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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亦侵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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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殇无动于衷,任由他紧抱着他。任由他的心渐渐冷却。
  也许司马锦千并不知道,寒殇想。但那不打紧。八年前他的所有感受,他要司马锦千一点一点,切身体会。
  须知,能伤人的并非只有刀刃。还有,冷漠或者温柔。似是想到了什么,寒殇的笑容一下子敛起,四周的空气便亦冰冷如他的眸子。于是司马锦千将人抱的更紧。
  致命的温柔……比如,夏君离。
  
  “暗,怎么了?”夏君离望着身边突然站住的暗,皱起眉头。
  “冒犯了,小少爷。”暗说了一句,将人抱在怀里。这是回端木山庄必经的小道。人很少,此时正是放灯的时候,于是这条道上便只有夏君离与暗两人。
  突然暗向左侧躲开。夏君离凝神,只见一支箭带着破空之势朝他们原本的方向飞来。因被他们躲开,直直插进对边的墙壁之中,全枝没入。
  夏君离暗暗心惊。无法想象,若那箭射中他,会是怎样的光景。
  夏君离发呆,却不代表杀手会与他一起呆。暗接二连三躲过所有暗器后,小道再次回归宁静。
  暗却是愈加警戒。他抽出陪伴多年的武器,那是一把匕首。在暗手里散发出寒冷而危险的气息。
  “叮——”暗转身,以匕首抵住身后突然出现的长剑,一个侧踢将那偷袭者踢出十步开外。未等他站稳身子,又是一道剑光在身边闪过。他又是一个转身,堪堪躲过攻击。夏君离却分明见得,有一撮白毛在面前飞舞。那是他白狐帽上的毛。
  对方一击不成,便又直面暗而来。刀光剑影晃过夏君离的眼睛,他却无心欣赏这绝美的人造风景。暗躲的过一时偷袭,却乏力躲过这些人的合力攻击。
  但也许夏君离是小看了暗,这个殇城第二的高手。所以,片刻之后,地上躺着的是四具尸体。
  一式一样的黑衣长剑,一式一样的招事,一式一样的目的。只是,在达成之前,早已命归殊途。只有暗手中锋利的匕首,滴血之下闪烁的是嗜杀的光芒。
  “暗,你还好么……你受伤了!”夏君离关心的话语变成惊呼。暗顺着他的目光,左肩上分明插着一支短箭。鲜血蜿蜒而下,如同眼泪一般。
  但他没有任何痛觉,仿佛伤的人不是他。他终于感到不对在何处,但他再无任何动作。
  匕首掉落在地上,他亦无力地滩倒在地上,呼吸有些急促,却依然紧抱着夏君离。
  ……不对……不对……他在心理呐喊。夏君离的喊叫却是充耳不闻。
  可是……那里,不对?
  
