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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的爱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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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辈辈崇尚读书,前几代也是陆陆续续出了几个举人秀才的,到了韩继忠爷爷这一代,韩家更是青州,甚至是济南府数得着的大户人家。
韩继忠的父亲韩效麟曾经到欧洲游学,学成归来后,抛弃父辈的那老一套治家模式,在家里卖地卖矿场,到济南青岛开新式工厂,家里只留下原配林氏和二个儿子,自己带着留学时认识相恋的军阀之女吴冰如住在济南,一年半载回不了一趟家,只是在老太爷生日的时候,回家一趟,看看他们母子。
老太爷殡天后,两个儿子长大了,林氏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大儿子刚结婚后去世了,韩效麟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因为吴冰如一直没有所出,就留大儿子在青州管理祖业,把二儿子韩继忠弄到了济南自己身边。
韩继忠因为从小没有父亲管教,就养成了霸道无赖的性格。
在济南整日价吃喝嫖赌、眠花宿柳。韩效麟看着不像,就让吴冰如回娘家求了父亲,安排他参了军,不想,韩继忠这些痞子性格在部队里倒是如鱼得水,又加上吴冰如的关系,不几年,就在韩复榘手下干到了第三十三军军长的职位,正是春风得意。
几年后,日军挥师南下,集结于黄河以北,虎视济南,韩复榘不开一枪一弹,弃城逃跑,把三千里齐鲁大地拱手敌人,韩继忠却没有跟着逃跑,脑筋一转,骨子里的痞子性情又泛滥上来,就投降了日本人,任伪军第三十九军军长,驻军新泰县城,镇守京城南下重地。
父亲韩效麟听说此事后,气的从此病倒,卧床不起,弥留之际,还切切叮嘱大儿子,自己的葬礼之上,不准韩继忠踏进家门一步。
也就算是把韩继忠开出了韩氏一门。
受此刺激,韩继忠必然也是暗下决心,不靠祖业,不择手段,定要自己闯出一番天地,给自己的族人看看,他这个被扫地出门的败家子是如何的风光起来。
从小积攒起来的对父亲的恨,也使他有了一个信念,就是做一个当世的风云人物,让泉下的父亲看看,他这个不肖子弟是如何的惊天动地,史上留名。
所以,此人每到一个地方,必然是先动心思拍好日本人的马屁,再后就是搜刮民财,囤积财富。
几年前驻军到新泰县地方,就盯上了陶家营子的大地主吴大桥,自从又听到民间传说吴家有一颗无价之宝的宝石,就更是动了心思。
吴大桥把他儿子吴挺坚送到自己的部队里以后,正好妹妹韩素华在济南女子学校毕业,把她定给了吴家的吴挺坚。
起初,韩素华并不热心这个土财主家的少爷,可是在济南看到吴挺坚后,又听了他的谈吐,就相中了他的人品和相貌,就成了这桩亲事。
这次吴家老太太遭土匪劫持,韩继忠就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
看到两个后生站在面前,就清了清嗓子,向吴大桥问道:“这就是那两个活着回来的?”
吴大桥点点头,对陶土虎说:“大侄子,这位是韩军长,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你照实说就是。”
韩继忠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壮实、英气勃勃的青年,冷冷的说:“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不可有遗漏。“
陶土虎就详细的又说了一遍。
韩继忠听完,狐疑地看了看陶土虎,慢条斯理的说:“这里面必有一些跷蹊,刘黑七这人我是很了解的,在他枪口之下,很少有人活着回来,为何……能让你二人能活着回来?而且……大小姐还能一同放回来?怕是你们两人……和那土匪有交情吧?”
