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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的爱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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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蛋就是三爷爷陶嘉文的孙子,今年刚刚八岁。
陶土虎听老人们说,小狗蛋长得和自己被土匪抓了的父亲长的一个模样,他的父亲陶流泉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俊后生,从小又跟着三爷爷学的文化,整日价穿得干干净净,是王村大地主家私塾里的先生。
当时,一到过年时,村子里起的高跷戏,陶流泉可是出了名的旦角,他一扮上戏,就会惹得四围两村的女子们挤满了街道,都是专门来看“流泉子”的。
当时这孝子山脚下的女子们,在深夜的睡梦里,都会做一回自己和陶流泉的春梦。
有一年,王村的大地主老娘过生日,县里有名的戏班子“红轿子”被请来唱戏,班里的当红旦角“小柳风”看上了他,两个人你有情,我有意,私下就定了终身。
“小柳风”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自己赎了身,嫁在了三爷爷家。
那时候,三爷爷家有地,日子还算殷实,一家人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可惜啊,陶流泉被土匪抓去,被撕了票,三爷爷也是家产荡尽,“小柳风”本来要励志给陶流泉守寡的,可是三奶奶每日价打鸡骂狗,说“小柳风”是戏子,娶到家里来就是不吉,把罪责都加到了她的头上。
“小柳风”住不下去,只好含泪丢下了小狗蛋,只身又回了戏班子。
为了维持家里的生计,陶嘉文的老伴就到吴家做全工,也就是老妈子。
这无父无母的孩子就跟着爷爷在家里饥一顿饱一顿的,为了吃饱饭,今年,又接了给吴家放牛的活计,天天牵着老牛到孝子河边放牛。
陶嘉文的老伴干的是前院的活,在外面的大厨房里给护院和下人们做饭,所以每到黑天的时候,小狗蛋把牛牵到圈里,就总是先到奶奶这里来,偷偷的让奶奶给他点吃的,然后再回家。
前几日,吴家老太太适逢在院里碰到小狗蛋,看到孩子干净伶俐的样子,也很是喜欢,就和孩子的奶奶商量,给了个新差事,就是定时往老太太佛堂里的长明灯里添添香油,换换香烛,白天夜晚各一次,因为老太太供的是五福神,所以侍候供桌的必须是童男童女。
孩子的奶奶一听说不用出去放牛,而且一天三顿可以在吴家吃,晚上还可以随着自己睡,就忙不迭的答应了。
自此以后,小狗蛋就跟着奶奶住在这里,每天两次的往佛堂里跑。
“土虎哥哥,明天你回家时,再帮我捉一只蝈蝈好吗?你给我的那只,我送给秋红姐姐和大小姐了,”孩子双手扳着陶土虎的胳膊一摇一摇的说。
“好,好,我给你捉,”陶土虎疼爱的摸了摸孩子的头,痛快的说。“快睡觉去吧,看让奶奶等着急了。”
小狗蛋高兴的点点头,转身跑走了。
陶土虎叹口气,想起这孩子悲惨的身世,就不禁心里一紧,鼻头一酸,就要流下泪来。急忙把肩上的长枪往上甩了甩,迈起步子在院里巡逻起来。
正走间,看到从二院里的回廊上,一只“气死风”的灯笼轻飘飘的过来,近了一看,原来是青鹅和秋红,青鹅穿着一身紫藤色的细棉布碎花夹衣裳,越发显得腰细细的,肩圆圆的,微卷的头发特意用银制的大发夹拢到耳后,就显出了饱满白净、健康的少女脸蛋来。
秋红打着灯笼,臂弯里挎着一个裹得紧紧的包袱,只顾瞅着陶土虎抿嘴偷笑。
“大小姐,这么晚你这是要去哪里?”陶土虎停下来轻轻问道。
“土虎哥,你在外面晚上冷不冷?要多加点衣裳才好,”在朦胧的月光下,青鹅忽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瞅着陶土虎说。
陶土虎微微笑了一声,用手挠了挠头,“东家昨晌发了夹衣,不冷的。”
青鹅听他说完,就退后一步,细细的打量起陶土虎来,两只大大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忽闪忽闪的,充满了柔情。
他看到陶土虎身上穿着崭新的黑粗布夹衣假裤,越发显得身材高大、方正,好像就有一股浓重的雄性的气息,直冲自己的鼻子,令自己浑身发热,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就呆在了那里。
秋红抿嘴一笑,就在她身后咳嗽了一声,用肩膀轻轻地碰了一下青鹅的胳膊。
青鹅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赶紧从秋红手里接过那个包裹,递给陶土虎说:“这是嫂子今天拿来的一些点心,我吃不了这么多,给你做宵夜吃吧,晚上值夜,看一会儿就要肚饿了。”
陶土虎推推搡搡的就不想接,嘴里只是一股脑地说:“这……这咋好意思,大小姐。”
秋红走过来,抢过包袱,重重的放在陶土虎怀里,叽喳着说:“让你拿你就拿着,大小伙子家,磨磨唧唧像啥呀?”
