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一诺难求-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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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着郭靖夫妇死在襄阳破城那天，终究拦不住蒙古的铁骑，那是何等的悲壮啊！等等，这是在小说里啊，真正的历史上郭靖可是一个地方土豪的护卫队首领，因为不愿投降经过而投江自杀的。在他死后十几年，成吉思汗才率军西征的。这又不是在真正的历史里，更何况原著里也没有一个叫程依依的人，而我这个前辈不也扇动了蝴蝶的翅膀，使得原本早该死去的欧阳克成了我爹。
　　“哈哈，瞧我，一直囿在原本的桎梏里，如今才知自己根本就不用管它的是与非了，这世界本就是虚假的，有何惧哉？想做便是，管他如何！”我一时豁然开朗，想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存在的，一时心旌摇曳。
　　程英对诺儿的话虽有不解之处，同样也不知为何只在一顿之间心境大变，但也知她定是想通了某个环节，便笑道：“如果你想做，我如何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国力不强，民心不振。那少年能想到先富国后强国，确实不错。如今蒙古人眼下正忙于西征无暇难顾，但他们贪婪成性，一旦缓过手来必然不会放过大宋。所以，必须趁得此时积蓄国力，以待他日得以一抗。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我听说当初北方金国旧地隔着我们大宋与蒙古，而蒙古一部分人也移居在那里，可见那到时它便是蒙古进军之地。也许，我们更可以将其破坏掉。”
　　程英心中一凛，而站在一旁的洪七公闻言更是惊诧，万万料想不到诺儿想得竟是这般远。心下暗道原本只知她古灵精怪，聪明机警，今日才知更是天纵英才，不可小觑。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蒙古人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我只知一二，倒是师姐知道地更是透彻。不若回了襄阳，一同共商大事？”
　　“没错！”洪七公眼神炯炯，上前按着我的肩膀，视线瞥过一旁的少年又看向我，缓缓道：“如今看来大宋也不是全无希望。”
　　“嗯。”我亦看了一眼少年，点头微笑应道。此刻我脸上的神情变得自信而高深。
　　“神仙姐姐，这一次你又救了我。”少年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我面前，诚挚地看向我道。
　　“所以才是你的神仙姐姐啊！你叫什么？”
　　“我叫言崎峰。”
　　姓言名崎峰，难道他是？一时恍然，我看着他的眼神变得越发炙热起来，身旁的人都发现了我的异样，颇为诧异地看向我，不知为何对这个名字如此在意。
　　“原来你真是我弟弟。”我感叹道，脸上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什么？”言崎峰有些不明所以，他虽满腹疑惑，却也无从着手。因为他并不知道诺儿的事情，当初诺儿离家出走，言府就在第二天抹去了关于诺儿母女两人一切的痕迹，就好像从没有过这两个人一样。做这些事的人会是谁不言而喻。所以言崎峰并不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姐姐。对于他而言，他是言府中的天之骄子。
　　“我是说以后我就认你这个弟弟了，怎样？”我从没想过他们的儿子竟然这样出色。
　　“嗯。”言崎峰听得此言，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一些。他本就还是一个孩童的年纪，此刻清亮的眼里单纯的笑意让他看上去更显童真。
