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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唯一-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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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沙滩缓缓而走,海风吹在身上格外沁凉,女儿在午睡,由李小丽在家陪着倒不用太挂心。我的身后是跟着那名保镖,离了五六步远,不会逼得很近,想必是得过苏暮年吩咐了。
凝眸看向远处的礁石群,沉守安若,亘古不变。说来也真是巧,苏暮年带我来的这座城市居然就是当年天桥事件后许子扬将我隐藏的地方,而这个海边,亦是我们留有最温柔回忆的地方。只是别墅离那个海滩很远,远到几乎看不见那片沙滩,看不见依稀的脚印。
遥远的记忆里,有着许子扬背着我一步步的温柔画面,我们靠得很近,那时的我懵懂不知身在何种境地,却也是对他最纯真的爱恋情怀。但我将那段记忆,命名为阴谋中的爱情,后来的我们,才是蜕变后的爱情。
不经历风雨,又怎见彩虹。这句话的意思是彩虹的美丽,是它经得住风吹雨打。仰望着海岸线,无尽的沧海,带着我虔诚的希望。
此处本身也不是景观区海滩,所以即使能够有了走出别墅的机会,也遇不到一个外人或游客,我的生活依旧只能等待。一个月过去,苏暮年来了,却是晚上。
微微有些意外,他浑身都是酒气,很浓。眉眼间虽不见醉意,但眸色浊沉,是喝酒太多的缘故。这次的茶他指派我来泡,我并无异议,在这里呆得久了,也没其他的事做,自然就学学泡茶,养养花看看书之类的了。
他不说话,我也不吭声,静默在我们中间从来就不突兀。本身我和他非亲非故,也无情感纠葛,若不是苏敏那事,他于我不过是陌生人。茶壶里的水干了再加,几次下来不由怀疑,这人喝那么多茶下去,都无需去洗手间的?
就在我看看时间不早了,打算找借口不奉陪时,他却出声了。
“余浅,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挑挑眉,平心静气坐定,暗叹着不能早点陪女儿睡觉了。
故事不算长,这个深沉的男人并未长篇大论来叙述,只是简单概括了内容,我大致理了理就是一个成年男人养成的爱恋情结。故事里的男主角对没有血缘的小侄女从关爱到守护,再到成全她的幸福,听来很伟大的情怀,刻尽了一个男人由始至终的隐忍。
他见我沉默不语,忍不住问:“你有什么看法?”
我耸耸肩,“没看法。很。。。。。。隐晦的一个故事。”挑了隐晦这个词来概括他的内容,但显然他不满意我的答案,眼中有着恼意,盯着我命令:“说,说出你心中的想法!”
这一次我毫不吝啬的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托着下巴紧盯他的眼睛道:“苏暮年,想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那么我告诉你,我觉得很恶心!这就是一个**未遂的故事,你居然还有脸将如此龌蹉的感情袒露开来!”
“你!”他气到发抖,手指指到我鼻子,我却满不在乎地推开他的手,缓缓道:“我有说错吗?苏敏是你侄女,不管有没有血缘,都改变不了她喊你小叔叔这个事实,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的将你当成了亲人,而你呢?你却在那背后用自以为崇高的亲情意淫着她!”
“我没有,你胡说!”
