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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嫡女,翻手为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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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到底有着怎么样的不为人知的隐密和恩怨纠结?高明对严洛的态度也不一般,而且似乎他与严洛曾经更加亲近。

“云儿。”

她正是绞尽脑汁的想,钱玺在旁边低声说话,“你刚才上哪儿去了?”

沈云儿转头看了他一眼:“小解。”

钱玺咬着牙,这丫头对自己说谎连理由都不换一下,每次都是一件事,小解。

小解?难道还和高显一个大男人同路吗?而且高显进京的次数少之有少,连自己在这场宴会之见都没有见过他,她是何时认识高显的?

钱玺有些不高兴,他是直性子的人,不高兴通常便直接说出来:“你怎么和高显同路?你怎么会认识他?”

“啊?只是碰巧碰上的。”沈云儿想了想又道,“就是上次我在街上卖艺的时候,他拿了一幅什么卧雪图进了你家的一品堂,被你的伙计扔出来了。”

“什么?”钱玺的声音不由得高了一些,有好几个人都往这边望,高显也从一群莺莺燕燕云霞的包围中抬起头,看了这边一眼。

“千金难得的画,这帮蠢材,送上门来了居然扔出去!”钱玺气不打一处来,高显的山水画灵动飘逸,名噪一时,而且因为他为人低调神秘,极少出现在公众之处,画作的数量更是少之有,便越显珍奇。

“真的很值钱吗?可是你的店伙计说是赝品。”沈云儿抿着唇笑,“你这么急干嘛,不就是一幅画嘛,你一品堂少一幅画又能怎么样?你还想凭一幅画赚尽天下的钱不成?”

钱玺想了想,点点头:“云儿你说得也对,我倒是迷症了。”他放下这画的事便想起紧急的事来,皱着眉道:“云儿,你的诗啊画的,在哪儿?”

“什么诗啊画?”沈云儿没反应过来。

“你刚离开之后,太后一时高兴,要每个未婚的女子都拿出些才艺来助兴,你没看桌案那儿一堆人在写写画画吗?太后如今回屋去小憩片刻,然后便要来查验结果了。”

“啊?”沈云儿这才发现,果然如钱玺所说,座上未婚的女子虽然三两人聚在一起,却是站了桌案的一端提了笔或是奋笔疾书,或是蹙眉深思,只有围着高显的一群在说个没停。

“一会儿时间到了,你若交不出诗画,可怎么办?”用脚指头想,钱玺也想得出来,面前这位姑娘大约是五音不全没啥艺术天份的人物,诗这种东西,她若是能写出半句,他钱玺就能半年都不吃饭,他想着就觉得乐,这次看你怎么办?还假惺惺的摆出一脸替她担忧的表情来。

“那不是也有没写啊画的人吗?”沈云儿对着围着高显的那群女人挑了挑下颌,也没在意钱玺的话里有大半带着幸灾乐祸的成份。

“人家那几位都是一帮京城出名的一等一的才女,大概早都心里有底了,不过是想求宁王世子一幅画,再把自己的诗往上一题,那可就是珠联璧合,完美无缺了。”钱玺说到这里,突然想到这场宴席原本暗藏的玄机,这是一场钱太后替自己的儿孙们择亲的预演宴,这么说来,云儿作不出诗画不了画是件极好的事情,也少了几分被人看中的危险,再好不过了。所以他太可不必操心,就在边上看个热闹也好。

“那我不会吟诗作画,也不必强求吧?”

沈云儿没有意识到,这种事,说得好听是各显其能,不必强求,但是毕竟是太后的懿旨,真要交不出东西来,往重里说欺君,轻里说既驳了太后的意,又丢了太仆府的面子。

但是钱玺没提醒,也没反对她的想法,不置可否:“是吧……”往嘴里放了扔了一颗葡萄,又揪一个给她:“挺好吃的,西宁进贡来的。”

沈云儿伸手去接,钱玺手停了停,问:“云儿可会抚琴?”若是不会诗画,抚琴也可算一种才艺,他得确定她的确是对这些一窍不通。

“那个我怎么可能会。”沈云儿断然回答。

“哦,那就好。”

