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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的爱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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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兴几步走上前,对刘黑七说:“大哥,那陶家小子也跟来了,就是他和吴大桥设的套,让咱们中了埋伏。”
刘山炮刚想说话,刘黑七扫了一眼陶土虎和青鹅,脸上立时就罩上了一层黑云,低沉的说:“陶土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行动,让我们柱子山损失了十几位兄弟,你还有什么话说。”
洪大兴一挥手,就上来几个人,扭着陶土虎的胳膊绑了起来。
青鹅一看陶土虎被抓,就一下扔了手里的箱子,扑到陶土虎身上,急急得喊:“大当家的,这不怪土虎哥,都是我爹设的套,土虎哥也被算计了,差点被枪毙,要不是昨天被救出来,早就没命了。”
刘山炮也赶忙上前,喊道“是啊,爹,土虎兄弟不是那样的人,要不当初他也不会救我了。他这次上山,是投奔我们来的,想在柱子山入伙啊。”
刘黑七没有说话,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安海和夏平,又回头看着林军师。
林军师点了点头,刘黑七就一挥手,让人放开陶土虎。
洪大兴在一边很是着急,正想站出来说话,刘黑七朝着他一摆手,说道:“我们柱子山庙小山低,容不下陶兄弟几位,你是小儿的救命恩人,我们也不能难为你,你们几个还是下山去吧。”
洪大兴喊道:“大哥,怎么就这样放他走,我们那十几个兄弟就白死了?”
刘山炮也着急的握起林军师的胳膊,急急的说:“师傅,不能赶陶兄弟走啊,咱们柱子山拉杆子起队伍,不就是广招各地的英雄吗,这要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投咱们山寨?”
刘黑七眉头一皱,黑着脸呵斥刘山炮说:“山炮,不要胡说,就这么定了,陶兄弟英雄少年,不愁没有地方落脚,还是到别处升官发财,奔前程去吧。”
林军师拍拍刘山炮的手,对洪大兴说:“二当家的,这陶兄弟看起来,也并不是那样的小人,只是,咱们在山上干的是刀口上舔血的勾当,你看陶兄弟拖家带口的,不适宜吃这碗饭啊。”
陶土虎往前一步,指着夏平和安海两人说:“大当家的,这两位兄弟,是和我一起逃出来的,也是被东家陷害的,愿意跟着我投奔这里,大小姐是……为了救我,才逃出来的。再说,发生了这些事,我们已经无家可回,没有地方可去了,还是求大当家的收留,赏我们几个一碗饭吃。”
洪大兴冷哼一声,“救你?一个财主家的大小姐为了救你,就抛家舍业的跟着跑出来?那吴大桥为了保住宝石,连自己的亲闺女都舍出来了?”
站在陶土虎身后的青鹅脸色一白一红,就蹲下身,打开带来的那个铜箱子,从里面拿出包着猫眼绿的手巾包,打开,露出里面发出莹莹绿光的珠子,递给了刘黑七。
“大当家的,这是我离家的时候,从家里偷出来的,现在就把这珠子送给你吧,求大当家的相信我们,土虎哥真的是真心来投奔山寨的。”
刘黑七看着手里的夜明珠,眼神一亮。周围的人也都看着珠子,没有了言语。
林军师哈哈一笑,“既然陶兄弟用珠子表了心意,这入伙的心就不是假的了,诚意可嘉,大当家的,我看还是让陶兄弟落脚山寨吧。”
猫眼绿在刘黑七手里映着墙上的火把发着柔和的光,照的手心里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刘黑七心里一阵的翻腾,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夫人,儿子,再就是让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财宝梦。现在终于见到这颗珠子了,就在他的手里,温热的,圆润的,发着迷人的绿莹莹的光。
都是因为手里的这颗珠子,这一切。
刘黑七听了林军师的话,仰头哈哈一笑,就点了点头,“那好吧,既然几位看得起山寨,也是我们柱子山的荣耀,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云霄寨就是你们的家,有饭大家一起吃,有钱大家一起分,”
看着陶土虎他们几个,又板起面孔,“入了山寨,就是山寨的人,什么时候都不能生二心,如果冒犯寨规,对任何人都是毫不留情,按寨规处理。”
刘山炮听罢,高兴的一把抓住陶土虎的手,“好兄弟,从此,咱们兄弟就在一块了,今晚,我给你接风洗尘。”
洪大兴一扬手,大声喊道:“慢着,大当家的,咱们山寨可是有规矩的,但凡新来入伙的,必定先要杀个人,拿脑袋交一颗投名状来,才能开坛祭拜,才算正式入伙,这……不能破了这规矩吧?”