“我有胡说?你敢发誓你从未想过要得到她?你敢发誓你与你的前妻结婚生子,你的心里已经放下她?你敢发誓在娶了许阡柔后,将那段禁忌的感情已经掩埋?你没有,你完全以高姿态横走在她身旁,打着成全的名目逼迫别人,又在她结婚的这天,喝到醉意朦胧跑来和我说这个故事。
苏暮年,以前我对你惧怕但也还算欣赏,觉得你这个人有足够的城府与能力,是背得起责任,撑得住局势的人。现在,我对你万分唾弃,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的夫人姓许,她叫许阡柔!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嫁给你,现在她都冠以你妻子的身份。以后请不要以一个有妇之夫的身份,来向我表述你伟大的情操,我怕侮了我的耳朵。”
再无听下去的心思,手掌轻拍桌面起身往二楼走,还是女儿的奶香好,比那浑浊的酒气要好闻一百倍。苏暮年何时走的我不知道,第二天醒来下楼,他人已不在,也没让他们转告我什么,就当他没来过这一趟。
其实昨晚回到房间后我也会忐忑,之前那番唾骂他的言辞会不会惹恼到他,然后产生某种蝴蝶效应。也不怪我当时激动,而是一边看着他神情哀漠地说苏敏与子杰在今天白天结婚,一边听着那些纠结的情感,我心中就起了怒意。
我们被你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你却还一副伤心可怜人模样,想获得我同情还是建议?见鬼去吧!难怪苏暮年看苏敏的神色中有着不同亲情的眷爱,原来由来都在这里,他们无血缘关系,而且似乎苏敏对他比对父亲更加依赖,也从而导致了他的这种扭曲的情感。
可是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他们都是叔侄女的身份,我想象不出看着一个娃娃出生,然后到后来对这个娃娃的感情变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总之我的观念里就无法认同。
最悲哀的还是苏敏,她的人生完全由别人一手操控,现在步入了梦寐以求的婚姻,却是虚假的。终有一天,爱情的苦果,她会一个个承受,然后疼痛万分。更主要的是,这场浩劫里,还赔上了子杰。仅希望那天到来时,他们还能够喘息,还能够不忘本心,不忘爱。
风平浪静,却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逼仄的空间透着压抑。苏暮年再来是半个月后,他的神色阴鹜,我心中一沉,怕他吐露的讯息是与他们有关,而且是不好的事。
可他开口一句话就是:“告诉我,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
我不懂他何意,这没头没脑的。
“许阡柔在家里跟我大吵,扬言小敏与她弟弟不长久,也向我宣战,她这辈子心里都只有那个画家!”
“你怎么知道有个画家?”问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嘛,可是看苏暮年的神色却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眸色中有着暗浮的怒意。他冷哼着说:“对于要嫁给自己的女人,我能不将她的过去查清楚?”
不由被气笑了,也是,那种政治联姻,双方身份又是那样,确实是我多问了。只是我更气结的是,他们之间夫妻吵个架,闹起来跟我何干?我又不是他感情顾问,跑来问我做什么?
可他下一句话却是:“我认识她已十年,她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心中吃惊,十年?他们不是政治联姻时相识的?不由仔细去看他眉眼,但他是个太过沉敛的人,从他脸上根本无从窥探出什么。扬起笑容,声音不高不低:“我们女人怎么想,权看你们男人怎么做。一个心不在家的丈夫,还能要求自己的妻子爱他尊敬他?这是什么逻辑?”