“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给,吃罢。”钱玺差点就说漏了嘴,连忙把手里的水果又塞了一个过去。

沈云儿漫不经心地看着一众的女子在园子里忙忙碍碍,又开始想着刚才园中严玺和高明,高正之间的诡异的情形,微微蹙着眉,一口一口啃着手里钱玺给的桃子。

钱玺在旁边心思纠结的看着她,其实她的确算不上国色天香,只是称得上清丽可人,可是她眼晴绝美,眉眼间的英气,谈笑间的随心所欲,让他心动不已,欲罢不能。

她沉吟忘我,他便更是肆无忌惮皱起眉打量她,再次在心里评判,姿色平平,音律不通,书画不识,自己到底是中了哪门子邪?

不多时,一名内侍传话,太后小憩了一会儿以后,重新驾临御花园,来欣赏各位公主小姐的书画。

沈云儿并没太关心这场才艺展示,只是静看着对面,严洛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高明和高正都神态自若,一切那么平静,只有她才知道那平静下面暗伏着什么样的惊涛骇浪波光云谲。

八十、紫衫如龙,云儿的才艺

她想得过于专注,以致于钱太后叫到她的名字她也没注意,直到沈芷若在边上低声喊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沈婷婷在一边撇了嘴道:“真是丢人。叀頙殩晓”

沈云儿起身的时候,面无表情斜了沈婷婷一眼,沈婷婷立刻吓得噤了声。

钱太后心情不错,笑呵呵地对沈云儿道:“沈家四小姐的才情如此出众,五小姐也画艺超群,想必云儿姑娘定然有令人惊艳的才艺吧?”

她言语间对沈芷若尤为赞赏,沈芷若贤静地低了头,很是谦逊的模样,沈婷婷却有些不满的轻哼了一声。

沈云儿上前一步躬身很老实的答道:“禀太后娘娘,臣女才书学浅,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轺”

就听见沈婷婷在背后低声道:“就知道她会丢人。”

沈芷若在旁边劝了一句:“婷婷先别说了,让人听了去,终是不好。”

钱太后听她答得直接,微微皱了眉,觉得此女行为着实大胆,但仍含笑道:“不会书画也无妨,听闻沈大人琴技乃是一绝,想必云儿随了沈大人的喜好,平日心思都花在了这一门绝技上,今天也是难得,不如为我们弹奏一曲助兴,可好?癌”

太后开了尊口,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实则是旨令,通常这种情况下即使是赶鸭子上架,也得硬着头皮来上一曲,可偏偏沈云儿不卖这个帐,自己明明不会,何苦现丑。

“太后,臣女平日只是喜好舞刀弄剑,的确不会这些琴棋书画的才艺。”

钱太后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底下的眼神勾来勾去,幸灾乐祸的,鄙视嘲笑的,还有担心无奈的,各种各样,在席间人群中暗潮涌动。尤其是曹安琼几个之前与沈芷若发生了冲突的千金小姐们更是觉得解气,吴紫月的声音不大不小传进了好些人耳中:“原本就是个痴傻的,以为清醒了一点就真成才女了么?这才女二字岂不成了笑话了。”

沈仁辅极为恼怒,可是此时他坐于男宾席上,又碍着身份尴尬,不能上前解围,也无计可施。

“舞与武,原本便是一体,执利剑之器而舞是为武也,以红绡为器而武亦可作舞。”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朗声响起打破了有些凝滞沉闷的气氛,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从角落暗处从容走出的男人身上。

“哦,策儿,有什么见解?”钱太后脸上表情舒展开来,笑吟吟地看着走到面前的高策。

高策站在离沈云儿不远的地方,躬身行礼:“我北魏以武得天下,武帝曾言尚武之风应不可废,女子习武更是我北魏的民俗国风。孙儿倒觉得,文武如同阴阳,一张一弛,方才合道。所以剑舞,也可算得上才艺。”

“可是大鹏哥哥,剑乃凶器,在太后娘娘的宴席上动刀动剑的,恐怕不妥吧?”曹安琼撅了个小嘴在边上不满的说,原本太后赞了沈芷若,她们这一帮人就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明明可以让沈家难看的时候,高策竟然出来帮沈云儿说话,让她心里很不痛快。

高策笑着看了她一眼:“琼儿错了,剑乃器中君子,雅量高致,所谓凶器之说不过是累于执剑之人而已。”

“况且,不用剑器也可以做剑舞,”他转过头对沈云儿颇有深意的一笑,“云儿小姐说呢?”

