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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天阙0-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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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她这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喊声久久回荡。她低头喃喃道:“爹爹,娘亲,冉儿走了,女儿定会时常回来看你们的。”
说罢深吸一口气,纵上河岸,翻身上马,策马便向北而去。
燕舞莺鸣,新蝉乍叫,雨垂纤草,风聚落花,数月后罄冉才到了战国的京郊。
她这一路行的很慢,又要想尽办法掩盖身份,又担心她小小年龄远行会被坏人算计。一路可谓用尽心思,时时担忧,如今京都在望,心神一松,只觉精神也好了不少。
她在郊外的林间下马,让马儿觅食饮水,自己则靠着大石吹着清风,从怀中拿出干粮啃着。
这一路她为了掩藏身份一直梳着男孩的髻发,路途风尘扑面,她也不加洗试,小半年下来面容黝黑了不少,对河自照,倒真看不出是女孩子。
见水中倒影邋遢,仿若个农家逃家的顽皮小子,她不免摇头叹息。
就在此刻,噗通一声大响传来,罄冉尚未反应过来已被溅了一身水花,半边身子湿尽。却是一颗大石就落在她身旁的河中。她惊呼着怒目抬头,却见河边树上吊着一个身影。
青衫摇晃,带起阳光闪烁,那人身形还摆动着,罄冉被他晃得一阵烦闷。定睛一看,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嘻嘻一笑从树上翻落而下,眉眼间尽是洒脱不羁,颇是自在。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照在他脸上,越发衬得他笑意可恶。
罄冉眉头一蹙,转身便走。
“青妹,别生气嘛。青妹和四郎缘分不浅啊,竟能在这京城碰上,来来,我们好好叙叙旧嘛。”
第27章 奇耻大辱
“青妹,别生气嘛。青妹和四郎缘分不浅啊,竟能在这京城碰上,来来,我们好好叙叙旧嘛。”
清亮的笑声由远及近,瞬间便从树下飘移到了罄冉耳际,四郎笑着将晶亮的眼眸凑上。
他的身影极快,半年不见,轻功竟似又见精进。罄冉不及防,差点撞上他凑上来的可恶笑脸,脚步骤然停下,身子不稳,她本能伸手推了他一下,退后两步方才站定。
她本沿着河岸走,脚下一滑差点没跌进河中,心神方定,却听一声惨呼传来。回头竟见四郎跌坐在地,正一脸恼怒地瞪着她,一手还不停地揉捏着右脚。
“哎呦,真狠心,怎么能那么大力推人呢。一点女孩子的样都没有,吃什么长成这样的?”
见他瞪眼望来,双腮鼓鼓,那唇边的讥笑着实惹人不快,脸上的神情更让罄冉眉宇紧蹙。她直想上前狠狠跺他两脚,天知道她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怎么会跌倒在地。
“没用。”冷哼一声,罄冉迈步绕过他就往前走。
“青儿妹妹,小青妹妹,冉儿妹妹……等等我嘛,做人不可以这样的。我好歹也算帮过你的忙啊,怎么半年不见,你这不爱理人又忘恩负义的性子一点没变呢?”四郎见她迈步就走,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衣襟上的灰尘,一瘸一拐绕着罄冉嚷嚷。
罄冉被他吵得一阵头疼,怒目瞪来,却见四郎一抖之下灿烂一笑。
“嘿嘿,小爷知道自己长的好,可青妹妹也不用吃惊成这样吧?瞧瞧,瞧瞧,这大眼睛中就写了四个字——惊为天人,哈哈。”
罄冉直觉自己跟这小孩完全没有沟通的可能性,这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眼前晃动的哪里是什么粉面,整个便如机关枪都打不透的城墙。
她不欲搭理他,白他一眼去扯栓在树上的马儿。心道,他要不戏弄她,也许她还会给他一个好脸色。上来就戏弄人,还说她半年没变性子,他又强在哪里?哼!
