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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全-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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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困死了,你快上来,我要睡了。”云浅月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容景忽然甩开她的手转身。

    云浅月死死地拉住他的手,声音轻软带着一丝可怜兮兮的味道:“容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启动了寒冰破那一重的功力,如今化不回去了,你不管我的话,我真会冻死了,你不管我,没人管我的……”

    “你……”容景转回头,一双眸子罕见的恼怒地看着她,“夜天逸就这么让你……不,或者是因为夜轻染,夜轻染就这么让你……”

    “别提他们了好不好?我心里怒的都快想冻死了他们了。”云浅月打断他的话,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眸中居然有丝泪意,只不过那泪意化成了冰珠,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亮。

    容景抿起嘴角,不再说话,掀开被子上了床。

    他谱一上床,云浅月立即手脚并用地攀在了他的身上,整个人跟冰块一般。

    容景眸光中有什么东西涌动了片刻,伸手将她两只手攥在手里,温暖的气流顺着他手心传递入她的手心。

    云浅月冰冷的手心顿时温暖,紧接着,一股温暖的气流熟悉地顺着她的经脉进入她身体,所过之处,皆温暖起来。

    “下次若是再让我知道你用这种寒冰破的话,云浅月,你就冻死得了。”容景撤回手,语气依然残留着怒意。

    云浅月往他怀里拱了拱,身体温暖起来,心也跟着温暖起来,嘻嘻一笑,软软地道:“你舍得吗?”

    “舍得!”容景瞥了她一眼。

    “骗鬼,你才不舍得。”云浅月将他手臂拿过来环住她的腰,用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你若是不想睡的话,我们可以做些别的来帮助你取暖。”容景慢悠悠地道。

    云浅月立即停止了小动作,佯装打了哈欠,困意浓浓地道:“困死我了。”

    容景看着她,不说话。

    云浅月立即闭上眼睛,白日做了一日活,晚上夜轻染来了在院中站了半夜,夜天逸又对她砸来那些话,她早已经疲惫不堪,窝在温暖的怀里,什么也不想再去想,真的想睡了。

    果然不出片刻,云浅月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容景看着她,即便寒冰破化解,她身体温暖起来,但脸上依然清透如明镜。似乎被冰雪洗过,容颜纯净,安安静静躺在他怀中放心地睡去,这样的她,居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孱弱和美。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了一口气,似乎在这一吞一吐中,有些东西消失殆尽。须臾,他将她往怀里紧紧地抱了抱,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天还未亮,外面便响起凌莲的声音,“小姐,宫里的文公公前来传话,说请小姐进宫,今日先皇大殡,您是一定要去的!”

    “不去怎样?”云浅月不睁眼睛,问道。

    “摄政王说,您今日若不去的话,也没人能奈何得了您。但不管如何,先皇除了先皇的身份外,还是您的姑父。”凌莲重复文莱的话。

    云浅月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姑父又怎样?告诉他,我不去。”

    凌莲应了一声,向外走去。

    云浅月又闭着眼睛片刻,睁开眼睛看向容景,见他依然闭着眼睛,她想起昨日,心顿时暖了下来,这个男人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爱她,虽然看起来是她每次受他欺负,但是真正的关键时刻,他从来都对她给予足够多的宽容和包容。

    过了片刻,凌莲去而复返,站在门口轻声道:“小姐,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让小姐进宫,参加今日的殡天之礼。”

    “姑姑?”云浅月眼睛眯了眯。

    “是皇宫娘娘派人来传话!她说云王府的女儿是最有资格入皇陵敲响响钟的那个人。”凌莲轻声道:“皇后娘娘今日也去皇陵。”

    云浅月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此时也睁开眼睛,对她一笑,雅致如莲,“不错,云王府的女儿是最有资格入皇陵敲响响钟的那个人。不为夜氏,只为云王府。去吧!”

