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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魂梦与君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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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靡的原则性。记忆中那个所谓的预知梦里，自己会为了一点无聊的事而滥用这种能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她的性子巨变。
摊好手巾，看了眼前的意大利面，愣了很久。虽然并不喜欢吃这种面，但是果腹的东西也没必要介意是什么了，只要味道可以接受就好。暂且这么安慰自己吧。
无声在四周扩散，罗素向来平日里不愿意多话，也只有在替人开导，治病的时候会多说一些。而身边的男子似乎也是喜欢这样的氛围。
突然，吃完口中的面条时，铃木优轻轻笑了，“其实还是你煮的意大利面好吃呢。”
“我煮的？”不是一点点惊讶，罗素看向男子。她基本上没煮过东西，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会煮东西，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而且还尝过。
突然间，那段她本以为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在留学期间是自己煮饭吃的，爱吃意大利面的是那个早就遗忘她的舍友海伦。
那段带着酸楚的回忆，那个她第一个尝试接受成为好友的人早已经拥有自己的幸福，那个根本不会知道有个为了让她遗忘那段痛苦，而忍痛放弃这段友情的人。
她早已不再洗手作羹汤，不再愿意去回忆任何让痛苦更加痛苦的美好。
第一次相信一个人会真的对她好，第一次愿意付出真心……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梦一样，全都在一瞬间破灭。一再的告诉自己或许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感情。
对了，她记起来了，在去医院看海伦的日子中救过一个人。那个人受了很重的伤，好像还被追杀。她让那个人暂住在海伦的房间里，每次煮好海伦最喜欢的菜色都会顺便留一些给那个人。
因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催眠能力和照顾海伦上了，所以没怎么注意过那个人的长相。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也悄然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想来，那个人就是眼前的人吧。这么想想也就有理可循了，罗素原本混乱的思绪也就理顺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受伤，后来暂住我居所的人。”
“你记起我了。”铃木优扬起了一抹笑容，“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慢慢爱上我就可以了。”
“我……”罗素刚要开口便被男子用食指指在唇上。
“嘘。我不喜欢你说不要之类的话。”
第三十一章外婆的过世
看到男子说完就转身离开，罗素才轻吐一口气，松懈了下来。只觉得那个男子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阴沉，邪魅之气。那种无形中就造成的压力和恐慌，让她不得不紧张起来。这个是她绝对惹不起的人。或许现在她已经想要完全放弃挣扎了，顺从命运。
“素被抓走了。”鲜少流露感情的西奥居然一脸愤懑，他居然没有保全女子的安危。
“恩。我已经让人着手去查她被关在哪里了。”阎耀书反而一脸平淡，眼神讳莫如深。原本努力只想让她远离那些丑陋不堪的事情，但是现在恐怕已是瞒不住了。还有……
一连串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慌张的声音也同时搅乱了阎耀书的心，“总裁，罗小姐的外婆已经不行了。”
另一个意外让一向掌控一切的他也觉得措手不及。
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中国的B城，看到已经瘦骨嶙峋的垂暮老人的面庞，阎耀书微愣。
“你终于来了。”老人原本无神的双眸顿时闪现了光亮。
一直呆在老人身边的风凌阳只是暗暗叹了口气，回光返照。此刻看来老人真的撑不下去了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老人年纪已高，一直操劳过度。而他的医术还是不够好……已经得知罗素被冰川社的人抓去的他，自然也不会认为女子赶得急来送别了。但是老人那句话中的终于让风凌阳心生疑惑。难道老人早就知道乔的存在？
“我……”
打断了风凌阳的话，阎耀书闭上眼，过了一秒便打开，然后言谈间像是与老人早就熟识。“是的。我来晚了。”
“不晚。那孩子就拜托你了。告诉她，我都知道，不怨她。只要她好好的活下去，得到她想要的幸福，我就甘心了……”仿佛用尽力气，老人略微缓了缓气，过了好一阵子，才接着慢慢说，“我的大限已经到了，而且只有这样我才能为她多做点事。”
“恩，我知道了。”面无表情的男子，在身下的手却略微抓紧了拳头。
“你可以喊我一声外婆吗？”老人知道自己看不到孙女的婚礼了，心底有些遗憾。不过她还是扬起了易于满足的笑容问着眼前的人。