  “暗,暗,你怎么样?”夏君离看着他滴血的肩膀,却无法有下一步动作。暗的情况看起来就像是中毒,理智告诉他应该将那支箭拔出来,而后为暗止血去毒。
  想归想,夏君离却无法有下一步动作。他环顾四周,只有一片寂静,看起来绝无人迹。想要呼喊,却不知是否还有敌人;想将暗带回山庄,可着身板根本搬不动什么!他有点手足无措。
  “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忽然一声惊呼,夏君离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青衫书生扶墙而立,面上满是恐惧,连双腿都有些发抖。
  “这位先生请别害怕!我叫端木忆,是端木山庄的小少爷。”夏君离站起身来朝他作揖,“这些人是我仇家,都已被我的护卫杀死了。但是我的护卫也受了点伤,希望这位先生能帮我们一个忙。将我们送回端木山庄。”
  那书生凝视了他很久。颤抖的声音慢慢平复下来:“你说你是端木忆,有什么证据?”
  证据?夏君离想了下,摇头回答,“只要将我们送回山庄,自然便知道我的身份。”
  “……”书生踟躇着,又问道:“那,你没有说谎罢……?”
  夏君离忍俊不禁。这人倒是可爱的紧,居然会问别人是否骗他。想来,也许是不经世事的缘故。“先生请放心,君离绝无欺骗之疑。不然,定将天打雷劈。”
  那书生便放宽了心。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他们两人。他走到夏君离身边,将夏君离抱起。
  “啊?不是,请先生与君离一同将暗扶回山庄,而不是……”夏君离的声音突然顿住,他似是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书生。眸子瞬间紧缩。
  少爷……暗极力撑起身来,却无力到连声音都发不出。
  “端木忆。”书生的声音清澈而温和,“别这样看我。”
  他腾出一只手来,覆盖在夏君离的眼睛上,阻隔他的视线。他的手里长了很多茧,像是多年练武的结果。“如何?这件见面礼,君离可是喜欢?”他笑出声来,一分得意三分嘲讽六分纯洁。他张开手臂,眼见夏君离无力跌落在地上。鲜血将他白色的狐皮大衣染红一片,他的右胸处是分明插着一把短刀。
  夏君离眼底的光芒一点点涣散开来。渐渐地,只余一片深沉的墨色。
  “我们终会再见。”书生的开心的笑起来,“到时候,君离可要做好准备呵!”
  语罢,他拿出殇城专用的紧急求救信号,并点燃。这才转身潇洒离去。他一脚踏过躺倒在地的暗,愈加不可抑制地狂笑起来。
  那信号在空中升起白色的闪光。黑暗之中,尤为醒目。
  
  转角突然出现一个身影,红衣如火,蓝发若妖。
  他朝空曰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而后扬手,有白光将夏君离包围。
  然后他转身。一步,两步。
  骤然消失。
  
  一切喧嚣回归沉寂。这里像是与世隔绝,却不是世外桃源。
                  番外2。陈年旧事。
  我叫司马锦千,原是璇玑司马家的人。
  但我年幼时并不姓司马,大约是我的母亲过于卑贱的缘故。
  
  我的母亲原是司马家家主司马胜的俾女,却在司马胜的一次醉酒后失了身,怀上了我。
  司马胜的妻子是璇玑五王爷的独女。她的骄横天下尽知。她的高傲自然容不得我的母亲成为司马胜的小妾。
  于是我母亲被灌上勾引主人之名,被浸了猪笼,却是万般幸运,还留得一条性命。
  
  母亲说了很多次,他在知道我的存在后几度想要堕胎。但终究因为不忍,将我生了下来。
  但我以为,若是不生我,便是对我的仁慈。
  
  母亲逃出司马家,终究因体力不支,昏迷在荒山野外。后来被一农家救去,后来嫁给了救他的老实农人。
  不久后我出生。自我懂事后,母亲就开始对我说她的过去。那时我似懂非懂。但我天资聪颖,再加上生活贫苦,于是到了六岁便能明白母亲所说的大部分东西。
  六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便是那农人。他极其疼我,尽管我并非他的儿子。
  
  我想我还是有值得怀念的亲情。如此足够。
  
  父亲去世后,母亲也不堪负重。生活日益入不敷出,我们食不果腹。母亲终于在一年后的冬天撒手人寰,我被托付于父亲的弟弟照顾。
  起先他们家的人还能待我如常。可渐渐,他们便开始嫌弃我力气小,不能干重活还浪费他们家的米粮。
  我开始知道些这个世界的生存原则。但我那时还是想在这吃人的世界里生活下来的,于是我每日卖力干活,以换得日常温饱。
  父亲的弟弟与他妻子常常吵架。有时吵的凶了便来打我。
  一次他与妻子吵过架,喝过酒,回来看到只有我在家中,便拿了绳索来抽打我。大约衣服是穿了太久,一抽便破裂。
  他的呼吸渐渐炽热起来。我开始害怕。他的眼睛里泛着狼一样的光。
  我极力向墙角缩去,却被他拽住脚踝拖出来。他撕裂我的衣服,重重的开始撕咬我。我拼命挣扎,可是他的桎梏如铁。
  突然身后被什么东西狠狠插入。我听到什么撕裂的声音,还有彻骨的疼痛。我开始闻到血腥味。但我渐渐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拉着我的头发将我提起,狠狠的开始打我。但我的眼皮很沉重。不知道怎么了。
  提着我的人是那女人。他回来看到自己的丈夫与我一同躺在被卧里,觉得疑惑。她掀开被子,却看见我们□的场面。
  这场面,足叫一个女人疯狂。
  
