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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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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谢清琅再怎么样也是过来找我,我怎么就把他给弄丢了!
他还穿的那么单薄!
乡下可不比城里,冬天晚上八|九点就算是彻底入了夜,到处摸黑不着眼的,也没几个人出来了,这谢清琅到底是跑哪儿去了!
我蹬蹬跑下台阶,前面五米开外是涓涓细流,后面是大片竹林,晚风冷不丁吹过,凝固的竹林被掀起,竹叶簌簌抖动。
“谢清琅——谢清琅——”我扯开了嗓子喊叫道。
隔壁是二良叔一家,跟我外婆平时关系不错,这当头伸出脖子,怀里还搂着只小狗,“年年你是在找人吗?我刚刚瞅见一小伙子从我家门口过去了,就往那边,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清,但是看那身形不太像村子里的……”
二良叔的话没听完,我就直接撒开脚丫子朝他指的方向奔去。
雪积得深,一脚陷下去□□就得费点力,我追着大约有十来分钟,力气就有点跟不上了。不过还好,本来雪地上脚印纷杂,现在却只有歪歪斜斜一双脚印,一直消失在前面。
我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忍不住骂了一句:“我|操,真他|妈地给我找事,来就来了你还跑了!”
一把幽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不是你赶跑的吗?”
我有点急眼:“谁赶他走啊,他要拉着我去走弯路,还不准我说他两句?”话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一回头,谢清琅正抱着双臂,拧着个眉毛看我。
“照你这意思,你说我几句就能跟我处了?”
我直起身子,嘴巴一撇,“怎么可能!”
谢清琅被我气乐了,他冲我嗤笑一声,二话不说,双手插|进口袋转身就走。走老远还朝我摆摆手:“宋年,我不用你好心肠,我多大人了怎么也不会丢,你别跟在我身后了。”
我一看他要走,又急了,提脚就去追。
谢清琅脚速比我快,我体力还没恢复,追了没几步就眼睁睁地瞅着谢清琅的身影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路口。
我一下子急了,本来前几天高烧才退,现在受了寒,胸口一闷,干脆就甩了屁股坐在地上。
“也是,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丢,宋年你真是白瞎了一副好心肠!”我恨恨地自言自语,半晌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很无赖很幼稚,一下子没想出来我和谢清琅怎么走到了现在。当初他喝醉了酒,把我当成唐述冬压在地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我跟他会站在雪地里这么一番?
我这么一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哎,我明明是那么恶心他的!慢腾腾从雪地里爬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碎雪沫,又晃悠悠地往回走,一副喝醉了酒的模样。
走了没两步,身后又传来一把委屈的声音:“我要是真的就这么跑了,你追都不愿意追我了,就要这么回家啊?”
我好笑地回过头,谢清琅这丫的又回来了,站在雪地中间,整个脚丫子全被雪埋住了,就那么孤零杵在那儿,别提多可怜了。
我一想到谢大少可能生下来都没吃过这种苦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一股笑意涌上心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啊!”谢清琅有点恼羞成怒,冲到我身前,一把挐起我的衣领(我这个时候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喝道。
“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想笑啊哈哈。”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谢清琅眉毛鼻子全皱在一起,看着我直叹气。好一会儿,又把我衣领子放开,双手捧住我的脸颊,轻轻替我擦掉我眼角笑出的泪水。
我这下子算是彻底笑不出来了,我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谢清琅。
谢清琅的眼里闪过很多莫名的情绪,头一偏,就要低下头来亲我。
这可真的就没意思了,我在心底重重叹口气,但是也许是今天晚上的月亮太过明亮,也许是我被这冬天冻坏了脑袋,又也许是忽然怜惜谢清琅大老远过来就为了跟我过个年,我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来。
谢清琅的嘴唇堵上了我的。
我从来没想过和一个男生亲嘴,当然也没想过和一个男生亲嘴的感觉,但是这事真的发生了,而且……感觉还不坏。
跟男生亲嘴当然跟女生不一样,女生是香香软软又甜甜,完全是你占主导地位,感觉跟吸果冻没什么两样。而男生……谢清琅的嘴唇冰凉,独属他的味道冲进我的口腔,有股烟草的辛辣味,又有啤酒的感觉。谢清琅一手捏住我的下颚,迫使我嘴张开,舌头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搅了进来。
我能听见口水被搅动的啧啧声。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当我觉得我气都要喘不上来的时候,谢清琅把我放开了。他一张俊脸憋得通红,黑亮的眼睛倒是有些水润,他亲了亲我鼻尖,低声道:“年年我真的好喜欢你。”说完又低下头要亲。
我被他亲得三迷五道,脑袋有些昏沉,也没反对。
俩人又要胶着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拔高的声音。
“宋年哥!你在干什么?”