    “那就去吧!”云浅月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凌莲闻言下去回话了。

    云浅月躺着的身子坐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躺了回去,趴在容景身上,在他嘴角落下一吻,须臾,又爬起来,跳下了床。

    容景眸光动了动,看着她轻快的脚步,躺着的身子坐起,披上衣服,慢悠悠地下了床。

    二人收拾妥当出了房门,外面天已微亮。

    
  正文 第十一章 三摔灵辇


    云王府门口,容景那辆通体黑色的马车停在那里,弦歌坐在车前。

    容景和云浅月上了车,帘幕落下,马车向皇宫而去。

    街道上的雪早已经清扫干净,车厢内放了暖炉,厚厚的帘幕挡住清晨吹来的冷风,暖意融融。

    云浅月懒洋洋没骨头一般地靠在容景的身上,浅浅地打着哈欠。

    “没睡够?”容景低头看着她。

    “嗯!”云浅月应了一声。

    “我一夜未睡,你睡得极沉,云浅月,这么不公平,你竟然还没睡够?”容景看着她。

    云浅月抬眼,果然见容景眼瞎有着淡淡的青色眼圈,她好奇地道:“你怎么没睡?”容景瞥了她一眼,不答话,闭上眼睛。

    云浅月眨眨眼睛,忽然恍然,拉长音道:“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容景声音微低。

    “明白你为什么没睡了呗!”云浅月嘴角咧开,好笑道:“我们的容公子成人了嘛!”

    容景耳根子染上一抹红晕,忽然俯下头,将云浅月唇瓣狠狠地吻住。

    云浅月笑意还没收回,便被他吻了个正着,舌尖缠入口中,将她口中的甘甜席卷殆尽。

    云浅月想说什么,声音被容景吞进了口中,只发出两声唔哝声,她伸手捶了容景一下,容景搂紧她,加深这个吻。她很快被这样的狂热挑起热情,闭上眼睛,轻轻回应。

    片刻后,容景放开云浅月,如玉的手摸着她温滑的脸,轻声道:“我的确是成人了,你也成人了。若不是时机不对,昨日就……”说到一半,住了口,意思不言而喻。

    云浅月气喘吁吁双眼迷离地看着容景,一时间说不上话。

    容景忽然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自己也闭上眼睛,轻轻喘息,平复呼吸。

    外面的风有些冷冽,吹得马车的帘幕沙沙而响,两人的呼吸声在车厢内盘旋缭绕,交织在一起,片刻后,归于平静。

    接下来一路无话,马车来到宫门口。

    弦歌的声音响起,“世子,皇宫到了!”

    容景应了一声,见云浅月躺在他腿上不动,伸手推了推她。云浅月睁开眼睛,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坐起身,磨蹭地挑开帘子,向外看去。

    宫门口已经停了无数马车,以往花红柳绿,车辆鲜华,今日全部裹了素色绸布。车前栓了或黑或白的布条。

    云浅月粗粗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轻轻一纵,跳下了车。容景在云浅月身后,慢悠悠地下了车。二人不说话,向宫门走去。

    进了宫门,直奔圣阳殿。

    今日的皇宫和那日一样,一色素裹。有些假山石雕树木枝桠处,依然覆盖着雪,廊角亭台上面拴着白绸。

    来到圣阳殿,圣阳殿外的灵棚前早已经聚集了黑压压一群人,以夜天逸为首的朝臣,以如今升为太后为首的后宫妃嫔,以六公主、七公主为首的皇室子女,以慈云方丈为首的灵台寺众僧,以钦天监张道长为首的一众道长,以及以文莱为首的一众宫女太监。

    众人似乎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容景和云浅月来到。

    容景和云浅月刚露面,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来。

    经过几日前宣读遗诏,云浅月怒毁遗诏不成,负气离开之后,这是第一次出现在皇宫。众人都看着那远远走来的二人,二人依然如旧日一般打扮,容景月牙白锦袍,云浅月淡紫色阮烟罗。二人如一副风景瑰丽的画卷,任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无论是看到二人在一起多少次,但毫无疑问,每一次都是惊艳赞叹,觉得当真最配。但无人敢将这种般配说出来,或者将赞叹表现出来。