  但她终究是没有打死我。她将我卖入青楼,任我自生自灭。
  我逃跑多次未果,便渐渐服从于青楼,渐渐学习勾引男人的招数。看着一个个面目陌生的男人从我身上提起裤子离开,我笑颜如花。
  但我的心渐渐冰冷。我告诉自己,终有一天,我要向他们连本带利讨回来。
  我要他们万劫不复。
  
  那年,我不过十岁。但我开始算计。算计一切,曾经对不起我的人。
  
  我的身价越来越高,隐隐有成为头牌的趋势。但是不够,还是不够。但我等来了机会。
  两年后司马胜来到这里——那个我应该称父亲的人。他没有找别人,只专点我。他不过是慕名而来的许多人中的一个。
  我知道,报仇在望。于是我笑,面上却愈加媚惑。
  锦千……锦千……你的名字像是怀了美丽的愿望。司马胜摸着我的脸,这样说。我在他身下动情地摇摆身资,给他极度危险的快乐。
  
  美好的愿望。我笑,开怀大笑。
  也许曾经是有的。但,不是现在。
  
  我用了大半年时间住进司马胜心里,然后他为我赎身,带我回司马家。我见到母亲口里哪个高贵的女主人,现在不过是红颜迟暮,不再有吸引,便被无情抛弃罢了。
  母亲,母亲。我为你报仇了。你可看到了么?我在心里这样说,眼神如剑般寒冷。
  
  我在司马胜面前乖巧懂事,深得他的心。
  愈深入了解司马胜,便愈觉得眼前这人不过是优柔寡断,抑郁不得志的人。他生在司马家,是璇玑的大世家,但他却没有当主人的气魄。
  怪不得近几年司马家外强中干,金玉其外。
  但,司马家依然是司马家。我的仇,足以报。
  
  我向司马胜要求报仇的时候,司马胜用怀疑的眼神看我。但我无所谓。我不怕他查,也最好他查。
  查到我当年的悲剧,查到我母亲当年的悲剧。查到,我是他儿子的事实。
  我雀跃。但我面上愈加沉稳。唯我的指尖兴奋地发抖。我照镜子,里面有人蓝颜如玉。瞳孔却是嗜血的红色。
  
  我带人冲到曾经的家里,那时父亲的弟弟与那女人正在午睡。
  好笑的是,当我破门而入,他们只来得急揉着惺忪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不认得我了?我笑,命人将他们捆起来,任我慢慢折磨。
  他们似乎渐渐想起我是谁。于是愤怒地骂我,但于我而言他们的话显然只是多余。将他们的嘴用浸过粪便的麻布塞紧,再重重鞭打。
  后来折磨他们也折磨地累了,我索然无味。重重叹了口气,我露出“便宜你们了”的表情,看着他们如释重负的眼神,我笑,异常妖媚。
  来人,我说,把这个男人的命根给我割了,再把这个女人丢到山上去,听说那里最近在闹老虎。我转身,又加了句,可别让他死了呵!
  
