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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红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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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苏尘被半强迫的沐浴好,换上一身锦绣出来时,蓝暖玉早已带着两个侍卫出门去了。苏尘无奈之下,只好跟随青梅到安排好的房内休息。
这是一间二层楼之上的客房,布置得极是雅致,两面开窗,一边正好朝着庄门,一边却对着大雪纷飞的庭院。片片点点的晶莹白雪之中,一株斜梅正静静的立在庭院一角,传来淡淡的幽香。
苏尘心忧彬彬,哪里能睡的早,不过勉强躺了一会就烦躁的起身。青梅见她睡下后就已关门出去了,此刻温暖的屋子里只剩苏尘一人。
苏尘披上暖暖的外袍,走到窗前,微微的开了一道缝隙,向外望去。
触目之外,天地几乎只剩一种眼色,也瞧不清远处是何光景。而近处,庭院中阁楼下,白雪红梅,一枝独芳。
想起那一位衣着如同红梅般火红,个性却又截然不同的天之娇女,苏尘不由感叹世事的无常。当昔日她和彬彬二人受尽唾弃之时,谁又能想到,她竟然和一位郡主称起姐妹来呢?真希望彬彬能早点被接回来,真希望她们姐弟俩从此平平安安,不再四处漂泊。
望着空中飞舞的白雪,苏尘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接住了一朵冰凉剔透。洁白无邪的雪,落在她漆黑无比的手中,愈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想起沐浴时那两位侍女如何也掩藏不住的惊骇神情,以及那位云常立云侍卫冷冷的眼光,苏尘轻轻地叹了口气,收拢起已只余一点水渍的手心,掩上窗走向柔软的棉床,打算还是靠着养养精神。
其实,她又何尝愿意自己一生都黑,一生都生活在旁人的异样眼光之中呢?只是,就算蓝暖玉回来后会为她寻找神医,也不知道她这一身黑肤还能不能医治了?
苏尘靠在床头,思量着今后该如何长远谋划,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浑然未觉,走廊那边的窗口,忽然破了一个小洞,一根竹管悄悄的伸了进来,无声的喷出一道白烟,慢慢的淡化在屋中。
竟是江湖人最为不耻的下三滥的迷药手段。
第一卷 命运多舛磨难重 第四十九章 遗弃
片刻后,房门被轻巧地打了开来,快速的闪进两个蒙面的锦衣人,手拿着一只大麻袋小心的走进昏迷的苏尘。他们的服饰颜色虽然和云常立的侍卫服有所不同,也更简洁了些,但仍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两者的服饰均是同种类型:官服!
这两个人,和云常立竟像是一类人似的?
两人毫不出声,动作极其迅速地把苏尘连同那件外袍一起胡乱的装进口袋中,然后打开面向庭院的窗户,其中一个先纵身而下,后一个则取出一条绳索,将麻袋绑了垂了下去。待得下方那人接住苏尘之后,楼上这位这才把绳子牢牢的绑在窗台上,身子探出窗外后,他忽然取出一根竹管,用力的向屋子里一吹。
窗外的冷风立刻将浓浓的白烟吹向屋内头,锦衣人不再犹豫,轻松地沿绳而下,然后,和先前那人一起扛起苏尘,快速的越墙而去,消失在苍茫的雪影山坡之后,似乎故意遗下那条麻绳在寒风中摇摆。
而自至他们离去,庭院内都依然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响。大雪继续持续不断的覆盖这罪恶的人间,粉饰太平,不多时,庭院中那两队脚印就浅了,淡了,虚虚的又浮上了一层寒冬之花,唯有那院角的红梅,香气似乎反而更冷彻了。
……
话说两人扛着苏尘一气奔出两三里地后,直接冲进了一座稀疏的树林之中。
树林内,正拴着两匹不住喷着白气的骏马。
两人没有犹豫,立刻将苏尘扔上其中一匹马,然后解开了绳子,上马往离庄院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前头,山势渐渐明显起来,一座座被白雪半覆盖的皑皑群山,从低拔向高处,向来以陡峭和奇峰突起而闻名的落雁崖,就在那个方向。
急促的马蹄声急踏在积雪之上,不住地发出咯咯的声响,两骑尽可能的挑无人的地带向山上行去,可还是惊动了不少分散在山区的少部分百姓人家。不过如此大雪寒冬,山脚下的百姓们一般都早已关窗闭门,尽量的留住屋中热气,听到如此大雪天气还有人在外行走,也不过只在心中好奇而已,并无人出来察看。
两个锦衣人一直往山上冲,直到高高的落雁崖就直直的矗立在眼前,才勒马停止。
“这落雁崖太陡了,马无法上去,我们下马歇一歇,就直接把人背上去吧!”带着苏尘的锦衣人拉下蒙面,露出一张极为寻常的面孔,仰望着陡峭的峰崖说道,口中吐出的热气迅速的被凌厉的山风吹散,而大朵大朵的白雪一近了他的身,却很快就被周身的热气融化。
“这么高的山崖,要爬多久啊?”