“外婆，我会给她我所能给的一切的。”在老人垂危的时候，阎耀书也做出语言的承诺。那句他只会做而不会说出口的话，也轻易的说出来。只为了能够安慰眼前似乎放不下什么的老人。这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但是每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一向冷硬的他也无法冷漠如平日。
“好好好……”老人满足的连连称好，然后闭上了眼。
心跳显示器上的绿线也平了，不断响着滴滴声。
人的生命不过短短数十载，总有一天都会归于尘土。在这有限的生命里，真正可以留恋的只有感情的羁绊。就如老人临死时唯一不舍的也只有她的孙女………那个她始终无法放心的孩子。那些所谓的钱财，都不会在死前有什么意义。她不敢奢求太多，只是希望活着的孙女可以拥有一点点幸福。
早就知道了罗素的意愿，老人也不怎么在意。只要小素开心就好。老人就这么说着，嘴角的微笑异样的温暖。
临死的遗嘱将遗产一部分都给了罗素的生母，剩余的一部分给了不孝的孙子。他们如果可以自己努力，那么这些钱便是他们起家的资产；如果仍然混混于世，那么便什么都没有了。老人在写下遗嘱的时候又带着无奈的淡淡一笑，那些人其实一开始就遗失了人生中最终要的东西………亲情。在他们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亲人时就没有了亲情，他们这一生也就失去了真正的慰藉。其实上天早就给了他们最大的惩罚，而这个惩罚也许就在他们垂暮，病危时给他们重重的一击。
她已经满足了，知道自己没有疼爱错小素。那个傻傻的孩子居然以为远离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不过知道她的这份心意，对她来说已是最大的安慰了。只不过将她视为活着唯一的寄托是个很笨很笨的做法，她真的很老了，一个朽木的老人怎么可以拖累自己年纪尚轻的孩子啊。她不允许，就算耗尽一切也要让她得到真正的美好人生。
然而蒙狄尔集团早在之前就着手兼并罗氏企业。在董事长的死后，蒙狄尔集团便公布于众这个出人意料的消息。老人对这个企业还是非常留恋的啊，所以不愿意让自己的不孝后代毁了这个产业。
“罗素的心脏情况怎么样？”
一直尽力的处理老人的后事和让罗氏企业能够在蒙狄尔集团的保护下，阎耀书已经几夜未睡了。不过一直放在心上的东西，能够忍到现在才说，还真是厉害。风凌阳唇角扬起，对于他真正要问的直接给予回答，“听到这件事所受的打击和创伤，她的心脏还是受得了的。”
对于这件事他的判断依据是，“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罗小姐有先天性的心脏衰竭，在没有任何医疗下居然能够维持正常的生活，还能够进行那么剧烈的运动而撑住。后来了解了一下，发现她得的忧郁症后期有一个症状是淡漠。她的感情应该一直处于淡漠期，没有悲喜，没有对周围的感受。就算她现在渐渐有了一些感受，相较于正常人来说还是比较淡薄的，所以在发生很多事情她都可以不用直接的受多大的伤。这个症状反而牵制了心脏的承受能力。所以也算是因祸得福。”风凌阳不觉暗叹，女子多病的身体反而可以如此坚韧，但是，“有件事我很不安。”
“抑郁症的人都会有死的想法。”这是阎耀书一开始便知晓的，“你说她的症状是淡漠，那么她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在意，好留恋的。”
“恩，是的。我不知道她怎么可以在没有活着的感受的时候怎么让自己有毅力，有目标走出那个困境。但是她理智和感情依赖的也许她的外婆。”风凌阳在每次替罗素做检查的时候总是听到她问自己，她外婆的近况。一向不露真实的面容，也止住了笑容，任担忧在面颊上蔓延。说到底，还是不该让她知道。
这时清脆的手机铃音响起，阎耀书接过电话，沉默的听着对方的话，最后淡淡的开口，“继续找。”
“还没找到她吗？”风凌阳一脸讶异。乔一手创立的情报组，拥有最新的技术支持和精良的人才。任何消息之类的都难以躲过他们的追踪。
看到男子默认的样子，风凌阳不急不缓的开口，“恩。看来那个冰川社还真的有那么两下子。”
“没有那么简单。”阎耀书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让面色显得讳莫如深。能够让罗素的行踪毫无透露的人少之又少，她的那些身上的追踪器不是常人可以发现得了的。可以让之行踪如迷的……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看着四周如一的墙壁，罗素有些懊恼的敲了敲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想起那个照顾她的反复无常的家伙。那个人是有一点容貌上与梦境里的西平王相似，好了，她承认除了瞳眸的颜色不一样以外其他的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其实她在想那个人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很明朗了，她该怎么做……现在她有些质疑自己的做法了，她知道这个人会在什么时候强行带走自己，而她在这之前把所有别人无法发现的跟踪仪器给关掉了。就是她，故意让这个人抓走自己的。
当初这么决定完全是因为想要照着未来的预设走下去，然后顺着这个未来去面对新的人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犹豫，脑海里总是有着最最重要的外婆。她在风凌阳的帮助下，外婆应该可以逃过死劫的。然后就是那个人，还有詹，西奥他们。
所以……
门的蓦然打开，打断了罗素的思绪。抬头看到来的人是那个比女人还要美的家伙，她又低下头，想想刚刚在考虑什么来着。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价值需要告诉你。”男子吐着优雅的字句。
罗素依旧低着头数着手指，想回到刚才的思路中。