    因为还有一个七皇子,还有一纸赐婚遗诏。

    “越来越堂而皇之,不将先皇的圣旨看在眼里了。七哥,你就这样由得他们下去?那我们皇室的颜面何在?你没听外面如今都在说你什么吗?”六公主看着那二人,眸光隐含嫉妒之火,偏头对夜天逸道。

    夜天逸转回头,淡淡瞥了六公主一眼,没什么表情。

    六公主本来还想说什么,触及到夜天逸的目光,顿时噤了声。

    夜天逸收回视线,对文莱吩咐,“去德亲王府看看染小王爷怎么还没来?”

    “是!”文莱连忙应声去了。

    容景和云浅月来到近前,所有人的眉目清晰可见。云浅月目光从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脸上一一略过,最后定在如今的太后身上。

    太后依然是一身大红后服正装。在一众穿着素色的妃嫔中间,尤为醒目。几日不见,似乎又枯瘦憔悴许多,除了她身前凸起的肚子外,衣服松松垮垮,几乎不成人形,脸色不但没有昔日的光彩,像是所有的精气都被吸干一样,如一棵树,被抽干了精华,只剩下树皮。她忽然心底凉了凉。

    太后见云浅月看来,对她温和地招手,“月儿,到姑姑这里来!”

    云浅月收敛心神,垂眉敛目地走了过去。刚站到太后面前,太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嗔怪道:“你可知道多少人担心你?以后这样的傻事万万不可再做了!”

    “只要没有人逼我,我自然不会做了。”云浅月感觉太后的手冰凉,转了话道:“姑姑怎么不多穿一些,抱个手炉吧!”

    “有你在我身边给姑姑暖手,姑姑就不觉得冷了。”太后慈爱一笑。

    “我的手再暖,也没有手炉暖。”云浅月向太后身后看了一眼,对关嬷嬷吩咐,“嬷嬷,去给姑姑拿个手炉来!”

    “浅月小姐,先皇大殡,虽然天寒,但死者为大,太后娘娘本来要行大礼,如今念在腹中天子,这跪礼就不行了,但这手炉之物对圣主亵渎,没有这样的规矩。”钦天监为首的张道长立即道。

    “规矩是人定的!张大人,若是冻坏了太后娘娘腹中的天子,你说这个责任谁来负?你负责得起吗?”云浅月看着张道长。

    张道长老脸一白,一时没了话,看向夜天逸。

    “母后特殊情况,父皇爱子,可以体谅母后体质辛苦。”夜天逸看了张道长一眼,对关嬷嬷吩咐,“关嬷嬷,去给母后拿手炉吧!”

    “是!”关嬷嬷立即去了。

    云浅月不再说话,众人亦无人出声,这一处静了下来。

    不多时,关嬷嬷取来手炉,云浅月伸手接过,塞进太后手里。太后温和地看了云浅月一眼,笑道:“还是月儿对姑姑知冷知暖。”

    云浅月笑了笑,看着太后枯瘦的身子眼睛有些酸涩,低声道:“只要姑姑能好好的,我就开心了!”

    太后拍拍云浅月的头,眼眶也有些湿。

    “摄政王,吉时要开始了,染小王爷还没有来,是否再派个人去催催?”张道长又道。

    夜天逸目光看向宫门口方向,没说话。

    “摄政王,要不老臣去催催犬子?”德亲王爷早已经站不住了,容景和云浅月都来了,夜轻染居然还没来。他总归是皇族一脉的子孙,自然不能不参加。

    “再等片刻,夜轻染不会不来的。”夜天逸摇摇头。

    摄政王闻言只能点点头,焦急地看着宫门口方向。

    又等了片刻,眼看吉时将近,夜轻染终于出现在众人视线。依然一如既往的穿戴,一如既往的打扮,但众人还是觉得今日的染小王爷和往日不同。不再张扬,不再洒脱,而是从内心散发出的一种宝剑磨砺后的冷峭。