青鹅也抿嘴笑了,向前走了两步,脸色红红的,对陶土虎说:“土虎哥,以后,就别叫俺大小姐了……”
陶土虎一怔,憨憨的问道:“那……那叫你啥?俺从小就这么叫你……”
青鹅鼓起勇气,抬起头,说道:“叫俺……叫俺青鹅……”
陶土虎刚想说话,青鹅红红的脸蛋扬起来,又欢快地说道:“土虎哥,明日回家,能有空替我也捉只蝈蝈吗?小狗蛋给我的那只,不小心放在桌上,一时没看住,让王姨娘的猫跳上桌,从笼里掏来吃了。”
“行啊,明日就去捉,”陶土虎把包袱从怀里拿起来,提在手里。
这时候,墙角岗楼上人员换岗的声音响起,青鹅瞅了一眼陶土虎,一下低下头,在灯笼微弱的灯光里,脸色好像突然就又红了一些,轻轻的说:“土虎哥,我回了,在外面站岗,你多穿点,可别着凉了。”说完就慢慢转身拉起秋红走了。
走了几步,秋红却又回过头来,突然就“嘎”的一笑,扬声对陶土虎说:“土虎大哥,点心可别忘了吃,那可是小姐费了几个晚上的神……”
青鹅就笑着着急的去锤她的背,两人嘻嘻哈哈的跑远了。
☆、第十一章 鸳鸯戏水
陶土虎提着包袱走回自己的屋子,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包用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糕点,拿开糕点,下面却是一件衣服,用手抖开来,却原来是一件青色细布,针线针脚细密的棉坎肩,衣服下面的包袱皮上,还静静地躺着三四块银元。
棉坎肩拿在手里,软软的,陶土虎的心里也是暖暖的,他想到,这是青鹅为了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给自己做的。
陶土虎不自觉地揉摸着棉坎肩,突然就停了手,展开衣服,看到在坎肩前襟的下方有一方小小的刺绣,拿到灯下细看,却是一副鸳鸯戏水图,绣的非常逼真,看来是用了功夫的。
“鸳鸯戏水?”陶土虎心里不自然的嘀咕起来。
他也知道,在他们那一带,只有找了人家,在家待嫁的姑娘,才会找人学着刺绣鸳鸯,不用说,绣的绣件,不是送给自己的未来丈夫的,就是自己的嫁妆,可是,青鹅,却给自己绣鸳鸯……
陶土虎坐在灯下,慢慢地就有些发呆,可是一会就又轻轻自嘲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在心里骂自己道:“憨犊子,瞎捉摸啥?人家青鹅可是个大小姐,虽然自己从小就和她熟络,却哪里会有自己想的那样?
正想到这里,就听到外面大门上有人喝道:“是谁?”