沈云儿微愣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她当然可以做得到,只是高策为什么要帮她?他认出自己来了?

高策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拿了出来:“我想,云儿小姐只需用这竹枝便可作舞了,太后娘娘觉得如何?”

钱太后抚掌笑道:“好好,真是好主意,紫竹为剑作舞,既新奇又雅致,如此甚好。”

高策微笑着走近沈云儿,递上手中的紫竹枝:“太后有谕,令沈云儿以竹作舞。”沈云儿接过竹枝的时候,高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我为你抚琴伴舞……十三。”

果然,他认出自己来了,沈云儿挑眉一笑:“多谢公子。”

“云儿献丑了。”对着钱太后盈盈一拜,沈云儿执“剑”于手,反背于身后,左手掐了个诀,静静立在场中。

此刻,她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眉目如画,眼波流敛,紫衫当风,飘然出尘,端得如月下仙子,凌波踏雪,只是一个亮相,便令场内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四周顿时悄然无声。

猛然间,筝弦一动,悠扬空灵,打破了这寂静。众人又都惊讶的向声音望去,却见燕王四子高策盘膝坐于案前,修长十指,轻挑琴弦,琴音脉脉如山涧清泉宛转跳宕漫流而来,盈盈淙淙,泌人心怀。

曹安琼气得跺了一下脚:“大鹏哥哥,竟然为她抚琴。”

明佑安撇了撇嘴,看看身边的独孤绯烟,轻笑了一下:“绯烟妹妹,你和四公子相交甚好,不知道他有没有主动替你抚琴伴舞呢?”

独孤绯烟脸色有些发白,低头饮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展鹏待人仁和,总是替人作想,若是换作其他人,他也会一力为之解围的。”

“是吗?”明佑安抿唇冷笑,“原来如此啊。”

高策所奏的琴音极象《紫竹调》既轻快又优美含蓄,倒和严洛送给自己的柳叶剑法很相衬,那剑法抄本沈云儿翻了大半,记住了招式,那剑谱上还配了很细致漂亮的图,所以学起来很快,沈云儿随手便施展开了柳叶剑法,舞起来如行云流水,倒象是学了很久一样。

严洛回来时正看到这一幕,不禁呆呆立在一角的紫竹丛下,看着场内的沈云儿,忧心忡忡。

那柳叶剑法讲究身形轻灵,招式变换间如一气连成,绵延不断,因此舞起来姿态曼妙,如游龙惊鸿,可是这套剑的每一招都有讲究,云儿在这里用了柳叶剑法,只怕以后自己会更加难过了。

他目光扫处,果然见高正阴森森地注视着自己,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心中一跳,立刻扭转了头,却躲闪不及,迎上了高明热切深情的目光。

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他慢慢的回了座上。

这柳叶剑法有大半的招式是高明取的名字,就连书上的图案也是当年高明亲手画的,他自然看得出来。自己把剑谱交给云儿的时候,并没有预见到发生今天的事,更不可能想到云儿会在这场宴会上使出这套剑法。

高明定会由此猜测自己和云儿的关系……而且按高明今晚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势在必得,现在又见自己仍留着这剑法,只怕,更不会对自己死心了。

果然,沈云儿一招“月上柳影”收势站定,还未等钱太后开口,高明率先鼓掌,笑道:“好剑法。”场内顿时一片掌声雷动,溢美之声不绝于耳。

严洛垂着头,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酒,就听高仪在旁边道:“老师,这剑舞果然精妙,我倒觉得似曾相识,是不是老师你曾舞给仪儿看过?”

严洛心中一怔,抬眸淡淡看了高仪一眼:“是太子记差了,严洛记得当年教授的应该是两仪剑法,太子不是很不喜欢么?”