可显然,四郎的耐力是很好的,见罄冉不说话却也不生气,瘸着腿一碰一跳跟上,嘻嘻笑道。
“哎呀,别这样嘛,赖好我上次还帮你一个小忙呢。你可不知道我帮你引开官兵,结果被抓去大牢呆了半个月才放出来。”四郎说着,撇向罄冉,见她脚步微顿,目光似带过来一丝。
男孩眼眸一亮,眉眼一拧,哀呼道:“那庆城的大牢好阴暗,里面又潮湿,大冬天的他们还不给我被子,冻死我了,到现在关节还老疼呢。牢里的人都好凶,还老抢我的吃食,本来牢里饭就又臭又骚,还天天吃不饱,他们还欺负我。呜呜……还有那么多老鼠,天天饿疯了一样,见人就咬。还有蟑螂,好可怕,满牢房乱跑……”
见罄冉脚步微慢,面上染起内疚,男孩越说越带劲,越说越兴奋,表情却越来越惊慌,只差没挤出两滴眼泪来了。
罄冉听到他说蟑螂,只觉一阵火气,翻身上马再不看他一眼,手一扬就要抖动马鞭。却是那四郎站在了马前,拉住马儿鼻环,嘟嘴看着她。
“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女娃娃脾气可真怪!”
罄冉冷哼一声:“比你这满嘴胡话的人要强!哼,冬天蟑螂满屋跑?你就编吧。”
说罢也不再看他,扬起马鞭就要往他拉着马头的手上抽。眼前鞭子就要落下,可他竟避也不避只冲着她傻笑。
罄冉手腕急翻,硬生生转了方向,鞭子破空而响,回头却见四郎眉眼染笑,乌黑的双眸越发显得晶亮,不免一阵懊悔。悔不该一时心软,看他手指白嫩便无法狠抽,兀自气恼却是四郎笑声又起。
“嘻嘻,青妹妹真聪明,都骗不过你呢。其实我没在牢中呆那么久,只呆了三天,那牢房岂能困得住丰神潇洒,来去如风的蔺四郎,我在那牢中游玩了三天便火烧庆城大牢,英雄横空出狱。哎呀,青妹别走啊,我不说这个了还不行嘛。嘿嘿,不过青妹那日爬窗户到底做什么啊?可是偷了什么好东西?”
罄冉扬鞭奔驰,那四郎竟不依不舍地御气用轻功紧紧跟着。她身下本就是匹小马,再加上身处密林,马速不快,一时哪能甩脱他。
只见他青衣飘荡,一时在她左边,一时在她右边,哪里还有方才的一瘸一拐?清亮的声音宛若魔音,弄得罄冉一阵头疼。狠狠勒马,她怒目瞪向男孩,大喝一声。
“你到底要怎么样!”
四郎非但不怕却哈哈一笑,扬声在马前一个轻快跳跃:“哎呀,青妹妹生气也这般好看。青妹妹,别生哥哥的气嘛,哥哥要心疼了。”
罄冉听他非把“青”发生“情”,只气地没背过气来,冷笑一声马鞭甩出。四郎虽是早有防备,可她这一鞭竟是极为凛冽,携带着雷鸣之音席卷向他的上身。他啊地一声大叫,身体骤然后仰,只觉凛然的光芒险险从面前晃过,带起一阵寒风。
罄冉见他仰身却是轻勾唇角,手中鞭子宛若灵蛇,尚未收回便猛然转了方向。缠上他仰身露在半空的腰扣,手臂一扬,腰带便跟着飞扬而出。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青色的宽带便落在了罄冉手中。
罄冉再不多看他一眼,浅笑出声,扬鞭策马而出,余光扫到一个弯腰蹦跳的身影。
身后几乎立刻传来一阵哀鸣,哇哇大叫声冲破密林,惊起一阵午后休憩的林鸟。
“啊!奇耻大辱啊!”
“啊!青妹妹,你快回来!”
“啊!把我腰带还回来!”
“回来,小爷掉着裤子怎么见人啊!”