“是少爷。”有人应道。
接着就听到有马蹄踏在前院青石板地面上的声音。
陶土虎赶紧吹灭灯,跨上长枪,出了屋子。
夜色里,就看到吴挺坚正从马上跳下来,把手里的马缰绳丢给身后的跟班,向着自己走来。
吴挺坚还是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只是没戴军帽,头上的小分头也有些凌乱,好像很久没有梳理了。
一到跟前,吴挺坚又停下了,抬起满是疲惫的脸,细细的打量他。
陶土虎说道:“挺坚,回来了。”
吴挺坚这才回过身来,咧咧嘴角,笑了一下,说道:“哥,你这一换上衣服,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陶土虎不自然的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抬手拢了拢肩上的长枪,问道:“咋回来了?这么晚。”
吴挺坚脸色又凝重了,说道:“找爹商量点事情。”
说完,就走过来,拍一下陶土虎的肩膀,说道:“哥,你等等我,我先去找爹说点事,就过来找你。”
看到陶土虎点点头,他才放开脚步,去了吴大桥住的堂屋。
进了堂屋,就看到吴大桥自己一人正坐在八仙椅上,闭目养神,身边的八仙桌上放着一个铜香炉,里面燃着半截檀香。
听到吴挺坚进来,就睁开眼,问道:“回来了。”
吴挺坚应了一声,就挨着他,坐下了。
抬头看看吴大桥,只是几天,脸庞好像就瘦了一些,头上的白发也几乎是全白了。
吴挺坚心里一阵难受,眼角就有些湿润了。
他张开嘴,就说道:“爹……你别太累心,总会有办法……救奶奶和娘的。”
吴大桥点点头,就坐直了身子,看着他,问道:“我听说,昨晚上你带兵想去打柱子山?”
吴挺坚一听,火就上来了,气呼呼地说道:“我和三营营长杨溪舍带了两个营的兵,打算去端了柱子山,剿了那刘黑七,救出老太太和太太,刚刚走到半路上,就被韩学忠传令叫回来了,说是大敌当前,民间之事不可用兵,真是可气……”
没等他说完,就看到吴大桥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着他厉声喝道:“你胡闹,你以为那刘黑七就那么好剿么?凭你带的那几百号兵?想当年,韩复榘派了几万大军,都没有动了刘黑七一根汗毛,你要是去了,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吴挺坚不服气的梗起脖子,说道:“大伙也就是被刘黑七吓破胆了,他有三头六臂不成?我还就想和他过过招。”
“放屁,你多大了?还是小孩子呀?凡是要动动脑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带兵打仗,更是如此,救你奶奶和娘,我自有办法,你不要轻举妄动,看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吴大桥又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呵斥。
吴挺坚看到他发怒,就不敢言声了,只好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吴大桥在他后面说道:“进了屋,不许和你媳妇怄气,知道不?和韩军长搞好关系,对你有利。”
吴挺坚闷闷的应了一声,出了门,慢吞吞的向后院里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推开门,就看到自己的媳妇韩雪华正坐在梳妆台前,借着灯影在梳头发。
看到他进来,韩雪华就赶紧含笑站起来,轻声说道:“回来了?”
吴挺坚应了一声,就把外一脱下来,坐在了炕沿上。
韩雪华是39军军长韩学忠的妹妹,几年前,还是韩学忠找人来吴家倒提的媒,是吴大桥想攀大树,做的主,把这亲成了。
韩雪华模样周正,身材窈窕,虽说是在济南上过洋学堂的摩登姑娘,但是来到吴家后,礼教上还是说得过去的,也算敬老爱幼,和公婆、妯娌也合得来。
想当时,哥哥给自己提亲时,自己是见过吴挺坚几面的,白白净净,帅气干净,自己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可是结婚后,丈夫对自己却始终是不冷不热的,自己也闹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亦或是自己的模样不好?