苏暮年露出深思又困惑的神色,这倒是极少在他脸上出现。从认识至今,此人在我面前的姿态莫不是深沉如许,也就上回酒喝多了跑这来伤春悲秋了一把,被我还给炮轰了。时隔半个月,他居然又跑来了,那也别怪我拿言语攻击他。
更何况,我并无任何一句责辱他的话。
他盯了我半饷,忽然又冒出一句让我啼笑皆非的话:“爱情是什么?”是不是男人在爱情的智商上都为低级的,以致于问出如此“深奥”的问题。
我移转目光凝看窗外,良久都没说话,他居然也等在旁,似乎硬要等我一个答案。最后,我只得道:“每个人对爱情的定义都不同,有人说爱是包容不是放纵,爱是关怀不是宠爱,爱是相互交融不是单相思,爱是百味却不全是甜蜜。”转眸看他,目光落在他眼角的纹路上:“你找找看,哪一种适合你,就是哪种。”
刚才说的那前三种,都是我暗示的劝解,希望他能听得明白。而我的爱情,除去百味中不全是甜蜜外,我还将它定义为——互相坚守。
苏暮年若有所思,随后笑了笑,抬脚刚要离去,忽而想起什么,转身对我说:余浅,我会向你证明,你说的那些都是错的。
继而,离开,背骨笔直坚挺,如他的人一般冷硬。
我没了笑容,隐有所感他隐瞒了我什么事,而那事必然是与许子扬有关。他离去前自负坚定的口吻,是某种程度上向我宣战,也宣誓着他将有一天把我说的爱情宣言丢掷到我脸上。
这一刻,无比肯定,我惹怒了他。至于哪句话说到他的痛处,无从得知,但他是真的动气了,所以最后走时冷扬着语调来还击我。
之后的几天,我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可是苏暮年却如沉入海中般悄无声息,等过半个月,又过半个月,也没见他再来。以为可能当时不过是他一怒之下放狠话,稍稍舒缓平复心绪,他却又突然降临了,嘴角噙着莫名诡异的笑,看得我心生胆寒。
我算是明白了,此人并没对我施以实质的伤害,却如凌迟般一点点摧残我脆弱的神经。
☆、68。情感之6战
苏暮年并不急,他悠悠哉哉地坐下,甚至还拿了份报纸在看,报纸是他带过来的。
敌不动我不动这个道理,我自然懂。既然他没“邀请”我陪同喝茶,那么我自然也不用在此奉陪着,正巧保姆抱了一一出来,我迎上前将女儿抱过来,恍惚间她也八个多月了,而我被困在这里四个多月。如果以季度来算,都从春天迈入夏天了。
小一一已经学会了坐,正在学习爬。我将软垫子放在地上,就把她往那上面一搁,她一小身体就开始扭动着往前面爬起来。发掘女儿的新潜能,是我每天聊以慰藉的唯一乐趣,忽然感觉有目光投射在身上,抬起头就看到苏暮年依在门边看着我们,神情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见我发现了他,他也就以主人姿态堂而皇之走了进来,蹲在爬垫的一边,低眸看着一一。我不明他何意,心里暗暗防备着,可奇怪的事却发生了,女儿居然往他那里爬,然后小手一把揪住他的手指,冲他露出大大的笑脸。
苏暮年的唇角微不可察的有了弧度,他问:“这么小就学会爬了?走路要什么时候学会呢?”我讶异地回问了句:“你不是有儿子嘛,怎么会不知道?走路起码还得再晚三个月呢。”不见他回应,转过头就见他脸上微有赧色,随即了悟,很想讽刺他两句,想想还是算了。
深觉高干背后,有着数不清的悲哀。再高的位置又能如何,连自己儿子成长期都错过了,这是权利和金钱无法买到的回忆。
“你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而来?”
心中一窒,该来的还是来了,无法避免。我把一一抱起来,淡声道:“去楼下谈吧。”他没反对,率先走了出去,我先唤来李小丽,把一一给她抱走,随后才走下楼去,坐在了苏暮年对面的沙发上。
他也没再扮深沉,只是浅笑着看我,“上回你说了很多爱情的定义,是否坚信许子扬对你能够始终如一?”我将目光定在茶几上散放着的报纸,那上面有个版块占了不大的篇幅,以我的目力看不太清字迹,但图片却能依稀看得清。
苏暮年的目光也随我落下,笑意渐深,“许家当真是人才辈出,许子杰在与小敏婚后,得到苏家助力,前程一片光明。而你女儿的父亲许子扬似乎更有潜力,居然短短时间内就能重新入主Z城,与省委书记何重远平分半片江山,不用太久,他必将取而代之。”
我也笑了,脸上浮起骄傲的光荣,“我的男人,自然是优秀的。”
苏暮年定住视线,转而幽声问:“那你可知他如何能在最短时间起势的?”他优雅地拿起报纸,将它铺展开,“认出这是谁了吗?他身旁的女人是谁呢?呵,童家,政局里头呼风唤雨的人物。你心中优秀的许家人,最终都是靠女人起势,而你所谓的爱情,也不见得有多坚定啊。”
“你闭嘴!”我孑然起身,怒目而视,“苏暮年你听着,许家人不容你这么污蔑!是你们逼人太甚,是你那小侄女哭着求着嫁给子杰,回过头来还说我们许家怎么样,有你这么倒打一耙的吗?至于许子扬,用不着你操心,以他的能力重回Z市根本就不是悬念,别用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来试图挑拨。”
“是挑拨吗?”苏暮年轻描淡写地问,他眼角眉梢都微微上扬,即使仰看我也存着睥睨之色,“如果我说不是报刊娱乐的捕风捉影呢?如果是童家长辈私下吐露的呢?你也知道,我们同属一个圈子,前几天还与童老一起坐在饭局上呢,由他亲口所言,不知道真假比例是如何?”