铃木优不以为意，女孩的反叛心理，看在他眼里，只是觉得可爱，“最新的消息，中国的罗氏企业董事长于前日逝世，而企业今日便被蒙狄尔集团接收。”
什，什么？罗素只觉得是当头一棒，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外婆，死了？她的脑海里只有那句话，不断的在心底回荡，感觉难受的快要死掉。那种感觉自然没有正常时的痛苦，但是迄今为止她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悲伤。强咬住牙，还有一丝理智的她不愿意在眼前似乎等着看笑话的人面前流露一丝痛苦。
感觉到女子似乎有一点反应了，铃木优微微一笑，以为她对他后面一句话有了兴趣。就了解，罗素与她的那些所谓的亲人并不怎么来往，成年以后就马上脱离关系。在美国的两年里一直靠着打工，和做助教赚取生活的费用。这一点与他相比很像，同样没有什么家人。而蒙狄尔集团乘虚而入的做法才是他最想让她知道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将罗氏企业夺回来。”
忍着急欲冲出心防的感情，罗素没有在意眼前的人所说的话，想草草的打法眼前的人，随便开口道，“没必要了。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随即躺在床上，背对着那个人，闭上眼睛，假装要睡了。
听到门被打开，然后再关上的声音后，仿若是一把打开心房的钥匙。她的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咬着唇，不让声音流泻，无声而痛苦的哭泣让她整个身子都蜷起来，随着一阵阵的抽泣而颤动着身子。
都是她的错，她不该有离开这里的想法，如果不是她不想留在这里，上天怎么会惩罚她，让她的外婆离开人世。
现在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外婆已经走了，她那么努力让自己有感情又有什么意义。
18岁的那年，某天深夜。
在她陷入抑郁症中的淡漠期有两年的某一天，早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的她无意中听到外婆对着死去的外公哭诉。
很多夜无眠了，她已经麻木了。那时候她已经无法感受到什么，只是理智上知道外婆此刻拥有的是她很久都没有再感受的悲伤。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或许理智上还是很留恋这种感情的。
外婆对着那张照片不停的哭着，而她其实一直以来也不愿意面对那个老人。因为过去那段人生中，外婆总是对自己很冷淡，让她觉得那个老人也如同那个母亲一样无视自己，认为自己是多余的。自己惨淡的人生，是啊，活了十几年就像活了有一世那么久，也是那个老人纵容的。她一直是很冷淡的对应着老人那些她认为很形式化的关心，也不太喜欢那个人的靠近……
她也试过蛮多次的死亡，不过不幸的是都被发现了。那些死亡方式对她来说不怎么痛苦。因为恐惧之类的也没有了，所以在看着自己用力的划下去，然后手不停留着鲜血的时候，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是种解脱。那个救了很多次的老人也许是怕丢面子所以不让自己死吧。就如同那个女人说自己死了，她的财产就会少一分。
虽然没什么兴趣听下去，但是她还是没有走。老人那张照片不停的哭着，不停的唠叨，“对不起。”
过了很久等到哭泣声微弱才又开口，“你总说教育孩子要严厉，而你死后，我却一直做不到，总是纵容他们。看到那些子女的恶性才知道后悔，总是流于表面的严厉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真的不会教育那些混蛋了。”老人想想越来越悲伤，“那些孩子中只有小素最单纯懂事了，我一直怕她也会变坏，所以一直对她冷淡，不想宠坏她。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连人都称不上的女儿居然那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孩子。我真的很后悔，现在才知道啊。”
老人说着泪水又流了下来，“我一直以为妍丽虽然只会花钱，只会享受，但是至少对自己的孩子还是会关爱的。但是直到孩子已经出了问题，我才知道那个没有人性的女儿连正常的对待自己孩子的方式都不会。”
泪水仿佛流尽了，老人的声音也有些嘶哑，“现在我该怎么办？该怎么让小素恢复健康？医生说小素的心已经有了很严重的疾病，如果她自己都放弃，没有人可以救得了她。我到底该怎么做，她一直不愿意接近我，不愿意相信我。我根本没有办法去告诉她，我希望她好好的活着，只要为我活着……”
是吗？只要为你好好的活着。无意识的走回自己的房间，罗素躺在自己的床上反复想着那句话。虽然她内心并不眷恋，但是为她活着这样的活着应该会比就这样死去有意思吧。
从那一天起她便开始努力寻找让自己活下去的方式，一步步从那片荒漠中走下去。也许是天赋使然，她无意识用的方法就是最好的走出来的方法，通过看小说，看那些用文字描绘的情感，然后一点点去回忆如何让自己使用那些感受。那些描绘的悲伤，那些描绘的快乐都让她努力的去想那些自己曾经拥有的感情，流露的方式。
其中有厌烦，有疲累的时候，但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努力的活下来了。
在她，可以感受的时候，一直失去机会去与外婆相处，此刻，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外婆，你说过，只要为你好好的活着的啊。可是现在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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