“呜呜……你怎么脱我裤子……没脸见人了……”
断断续续的哀鸣声传来,罄冉回头,正见那四郎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冲她挥手,上串下跳宛若猴子。渐小的身影已看不出面容,可罄冉莫名眼前竟清晰晃过男孩此刻的表情。
她心中一阵畅快,唇边已是露出了这几个月来第一个欢欣的笑容。回头扬鞭飞驰,扬声喊道:“情哥哥,您那手可提好了,裤子掉下来吓坏小姑娘可就不好了。”
声音久久在林中回荡,竟是说不出的轻快,宛若骄阳终冲破乌云,深湖迷雾洞开。
四郎见她身影消失不见,撇撇嘴:“死丫头,哎呀,腰带博妹笑,这出戏也不枉费小爷风流本性。”
说罢他右手轻扬,与嘴边一声清啸,不一会嗒嗒马蹄声冲破林间幽静。那飞蹄而来的正是他的小毛驴,它奔驰到男孩身前竟绕着他跑了一圈,这才停下,鄙夷地喷了下响鼻。
四郎轻拍马头,从马背上扯下包袱,一手拉开包袱,从中翻出一条淡蓝的腰带系上。转了个圈,冲小毛驴扬扬头,这才翻身上马。
“兄弟,走吧,咱找情妹妹去。定要报了脱裤的羞辱之仇不可。嘿嘿,你说青妹妹要知道小爷给她的马动了手脚,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第28章 被算计了
五月末,夏景迤逦,暖风拂面。
罄冉刚教训了那厚脸皮四郎,再加上阳光明媚,京都在望,心情没来由地好了许多。她策马冲出密林,没一会便到了战国京都鹊歌城的郊外南山。
如今南山春花已经落尽,落花红红白白、飘飘絮絮,或随风轻扬,或随水逐流,衬着山峦空灵,山上的碧萝翠树更加绿色喜人。
翻过这南山便可到达鹊歌城,眼见天色不早,罄冉也不再急着赶路,只道这晚在山上呆一夜,明日城门开了再进城。这南山人来人往,倒也不怕会有什么猛兽。
她在山谷的一带绿水勒马,此刻已是日落时分,刚在水边坐下却听身旁马儿悲鸣一声。她回头去看,只见马儿口吐白沫,卧倒于地,四蹄踢腾,双眸哀痛。
她大吃一惊,飞身而起,蹙眉蹲下。见马儿发病很急,这一路又没吃什么毒草,不免心疑,细细检查马儿口鼻。只见马鼻处尚残留着一点白粉,她眸光骤然清冷。
“死小孩!”
从马背上一把扯下水囊,气恼起身,跑至溪边汲了些水,给马儿冲洗了鼻子,又灌了些水。见它似乎好了不少,罄冉这才在马儿身旁坐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鬃毛。
这马还是她在雀勾镇用从凤捷身上抢来的银子买的,马儿虽不是什么良驹,但跟着她也有半年光景,性情温和,她很是喜欢。现在见它这般,心情难免苦闷,想起方才那四郎拉着它的鼻环,她本欲抽他一鞭子结果还临时心软。
可他倒好,不知不觉中竟给她的马儿下了药!简直可恶至极!
罄冉正郁郁,却是一阵欢快的笑声远远传来,在这时候简直堪比魔音,直激得她一蹦而起。扭头去望,正见那四郎打马从山道上冲来,一面还挥手吆喝着。
“青妹,哈哈,咱们又见面了啊。”
夕阳低垂洒在他身后,他的笑容绚烂,霞光挂在身后,发顶宛若罩着流光溢彩的珠宝,一口白牙因着笑容显露而出,让罄冉有种一拳击打过去的冲动。她只觉自己定然哪一世跟这人有仇,回回见他都被气的头顶冒烟。
四郎跑至罄冉身旁,正待翻身下马,他身下的小毛驴却是嘶鸣一声向罄冉蹭来,大眼晶亮,欢快地甩着秃尾,四蹄更是欢腾踢踏。
罄冉一怔,想到上次她情急要赶到庆城,这小毛驴被她驱使,受了不少苦。后来她又把它扔在了庆城郊外,现在她见这马儿竟没有忘记她,还这般热情,不免心头一软,撇了眼它背上的四郎,伸手抚摸着小毛驴的鬃毛。
“嘿嘿,青妹对小毛驴倒是好,都把情哥哥给冷落了。”四郎笑着下马,凑近罄冉。
罄冉发现她之所以每每被他气得憋闷完全在于他的脸皮太厚,她再冷漠以对,他竟毫不放在心上。她越冷漠他越起劲,她越生气他越高兴。自认耍赖功夫抵不上这人,罄冉干脆不再跟他冷耗。
“解药。”她瞪向四郎冷冷道。
“什么解药?”四郎大眼一弯,满是笑意。
“少装蒜。”罄冉走向倒地的马儿,蹙眉怒目撇向四郎。
