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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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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离下意识的往后退，云儿连忙去扶她，南宫幽月的身手更快“离儿，别怕，没事了。”张若离愣愣的看着他，她没有想过，他能未她做到如此。
更让她没想到的，第二天就传来乔嫣语的死讯。
南宫幽月是经历过宫斗的人，乔嫣语定然是不会放过张若离的，可是她偷偷摸摸的做些东西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管得到，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他必须把事情处理干净。
“娘娘，这是皇上特地送来的，要不要尝一口？”南宫幽月在碰了她之后东西送的更勤了。都是些珍贵的大补的东西，张若离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但是在经历了那件事后，她却不愿意再和他纠缠在一起了，即使他可以无条件的相信她，可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他的极端，间接害死人的滋味不好受，乔嫣语毕竟也罪不至死。
“放那吧，我不想喝。”云儿很识趣的放下，他打心底不想让她喝。
“娘娘，皇上请您到偏殿用膳。”云儿很是疑惑，按理说那件事发生后，张若离应该不那么排斥南宫幽月，可是他为什么一直觉得她在回避。
“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过去了。”张若离推脱着，既然云儿不想出宫，那她也没必要缠着南宫幽月了，她隐隐的感到了她在南宫幽月心里的位置，可既然给不了他他想要到，她就不打算去招惹他。
南宫幽月对于她的回避，没有过多的追究，他不想自己在张若离心里的形象稍稍缓和又被打破。这段时日也正好，把前朝余孽一网打尽，苏汐尘那边，无论他如何暗示，都像把以前的忘记了一样，没有了他的协助，想把小权揽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后宫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唯一不同的是，皇帝把后权放给了皇后，可是皇后从没用这些权利做过什么，反而后宫像掌握在乔嫣云那里，乔嫣语的死，没人敢乱说，只是消息传到乔家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不过在乔嫣云权利大起来后，乔家那边也没有再发过牢骚了，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给他们提供便利的人罢了，乔嫣语或乔嫣云都没差。可是，事情看起来貌似没有这么简单，乔嫣语，她不似看起来这么简单，南宫幽月发现那些小权都集聚在同一个人身上，一个小小的尚书，竟然这样毫无声息的渗进了朝廷的各个角落。他也不会忘了，那个人不止一次为了乔嫣语到乔家提亲。
“唉……”事情越来越乱，南宫幽月忍不住叹气。
☆、谋划
苍白，干燥的秋日难得下了场雨，带来的是凄凉阴冷。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屋内是严肃到让人不敢说话的肃杀。墨绿色的长袍没有让这个人变得儒雅起来，阴沉沉的脸毫无温度的双眸让他看似是来自地狱的修罗，节骨分明的双手在一张复杂的图纸上指点着什么。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停下来歇一会儿，长篇大论下来才喝了口清茶润润嗓，茶水划过他干哑的喉咙，不适的感觉让他皱起了眉头，但转眼就化为了浓郁的忧愁，白修羽吃痛的揉了揉眉心，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几日了？他已记不起了，在听闻她的死讯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睡眠时间急剧减少，心悸，恐慌蔓延“我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坚定的语气让人害怕。“嫣语”两行清泪落下，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终究还是没忍住。他喜欢那样高傲的她，不允许自己处于任何的劣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做法没让他觉得她骄纵，只是宠着她，不需要任何理由，即使她多次拒绝他提亲，即使她选择步入宫墙，他都没有怪她，只简简单单的希望她能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而他在一旁远远的观望，足矣。可她就那样走了，没有任何预兆，这让他如何接受。一个人在一生之中，或许只能这么义无反顾的爱上一个人一次，他不后悔“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嫣语。”然后只听到雨声在说话。
那些边边角角的小权渗透进朝内的每一角落，南宫幽月发现时铲除已经很难了，白修羽，所有权利的掌握者，慢慢浮出了水面，南宫幽月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起来。
“白修羽”南宫幽月咬牙切齿喊出这个名字“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句话却说得有些迷茫。屋外已然狂风暴雨了，此刻，他只觉得很孤单，很孤单。
濡湿的发，漆黑孤独的眸子，南宫幽月有些狼狈。
“皇上，娘娘已歇息多时了。”无论云儿向他说多少次，南宫幽月就是在她寝宫前，不肯离去。
“唉……”拗不过他，云儿只好摇醒睡梦中的张若离“娘娘……娘娘”她动作尽量轻微，害怕梦中的人惊醒。
