过,要带上小洛小满哦。”
徐荷书懂得父亲的意思,现在,她可以去探坟了。
父亲离去的背影有些佝偻,步子也好像比往年迟缓了。这让徐荷书鼻子一酸。这个有大抱负有大才能的强者,于垂暮之年在仕途上去了又回,是幸事还是不幸?拖着这样一副不知何时就会发作的病躯,回去朝堂里效力卖命,是天从人愿还是天不长眼?
但无论如何,他是个好父亲、好官员!
徐荷书决定放下所有的忧愁疑虑,什么不管什么也不想,只等待父亲调查的结果。她敬爱她的父亲,也相信他。
走在外面的时候,她又想起自己对王素、苑桃说过的话:一定会救出谢未。确切地说,那也是一种承诺。而现在呢?他们已经收到了谢未的死讯了吧,王素会怎样想?苑桃会是什么反应?
从此,苑桃成了新婚便失去丈夫的寡妇,还有一个遗腹子他们该怎么生活
她该怎么生活?
徐荷书知道自己仍会很好地生活。只是暂时不能考虑将来。这些天来,她想起过那晚在大牢里他说过的话:“我绝不死。”坚定而自信,她相信了。可是结果他食言了。
承诺,已不可靠,不可信。
“荷书!”
扭头一看,是沈判在叫她。
“沈大人,怎么您很清闲么?”
沈判笑道:“十几天过去了,现在是不那么忙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徐荷书道:“随便走走。”
“哦?正好,我陪你走走如何?”
徐荷书想说“不好”,但沈判锐利而温柔的眼神看着她,让她竟不敢、不忍拒绝。
“好。”她知道这不是偶遇。
不料沈判开口即说:“那个捕快的死”
徐荷书连忙打断他:“不要说了,沈大人。她不想听,更不想听他说这事。
“好,不说。”
徐荷书觉得此时绝对不应该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便打算主动开口。沈判却又说话了:“荷书,叫我的名字可以吗?”
徐荷书不想争执,顺口就说道:“好,沈判。”
沈判笑了:“乖。”
徐荷书不语。
沈判叹道:“从前,我也常常对我的妻子说‘乖’,可惜,后来她不乖了。”
徐荷书心想,她究竟怎么样“不乖”,惹得你休了她,将她赐给一个仆人,并赶走了他们。
沈判仿佛是有意告诉她当时的事:“我很爱她,你信吗?可是,她竟然背着我跟一个下人相好。”
徐荷书一惊,竟是这样吗?但为何听说他的妻子是个淑女?
“捉奸捉双,我当场抓住了他们。你说,我怎么还能容得下她?”沈判的手指在格格作响。“这是三年前的事了。但每次一想到,我都恨不能”
“恨不能将天下的女人都杀了?”
沈判目露凶光:“是!但是除了你!”
徐荷书背过脸去,不看他。
“你说,我有哪里不好?”沈判抓住了她的肩膀,像要吃人一样,“那个捕快已经死了,你能不能多看我两眼?!”
远远跟在后面的两个丫鬟小洛和小满见此情景,想要上前保护小姐。“走开,这是我和这女人之间的事!”沈判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生生把她们吓得不敢伸手。
徐荷书被抓得骨头都疼了:“你很好,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你怕我?”
徐荷书道:“我不喜欢锦衣卫而已。”
沈判一愣。“这么说,除却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身份,对于我本人,你是喜欢的了?”
徐荷书连忙否认:“不是。”
沈判非常男子气概的脸庞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了解,那个捕快刚死我还有耐心,我等你。”
徐荷书直觉得内心的话无可遁形,只好老实说出来:“你最好不要等,我会令你失望。”
顿了一会,沈判一挑眉,说道:“我明白了,得不到才是最好的。那个捕快你无法得到所以念念不忘,而我呢,我总是在你不远处,关心你哀求你呵,这简直都不像我沈判了!也难怪你对我看不上眼。”
徐荷书无言以对。
“本来,我想要告诉你关于那捕快死的一些信息,现在想来,我还是改日再说比较好”
徐荷书诧异地望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让你惦记几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沈判挑衅似的看着她,“我对你真是太坦诚了,什么都告诉你,这真不像我沈判”
徐荷书趁机劝诫:“你正值壮年,前途不可限量,所谓红颜祸水,千万不要因此影响了你的发展”
沈判哈的一笑,道:“你就是祸水,也是我杯子的祸水。前程与美人,谁说不可以兼得?徐荷书,你等着罢。”
徐荷书叹道:“如果你每次出现都说这样的话,那么我真的便怕了你。”
“那么,请你告诉我,那个小捕快见你都说什么话?”