说着,就乎的一下站起来,一只手把在腰间的匣子枪上,厉声说道:“快说,不说实话,就把你们当私通土匪抓起来。”
说到最后,已经满脸恶狠狠的颜色。
吴大桥急忙站起来,解释说:“军长,这倒不会有的,这两个孩子我是从小看着长起来的,都是庄户人家的孩子,可是没有那个胆子。也许是那些土匪,觉得抓了老太太,勒要赎金已经够了,才放了他们回来,也未可知。”
说完,就挥挥手,让陶土虎他们出去了。
韩继忠低头沉吟半晌,眼珠转了几下,就抬头对吴大桥说:“亲家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话直说,这次土匪绑人,定是冲着你家的那颗……宝石来的,晚辈倒有个主意,亲家把宝石暂时交给我,我派人假意和他们赎人,人一旦下了山,就好办了,正好就中取事,救出老太太绝对没有问题,那时,宝物必定还是完璧归赵,亲家,你看如何?”
吴大桥脸色一白,随即抱拳哈哈一笑,说道:“军长说笑了,外面那些言传,军长怎么能信,我们这农户之家,只管从那几亩地里刨食吃,年节上卖几颗粮食,得几个银钱,要说银元,我现今还能拿出几块,军长说的那种宝物,家里那里会有?说笑了。”
韩继忠听了,脸色一凛,随即也笑道:“亲家在我面前哭穷,我也是没有办法,只是我觉得也是救老太太要紧,亲家再想想吧,如果想通了,就让人去和我说,再作理会。”
说完,悻悻的端端茶杯,起身告辞了。
吴大桥一直送到大门口,看着美制吉普车远远的绝尘而去,回过身来,清瘦的脸上就笼上了一层白霜。
☆、第十九章 送信
陶土虎和陶新意从客堂里出来,来到院子里。
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暮色四合,各房里都已经点起了灯。
看到陶新意惊魂未定的样子,陶土虎就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他说:“没事的,回家后和家里人好好的说,别让他们害怕。”
陶新意点点头,又不放心的说:“土虎哥,那韩军长不会真的抓咱们吧?”
“不会的,他抓咱们干什么?咱们又不是土匪。快回去吧。”
听了这话,陶新意才放心的转身要回去。
这时候,就看到秋红站在二门里探头探脑的往外看,看到陶土虎他们出来,就向后招招手,从后面过来一个人,是青鹅,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
“土虎哥,那韩军长找你没事吧,”青鹅过来关切的问。
“没事,就是问问当时的情况。”
“这是我央二嫂找出的一些旧衣服,还有从厨房里拿的一些吃食,让新意给三爷爷带了去。他一人在家,又有病,可怎么过活?”青鹅把手上的包袱递给陶新意,“大门上问起来,就说是我叫拿的。”
陶新意答应了要走,秋红又叫住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银元,递到他手里,眼圈一红,说:“大哥,这几块银元先放在你那里,慢慢的给三爷爷买点吃的吧。”
陶土虎在暮色里看着这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心底里涌起一股暖流。
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韩继忠正在告辞出门,青鹅把他们拉到二门后面,仰起脸担忧的说:“土虎哥,你一切都要小心啊,”顿了一下,又低下头说;:“我爹已经知道你……认识那些土匪了,土虎哥,都是我不好,那日刚回来时,我爹问我,我没计较就都和他说了。”
陶土虎看到在黑暗中青鹅白皙明亮的脸,就笑了笑说:“大小姐,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见过他们一面,又和他们没什么事,会没事的。”
青鹅又微微低下头,手里绞弄着手帕子,忽然又抬起头盯着陶土虎的脸对他说:“以后,别叫我大小姐了,叫我青鹅就行。”说完,就红着脸拉着秋红快步走了。
陶土虎看着两人走远了,正想转身到房里去,就看到秋红又跑回来,微微气喘着对他说:“土虎大哥,小姐让我对你说,这几日,你要小心……小心着老爷点。”说完就又转身走了。
陶土虎站在院子里,一阵瑟瑟的秋风吹过,感到身上一阵凉意,心里也悄悄的嘀咕起来。