“怎么了？”张若离有些疑惑，话说出来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嘶哑。
“皇上来了，任奴婢怎么推脱都没有用，他坚持要见您。”
“罢了，你下去吧，我去接他进来。”南宫幽月很少来打扰她，现在这种状况怕是真的有事。
“打扰了”他的声音亦有些嘶哑，看他憔悴的面容怕是已多日未休息好，张若离帮他倒了杯茶，自己也喝了口，然后起身帮他搽干头发。
“皇上，此时来找臣妾，是否出了什么事？”
“离儿，我想你了。”今夜他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苦涩。
张若离心软了，“皇上，夜深了，今夜就在这里歇息吧。”张若离为他退去沉重的衣袍，她是真的感觉到了，南宫幽月此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助，或许只是孤独，她好乱。昭华殿的床很久没有感觉两个人的体温了，南宫幽月紧紧地抱住她。
－－－－－－题外话－－－－－－
真的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见谅啦
☆、倾诉
枕边人已沉沉睡去，张若离却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后宫不得干政，老祖宗的规矩。但无论她百般阻挠，南宫幽月都还是告诉了她，以及他尴尬的处境。那席话，张若离没打算认真听，她不想无端又卷入什么乱子里，但朦朦胧胧听到的也让她了解到事态发展的严重性。南宫幽月的上位本来就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此时朝廷内外虽看起来一片和气，百废俱兴，但暗里有多少人不服南宫幽月这个皇帝就不好想象了。不得不承认，南宫幽月是个厉害的人物，可毕竟他并未做过什么对国家有利的事情，所以臣子们不服也在情理之中。若他口中的白修羽只是谋点小财也罢，若是勾结他国之人或许战事就没办法避免了。南宫幽月虽篡位，但只是宫斗罢了，百姓们并未处于水火之中，若打起仗来，又怕是民不聊生了。她倒不是担心南宫幽月云云，只是打心底不愿让百姓受这个苦。她也清楚，南宫幽月把这些告诉她，是真的信任她，同时也暴露了他身边并无什么可用之人。到底要不要插手，用那个人留下的，或许真的可以帮百姓们渡过这一劫也未可知。“唉……”无奈的叹气声传来，但慢慢她又进入睡梦中了。
再醒来已是晌午了，枕边已经空了，想必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云儿已在一旁等候多时了，但也没有叫醒她，昨夜想必是没睡好。云儿服侍她洗漱时力不从心，他是担心了，昨夜南宫幽月那么晚还来扰她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不过他又不好过问。
“娘娘，皇上请您到偏殿用膳，您看？”云儿低着头害怕显露了自己的疑惑。
“嗯，要去。”走时又转身到云儿耳边说了些什么，云儿只是瞬间睁大了眼睛但转瞬即逝。
张若离确实是饿到了，吃饭时，南宫幽月也识趣没有打扰她，直至喝甜汤时，两人的对话才真正开始。
“我不想让百姓受苦。”张若离直指要点，倒是让南宫幽月有些适应不过来，他昨夜只是简单的倾诉罢了，他没想到她竟然把问题分析的这么透彻了。
“那是最坏的可能。”
“所以你就希望白修羽只是个谋财的小人？”张若离轻蔑的冷笑着“我们要努力避免那样的事发生，而不是寄希望于别人身上。”
南宫幽月彻彻底底被震惊了，他从不知道她有如此气魄，胸襟，竟是让他自己有些自叹不如了，确实，他是被折磨的心力交瘁了，但又无奈的笑了笑，其实真正说起来，他有哪一次真正束缚住了她，第一次，这一次，说起来也是张若离自己愿意好好活着吧。
“凭我一己之力，很难。”他不是在说假话，他手下的人虽个个武力高强，但是情报却是个死穴，往前他是靠“苏汐尘”获取一手情报，但现在，这方面很难。
“我会想想办法，今夜也到昭华殿来吧，我们要好好商量了。”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身边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你可以相信我。”
“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一阵心安，他从未想过她能为他做到如此，但又心生疑惑“为什么……”他轻声的呢喃。
☆、现状
张若离回到寝宫时，桌上新烧的茶水已经冷的差不多了，想必云儿已经在这等了很久了。
“娘娘，事情办好了。”叶稀茗很是激动，她竟然发现了那只不同寻常的鸽子，当日他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留在她身边，毕竟错的是自己，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于是留了一只特别的鸽子来获取她的信息，动物毕竟不会引人注目，张若离也貌似一直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可现在，显然他是想错了。
“嗯”张若离打开信鸽送来的信件，有些释怀的松了口气，叶稀茗答应帮她在此时看来无非是最有利的。
“娘娘，叶稀茗来过宫里。”用信鸽毕竟太耗时耗力了，通过他的口来传达或许更方便。
“他？”张若离停下来思考了些什么，但转而摇了摇头说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云儿看了看周围，还是选择附在张若离的耳边说“白修羽就是那个多次向乔嫣语提亲未果的男子。”
“什么！”张若离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这样，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报复了。
“娘娘，他还说以后会把事情告诉我再由我转达给你”怕她误会有加道“他说没有办法面对娘娘您。”
“哦，随他吧。”她觉得自己和叶稀茗相处起来确实会很尴尬。
