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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魂梦与君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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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的客气。”阎耀书很不喜欢这样的疏远和客套。
“恩，那我不说了。”罗素马上就顺从的改口了。
本来在专心看着前面路况的阎耀书趁红灯时看了一眼与平常不一样的女子，只看到女子似乎累了般紧闭着眼睛睡着了。
绿灯了，阎耀书继续开车，但目光却忍不住流连在女子略显苍白的小脸上。
虽说女子平日的性格不是那种异常独立的，但也不可能随便相信一个相处不多的人，更何况几次毫无防备的睡着。
难道……想到这里，阎耀书连忙用靠女子那边的手探了一下女子的额头，只感觉冰冷的肌肤上还冒着冷汗，“该死。”止不住的懊恼，明明知道她有神经性的头痛，居然没有事先意识到，还真的以为她睡着了。是他太粗心了，还是她隐瞒的太好了？一次就算了，居然第二次在他眼皮底下，他都差点没发现。
加快车速，几个红灯的地方都被他用几个小巷省掉了，很快便到了她的住处。
“怎么样？”
风凌阳看着一向淡漠的男子露出焦急的神色，没了一开始的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也是一脸沉重。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来看到女子纯真的气质他以为那应该是个始终站在众人守护下不忍伤害的娇娇女，在那样的环境中养成如此透彻的脾性。
看了她的病例，他觉得这样的女子因为这样会得到更好的照顾，这是毋庸质疑的。而此刻他不得不猜测，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外像。
“到底怎么样了？这种头痛不可能太厉害的。”事先了解了女子的病例，阎耀书也做足了功课，这种痛苦虽然难熬，但是到中年就会自动痊愈，对身体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本来头痛只是小病，针灸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这种疼痛对于心脏完全是种负荷，也不可能随便用针灸的方式，这也是种风险。两者互相牵制，还有……”看多了大病的风凌阳一向不以为意，只是那个甜美的精灵和笑容背后的反差让他的心很难不沉下去。连病例上都没有，是她的那些“家人”完全忽视了吗？
“先天性心脏病？还有什么，你说下去。”阎耀书一反焦躁的心境，脸色恢复了冷凝。只是翻了翻这些资料，转手一下子全都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箱里。
“这类的病人最忌的就是心情问题，不过脉象显示她情绪郁结多年，抑郁成疾，不只是她的心脏很难承受，失眠的问题也让头痛更加难忍。”风凌阳暗暗的叹了口气，“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除了忍受头痛，还要忍受心脏的难受，心疾的痛苦，忍到这样不看医生，真的很让人生气。“不过这些问题要一个个慢慢处理，我会尽快想到办法的。我先回去了。”回去重新捧起那些晦涩的文言文看看有什么最好的解决办法。他是不相信什么西医，心脏不好了修心脏的鬼办法，这种虚弱的身体
听到门关上的声响，阎耀书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很久，直到他的心情稳定到不会想朝女子发怒，走到房间。
看着女子苍白的面容，一步步走近，坐在床边。看到女子在昏睡中仍然紧皱着眉，不忍的用手抚平她的哀伤……
“你还真是聪明啊，用生病来博取奶奶的喜欢。”那个18岁的表兄一脸鄙夷的傲视躺在床上忍受头痛的她，“别以为奶奶喜欢你，你就可以对别人爱理不理。你记住这个家的一切，不会让你得到的。”
“我根本不想得到什么。”也不屑得到什么，11岁却早就可以知晓一切的罗素忍着剧烈的头痛想到。
“别以为我会让你好过。”明明什么都不会，只是装装病就可以得到奶奶的关心和金钱支配，江零满心的不甘。
无话可说的罗素只是用倔强的面庞对着这个满脸算计的表兄。她知道那人说到做到，而她只有忍受这样的对待，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办法呢。无奈的用手按了按头最痛的地方，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多想。
傍晚，那个外出大肆采购的罗妍丽携着依附自己的丈夫回到家，便看到一脸沉凝的母亲坐在大厅里，似乎在等什么人。
“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罗妍丽略有些局促，借着自己女儿身体不好的名义，她有着充足的钱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现在被抓到了，自然会不安。
“如果我不早点回来，怎么会看到这样的母亲，不顾自己的女儿到处玩乐。”显然动怒的罗氏现任当家罗美娟手中的拐杖都隐隐发抖，如果不是江零告诉她，她还不知道从自己姓的女儿如此薄情，挥霍着自己女儿养病的钱，连个医生都不舍得让看。“从现在起，我会控制你的所有经济来源，该花在女儿身上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动。”