另一个脸上的面巾似被一丛胡子突起的锦衣人应声下马,取下手套,呵了呵快冻僵的勒马绳的手,从马背的革囊中取出一块皮毯,铺在一处背风的岩石后,又回身走到另一边去取其它东西,却是一个酒囊和一个油包。
“落雁崖,奇峰突起直入云霄,每当秋寒冬临,便孤雁难越,历来都是这一州最险恶之地。以我们的脚力,至少也要半个多时辰吧!再带着个人,估计还得多花半个时辰。这冰雪交集的,山路可不好走。”平常脸的锦衣人也取出一酒囊,仰脖灌了几口烈酒,顺手一抓麻袋,将苏尘“砰”抛在雪地上,自己则迎风向岩石走去。
“还要这么久?那我们办完事山下时,岂不是要天黑了?”两人皱眉交谈着,皆未注意到那只被随手扔在地上的麻袋,在落地时小小的扭动了一下,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极轻的呻吟。
苏尘醒了,早在半刻钟前,她就在不住的颠簸中,慢慢回复了神智。苏醒之后,发现自己被装在麻袋之中的恐惧,立刻占据了她的思想,令得她几乎当场失控的喊出来。可这段时间以来的磨难毕竟已大大锤炼了她的心智。
尽管腹部紧抵着突起的马鞍,杠得她生疼,头部朝下体位也将她的胃酸快要逼的极致,可立即就意识到自己正在危险之中的苏尘,第一个选择不是大声嚷嚷的呼救,而是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死命的咬住不让自己当场呕吐。
世态炎凉,历来如此,她不会指望呼救之下就会立刻有人来打抱不平。而且,苏尘本能的认为掳走自己的一定是夜枭帮的人,不管夜枭帮的人为了什么而找她,一定不会马上杀她,只要自己不会立刻死亡,就一定要随时抓住任何一丝逃生的机会。
“一定要带上崖顶再扔下去吗?”为了喝酒,另一个人也扯下了面巾,阔嘴上下,果然是一片浓密的络腮胡,“不过是处理个女人,从几十里之外赶到这里来已经很麻烦了,云侍卫为什么还要我们上崖再扔?这不是折腾人么?”
云侍卫,苏尘顿时如遭电击,身子更加僵硬。
这两个人竟然不是夜枭帮的人,而是云侍卫派来的。他们也不是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审讯,而是要把自己扔下山崖?为什么?为什么云侍卫竟会如此残忍?他明知蓝暖玉已对自己非但不再视自己为敌,前疑尽释,还称自己为姐姐,他一个作奴才的,居然敢违背主子的心意?难道他就不怕蓝暖玉怪罪他么?
“奉命行事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平常脸的人淡淡的道,平静的仿佛根本就没受过这些奔波和严寒之苦似的。
“我知道老李你做事向来谨慎小心,可问题是我们有必要这么麻烦么?这里已经是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了,我们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把她留在这里,以今日这种天气,不出一夜,她自然就会冻死,或者被野狼啃得连脸骨头都不剩。我们又何必要多此一举,还要爬落雁崖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留着找个地方喝点热酒来的好。”络腮胡不仅没有听进平常脸的话,反而愈加不满的道,“老子真想不通,不过是个受到郡主赏识的黑妞而已,老云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对付她,不仅要把人家置于死地?还让我们做的好像是夜枭帮下的手一样?”