面前这个人,毕竟是春风得意炙手可热的锦衣卫指挥使,态度永远这么起伏不定,给人压力而又难以捉摸。徐荷书不答。
她不想听这个人议论他,更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谈论他。
那是属于他和她的——哪怕如今只能算是属于她自己的——时光,过去了,沉淀在心底,覆盖了一层秋天的落叶,踏上去软软的,却同时可以听见一种不为人知的碎裂的声音。
于是,她微微笑着,轻声说道:“我不告诉你。”
然后径自走开。但还要在京城待多久呢看着这高天重楼,此时的徐荷书感觉到自己有了父亲当时有过的那种心境:淡泊。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从秋到冬(2)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45 本章字数:3943
天气渐渐凉,岳闲闲的心也一日日地慌。
杀手祢青那天用自残的方式挽留她,她留下来了。而现在,他的伤早已好了,其实也根本不要紧,她觉得自己该走了。
纵然之前在她的要求下,祢青托人送信给她的父母说明他们的女儿安然无恙,亦不会有任何危险,闲闲也觉得自己实在非常荒唐了。
那人带来的消息是:她的未婚夫已经取消了婚约,从此恩断义绝,互不相干;她的父母现在只担心她的安危,又不敢报官,只求抢走了女儿的那人发发慈悲放了人,别的什么条件他们都答应。
闲闲痛哭了一场,即刻就要回家。
祢青不让她走。他说:“过些天好吗,等我执行了最后这桩任务,我们就一起回你家”
闲闲等不得。
祢青舍不得。
两人僵持着。
这并不代表杀手祢青彻底转了性。起初她哭,他没办法。她仍是哭,他很着急。终于,他暴躁了。闲闲哭也不代表她是软弱的。他一旦暴躁,她便觉得受到了欺侮,硬起头皮针锋相对。
这一天,他们走到了大名府。祢青按照之前的计划,住进了一所僻静的小宅院,在这个地方,他将汇合另外三名大河盟的好手,等来他们要杀的那个人。现在,离那个人出现的时间还有两天。
忽然有了家一样格局的住所,闲闲的情绪安定了一些。她本是个勤快能干的女孩子,此时就本能一样地里里外外收拾起来。虽然这宅子整洁有序。
祢青倚在门框上看着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好像都白活了。因为没有家,没有家人。他只有所谓的兄弟,以及上司,基于合作和相互利用的关系而组建的一个冰冷的坚硬的体系,似乎他们个个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但现在看来,那不是“人”的生活。
闲闲知道他在看她,纵然有些腼腆也知道阻止不了他。在她要迈出门的时候,祢青忽然抱住了她。这些天,她被他这样突如其来地抱过很多次,便也不再惊慌,只是默默地推开他。祢青捧起了她的手,看着摸着。因为在家长久地做活,闲闲的手有些粗糙,他于是牵着她的手走到椅子前,把她按在椅子上:“你歇着,我来做。”
闲闲微笑道:“没事的。我喜欢做活。”
“以后,我不会让你累着。”祢青入迷地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暧昧地笑道:“不过,恐怕以后你会让我累着。”
闲闲完全听不出什么,只说:“我并没有说要跟你。”
“我知道,你不用说,我能感觉到你心里想的。”
“我却感觉不到你心里想的。”
祢青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我的心在这里,你感觉一下。”
闲闲却认真地说道:“比如,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你要杀什么人,是坏人还是好人”
“不是好人。我不告诉你这些,是认为没有必要,你不必要知道这些事,反正,事情很快就会了。”祢青忽然笑了,“你这样子,不是很像我的妻子吗?”
闲闲脸微微红,两手放在腿上不安地互握着。“我我去做饭。”
低垂的睫毛也微微闪动着,祢青禁不住双手抬起她的脸。四目相对之时,两张脸已经离得那么近,对方的呼吸彼此都可以感觉到。闲闲忽然扭头,想要摆脱这种局面。祢青稍一移动用力,便将她钳制在椅子里,无法动弹。
“祢青,别”她是真的害怕。
这孱弱的声音也是一种刺激,祢青一把将她抱起来,向卧房走去。闲闲身子一挨上|床,便向一边滚开,缩在床角里反身惊恐地望着他:“你还要这样?我讨厌你!”
祢青恶劣地笑了,又朝她扑上去:“怪不得我,是你惹得我多少次都想奸了你!”
“你说过不会伤害我!”
“这不是伤害。别怕,闲闲”
吻闲闲突然有了半推半就的状态,几乎不能说话和思考的时候,她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是自暴自弃了。身上的衣服,没了
仿佛打算绝不罢手的祢青却忽然停住。侧耳聆听了一下,随即轻捷地起身,将被子扯过来盖住了她,然后抓起剑向窗户旁轻轻走去。像是听到了什么。通过窗缝,他看到院子中有三条人影。
他的同伙到了。
祢青还没走出屋子,就听外面他们叫道:“小祢!”听语气好像知道他在里面。
祢青面无表情地现身:“你们就确定屋里有人,而且还是我?”