　　到最后，七公临时决定护送言崎峰先回沧州。而我们三人仍旧决定依照原先的计划到了陆家庄。
　　水路的确快上许多，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麻烦，又托了程英的福，得到陆冠英的照拂，不多日便到了襄阳。上得岸来，到得一座小山之上，我们三人升崖远眺，但见汉水浩浩南流，四郊遍野都是难民，拖男带女的涌向襄阳。
　　程英望着难民人流，说道：“蒙古兵定是在四乡加紧屠戮，令我百姓流离失所，实堪痛恨。”
　　从山上望下去，见道旁有块石碑，碑上刻着一行大字：“唐工部郎杜甫故里。”
　　“原来襄阳城竟是杜甫的故乡。”我微微感叹。
　　“大城铁不如，小城万丈余……连云列战格，飞鸟不能逾。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程英动情地吟道。
　　何足道听他吟得慷慨激昂，跟着念道：“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想中国文士人人都会做诗，但千古只推杜甫第一，只是因为忧国爱民之故。”
　　我们三人感叹了一番便向襄阳飞驰而去，路上竟遇上了大武小武。初见之时，他俩只愣愣地看着我，我从他们眼中读到了惊艳，看来是没认出我来。程英也没说破，只是对着我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下。
　　“小师叔，我们早收到了消息，师娘听得你将襄儿和破虏送回，不知等得有多心焦呢！”武修文道。
　　“知道师娘等得心急，你还不快点带小师叔他们过去么？”武敦儒道。
　　二武引着我们三人来到一座大屋之前。黄蓉心急如焚抢出门来，连寒暄都未来得及，直接将程英与何足道怀中的破虏和襄儿抱了去，郭靖亦满脸堆欢，拍了拍程英的肩膀，诚挚道：“这次多亏了你了，英儿。”
　　“郭伯伯，这你可谢错了人，救了襄儿和破虏的可不是我。”程英将视线投在了我身上。
　　“郭伯父。”我硬着头皮，微笑着走上前去，对着郭靖行了一礼。无双当时虽然知道我是女儿身，可她也将此事只告知于凌波一人。所以至今为止，其他人都还未知我真正的身份。
　　“你是……”郭靖自然也没看出来，看对方的样子是认识他的，他虽满腹疑惑，可终究也没看出对方到底是谁。
　　“诺儿。”黄蓉原先也没瞧出，但见红孩儿亲热地搂着对方的脖子，心下便是一阵狐疑，于是又细细端详起对方来，这才不敢置信道。
　　“诺儿？”郭靖讶道。
　　“什么？”一旁的武修文更是大惊失色。他想不通怎么一个男人成了女人了呢？
　　“她是诺儿？”武敦儒亦是瞪大着眼睛，仔细地朝诺儿看去。
　　一旁的何足道有些莫名其妙，这几人明显是见过妖女的，为何都这样的表情，难道之前她易容了不成，是个丑八怪还是易容成了男人了？
　　“正是我，还望诸位多多担待当初欺瞒之处。”我恭敬地欠身致歉道。
　　“咳咳，这位是‘昆仑三圣’何足道。”程英见气氛一时变得尴尬，便假意咳了一声，开始介绍起一旁的何足道来。
　　何足道淡淡一笑，虽是谦逊了几句，可眼中仍是十足的傲气。
　　郭靖与黄蓉听闻是“昆仑三少”，果见此少年气度不凡，容貌俊逸非常，一身白衣穿得登时潇洒，好似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只是郭靖看了微微有些伤感，虽然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可同样喜着一袭白衣，同样棱角分明，高鼻深目的脸都带着西域的风格。没错，他是想起了姬念克。
　　我见郭伯父神情变得有些哀伤，也知道他定是想起了姬哥哥，我曾经看着何足道的时候也有过晃神，但我清楚地知道他并不是他。
　　说话说话之间，中军进来禀道：“吕大帅请郭大爷赴宴，庆贺今日大胜鞑子。”
　　郭靖道：“你回禀大帅，多谢赐宴。我有远客光临，不能奉陪了。”
　　中军见这三人年纪甚轻，并无特异之处，不知郭靖何以对这几人如此看重，为了陪伴他们，竟推却元帅的庆功宴，不由得满心奇怪，回去禀知吕文德。
　　郭靖在内堂自设家常酒宴，为我们三人接风，由朱子柳、鲁有脚、武氏兄弟、郭芙诸人相陪。