四郎嘻嘻一笑,知道他再推说罄冉定恼怒,也不再多言,从怀中取出一堆小瓷瓶。罄冉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翻翻找找半天,口中还念念有词。什么腐骨散、麻麻痒、穿心膏、七虫咬……稀奇古怪,听上去皆是毒药。
罄冉眉头微蹙,心中却暗自警觉。只觉这男孩出门带这么多毒药定非常人,摸不清他身份,再加上男孩又异常机灵,她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啊!找到了,让它闻闻这个一准便好。”
四郎翻找半天,小瓷瓶被他弄得叮叮当当响,这才翻找出一个翠绿的瓷瓶来。他拿着瓷瓶扬扬手,冲罄冉挤挤眉,这才拔开瓶子。伸手就往马鼻处放,可就在手要接近马鼻时,他的手腕一翻竟向罄冉挥来。
罄冉一惊,身体猛然向一旁闪避,可他的动作极快,手如灵蛇,那手中的瓷瓶已是凑在了她的鼻息。就在她纵起翻身的那一刻分明就闻到了一丝异香,她只觉眼前一阵模糊,脚下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哈哈,青妹妹,这下小爷看你往哪里跑!”四郎嘻嘻一笑,蹲下将满是得意的小脸凑近罄冉。
“你是谁?要怎么样?”罄冉眉头微蹙,冷声瞪向四郎。
却是四郎摇头轻笑:“我是四郎啊,还是青妹妹的情哥哥,方才你不是这么唤我的。小丫头,我们赖好也算旧识,不要那么大敌意嘛。”
罄冉直想撕破他那张笑容灿烂的脸,这人暗自给她用毒,居然还怪她有敌意,果真是贼喊抓贼。见男孩压根就没想正经说话,她冷冷扫了他一眼,干脆不再多言。
四郎见她低头不再搭理自己,撇撇嘴起身从里袖中抽出一根银针,走至马儿身旁,低头在马头扎了几下,那本倒在地上喘息的马儿嘶鸣一声,拔蹄而起。
“真乖,小毛驴,这是小爷我给你新找的媳妇,快带着玩去吧。”四郎抚摸着罄冉马儿的鬃毛,一面拍拍扬蹄的小毛驴。
小毛驴竟似听懂了他的话,前蹄飞起便向山间冲去。跑出一阵又停住不前,回头望来,样子许是不明白媳妇为何没有跟上。
“青妹,你这马儿叫什么名字?它怎么不听我的!”四郎嚷嚷着瞪向罄冉。
罄冉撇了他一眼:“没名字,你给它吃毒药它不踢你就不错了。”
四郎本以为她不会回答,没想到竟听她说话,一怔之下,绕着罄冉转了两圈,口中喃喃道。
“原来青妹喜欢用强的,情哥哥知道了。”
罄冉听到他的话差点没气的喷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不多言。
却见四郎跨步使劲甩了马儿一鞭,马儿嘶鸣一声冲向了山道,没一会便和小毛驴汇合,欢快地嗒嗒而去。
罄冉倒也不再着急,心道这四郎将她迷倒,再将马儿放走,定是有什么目的。她方才见四郎拿出那么多瓶子便留了个心眼,见他拔瓶便已屏息,虽是匆忙间闻到了一丝异香,身上稍有不适但却无碍。
她闻到那一丝异香时只觉身体发软,想来那瓶中的毒药是让人失力的药,她便将计就计倒在了地上,让四郎以为她中了毒,她倒要看看他这般是要做何。
四郎哪里知道她这般心思,见她呆坐不语,嘻嘻一笑,在她身旁蹲下。
“青妹,你看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休息的地方?我知道前面不远有处荒庙,咱们到那里将就一晚怎么样?”
罄冉眉宇一挑:“脚软,走不成。”
“哈哈,没关系,情哥哥背你。”四郎嘻嘻一笑在罄冉身前蹲下,侧身将她拉起负在背上,步履轻快便向北面山峰行去。
罄冉倒也乐得轻松,趴在他背上,恶狠狠地瞪着他的后脑勺,心道倘若这厮知道她能走路,不知会是何种表情。一时又想,也不知道这人费尽心思要把她带到那什么破庙做什么。不过不知为何,他这般算计她,可她竟莫名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
可能是他的眼睛太过干净,身上的气质太过清爽,虽是调皮可却从没让她感到过阴沉。
待行了有一炷香功夫,天光已经隐暗,四郎所说的庙宇也终于隐约可见。那庙宇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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