“不该让你知道的你就别问。”平常脸又喝了一口酒,“云侍卫是王爷身边的亲信,他既然要杀这个女人,自然有他的道理。”
“哼,你要把她带到落雁崖你就自己带去,反正老子不愿意费这个劲。老子受够了这种整天被人指使来指使去的日子,还不如当年自立山寨来的痛快。”
“这种话你也敢说。”平常脸惊道,下意识的左右观看。
事关真正的生死,苏尘缩在麻袋里,连气都不敢多喘,拼命的祈祷这两个人随手把她扔在这里就好,这样至少她还有活命的机会。
“怕什么?这种时候,除了我们,还有哪个傻瓜会往深山里钻?”
“可是……也不能随便的扔这里,要仍总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平常脸显然也心动了,要知道落雁崖平时本来就很难攀登,如今天寒地冻,万一一个不小心,掉下来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这个简单,看到那边那个隐蔽的山沟了吗?我瞧这山沟也不深,就扔哪里吧!完事后我们好早点找地方喝热酒去,反正这妞中了迷药,等迷药过去,估计她也死僵了。没给她任何痛苦,让她在睡梦里死亡,我们也算对得起她了。”
“那……好吧!”
第二卷 雪静日出天渐清 第一章 针灸
“小心,莫要乱动!”
随着一道低沉而浑厚的磁性声音,终于从不断的噩梦中拔出来,意识方得以重新凝聚的苏尘,还未睁开似被黏合住的眼皮,就先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正柔和而又坚定的按向自己肩头,手掌直抵肌肤处,有一方比全身还要缓和的温度直接地渗进苏尘的身体内。
谁?
苏尘呻吟了一声,睫毛颤了颤,奋力地挣脱出沉重的压力,睁开一丝缝隙。
首先入眼的是一片朦胧的水汽,以及一双温润得如同美玉,却仿佛又可以穿透任何迷雾的沉静眼眸。
“我是大夫,你受了严重的冻伤和摔伤,身上两种剧毒又一并发作,我需要同时热水和针灸同时将你体内的寒气先驱出来,并彻底刺激你的余毒才能救你,现在正在关键时期,你千万不能乱动。你要是听得到,就眨眨眼睛。”声音的主人温和地凝视着她,快速而又简洁的解释道。
大夫?受伤?剧毒……
还沉浸在噩梦余韵中的苏尘努力的想抓住这几天跳动的词语,眼神茫然而无焦距的注视着那双询问的眼睛,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过身上久违了的温暖却本能的令她觉得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为了她好,便吃力的眨了两下眼。
“咬着这个,你的伤势不轻,过一会治疗时会比较痛,你一定要忍着不能乱动。”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道,同时有块东西凑近苏尘的嘴边。
苏尘无意识地张开嘴,一块布帛轻轻的塞了进来,夹在牙齿之间。
“注意了,那我要继续了,记得你身上还扎着针,可千万不能乱动。”声音的主人温和的再次提醒,手离开苏尘的肩头,扶着她的头小心地靠到一边。
她还活着,是么?