  我出门。日光在眼前投下万丈光明。但我站在阴影里,害怕与之接触。
  
  我回到司马山庄,觉得很累,便要休息。可是司马胜近来,他的眼里隐有激动与痛苦。我只当没看见,笑脸相迎。
  真是一场游戏。我想,愈加觉得这场游戏异常好玩。
  司马胜不敢认我,我知。但我岂会如他所愿。
  我命人接近那人老珠黄后便隐有不与争峰的女主人,怂恿他去查关于我的一切。计划很成功。不久后那女人大闹司马家。将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揭示出来。
  我看到司马胜的脸无法用语言形容。却十分精彩。
  五王爷带人围攻司马家,美名曰为女儿讨回公道。
  我暗笑于心。
  
  司马家从此易主。掌管的依然姓司马,但财富权利却落在五王爷手里。
  当他们终于放下心来寻找我,我却早已经逃了出来。
  
  我逃出来之后,身心俱惫。我一路向南,终于来到渊龙境内。但我始终无处可去,却因皮相终有姿色,又被下了迷药卖给青楼。
  我原以为渊龙歌舞升平,盛世繁华。可其实无论是渊龙还是璇玑,到那里都是一样的。
  我被打造成头牌,因妖娆多便而渐渐在渊龙闻名起来。夜夜夜夜,我看着伏在身上蠕动的各种男人表情妖媚。心里却渐渐冰冷。很多人告诉我,那便是我的命。我面上笑若鲜花,心中却隐隐有着希望。
  我告诉自己,我定要过想过的日子。
  
  我终于又寻得机会逃了出来。隐隐觉得这告别多年的世界陌生却光明,甚是不可名状。阳光照在身上原来是充满热度,望着望着便觉得眼痛泪落。我回顾来时的路,那上面满是灰尘。犹如我卑贱肮脏的过去。
  脚印无迹可寻。
  我以为我终于自由。
  
  我遇见端木寒。在满地的鲜血与尸体之中。他的白衣染上了深红,可是看起来依然出尘。
  他还未死。只是重伤,昏迷。只是他的手里依旧握着那柄寒剑,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突然对他深感兴趣。我将他带回山林里的小屋,并细细为他治疗。
  三日后他不见了。我想他大约是醒了,便走了。我怅然若失,但并非很是在意。聚散离合,我已看地过多。
  但他却是没有走。我走到窗前遥看天际,却看到有人双手背后,仰望苍穹。白衣笼罩在月夜里,渐渐漫伸出桀骜不逊的味道。他转过头来,面上清清冷冷,年轻的瞳孔落满星辰。
  “你与荷花,那个更美?”我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人,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形容,便如此傻头傻脑地问。
  他却像是听到了笑话,嘴角止不住上扬。
  
  我想,我爱上他了。自此开始,万劫不复。
  
  也许那时的我大约还是太过年轻。不然,我亦不会去救他。那么,亦不会有后续的发展。
  但,我其实只是说,大约。
  
  我用了两年时间跟在他身边,渐渐让他来习惯我。彼时他出门历练,在江湖渐渐闯荡出名气。
  两年后他十五岁,他带我回端木家。
  那时他的眼里已经有了我。我透过他那墨黑如夜的眸子,看见自己一袭红衣,面容淡定,如同谎言般的从容不迫。
  我终不知他是否爱我。但之于我,他的眼里有我,便已足够。
  
  我以为这样便已足够。
  但那时我还不知道。大约,劫难是自那时开始。
  而,其实我早已无可救赎。
  
  多年后我与他再见面,他白衣依然胜雪,眼里却不再有我的影子。
  我想那时的他毕竟年轻。
  尽管如此,一无所有的人依然只是我。
  
  我跟随他来到端木山庄。那里有毫不输于司马家的豪华,却从一石一木里散发出宠辱不惊的气度。
  我突然觉得累了。
  纵使这里再好,再宁静,却终不会是我的家。
  其实,也许。天下之大,却早已没有司马锦千的容身之处。
  
  我见到端木礼。果然如同传言之中一般,彬彬有礼,谦逊温和。他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我,眼里有淡淡的赞赏。我以为可以放心,却在告别时撇见他默念我的名字。
  司马锦千,司马锦千。
  我终于心慌。
  那个名字,仅凭那个名字,可以查出一切过往。那些我极力隐藏的,不堪的曾经。我终于害怕。我抱着寒,一遍一遍说着离开,终至语无伦次。
  寒回抱着我,轻声安慰。他的怀抱冰冷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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