男人的眼中幽光凛凛,他在以强烈的气势压倒我,就像是在斗阶级敌人,从各个层面逐一打破。不过是那天我桀骜不驯,讽刺怒骂了他几句,然后他就挥起尖刀想要刺进我心口,但是,我扬起头,以眼稍的余光飘着他,高声道:“耳听不见得就是真,眼见也不一定就是实,苏暮年,我再教你一句,爱情不是猜忌,而是信任。我爱他,所以我信他。”
当一个人极力想用事实打倒对方,却发现反而击出了她的斗志,那么他瞬间爆发的情绪,叫作恼羞成怒。苏暮年就是如此,他终于怒站起来,以比我高一个头的高度居高临下俯视我,声音变得冷寒:“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或者,等到他们结婚的那一天,我会仁慈地带你去参加那个婚礼。”
他掠过我身旁,往门庭走去,带着萧杀之气。我凝立不动,心道如果有那天,我会冲上去挥许子扬两个巴掌,搅不了婚礼,起码也不会让他好过,抛妻弃女?哼!
“还有个事,”身后传来清冷的嗓音,我身体一僵,怎么还没走?只听他又道:“你说爱情不是猜忌而是信任,那么许阡柔的那个画家,我只稍加了点筹码,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真是荒谬又好笑。”
我转过头,凝看他良久,唇角勾起浅讥:“你很可悲!”
他的表情很丰富,变了好几变,最后急转过身快步走出,显得身形有些狼狈。
这时我是真的笑了,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质疑爱情,却不知一张网已经悄悄笼罩他身,我倒是要看看他还能笑多久。曾经有多刻薄寡恩,将来就有多懊悔痛苦。许子扬就是最好的例子。。。。。。念到他的名字,心中不由一颤,童家,是童晓涵吗?
我该放心才是,他与童晓涵之间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他们有着合作关系,而童晓涵与师兄又有牵连,所以不可能会有那些事的。可心理建设是一回事,人的神经思维却无法控制,总会偏离了轨道去胡思乱想。
尤其是,自那天后,每日我下楼,茶几上都会有一份时报。报道不见得每天都有,但偶尔能从字缝中嗅出那剑拔弩张的味道,我越来越不淡定了。捕风捉影,也得有风和影才能去捕去捉,更何况隔个一段时间就有图片加以辅助说明。
我想找苏暮年探问情形,可他自那天后就再没出现,问李小丽报纸的由来,她说是保镖起早去买的,再问保镖,那就是被针缝过的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当我某天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某个新闻时,眸光暗了下去,心也沉到了谷底。许子扬为了翻身,已经入魔,他在不惜一切代价。那么,我还有什么底气去反驳苏暮年的话?
我又陷入了思维混乱,原本被囚的日子调度起来的平和,在逐渐从我身体里抽离。试图转移注意力,整日围着女儿转,晚上睡不着就去书房里翻小说。那里面有一面书墙,摆放了很多书籍,而有个小角落,安置了许多女性言情小说,从那成色看,应该是我入住这里前,苏暮年刚吩咐人买过来的。
然后我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看完一本小说,心却越加荒撩了。那是一个情深缘浅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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