　　虽然众人对我突然转变的身份一时还无法完全接受，但朱子柳仍旧向我连声称谢，说亏得我从霍都取得解药，治了他身上之毒。
　　郭芙见了我倒是出乎我意料地神情淡漠，叫了声：“诺儿。”便这样完了。我一时有些着愣，没想她趁无人之时，竟在我耳边，狠狠道：“断袖？哼！好你个诺儿，竟然敢骗我！”
　　我干笑了两声，道：“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酒席之间，郭芙一言不发，只见她双眉微蹙，似有满腹心事，武氏兄弟也一直避开她的目光。鲁有脚与朱子柳却兴高采烈，滔滔不绝的纵谈日间大胜鞑子之事。程英将路上无意遇到言崎峰之事告知了郭靖，郭靖与朱子柳还有鲁有脚都对这少年亦是充满了钦佩与赞叹。何足道也说了魔山赤佬受聘于蒙古人一事，气氛一时又变得凝滞。倒是黄蓉重获爱子爱女，心情一直都甚是喜慰。即使对诺儿的身份有再多的不喜，可现如今自己的孩子也的的确确是为她所救，心里对她也是感激的。
　　席散时已是初更，郭靖命郭芙陪我入内安寝，自己拉着程英与何足道又去畅聊一番。我心中百般尴尬，想要推拒，却见郭伯父已经拉着程英二人转过身，大步往前走了进去。而郭芙也一把拉着我，携着我的手同到自己卧室。
　　“欧阳诺。”郭芙板起脸，一脸严肃道。
　　“嗯。”我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看向郭芙。一边摸着红孩儿的毛，心里七上八下，纠结不已，也不知道她到底会如何。说来还真是好笑，我不怕黄蓉却是怕了她，到底是因为觉得心里亏欠。
　　“耶律齐你知道的吧！”郭芙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只是满面愁容兀自说道。
　　“嗯。”我怔然半晌，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他来，难道当初无双没和耶律齐在一起，倒是遵循原著郭芙和耶律齐在一块儿了？不过，既然她不追究我之前的事，我反倒松了口气。
　　“唉！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郭芙叹了一声，眉头紧皱。
　　“什么怎么办？”我望了她一眼，开口问道。也不知她到底在烦恼些什么。我不曾想过那个单纯的郭芙从小便如众星捧月般长大，原来在她的心底深处，也有着不为人所知的阴霾！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郭芙听我如此一问，面色忽晴忽暗，默然半晌，终于开口苦笑道：“大小武哥哥对我是极好的，可我……可我却喜欢上了耶律齐。”
　　“咦？”我失声惊疑道。原来是为了这事。这才想通席间她与大小武之间的异样。我也压根没想到她会对我说这些女孩子的体己话，还以为……既然她对我如此坦诚，我便该真心劝她，说道：“对你好是一回事，你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
　　“可是……”郭芙轻咬朱唇，低下头，眉角一缕愁思凝结不散。又微微叹了一声，却不再说话。
　　我知道她现在正为情苦恼，不想让她如我之前一般兜兜转转，便开导道：“感情的事从来勉强不得，如果对你好的人你便要嫁的话，那你该嫁的人多了去了。你问问你自己心里到底属意谁，这才是真的。”
　　郭芙突然展颜一笑，道：“所以，就算小师叔对你再好，你也只喜欢杨过那臭小子一个？”
　　我万万料不到，她竟一转方向问起了我，我愣了一愣，轻笑道：“没错！喜欢就是喜欢！”
　　郭芙听得耸然动容，见诺儿神色认真，而她的双眼绽出动人的光彩。她轻笑道：“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你是怎么认识耶律齐的，还有，你知道凌波去哪儿了吗？”我开口问道。
　　“凌波，她回古墓了，说是想她师傅了。至于耶律齐他……”说到此处，郭芙眼波流转，一张娇艳柔美的脸显出女孩子的娇态来。


第九二章　。。。
　　第二日，何足道因为接任掌门之位在即，便要告辞离去。相处之日虽然还未久，感情却已甚笃，就连小郭襄见他离去，竟也大声哭闹不休起来。那段时日也的确都是何足道悉心照料于她，虽然时而会对她露出嫌恶外加麻烦的表情，但真的在分手之日却终究有些伤感。