“妈，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仍然孩子心性的罗妍丽自然忍受不了没有前乱花的日子。
“我说的不会改了，如果你不是小素的母亲，我根本不想让孩子跟着你。你自己好好反省。”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罗美娟硬不下心让他们母女分离。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不忍造就了罗素怎样的童年。
等到奶奶走远了，江零走到一脸愤怒的女人身边“姑姑，对不起，我本来拦着的表妹，没想到她还是像外婆告状了。下次我绝对会帮你拦着的。”
“还有下次吗？”原来是她啊。终于找到怒气的源头，罗妍丽一把甩掉那个没用男人的阻拦，冲到那个死小孩的房间。
“你是不是我的女儿。”一脸怒气的罗妍丽一把将好不容易入睡的女孩揪了起来，“我平日待你不好吗？你居然向我妈告状，你忘了谁是生你养你的人了吗？”
稍微好过点的罗素很快判断出现在的情形，该来的还是会来，这她无法否定，“我没有。”这是她唯一的答案，虽然她知道，眼前的人不会相信。
“你还装。我真是白养你了。”看不过眼前女孩的淡定，罗妍丽越想越生气。
骤然而来的巴掌打在了罗素的脸上，一下子便让罗素摔倒在床边。那原本有些紧绷的心脏骤然揪痛了起来，罗素忍不住用手按住心口。
看到女孩摔在床边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罗妍丽冷笑道，“是我对你太好了吧，以后别想让我替你请一次医生。”
一直不敢出声的懦弱丈夫终于开口，“她也许真的不好过，要不就请一次好了。”
“你敢。要不是你这个没出息的男人，我用的着看娘家的脸色过日子吗？连个男孩都不能给我，就算计划生育允许，你也未必可以生个儿子吧。”
……
趁那对夫妇走远，江零又走了进来冷嘲热讽了几下。
“可以帮我找医生吗？我真的不舒服。”她宁愿相信眼前的人还会有一丝人性。
“真的？”眼前的人露出一丝犹豫。
“是真的，我的心脏很难受。”罗素忍不住抱有希望。
如果她真的不舒服，那就会更得奶奶的关心，那他更没有立足之地。如果真的死了，那么就没有人好和他竞争。最后贪婪还是战胜人性。“那你还是忍忍吧。”
看着特意关门不让人发现她不适的身影，罗素越发觉得心脏那里好疼，头也很疼。可是，最疼的是心。她以为那十月怀胎的人是她最亲的，可是对于那个人来说她只有讨老人欢心的功用。她好痛好痛，这世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否定自己，她为什么还要活下去，为什么要继续这样痛苦的人生。她也开始否定自己，否定自己的一切。该如何肯定自己呢，一个本来就不该有的存在。
她有很多机会去看医生，她知道自己的心脏有很大的问题，但是从那以后，她不再愿意将自己最荏弱的一面表露在外，也不愿去解决身体的问题。她的那些脆弱只是那些人最好的利器，既然都那么希望她离开，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她不会死，不会。可是那样矛盾的是她也不想活着。
明明很坚强的，为什么还是会哭，抹掉泪，又有落下来。是太痛了，身体上很痛苦，很难受，所以才会落泪，这样才可以觉得好过一点。她这样解释此刻的无法掩饰的哀伤。过了今天她再也不会了，就算是痛到极致她也要忍着。
阎耀书皱着眉，抹掉女子睡梦中不安的泪水，他觉得此刻自己离女子好远好远。从知道女子有心脏病，而他一点都不知晓时，他便无法铁齿的说自己完全了解她，也有他不知道的东西——或许连女子自己都不知道的。
女子的先天性心脏病绝对不是调查不周造成，肯定是她真的没有看过任何医生。那个她所谓的家到底忽略了她多少。他会找出来的，那些忽视她的人，一个一个，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但是现在，他要好好的宠爱她，让她得到足够的关怀，好好的养好身子。
从昏睡中醒来的罗素略有些迷糊，看到陌生的摆设，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只记得自己的头剧烈的疼痛，导致心脏也隐隐作痛，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姐，你醒啦。”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边轻轻响起，仿佛一不小心便打碎了什么。
“你好。”此刻低血压的她思维很迟钝，只是呆呆的回应着，完全忘了问自己的处境。宾馆的服务员都是等她不在了，才来打扫，整理，有事也只是电话通知，也有统一的制服。
“早餐想要吃些什么？”蒙狄尔家的长期总管静静的站在女子的床边，亲自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女子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喜欢这个女孩，柔弱的身子，干净，舒适，灵动的面庞。
躺在床上的虚弱女子像是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一碰就碎。而且一躺就这样两天，不吃不喝，不知道身子怎么受得了。所以他不用小少爷吩咐，自己也隔一段时间看看情况，等待她的苏醒。
第十四章詹受重伤
“暂时不需要，谢谢。”下意思拒绝多想的罗素没有对此刻的陌生环境提出疑问。 “你已经很久没进食了，最好喝一点薄粥垫一垫胃。”光是从一向冷漠的小少爷带回家悉心照顾的举动就可以看出女子的重要性，加上莫名的好感，直接就把她当做自己照顾这个家的职责之一。 “好的，谢谢。”甜甜的改口，无法掩饰自己听到这句话时的感动和温暖。