回到屋里,也没有点灯,就和衣倒在炕上,感到一阵的疲惫,昨晚一夜没有合眼,又忙活了一天,倦意像黑色的潮水席卷而来,可是脑子里还在思想着秋红的话,这就让他脑子里有些清醒,一时咋也睡不过去。
正朦胧间,就听到一个人拍打着房门,在外面喊道:“土虎,土虎。”
陶土虎只好从炕上爬起来,出门一看,是管家吴大海,他看着陶土虎,说道:“东家叫你呢,说是要和你商量点事,东家在佛堂里等你,让你上那里去。”
陶土虎点点头,心里就一边思量不知又有什么事,一边来到正房里的佛堂里,一进门,就看到吴大桥正盘腿坐在神龛前的蒲团上闭着眼,养神。
佛堂不大,也就有两间屋子的大小,在正堂的墙上安放着一个不小的神龛,里面依次摆着五座神位,看来都是用檀木制作的,黑幽幽的,上面书写的神名在闪耀的烛光里却看不清楚,这可能就是外面所说的老太太供的五福神了。
神龛下面是一条长长的条案和一张巨大的供桌,条案的两头各放着一个小盆大小的青花瓷海碗,里面是满满的香油,一根粗粗的灯芯挑在碗沿边上,正亮亮地燃着。
供桌上铺着一块明黄的绸布,一直扫拉到地上,上面摆满了供品,盘盘碗碗挤满了桌子,里面除了时常的五牲外,还有各种精致的点心和时新瓜果,在桌子的正中,一个高底的供盘里,还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青玉如意。
房内四周是一圈的高背木制圈椅,在西墙上是一面高高的壁橱,里面放着一些更换用的供品,香火和纸烛。
吴大桥睁眼看到陶土虎站在那里,就朝着他点点头,慢慢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里,抬手也招呼陶土虎做到下边的一张椅子里,才抬起头,看着他说:“土虎啊,叔叫你来,不为别事,还是为了老太太那事。”
“唉,已经几天了,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骨又不好,那里能撑得起这些折腾,要是有些三长两短,我这做儿子的,可是怎么好啊,”说完,吴大桥掏出帕子擦了擦眼。
陶土虎在椅子上欠欠身子,安慰他说:“东家也不要太着急,还要慢慢的想办法,总会把老太太救出来的。”
心里却想:“刘黑七他们要的是你家的猫眼绿,你又不是不知道,可又不舍得就这样拱手交出去,谁知道你是咋想的。”又觉得无论如何现在和王福山说不得这些,只好保持沉默。
吴大桥看到陶土虎不说话,就思虑了一下,盯着陶土虎说:“大侄子,我现下有件事要求你帮我,真还不知该不该说。”
“东家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只是我能办到就好。”
吴大桥沉吟一阵说:“哦,是这样,大侄子,我想让你明天跑一趟柱子山,去告诉那些人,我答应他们的条件,答应赎人,不知大侄子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陶土虎想了一想说:“我去是可以的,只是……东家知道他们的赎金是多少吗?到了那里好和他们说。”
吴大桥一下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一圈,停下来盯着陶土虎的脸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他们,不是要猫眼宝石吗?我,给。”
坐下来,又冷着脸说:“告诉他们,七月十五晚在野鸭湖的燕子湾接头,到时一手交人一手交物。”
陶土虎点点头,“我去找找看吧,如果能找到他们,就能把话带到。东家放心吧。”
吴大桥走过来,拍着陶土虎的肩膀,感激的说:“那就拜托大侄子了,老太太几个人的命就都仰仗大侄子了,等救了老太太回来,再行重谢。”
陶土虎忙站起来,说道:“东家客气了,咱们爷们们,庄里乡亲的,是应该帮忙的。”
吴大桥过一会又说:“回家先和你爹商量一下,要是你爹和你娘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我爹应该会同意的,也是为了救出老太太和太太,东家你就放心吧。”陶土虎说完,就要告辞出来。
吴大桥又抬头叫住了他,沉吟了半天说:“大侄子,那我们今晚说的话,不要和别的人说,没别的,我是怕消息流传出去,对老太太不利,你说是吧?”