　　因为郭伯父与郭伯母还有要事在身，便只有我和程英送他出城。
　　走了许久，却是依依不舍，一路竟送出城外数里。一路上虽然各自嘴上不饶人，心底终究还是变得落寞起来。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终究还是要走的。
　　惜别之后，他翻身上马，俊逸潇洒的动作中仍旧带着几分独属于他的狂狷。看着他渐渐行远，那白色的身影隐没在夕阳里，直到再也看不见，我不禁一声叹息。
　　“你该为他高兴。”程英一双凤眸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我知道他也是颇为惆怅。毕竟，人生难得知己。
　　“我们都该为他高兴。”我抬头，仰望天空，不知为何心底突感一阵疲惫。
　　
　　回去的路上，竟然能见到一出好戏，不可不谓是一场意外收获。
　　
　　但见城外荒山之上，金轮法王正与上回遇上的那老妖婆斗得激烈。何足道当时听了我们描述的老妖婆一口断定那就是魔山赤佬。这个老妖婆着实让我不喜，比之金轮法王还让人生厌。
　　魔山赤佬红袖飞舞，运起邪功，竟是直接卷了一旁的巨石，但见岩石在空中急速旋转，挟着一股烈风，疾往法王撞去。金轮法王武功高强，但屡次被这庞然大物撞得内伤，似乎真是和大石结了仇般，他见此大石急飞而来，哪敢硬接硬碰，急忙跃开。魔山赤佬身子突然飞起，追上大石，双掌击出，那大石转个方向，又向法王追去。这次飞掷，是第一次的余势加上第二次掷力，因而比之第一次力道更强。
　　论到武功造诣，法王实在魔山赤佬之上，只是他实在是应了那“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到大石便是心里一惧，一时竟攻了他个措手不及，眼见大石转向飞到，只得又跃开闪避。魔山赤佬见他对这大石似乎实有几分忌惮，更是乘胜追击，那巨岩给她一次次加力，去势愈猛。
　　这时猛听得山后马蹄声响，势若雷鸣，旌旗展动，冲出一彪人马。法王与魔山赤佬恶斗方酣，无暇旁视。我等但见人强马壮，长刀硬弩，是一队蒙古骑兵，来到十数丈之外，当先领兵官举手示意，全队勒马不前。
　　旗影下一人驻马观斗片刻，当即催马上前，叫道：“罢手，罢手！”那人科头黄袍，手持铁弓，正是蒙古王子忽必烈。
　　老太婆听到叫声，纵上去红袖齐齐甩出，巨岩砰腾砰腾的滚下山坡，沿途带动泥砂石块，势道极是威猛。
　　我与程英站在山下，没被滚落的岩石砸到，反而被那滚起的一阵尘土呛到。
　　忽必烈翻身下马，待他二人站定，便几步上前，左手携住法王，右手携住老太婆，笑道：“原来两位在这儿切磋武功，真令小王大开眼界。”他何尝不知二人实系真斗，但为顾全双方面子，只想轻轻一言揭过，法王微微一笑，说道：“两位武学大有独到之处，难得难得。”
　　老太婆怪眼一横，道：“我道蒙古第一国师如何了不起，原来……哼哼！”
　　法王闻言勃然大怒，心想：“难道我当真斗你不过？”正要开言，忽必烈笑道：“此处风物良佳，岂可无酒？左右，取酒！咱们来痛饮三碗！”蒙古人自来生长旷野，以天地为居室，荒山饮食，与堂上无异，当即有侍卫取过烈酒乾脯，布列于地。
　　忽必烈向一旁望去，望了诺儿两眼，心下暗惊：“人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而她身旁的少年也是人中龙凤。”他看那个少年一袭青衣，神态优雅带着几分媚色，根据情报所得，应该是黄药师的弟子程英了。只是那个少女却是不知了。
　　但见这白衣少女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浅笑盈盈，见了他大军来此眼中透露的不是害怕而是好奇，与寻常女子竟是全然不同。
　　“不知这位姑娘是谁？”忽必烈见她站在金轮法王以及魔山赤佬身后兀自狡黠偷笑，不禁出声问道。
　　“哼。”魔山赤佬见诺儿与程英并肩而立，心中妒忌，面上也露了恨色。
　　“在下欧阳诺。”诺儿向着对方轻点头道。猜测着对方应该是忽必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