三个人年龄不一,二十多岁的赵杀,三十多岁的曹砍,四十多岁的童刺。他们有这样的名字,自然不是爹妈起的,而是上司看他们三人感情甚好,合作高效,便赐名刺、砍、杀,以示先锋之威势夺人。
祢青猜测他们刚才必是在窗外偷窥,不悦之余,他也暗暗惭愧,作为一名杀手,偶尔的纵情固然无可厚非,但因此失去了平时的警觉性和耳力,实在有失水准。
看着祢青的不善表情,童刺先赔笑道:“小祢,在这几天,这个地方除了咱们几个,还有谁会来?当然知道是你。”
祢青道:“现在大家汇合了,那么各归各位吧。那人两日后才到大名府,今晚咱们再议如何?”
曹砍却老实不客气地笑曰:“哟,这么急干什么,不请咱们进去喝杯茶?我可是知道这里什么都是现成的。”
“你是不是还想让我为你设宴洗尘?”
赵杀忙说:“童大哥,曹二哥,祢兄也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咱们就撤了吧。”
他们的住所其实就是隔壁的院子。
童刺有点不高兴,生硬地道:“以和为贵。”
祢青拱手道:“这次行动,盟主指派童大哥为首,具体如何筹划,祢青当然要听童大哥的高见和安排。”
曹砍笑道:“童大哥还没筹划,你小子却在这里乐上了!那小妞儿是哪儿来的,长的怎么样?”
祢青心头火起,恨不能给他一脚,最终却只蔑视地扫了他一眼。
童刺知道祢青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人,便忙打圆场:“小曹,说话客气点儿!咱们也累了,走吧!小祢,晚上见。”
“是。”
三人便转身离开。曹砍尤回过头来,朝祢青做出一副奸笑。祢青心道,此人武功虽不错,但忒也不知好歹不识抬举,早晚出了大岔子撞在他手上,非要他好看不可。
他匆匆走回卧房,见闲闲仍然躺在那里,似乎一动未动。
她当然听到了他们在外面的谈话。
此刻的她,长发凌乱地铺开来,神情似乎是茫然,体态却是袅娜的,即使盖着被子。“闲闲。”祢青觉得她有一种傲然的凄美。他有点愧疚。
闲闲并不看他,嘴角却忽然泛起冷笑,声音又柔又冰地道:“你还要不要继续‘乐’?”
祢青一惊:“闲闲,你别在意别人的胡话!”
闲闲伸出手臂,掀起一只被角,露出了柔美的肩膀:“来呀我长得怎么样?”
“闲闲,你”
“我不过是你掳来的一个小妞儿”
祢青急了,掀起被子。闲闲不由得一颤。不料他却拿起了扔在旁边的她的衣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我给你穿上”
闲闲啜泣了一声,眼中涌出泪来。她把被子拉回来盖住自己,说道:“你滚出去,我自己穿。”
“好,好!”祢青退了出去,“我在门外等你。”
闲闲安然凝然地走出来的时候,祢青觉得她身上仿佛发散着一种不可亵渎的气息,他不敢再靠近她更不敢再碰她。
他说道:“饿了吧?我去做饭!”
这时候,外面的天空忽然传来雷声,又突然一声霹雳巨响,闲闲不由得被惊得抖了一下。祢青束手无策地望着她,说道:“你害怕打雷么?不如跟我一起去厨房?”
闲闲不答,转向桌子走去,继续她未完的劳动。
她有些后悔那天她留下来,而没有跟徐荷书一起走。
想起徐荷书,她忽然非常羡慕她会武功,能保护自己,还能帮助别人。哪里像自己现在这样,自作自受,蠢得可以。
杀手毕竟是杀手,本性难移。自己不该相信他,不该对他心软,不该陪着他想着这些不该,她的情绪归结到一股怨气上。她决定不再理这个人,看他会怎样!
彼此默默吃了一顿饭,夜幕便降临了。
祢青学了乖,心想自己去隔壁处与童曹赵三人议事比较好,这样不打扰闲闲,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倘或闲闲趁机走了呢?这么多天了,他有时以为她对他已经认可,便几乎放了心,却最终因为自己的冲动冒犯了她伤害了她——不,他不能让她走!
不成想,三位同伙已经来到了他院中。祢青不想让他们看到卧房里的闲闲,便提出去厨房议事。在曹砍的喋喋不休声中,三人还是到了厨房。祢青趁这点时间却和闲闲商量:“你待在这里别出去,可以吗?外面不安全,还下着雨。”
闲闲不答,背过了脸。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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