    他步履沉稳,一步一步走来,昔日的影子丝毫不见。

    云浅月看着夜轻染,忽然从心底生出一股苍凉,这种苍凉就如昨日他站在她院中一般,令她遍体生寒。她收回目光,垂下眼皮,当没看到他来。

    众人都看着夜轻染,无人说话。

    不多时,夜轻染来到圣阳殿外,沙漏指着的时间正是吉时整。

    “开始吧!”夜天逸对钦天监吩咐了一句。

    张道长连忙颔首,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布,将布展开,他手一抖,方布从他手中甩出,定在了半空中。他高喊,“大行皇帝殡天,送葬!”

    “先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后宫妃嫔、灵台寺众僧等都齐齐跪地。

    没跪的人除了皇后和云浅月外,只有容景。

    “景世子,因何不跪?”夜天逸跪在地上,目光看向容景。

    容景从来到之后,一直静静站立,此时闻言,看着老皇帝的棺木道:“先皇曾经下旨,容景可不跪。生不跪恩,死亦不跪。”

    夜天逸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淡淡道:“我虽未得皇上姑父特许,但他活着我没跪,也不曾怪罪,如今死了不跪,他亦不会怪罪。”

    夜天逸收回视线,不再言语。众人亦无人言语。

    张道长看了容景、云浅月、夜天逸三人一眼,开始朗诵方布上的字。

    云浅月看着悬在上空的那一块方布,想着这张道长倒是有几分能耐,不过这也无非是他用的气劲而已,上面满满的文字记载的无非是老皇帝这一生的功勋。历代皇上驾崩,都喜称颂功勋,而不言过错。老皇帝死后,也不例外。

    一篇满满的歌功颂德念完,张道长的事情完毕,收回方布,看向云王爷。

    云王爷掌管礼部,皇帝殡天大礼自然交由礼部主持。

    云王爷站起身,同样从袖中拿出一块方布,他没有武功,自然摊开在手中,高喊道:“大行皇帝殡天,送葬!一式起,灵台寺众僧为表天恩,做法颂事礼!”

    慈云方丈和众僧盘膝而坐,口念经文。

    众人静静听着,整个皇宫尽是诵经声。

    半个时辰后,诵经声毕。云王爷又喊,“大行皇帝殡天,送葬!二式起,新皇统领文武百官吊唁!”

    太后抱着手炉走向老皇帝的棺木,文莱立即呈上纸钱。她轻轻放入棺木前的火盆中。纸钱遇到炭火,一哄而着。

    “摄政王吊唁!”云王爷又喊。

    夜天逸走上前,文莱再度呈上纸钱。他三叩首,将纸钱放入火盆。

    “景世子吊唁!”云王爷又喊。

    容景走上前,文莱再度呈上纸钱,他轻轻抬手,将纸钱放入火盆。纸钱遇火,嘭地一声火苗窜高,须臾,化成灰,落在火盆外,他淡淡看了一眼,退了下去。

    “德亲王吊唁!”

    “孝亲王吊唁!”

    “染小王爷吊唁!”

    “冷小王爷吊唁!”

    “……”

    文武百官被喊到名字,一一上前凭吊。

    百人凭吊毕,便是公主皇子凭吊。六公主,七公主一一上前。公主皇子凭吊毕,后宫妃嫔凭吊。

    云王爷刚要喊妃嫔品级,太后清冷出声,“慢着!”

    众人都看向太后,云王爷住了口。

    “明太妃何在?”太后问向后宫嫔妃。

    后宫嫔妃齐齐摇头。

    云浅月知道她姑姑说的是明妃,想着一朝天子驾崩,有些人的身份都改了,皇后变太后,明妃自然也变太妃了。

    “文公公,你可知道?”太后问向文莱。

    文莱也连忙摇头,“回太后娘娘,奴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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