苏尘想问,可无限的疲惫却跟着连续涌来,如周身的热水般包裹着她平躺的身躯,不知不觉中卸去所有的力气,吐不出任何的语声。她又想努力地睁大眼睛,好看清楚是谁在救她,可眼皮却反而不争气地耷拉下去,密密的盖住所有的光源。
“别害怕,尽量的放松,你会没事的!”仿佛看出她的挣扎,那只按在她肩头的温暖的手略压了压,将鼓励的力量传入她的身体。
苏尘疲惫的闭着眼,在心中点头,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磁性的声音,她忽然觉得心很安稳!这个人救了她,而且还是个能治病救人的大夫,她苏尘的命再次不该就此断绝,所以,她一定能熬过这一关。
“你忍着点!”大夫仿佛深吸了一口气,果断的下针。
随着他话音的降落,她的心脏周围的某处忽然传来一点刺痛,接着,越来越多的小刺痛急密无比的落下,像圆圈一样包围住她的心脏,然后,也不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在哪里下了一针,顿时仿佛开启了什么困兽的机关一般,体内突然疼的像热油炸开了锅一般。
不,这种感觉,更像是原本蛰伏在躯体深处的千千万万只噬人的虫子,突然都一起骚动起来,四处见缝就钻似的,搅得苏尘除了头部和心脏,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处地方没被啃噬。
“唔……”
突如其来又无处不在的剧烈疼痛,令得苏尘猛地睁开双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立刻本能地紧缩了起来,几乎当场昏厥了过去,震得身周的热水齐齐的波动起来。这一针扎落之后,她才知以往所有的疼痛和这一次相比起来,简直是轻的不能再轻。她好希望自己能就此痛晕过去,可被银针护住的心脏却一次比一次有力地跳动着,坚强的对抗着全身的痛楚,不肯投降。
“忍住,坚持一下,很快就会过去的。”突然清明起来的视线中,有一道淡青色的人影头也不抬,一手继续按在苏尘的肩头,一手继续落针如飞的不住的落在苏尘的各大穴位。每落一针,苏尘蜷缩的肢体就像是被硬生生的扳开,而且再也动弹不得,只能清清楚楚的感受着那万千的极剧刺痛!
“啊……”苏尘被迫展开肢体,忍受着一直都不曾间断的剧痛,一声接一声的惨叫着,声音虽然因为口中塞着布帛而模糊不清,可任谁都能听得出其中的惨烈,闻之不忍。
但那个低垂着头专心针灸的大夫却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一般,一开始后就再也不曾停手,右手像长了眼睛一般,从旁边的厚棉包上取针,扎下,取针,再扎下……快如闪电般反复地重复着,直至十数根银针全部半扎入苏尘的身体,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苏尘早已遍布豆状汗珠的脸。
“你还好吧?”一只修长的手轻轻的拉出苏尘口中几乎被咬破的布帛,另一只手则拿了一块干净的绢帕柔和地将苏尘流到眼睛上的汗珠拭去,再移向额头。
“我……还……好,我躲过……这劫……了吧?”
针一停止,四肢百骸的奇痛顿时如同来时的突然一般,瞬间就陡然缓解,只余下些微的余波,苏尘解脱般的猛喘着气,精神已耗到极致,眼睛也因过度的圆睁而一片酸涩,却还坚持着求证。
“是,你没事了。”试汗的手顿了顿,认真的回答她。
“那就好……我还……不能死……”苏尘的心神顿时仿佛从九天之外,无力地跌落到一朵无比柔软的棉花之中,她虚弱地向近在咫尺却看不清楚模样的面孔却拥有一双湛然若神眼睛的主人,努力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彻底地坠入了安心的沉睡之中。
“你不会死,因为,你很坚强,也很幸运!”救命恩人收回染上已片片黑渍的绢帕,深深地注视着苏尘紧闭的眼睛,低低的说着苏尘已听不见的话,“这样的痛楚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挺过来的,更不是所有同时中了乌倬蛇和地龙果的毒的人,还能活下来。”
他的语声很平静,可眼底原本沉静的深潭里,却波动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第二卷 雪静日出天渐清 第二章 裴一涯
,忽然有一缕箫音,不知从何处低低的传来,荡入耳
那音律,起初浅浅的,淡淡的,悠悠的,像是春天枝头才开始绽放的嫩芽,新奇的睁开眼睛看着人间;又仿佛是娇小的幼苗借着东风摇落叶上的一小颗泥土,努力地站直身躯,仰首接受春阳的洗礼;哦,不,或许,更像是突出水面上的石上积雪,终于悄然地融化,蜿蜒过石壁,投身入东流的溪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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