“土虎兄弟可是农家孩子出身,哪里干过这个?二叔,咱们不能难为他呀”刘山炮脸色发红,赶紧说。
“谁又不是农家出身?咱们山上的兄弟,那个不是在村里混不下去,才投靠山上来做这杀人越货的买卖,这个也干不了的话,我看陶兄弟是吃不了这碗饭了。”洪大兴嚷嚷着说。
安海突然上前,拉了拉陶土虎的胳膊,说:“兄弟,其实这也不难,咱们投了这柱子山,就是为了劫富济贫,杀坏人,救好人的,好人是不能杀,难道坏人还杀不得?兄弟陪你一起去就是,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救人难,杀个人还不容易?”
陶土虎心里暗暗叫苦,别说杀人,就是往常叫他杀只鸡,还要下不得手,来到这里,,他不怕吃苦受累,甚至也不怕死,可是让他杀人,还真是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林军师看到陶土虎面有难色,又看了看刘黑七,知道山寨规矩如此,他也很难说话,就说:“也不怪二当家的提起,山寨是有如此规矩,我看陶兄弟几人这段日子受了不少苦,又有伤在身,还是在山寨歇息几天,养好伤,再下山做事不迟。”
刘黑七沉吟一下,也点了点头,就回头对刘山炮说:“安排陶兄弟几个先住下,吃点饭,早休息吧,有事明日再商议。”
刘山炮就带着他们几个来到后院,后院里有几间正房,两边是十几间厢房。正房的正中两间是刘黑七的书房,平常山寨的事务都是他们三个在这里商议,旁边依次是刘黑七、林军师的卧房。洪大兴和家口住在厢房里。
青鹅自己在厢房里安排了一个房间,安海和夏平住在一个房间,陶土虎就被拉着住到刘山炮的房里。
一进门,刘山炮就一把拉住了陶土虎的手,激动地说道:“兄弟啊,咱们……终于在一起了……”
☆、第六卷 小鹿秋子 第五章 发枪
陶土虎的双手被刘山炮的大手紧紧地握着,一股暖意直冲他的心间,他有些迷糊,心里的很多话,像山间的洪水,要一股脑的涌出来,却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只是红了眼圈,看着刘山炮满是胡茬的脸,点了点头。
刘山炮也是叹了口气,伸开结实粗壮的双臂,搂起了陶土虎的双肩,说道:“兄弟,我知道……,你离了家,是不放心呢,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吧,有哥哥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过段时间,就去把你的家人接了来,咱们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娘的好好地过日子。”
说到最后,就扬起头,高兴地哈哈大笑了几声。
看着眼前这个爽朗厚实的汉子,陶土虎心里的阴霾也是渐渐消散了许多,开始晴朗起来。
刘山炮转身让大灶的厨娘多做了几个菜,端到自己房里,又叫把一些饭菜送到青鹅房里,把安海和夏平也叫过来,团团坐在桌前,又打发一个兵士到前殿里抱来一坛老酒,一人面前倒了一碗。
“三位兄弟,今日,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们来到山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就先置下这薄酒,为兄弟们接风洗尘,欢迎加入云霄寨。”
刘山炮说完就仰脖干了一碗酒。
陶土虎一抱拳,“谢谢山炮哥替我们说话,我们才有了落脚点,要不然,这茫茫世界,还不知道哪里能容下我们。”
说完就带着他们两人把酒也干了。
刘山炮忙摆摆手,“兄弟,你太客气,我先前就一直想把你拉到山上来,只是你有家有业,怎么离得开,现在可好了,我们兄弟在一起,正好干一番事业,也不枉了来这世上一遭。”
说完哈哈一笑,又干了一碗酒。
陶土虎几个听了这番话,也是热血上涌,豪气顿生,就分别敬了刘山炮几碗。
酒兴正酣,几个人都微微有了些醉意,陶土虎看着眼前的刘山炮,意气风发,英雄豪情,惺惺相惜,就想起投名状的事来,心里默默地犯愁,不知道该怎样去完成这个任务,才好留在云霄寨,留在刘山炮身边。
刘山炮看到陶土虎有些落寞的模样,就哈哈一笑,“兄弟,是不是为投名状的事犯愁?”