“是啊是啊,老师气得还打了仪儿的手心。”高仪低低笑着,伸手捏了捏严洛的手,“还是老师对仪儿最好。”

严洛哑然一笑,柔声道:“臣性子不好,总是越矩责罚您,殿下您不怪臣,臣已经很是惶恐了。”高仪十岁那年,严洛做过两年的太子师傅,高仪对他比对所有的师傅都要亲近。

“仪儿怎么会怪您,”高仪在桌下把严洛的手微凉干燥的手握得紧紧的,“老师要永远都陪着仪儿。”

严洛笑了笑:“殿下,这世上哪有真能永远的事情,殿下煌如日月,严洛不过是草木之身,能有幸辅佑殿下这几年已经足够了。这世上亦没有扯不断的牵连,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不,”高仪白了脸,手用了力气,掐得严洛生痛,“先生,你今日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莫非是先生要致仕回乡?不再理仪儿了。”

严洛意识到自己今日说过了头,连忙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高仪握住自己手的手背:“没有的事。殿下想多了。臣不过是随口说一句,臣糊涂了,是臣的错。”

见高仪仍是满脸的伤怀失落,严洛换了话题:“对了,殿下也应该要纳正妃了,杨太傅的女儿殿下少时也见过的……”

高仪黑了脸道:“先生莫说了,我不想听。”

严洛还待要说,就听见座上钱太后的声音:“哀家知道显儿山水画儿是好的,没想到这人物儿画得也这么惟妙惟肖,这不是活生生的一个仙人儿。嗯,今日这剑舞得好,琴奏得好,画儿也画得好。哀家今天实在是开心,来人,把皇上年前送来的两柄玉如意分赐给给宁王世子,燕王四公子,赐沈家六小姐金累丝红宝石步瑶一支,紫玉竹宝扇一柄。”

严洛心头一惊,钱太后竟给了三人如此大的赏赐。却见钱太后捧了那副画连连点头,原来是高显将沈云儿舞剑时的样子画了下来。

高显的画千金难求,而且他画得很少也画得很慢,方才好几位千金小姐明里暗里向他讨画,他都婉言推辞了,这会儿却主动为沈云儿画了一幅,严洛皱紧了眉,这不是让云儿成了众矢之的了么?

“紫衣如龙流若素,疑是瑶池飞仙来。这句也写得好。只是这画里的人倒不太象沈家六小姐呢。”钱太后呵呵笑着,指着画对旁边的贴身宫婢如月笑道。

“宁王世子不是说瑶池飞仙来吗?奴婢猜,想来这画里的人便是宁王心里的神仙样子吧。”如月恭恭敬敬的回答,她是钱太后的贴身宫婢一直侍候钱太后,可算是钱太后身前的红人,太后对她极为倚重,因此在宫里明里暗里也很有些地位,说话也不象其他宫女那么小心谨慎。

“孙儿只是画了个形似,全是给太后娘娘取个乐子。”高显不知道怎么有些急,连忙上前解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兴起,也许会给沈云儿带来不小的麻烦。

高策在边上抿唇淡笑,眼角瞥到沈云儿也是一脸淡然,这丫头并不在乎,无论是自己为她抚琴也好,高显替她画画也罢,她似乎都并没有放在心上。看她自从重回席上就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定是离席之后遇到了什么事,到底什么事会让她这么在乎呢?

沈云儿捧着赏赐的东西回到了座上,沈婷婷在边上又妒又恨,今天这一场才艺比试,明明什么都不会的沈云儿竟然拔了头筹,不过是舞个竹枝,竟然有燕王四公子为她抚琴,宁王世子还居然为她作画,她今天出尽了风头,只怕以后连爹爹也要偏心她几分了。

她嫉恨的神情表露无疑,沈芷若瞥了她一眼,心里暗想,这个头脑简单的呆女人,也只适合拿来给自己利用。又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高显,心里也一阵闷气,自己的容貌比沈云儿美上百倍,刚才费尽了心思在他明里暗里面前示好,这个形容差强人意的宁王世子竟然一口拒绝了自己的求画,不仅如此,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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