和自己行房事时,也是勉强人力,不冷不热,到了酣畅处,吴挺坚的嘴里就会失声的都囔着一个人的名字,是土虎哥。
韩雪华知道,吴挺坚和陶土虎是一块长大的发小,可能是兄弟情深,才会如此,也就没有深想。
后来,她又怀疑,是不是吴挺坚和哥哥高的关系不好,影响了他们的夫妻感情,可是,她回去打听了,哥哥韩学忠对吴挺坚一直是钟爱有加,是自己的爱将,不存在这个问题。
所以,结婚以来,她心里一直是苦闷有加,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心爱的丈夫回心转意,好好地、热情的对待自己。
刚才听到丫鬟说,吴挺坚回家了,她就赶紧梳洗打扮,迎接他进门。
现在,看到吴挺坚脱下了外衣,只穿着雪白的衬衣,坐在炕沿上,肤色白净,五官精致,身材窈窕,脸色虽然憔悴,却难掩他那迷人的帅气。
韩雪华心里一荡,就挨着他坐下来,把头歪在了他的肩膀上,摸索着抓住了吴挺坚的手。
说道:“挺坚,累了吧?我给你打水洗洗脚咱们早点睡吧?明天是我哥的生日,咱们还要早点过去,给他祝寿呢。”
吴挺坚挨着她,本来就浑身不得劲了,一听她提到韩学忠,心里立时就冒出了一股怒气,他一把把她推开,恨恨的说道:“还提你的好哥哥……祝寿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说完,把眼泪涟涟的韩雪华扔在屋子里,自己推开门,一头奔了出来。
陶土虎背着枪在前院里转了两圈,就突然想起了青鹅做给自己的坎肩,就不想让吴挺坚看到,就赶紧来到自己的屋子里,脱下身上的夹衣,把坎肩穿在了身上,刚想拾起夹衣穿在身上,身后的门开了,一个人影就扑了进来,从身后抱住了他。
陶土虎一惊,赶紧回头,原来是吴挺坚,两只手紧紧地环在自己的腰上,把脸埋在了他的脖子上。
陶土虎一回头,脸就挨在了他的脸上。
陶土虎赶紧伸出手,想把他推开,嘴里说道:“咋了?你是咋了?”
吴挺坚抱紧了他,没有被推开,只是在喉咙里低低的叫了声:“哥……”
抬起脸,在朦胧的灯影里,陶土虎看到他眼角上却满是泪痕。
☆、第十二章 你也X我一回
陶土虎赶紧回转身,搂着吴挺坚的肩膀,问道:“咋了?你说话呀。”
吴挺坚不说话,只是伸出手臂,又把他的腰抱上了,头拱在了他的怀里,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脯上。
陶土虎拍拍他的背,说道:“别胡思乱想了,老太太和太太,东家会想出办法的,一定会救出来的。”
吴挺坚在他怀里拱动了几下,过了许久,才幽幽地说道:“哥,今晚我睡在你这里吧……”
陶土虎赶紧把他推开,说道:“咋?又和你媳妇吵嘴了?你还是快回你屋里去吧,回头,看东家又骂你。”
吴挺坚却顺势一下倒在了炕上,仰面朝天的说:“骂就骂吧,我就愿意和你在一起睡。”
边说,就把衬衣的扣子解开,脱光了上身。
陶土虎却抓住他的胳膊往下拉,一边说:“你都娶媳妇了,在这里睡算啥,快回去吧,你就不怕你媳妇和你闹啊?”
吴挺坚一听,就支起身子,怒气冲冲地说:“闹他娘的吧,我才不管,他兄妹两个,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说那韩学忠,我还不生气。”
看到陶土虎还在往下拉他,心里也是一阵烦躁,就朝着他说道:“我有媳妇?你不是也有吗?你和她睡吗?”
陶土虎让他说中了心病,就有些生气,一下就拉下脸来,从炕沿上站起来,说道:“你少胡说,我和你一样吗?快回去……”
吴挺坚看他生气了,心里就有些怪自己说话冒失,就赶紧陪笑道:“好了,算我说错了,好不?哥,你就让我在这里睡吧。”
说着,一起身,解开裤腰带,就把军裤脱了下来,光着身子跪起来,伸手要去抱陶土虎。
陶土虎却一伸胳膊,就把他推开了,拾起他的衣裤扔在他身上,说道:“你快回去吧,你在这里睡算啥。”
吴挺坚被他推的四仰八叉的倒在了炕上,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就红了脸色,眼角含着泪,朝着陶土虎脱口说道:“你今晚倒是咋了?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想当初,你为啥又那样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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