看陶土虎点点头,就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不用担心,这事哥哥替你做主,不就是取一个人头吗?我十几岁跟着爹来到云霄寨,亲手手刃的人头不说几十也有十几个了,这种世道,祸国殃民的坏人多得很,一时是杀也杀不完。”
就凑到陶土虎耳边说:“山下的辛店村,就驻着鬼子汉奸的一个公所,有十几个鬼子,三十几个汉奸,平时就好扫荡乡里,无恶不作,我师父林军师早就有这个心思,拔了这个眼中钉,只是近来山寨事多,还没来得及动手。”
“可是,动用山寨的人去做这件事,二当家的怎么会同意,再说,投名状说的是要我们自己去拿,这个不算的。”陶土虎提醒说。
“当然不会动用山寨的人,我说的是,先不去端乡公所,再说,就我们这几人也不行。”
刘山炮抓起一碗酒,一口干了,接着说:“乡公所的汉奸保长叫吴四槐,就是辛店村人,这可是个坏种,自己鱼肉乡里,欺男霸女不算,还时常带着鬼子出来祸害周边的几个村子,老百姓是恨得咬牙,恨不得生吃了他。”
刘山炮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猛拍一下桌子,“这次,就先取了他的人头,让你们三位兄弟祭坛入伙。”
又说道:“咱们先不要声张,你们不知道,大当家的,现在还挂着鬼子的一个职务呢,为的是每年赚他娘的鬼子送来的那些军饷,其实呀,咱们云霄寨,早就暗暗地编入了国民第四十九军,这次去取人头,咱们就暗暗的去,谁他娘的知道是谁干的。”
陶土虎几人在云霄寨寨歇息了几天,也是为了等待好的机会下山锄奸。
刘山炮也派人下山,以摸清吴四槐这几日的路数。
安海的伤已是好了很多,别人的体力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一日傍晚,刘山炮把三人叫到自己的屋子里,叫人拿来一支手枪,递给陶土虎,又给安海和夏平每人一把匕首,郑重的说:“派下山的人回来了,说是吴四槐今晚在乡公所值班,定会去他的姘头那里过夜,咱们四个下半夜下山,正好下手。”
嘱咐了几句,刘山炮就让安海和夏平先回去睡一觉,等下半夜下山。
两人走后,刘山炮拍着陶土虎的肩膀说:“土虎,都要经过这一关的,生逢这个乱世,那个英雄好汉手里不是沾上几条人命,你不吃他,他必吃你。”
陶土虎点点头,心里就想起了三爷爷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想起这些,心里也就坦然了很多,一股豪气填满胸膛。
正想开口说话,就听一声敲门声,开门后,看到青鹅站在门外,朝着刘山炮看了一眼,脸微微一红,对陶土虎说:“土虎哥,你……你到我房里来一趟,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正踌躇间,刘山炮已经笑着在他背上推了一把,“愣什么?快去吧。”
陶土虎也是脸上一红,就跟这青鹅来到她的房间里。
☆、第七卷 拜天地 第一章 割人头
进到屋里,青鹅把桌子上自己带来的箱子打开,翻开上面的几件衣服,从下面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就露出满满一盒的金银珠玉的首饰。
用手在盒子里扒拉着,青鹅最后拿出一串鸡血红的珠串项链。
来到陶土虎跟前,抬头盯着他说:“哥,这是我娘临死时留给我的玛瑙佛珠项链,她对我说,只要戴着它,凡事都会逢凶化吉,”说着眼圈一下红了,黑白分明的眼珠上,瞬时蒙上了一层泪水,“哥,我知道,你们今晚就要下山去了,它会保佑你平安回来。”
说完,伸手拉住陶土虎的手,把珠串缠在他的手腕上。