下午的时间说短不短但说长也并不长，在张若离对云儿交代几件事后，天就暗了下来，让人压抑起来。南宫幽月在用过晚膳后才到，时间也紧，张若离也想让他快点认清现状。
“事情发展到最坏的可能了。”
“怎么说？”南宫幽月还没有意识到。
“白修羽不是我们希望的那种人。”张若离的眼神深邃起来“他就是那个多次向乔嫣语提亲未果的人。”接着叹了口气“想必是听闻了她的死讯……要报复了吧。”
“怎么……若是这般在乎她，当初怎会让她进宫。”南宫幽月认为她说的不妥。
张若离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他还是不懂“就是因为那般在乎，才会希望乔嫣语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才对她所做的一切不加阻挠。”
“如此看来，战事是无法避免了。”南宫幽月选择了转换话题，确实，他刚刚意识到了什么。
“早些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边境地图你有么？”
“喏，在这。”南宫幽月拿出随身携带的地图。张若离赞成的点了点头，这个时代，一张地图就是军事机密啊，南宫幽月也还有点脑子。越月国三面沿海，在海战并不发达的古代，也就是说，那三面是安全的，白修羽不是什么有地位的人，若是去游说南越，东辰两个稍稍大些的国家肯定是不受待见的，不过也不见得这两个国家会起到什么作用，南越和东辰面积虽大，但说的明白点，早在若干年前就是依附越月存活着，本身并没有什么较强的兵力，长期依靠越月国的庇护。此间，玄月国看起来是他最好的选择了，这个国家并非面积不大，只是国内的人都崇尚武力，农业和其他生活必需品生产产业长期萎靡不振，越月国长期不打压它的原因，对外虽宣称此国没有打压的必要，但内里却是他们长攻不下只好作罢。这才是白修羽的最佳选择。
“我觉得他的最佳选择是玄月，你怎么看？”南宫幽月率先表了态。
“嗯”张若离赞成似的点了点头，看来南宫幽月也想的透彻。
“论兵力，玄月绝对没有我们多，但是，他哪里都是以一敌百的猛将，我们未必有胜算。”南宫幽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或许，还是选择高价征兵？”他询问。
“不行”张若离坚决不赞同这种做法“高价征兵带来的后果是，即使我们打了胜仗，百姓们也未必买账，这是用他们亲人的鲜血换来的胜利，他们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那……还真是难办。”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已酝酿了一个绝好的计策。
“嗯……还得再想想。”
夜深，南宫幽月翻来覆去，不是在想战事的问题，更多的是，张若离所说的那些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就是因为在乎，才会希望她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才会对她做的一切不加阻挠。
☆、对策
她说的没错，那么这场战事就没办法避免了。如今，只能想想怎么把这场仗赢得漂亮。清晨，空灵的一切让人精神抖擞，这一次倒两人很默契的都起的很早。
“你有多久没有这样闲散的生活？”张若离首先问道，她很好奇像南宫幽月这样的人把自由看的如何。
“从未”之后是很长的沉默。他的生活中没有存在过所谓的享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缜密的思考，都带有一定的目的性，现在想想，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累么？”
“呵……”他用笑来回应“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更何况，在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那是累。”和她呆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他第一次发现他的生活中可以存在些别的东西。
“嗯……其实问题只是出在你自己身上罢了……”
“怎么说？”他笑了笑。
“你舍不得这种生活吧……”张若离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若非，以你的能力从这里脱身并不难。”
“是吗？”他有些自言自语了“确实，可是那样的话我的生命再无意义，或许现在有了别的选择。”若你愿意，可是他也没敢说出来，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说这句话的资格。
“先不说这个了，谈谈正事，昨天跟你说的，你想了没……”
“嗯”
“是要调兵过去？那要赶快啊，不知道白修羽何时动手。”
“我觉得调兵实属下策，费时耗力不说，还浪费军粮，越月国易守，不应该冒这个险，我还有个更好的方法，只不过……”
张若离急了“只不过什么，你何时也成了这么扭扭捏捏的人？”
“玄月虽都是以一敌百的猛将，但是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硬是打仗，我们肯定打不赢，若是用上阵法，胜率就大了不知多少。”
“对啊，那你刚刚为何还不愿说。”张若离松了口气。
“问题是，我们国家的军师对阵法的研究也不透彻，越月国多年未打过仗……”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这件事的话，若是请张若离出面可能性会大很多，可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或许也未必“此间，能帮到我们的只有一人。”
“谁？请不到？”
“千机老人。”
张若离眼中暗淡下来，阿雪……
“我们去找他……”虽然她也不愿，千机老人把千机雪从那么小拉扯大，阿雪的事，怕他是最难受的吧，但是也别无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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