“我不会说给别人的,东家放心吧。”陶土虎说完,就出了佛堂。
陶土虎刚一出去,吴大海就敞开门溜了进来。
他望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吴大桥,轻声地问道:“老爷,成了?”
“成了,”吴大桥看着他说道,“还是你精啊,有这么个好注意。”
吴大海连忙凑上前来,说道:“宝石的事情千万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省得给咱们惹事,你看今天,那韩军长,不是想着来明抢么?”
吴大桥冷冷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地上转了一圈,说道:“耗子钻洞,狗吃屎,韩继忠改不了他那活土匪的性情,可是,我也要让他知道,我也不是那吃素的,我要让让他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又对着吴大海说道:“记住,到了七月十五那天,你就早早的去找韩继忠,就说刘黑七派人来送人了,让他派兵来,到时候一旦打起来,乱糟糟的,就说宝石丢失了,他韩继忠再天大的本事,哪里去找?”
阴沉着脸沉吟了一下,吴大桥又对吴大海说道:“哼,我就不信,一说宝石,那韩继忠还不就变成那叮鸡蛋的苍蝇?到时候,你就领着他直接到燕子湾。”
吴大海躬腰站在吴大桥面前,笑道:“还是老爷高明啊,借这件事情,除了陶土虎,又救出了老太太和姨太太,还把韩军长这只苍蝇给打发了,真是妙啊。”
看到吴大桥不说话,吴大海就上前说道:“天也晚了,老爷就早歇息吧。”
说完,回身就要出去。
吴大桥却在后面叫住他,说道:“别走了,今晚就陪我睡吧,你帮我想了这个好主意,我今晚就好好的疼疼你。”
吴大海听了,就赶紧停下步子,转过身,又回到屋里来了。
☆、第二十章 你是我的
看到吴大海回来了,吴大桥就朝着供桌后面的佛龛一努嘴。
吴大海就走过去,抓住佛龛的一角,使劲一推,佛龛就滑向了一边,在后面的墙上,就露出了一个暗道。
吴大桥就站起来,和吴大海一起走进了暗道,在他们身后,佛龛又慢慢的回位,把暗道口堵上了。
下了几级台阶,就到了底,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密室。
头顶上挂着一盏油灯,照的里面亮堂堂的。
密室里桌椅凳床齐全,布置的,比吴大桥外面的卧室还要好,还要齐整。
靠着墙,摆着一圈的木头架子,上面摆满了各色的古董,在油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有古色古香的瓷瓶,有暗淡泛着青锈的青铜器,还有一卷一卷的画轴。
吴大桥走到一个小杌几面前,打开上面的一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颗碧绿的宝石,举起来,映着灯光细细地看。
吴大海走到床前,把床上的被子铺好了,回头看到吴大桥还在痴迷的看那颗宝石,就走上前来,从他手里把宝石夺下来,放进盒子里,说道:“老爷,宝石在咱们手里,里面的秘密早晚会找出来的,这个也着急不得,天晚了,咱们早点歇着吧。”
吴大桥点点头,放下手,就看到吴大海已经脱光了上衣,浑身白净的皮肉在油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温热润滑,他的心跳就一下子快速起来。
他伸出手,捏住了吴大海的下颌,往上抬了抬,让他的脸仰了起来。
他最喜欢从这个角度看这张男人的脸了,浓浓密密的胡茬子下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白净滑嫩的脸皮,与漆黑的胡子茬形成鲜明地对比。
眼睛朦忪着,双双的眼皮,挺直的鼻梁和方方的口唇显露出一股男子汉的粗纩线条。
这些,一下子就激起了吴大桥洪水般铺天盖地的征服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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