陶土虎看这串珠子,红艳如血,每个圆润的珠子上,都雕刻着一尊佛像,栩栩如生。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一把抓住了青鹅纤细白皙的手。
青鹅一下扑在陶土虎怀里,抱紧他的腰,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眼泪哗的流了下来,嘶哑着嗓子说:“哥,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我在山上等你。”
陶土虎抚摸着青鹅的头发,看着她这几日来略显消瘦的脸庞,已经糊满了泪水,一股疼爱怜惜的感觉,一下升腾起来,心底里也有了一丝丝的惭愧。
这个生活优越,从不知道生活艰辛愁苦的妙龄少女,整日生活在锦绣丛里,可能远门都没有出过,为了自己,却毅然决然的和家庭决裂,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决心。
自己自从上山一来,只知道筹划怎样去取投名状,却没有去多安慰关怀一下她。
自己这是怎么了?陶土虎在心里好几次的问自己,是怕面对青鹅这火热的感情吗?还是自己本来就是在逃避和不相信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他心里,一下就浮现出了山菜愁苦、默默地身影,自己已经使一个女人失去了做女人的幸福,难道,还要再祸害一个女人吗?
其实,自己也明白,发生了这麽多的事,自己这一具感情丰富的血肉之躯,怎会不需要别人的抚爱与安慰,可是,他在疲惫与悲伤难耐时,想到的,总是刘山炮那宽阔的胸膛,只要看到他,听到他,他就会抖擞精神,身上重新充满了力量。
在他眼里,青鹅是一个孩子,抑或是一个可亲可爱的妹妹,面对她如火的恋情,陶土虎感到害怕,感到迷茫,可又不忍心说出来,怕伤了一个少女的心。
想到这些,陶土虎心里又是纷乱如麻,只有用手疼惜的擦了擦青鹅脸上的泪水,安慰她说:“别担心了,我们下山定会完成任务,不会有事的,你在山上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顿了顿,从怀里把青鹅扶起来,拍着她的肩膀,说:“放心吧,过些日子,等这世事一变,我们终究会回家的。”
青鹅擦擦眼泪,看着他点了点头。
弯月如钩,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山道上,远处的山峰像一只只怪兽趴伏在这初冬的深夜里,静静地沉睡着。
陶土虎一行四人在刘山炮的带领下沿着山路下山了,四处静悄悄的,只有睡梦的鸟儿发出一两声模糊的叫声。
偶尔踩着脚下厚厚的落叶,会发出“嚓擦”的声响。
刘山炮边走边向他们说着今晚将要猎取的投名状,吴四槐。
刘山炮介绍说,吴四槐身为乡公所的保长,是日本人的铁杆汉奸,辛店村一代,被他祸害的家破人亡的已经不是一家。
今晚她要夜宿的姘头叫杏花,婆家是辛店东村的,丈夫张新海以前经营着一家杂货铺,买卖很好,家境也算殷实,在村头住着一所青砖到顶的四合院。
这吴四槐就是张新海的两姨表弟,却是正路的买卖不干一点,刚开始是倒蹬人口,就是人牙子,后来又跟人倒卖烟土,倒是攒了些钱,几年前,却被在此驻军的胡子谈的人捕了去,把手里的银钱榨的精光,人被关了几个月,才被放回来。
回来后,也是家徒四壁,老行当也拾不起来,只好东家走西家串,混个肚饱。
最多的就是来在同村的表哥就是张新海家,不想那张新海的婆娘杏花也不是个东西,一来二去,就和吴四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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