徐天磊一脸不敢置信地在我身后不远处叫道。
我顿时醍醐灌顶,我这他|妈的是在干什么!我立马把谢清琅一推,脸色惨白,想要回头跟徐天磊解释,徐天磊一张脸比我还白,看我朝他走近,张皇着转身踉踉跄跄地跑掉了。
“诶,徐天磊——”我喊了一嗓子,大晚上的,地方又开阔,声音高了好几个调。
徐天磊看到了我和谢清琅在这亲嘴,我心里实在是担心,忍不住就要去追,刚要提脚却被身后一股力量给拉住了。
谢清琅一张脸黑得像是锅底,声音也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宋年,你不是说你不是同性恋吗?!”
我咽了口唾沫,喉结滚了滚。我忽然有点自暴自弃,心里是实在不想搭理谢清琅,我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跟谢清琅抱成一团亲上了!
我蹲下来,摸摸自己口袋,点了根烟,就着月色抽上了,完全没理睬身边的谢清琅。
谢清琅嘿了一声,脸色还是不见好,对着我弯下腰,道:“我说宋年,我可没发现,你原来这么有一套。这小山村藏龙卧虎啊,随便一抓都能找到一个暗恋你的男的。”
我把抽了一半的烟拿出来,摁在雪地里,“你有话好好说,别说的酸溜溜的,都能泡饺子了。”想了想又补了两句:“那是我表弟你别想太多,我就是担心,他跟我一直不对付,我怕他到处捅。”
谢清琅眉毛一扬,想要说什么,我立马张口,道:“算了你别说了,这事就这么着吧,你跟我回去吧,外头这么冷,别冻成傻|逼了。”
谢清琅噗嗤一笑,道:“原来是你表弟啊,我就说嘛,穷乡僻壤的,哪有那个条件让他们思想开放到这个程度,可以喜欢上同性!”
我扫一眼他,撇撇嘴,“你不用冻,你他|妈就是个傻||逼。”
谢清琅还是被我带回了我外婆家。
在外面冻得厉害了,身子彻底麻木了我还不觉得冷,一回来被火一烤,身上就慢慢的有了些酸疼的味道。我瞅着谢清琅跟我也差不多。
晚上谢清琅是跟我睡在一个被窝里的。
他四肢全部缠在我身上,整个人像只巨大的无尾熊,下巴搭在我的肩胛窝里,显得乖顺极力。
“年年,这下子你可以给我一个名分了吧。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你既然都能跟我亲嘴了,你心里肯定就已经接受我了。”
我懒得搭理他,侧过身子被着他,准备睡觉。
谢清琅却贴我更紧了,嘴唇带着热气与潮气贴在了我脖颈上,细细密密地亲了起来。下|身那儿也有块硬硬烫烫的东西挨了上来。
我脸色大变,“谢清琅你有完没完?”
他将我搂得更紧了,声音开始有了些沙哑:“年年我是真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我从他这话里听到了一丝委屈,不自觉地心就有了些软:“可是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一个男生。”
谢清琅用他□□撞了撞我屁股,在我勃然变色前又委屈道:“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年年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我出门的时候都二十九了,我搭汽车到锦江县以后就不知道怎么到这儿来了,你那个时候就丢了个清河镇的名字给我,又不告诉我去哪儿坐车。锦江县那个破地儿,我到现在都没琢磨出那汽车站有屁用!那会儿又没什么人了,我花了五百块包了一辆出租车把我送到了清河镇。”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刚到清河镇人生地不熟的,到处打听清河镇下面有什么村子。我哪儿知道你在哪个村子里啊?”
谢清琅很委屈,“我平时不管在哪儿,不都是一大帮子围着我,我想干什么干什么,哪受过这种到处问路别人还不搭理你的委屈?不过好在年年你现在在我身边,要么我真是得不偿失。”
“我就在清河镇的旅社里住了好几晚,我本来都快放弃了,准备打道回府了,没成想这时候碰到了一人,年年你猜猜是哪个?”
“谁啊?”