就醒来的这一刻罗素的心境已经改变，纷杂的梦境从潜意识里调出，对那自我放逐与折磨有了很好的解释，伤口经历了剧痛反而开始慢慢愈合，而不是埋在深处慢慢腐烂。与遗忘便可获得解脱这样的说法不同，那些哀伤都属于生命中的一部分，组成了她此刻的自己，一切喜怒哀乐都无法否认与之无关。
就是此刻了解她才真正释怀自己无法被催眠的天赋。在和帕斯卡老师真正熟识，被发现自己的催眠能力，也是同一刻。
她知道自己已经患有重度抑郁症了，可悲的是那时的她始终无法想起造成自己痛苦的心结，来到美国本来就抱着依靠能力超强的催眠师真正遗忘一切的想法。可当她面对世界最顶级的催眠大师，意外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被催眠。
看到本该受自己催眠的女孩竟然还是一脸漠然的等着自己，没被自己催眠。帕斯卡完全愣住了，从未遇到过的例子，就算再无法受暗示的体质也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除非……一想到就开始兴奋，帕斯卡知道这绝对是难遇的天才。
是的，除非她所拥有的催眠能力已经超过施术的人。也许这也是命运巨变的伏笔吧。淡淡的噙着讽刺的笑。
“吕妈。”沉稳淡漠的声音在令人意外的时间响起。
正想着怎么调养那虚弱女子身体的老管家吕妈讶异的抬起头，看着从来没在5点之前回过家的工作狂在两点就回来了。不过无意中瞥向楼上转角的房间，流露出了解的笑容，“罗小姐已经醒了，刚喝了一碗粥，气色看起来也好多了。我还在琢磨着准备什么给她调调身体。”
“恩，知道了，麻烦你了。”阎耀书淡淡颔首，一副刚巧被提醒的样子。
困惑于男子冷淡的态度，吕妈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沉稳有力的脚步踏上楼梯，一向习惯会回自己房间换衣服的男子，没有在楼梯上第一个看到的他的房间门口停留而是转过拐角，吕妈这才扯着嘴角间暧昧的笑容揉了揉自己僵硬的有些吃不消的脖子。
阎家早在唐朝便是商贾大家，中国自古便施行重农抑商的政策，即使的开明的唐朝也不能避免。阎家大家长没有暴露一点点实力，反而果断的趁着商贸往来一路向西迁移，中途辗转。在英国尚未定居，又趁着殖民风潮来到当时还处于荒蛮的南美洲。
早就脱离中国的阎家却完好的保留了家族的传统，即使是阎耀书的妈妈嫁给美国蒙狄尔家族，也因丈夫的宠爱让儿子有着中国传统式的教育。也许是严厉的教育，让他就算与外公也始终淡漠有礼。除了学习和工作，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人可以让他有点人气。现在，总算出来了这个人，她可得要好好帮老爷守着。
乍听到女子醒来，可以进食，阎耀书的心底涌起喜悦，不善于表现的他依然无法随时自然的露出丰富的表情。
打开门就看到本该躺着的女子站在眼前一脸讶异和心虚。
觉得无聊的罗素怎么都无法再睡着，看着别致的装饰也知道这家非富即贵，正想着偷偷溜出去多看看她的所在地，还没来得及，门就开了，看到眼前一脸笑意的男子，感觉像是做坏事当场被抓，有些尴尬。
手机的铃声打断罗素的思绪，直觉告诉自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接吗？”看到女子的脸色莫名的变苍白，他猜测那电话似乎有问题。
“恩。”该来的还是会来，即使她多么不情愿。
“素，老大他……”一向对周围事漠不关心的凯斯竟然无法掩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医院具体地址是什么？”
……停停顿顿的对话，罗素肯定了事情严重性，她现在只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自己无法把握的情形。
“我马上就到。”用力握住那只拿手机却不住颤抖的手，她真的不希望詹出事，不知不觉他们在她心间已经渗到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地方。
“走吧。”
手机里也收到红鹰队长身受重伤的消息，阎耀书一脸沉凝。这件秘密任务不仅是红鹰队第一次失误，也是他精心谋略的重大失误。
到了加州医院，看到形色各异的他们，罗素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对于他们，做的危险任务多了，难免受点小伤，也早就见怪不怪了。詹的肩胛骨里的子弹碎片到现在也没能取出来，每到阴天还隐隐作痛，他都照常工作。由此可以知道情形会如她料想的那么糟。
“重度昏迷。”西奥冷冷的开口，语气中掩不住的清冷和绝望。素的昏睡有四天，而老大却面对三天的期限。过了，他依然没有醒，医生认为已经成为植物人。等到素的醒来，他还在犹豫是否要告诉她。终究还是需要人安慰的凯斯开口，唯一的隐瞒只是病况。
美国的黑社会帮派向来很多，但是有个新起的日式帮派……冰川社。他们强势的主事者在短短的几年迅速壮大，火并帮派，几乎占据了三个州。
最近日常的电脑保全，甚至是追查那个事先知道罗素行踪的人也都让稍微擅长电脑的凯斯负责。而真正擅长电脑的罗杰则是耗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追踪侵入联邦调查局的资料库并泄露罗素特殊存在人。那个人就出自冰川社，连带的查出那次宴会的炸弹，多次的伏击，都与之密切相关。看来不能再姑息了。
“这次我们就进他们的总部看看。”詹淡淡的扫了那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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