“沈北雨啊!你们班班长沈北雨!没想到他奶奶家在清河镇,我也算是遇上贵人了。年年,回去以后,你带我一起去请沈北雨吃顿饭吧,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他也算是我们的媒婆。”
闻此言,我哑口无言。我本想着等我回去那阵,差不多我跟谢清琅的事儿也该歇了,没想到谢清琅来了这么一招。
日子真是太平不了了。
我满腹心事,再也没管谢清琅对我动手动脚,重重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留言啊
☆、疏远
其后的几天,谢清琅就一直待在我外婆家。也许是因为那天晚上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了,我和谢清琅双双染上重感冒,当真是鼻涕之水天上来,抽纸几盒不复回。
我原本觉得谢清琅过惯了大少爷的生活,可能不会习惯乡下的这种日子,没想到他过得怡然自得,比我还舒适。
初五那天晚上我们全家外加一个谢清琅一起吃一锅熟(就是把铁锅端上来,所有的菜都在里面烫着吃),徐柳夹了一筷子白菜,忽然问道:“妈妈,为什么我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天磊哥哥啊?以前每年这个时候他不是都会到我们家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徐天磊的名字一提起,我就有些紧张了,令我费解的是徐天磊一向看不惯我,但是到现在我和谢清琅的事还是没有传出来,真是……
我偷眼看席上其他人。
我妈的脸色也不好了,但是她一直很喜欢徐杨徐柳,也没说什么,继续闷头吃饭。我爸倒是咳嗽一声,拿筷子敲敲碗,道:“吃饭的时候话哪里来的这么多。”
徐柳撅起了嘴。
我落水的事肯定在我爸妈心里埋了心结,说到徐天磊大家都不开心,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静默半晌,外婆忽然放下筷子,声音有些苍凉:“有的话我老年人也知道不该提,上次年年落水的确是天磊那个小畜生做的不对,但是到底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要摊开来说,我后来也问了,萍子说了,是年年先跟天磊吵起来,两个小孩子打架打得厉害,天磊这才不小心把年年踢到水里去的……”
话没说完,我爸把筷子一摔,脸色黑如炭,闷声不吭就离席而去。
外婆这话护短护得太厉害,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知道自己现在表情肯定很不好看。幼不与长争,我低头吃着自己的碗里的饭,味同嚼蜡。
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膝盖,安抚性地摸了摸。
我有点诧异地抬起头,谢清琅眉目带着柔和,担忧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朝他笑笑,告诉他我还好,不用担心。
席上我妈眼圈红了,“妈妈,您这话怎么说的,徐天磊是您孙子,年年就不是了啊?您偏心也不能……”歇了一口气,续道:“今个儿年年朋友在这儿,我不想跟您说这些事。”
外婆把碗一扔,眼睛瞪圆:“什么年年朋友在你不想跟我说这些事,你就是不想让我过安生日子!我老婆子年纪一大把了,活过了今天赶明儿就过不下去了,你们还整天吵过来吵过去,这次还差点搞出了人命,你们以为我好受吗……”
还在吵吵嚷嚷,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刚要站起来,谢清琅的手把我摁了下去。
我看向他,谢清琅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清清嗓子,说道:“阿姨,我吃饱了,想要出去逛逛,让年年陪陪我,行不行?”
谢清琅声音不大,却恰到好处地让席上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下子全安静下来了。
我妈擦擦眼角,声音还有些哽咽:“那年年你就陪小谢出去散散步吧。”
出了屋子我感觉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了,冷冽的空气迎面扑来,吸进肺里,让我感觉舒服了不少。
我跟谢清琅走在屋后的竹林里,积雪还深,竹子却依旧挺拔翠绿。有竹叶禁不起雪的重量,碎雪扑簌簌落下。
走出竹林,我们来到了一个稻草垛前。我从稻草垛里抽出一大把干稻草,扑在地上,示意谢清琅坐下来。
“刚刚谢谢你了。”我说道。
“没事。”谢清琅应道,他思忖了一下,道:“我记得唐述冬家境不错啊。”言下之意是我明明是唐述冬的表哥,经济状况如此捉襟见肘也就罢了,怎么家里还有这么一堆烂摊子。
我朝他笑了笑,没说话。
谢清琅又道:“诶,你落水这事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没跟我说?”
我白他一眼,“我为什么要什么都跟你说?”
不过说是这么说,我还是大致跟他讲了这件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徐天磊是她徐家唯一的男孩子,我外婆当然可劲儿地巴着他,从小蜜罐子里泡着长大的。我爸我妈每年挣的钱又不多,如果要是能挣足够的钱,那倒也是不用受这份鸟|||气。哎……”我叹一口气,朝后倒去,整个人陷进了雪地里,冰冷的感觉瞬间刺进我全身。
谢清琅站起身来走到我头旁边,蹲了下来,看了我半晌,忽然笑了。
他道:“我也是我谢家唯一的男孩子,最起码是承认了的唯一的一个男孩子。宋年啊,你看我谢家在H城也算是呼风唤雨,你看看要不要从了我,我可是能让你们一家的日子好过上不少啊。”
谢清琅说这话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我看着他,他眼里一片认真,不像是在说笑。
谢家在省城……岂止是呼风唤雨……
我心里一动,眼珠子闪了闪。
不得不承认我在那一刻是动过心的,谢清琅开的条件太过美好,就像在饥渴已久的我面前摆了一只毒苹果,我知道把这苹果吃下去我就会毒发身亡,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抵挡住这诱惑?
谢清琅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的眼睛:“年年,你不要狡辩,我看到你动心了。”
谢清琅的嘴角带着志得意满。
这一刻我忽然感到一阵心慌,彷佛自己内心深处那点龌龊和黑暗都被谢清琅看了个一清二楚。我正要扭头摆脱谢清琅对我的挟制,他就放开了我的下巴。
谢清琅的手机响了。
他的手机铃声我很熟悉,述冬出国之前还在用这个手机铃声。
“是我妈妈。”谢清琅看了我一眼,解释道。他慢慢走到一旁去打电话,大约是惊动了人家的狗,遥遥的传来了几声犬吠。
我躺在雪地里,即使周遭都是冰冰凉的雪,我的脸还是很燥热。我刚刚……差点因为钱财,出卖了我自己。
我那个时候,因为自己这一刻的迟疑而感到羞耻,却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为自己这一刻的迟疑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隔天我和谢清琅就回了省城。
谢清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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