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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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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有信点点头说,礁就是用石炭闷在窑里烧炼出来的,原先他们在昌黎的时候龚连两家也就是用礁炼铁。早年遵化铁矿没有封闭前,还有冶铁大炉,用的也是礁,一座炉子每天产铁有两千斤以上。广东佛山的那些冶铁炉更大,五六丈高,铁矿装在吊在铁索上的斗车里,直接飞车入炉,一座铁炉每天最多能产铁七千多斤。
  符强忍不住问:“现在大明每年总共能产铁多少斤?”
  熊延弼摇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前些年的帐,从户部还能查出总量,自从皇上派出了矿税监之后,这些帐就乱成一堆了。不过大略还是能估得出一些,朝廷这几年庭议中争得最多的就是矿监税监的事。记得户部说过山西阳城一县的铁课,天顺年间每年就已经能有六十多万斤,矿税监去了之后,矿坑遍地开去,多了不止十倍,哪铁课反倒少了。同僚里有广东人,说佛山地方几十里内乌烟蔽日,有三五万户受雇的炼铁人家都在环绕各山居住。每一矿炼铁人家都有三百来户,还不算那些炒铁炼钢的。照有信的说法,一矿一炉,那么佛山每年最多则可能出三万万斤以上的铁。朝廷的铁课是十五税一,那么阳城每年也该有一万万斤左右。不过山西和广东两地是十三司内的炼铁大户,两地产铁加起来怕是占了整个大明产铁的三分之一多吧。”
  三万万斤和一万万斤,还只是三分之一中的地方产量?那不是大明的产铁总量就有六十万吨以上!符强眼珠子瞪了出来,问“有那么多吗!”
  熊延弼拍了他脑袋一下,说:“要不然铁价怎么会那么贱?你知不知道,冶铁军匠交给铁冶所的折价是生铁七十五斤一两银子,市面上的民价是生铁一百斤一两银子,钢十斤一两银子,米的官价才卖一两银子两石,市面上要一两银子一石半呢!我告诉你,大明实际的产铁量只会比朝廷帐面上的多很多,不会比这少。那些矿商个个勾结税使,强占弱小民矿和卫所官矿,他们都是不上税的。勾结不到的,那就只能乖乖交税了。”
  “现在两种矿开得最多,石炭和铁矿。矿税也是两种收入最多,石炭税和铁矿税。”熊延弼脸上露出痛恨的神情,说道:“石炭税最是害人。就拿北京来说吧,一城百多万人口,如果让他们户户烧柴薪,只怕是连百里内的草根挖起来凑,都凑不够。柴薪一少,自然就贵了,百姓们也只好受石炭臭熏了。可是那些矿税监四处伸手,连人家的锅底都不放过。唉,有心无力呀……”
  熊延弼说着不住地摇头叹息,符强见一队马车从后面上来,急忙拉了他一把,四个人闪在一边。
  “茶!”丰有信深深地吸了一口马车带起的微风,陶醉地说:“多少年没喝过茶了。”
  “他们拉的是茶?哪咱们买一车带回去。”符强知道闽浙两地的人都喜欢喝茶,三姓堡的人都是闽浙血裔,虽然在北方住了这么多年也传了两三代,肯定也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你说他们拉的是茶?”熊延弼看了一眼五六辆车的马车队,眼光落在了一架车辕座后一截黑乎乎的东西上,脸色一变,大声喝叫:“站住!”
  车队理都不理,自顾自的往前走。龚铁砧走上去大手一伸,抓那辆车后边的茶包索带。
  马车正在加速,茶包可能绑得不紧,被整个拖到了车子尾部。车子的重心后移,拉车的马长嘶一声,被猛地撬到了半空中,把驾车人给颠了下来。车上那个黑色圆乎乎的东西从茶包下滑了出来,砸在地上发出哐当的金属声。
  熊延弼可能是想喊卫士们拿下又想起自己这边只有四个人,立刻拔出苗刀,指着驾车的人,喝问:“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偷运火炮!”
  驾车的人全都吓住,呆呆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地上是一个直径二十来公分的铸铁圆筒,一米来长,后部有一个水桶形状的铁桶,整个看上去和大腹火炮的外形有些相像。
  丰有信走上前看了一看,过来轻声对符强和熊延弼说,那个东西不是火炮,是矿坑深井用的火轮水排,和这个东西配套的还有一个铁架子和绞轮。使用的时候在圆筒里装上水,像烧开水一样一直烧,圆筒里的活推就会被涨起的甑汽推动,带动绞轮从深井里把水提起。
  符强过去把那个东西仔细看了一下,老半天没有合拢嘴。
  那东西的铁筒和桶部连铸在一起,铁筒的内径有十六七公分,里边一个带着连杆的铁力木活塞,铁筒靠近出口处有两个对称的小洞。丰有信对他说,烧水的时候一个小洞连进一根接在吊桶上的水管,另一边空着。活塞顶过小洞的位置后,筒里的甑气会放出,另一边水管往铁筒里注入冷水,活塞又会降到筒底。只要火不停,活推就会一直运动,带动绞轮不停地把水从深井里提出。
  这根本就是一台原始锅炉!
  符强问丰有信,那个火轮水排是不是西洋人传进来的?他记得一些外国史书上说,西方的这个年代,有些煤矿也出现了原始的锅炉。既然现在有许多西洋教士在大明活动,这东西或许是他们带来的也说不定。
  丰有信满脸疑惑,问符强怎么会这么想。这种火轮早几十年在大明的各矿山里就有了,又不是什么新奇古怪的东西,和西洋人扯得上什么关系?符强知道自己又闹了像火龙出水一样的笑话,赶紧闭上嘴巴,把疑问闷回肚子。打定主意等有机会时,一定要亲自去那些矿山看看。
  那边熊延弼听了丰有信的解释,正想把刀收起让那些人走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驾车的人说:“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车队中一个伙计赶紧卸了一匹马,骑上往前面跑去。过了一会,前头一个中等身材头戴平顶葛巾的短须男子跑了过来,一身葛衫灰尘扑扑。那人本来一副就要发作的样子,看到了熊延弼手里拿着的刀后,马上又软了下去。
  他搽了把汗,嘴角边一颗大大的黑痣抖了抖,迟疑地问:“这几位兄台拦住我们,是有什么事么?”
  熊延弼眼睛一瞪,问:“你这身打扮,是监生还是举人?”
  那个家伙急忙摇着手说:“不是不是,在下荆福,是生意人。这帽子是在客栈别人拿错了的,正要去前面追他呢。”
  “哦?这车要往北门出去是吧,车里是什么东西?还有地上这个东西是要运到那里去?”熊延弼绕着他走了一圈,把那个人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对对,是往北门。车里是……”荆福恭顺地回应了半句,犹豫了一会,突然小心地问:“尊驾是……”
  符强在边上告诉他,这是辽东巡按熊延弼。荆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赶紧向熊延弼行礼赔罪。看情形他也知道御史什么都管,不要说不在自己巡按地界里的事情,就是连御史自己的上司都察院,都一样受御史的监督。
  荆富吞吞吐吐说了半天,总算说清楚了缘由。车上是茶叶,准备运去喜峰口互市。地上那个是给矿坑排水用的火轮水排,是受人之托带到遵化一个石炭矿去的。
  “你运茶是去北边喜峰口?喜峰口什么时候开茶马互市了?有没有茶引?”熊延弼两眼炯炯,逼视着荆福。
  “有有有,是才开的。”荆福满头大汗,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给熊延弼。
  符强知道哪就是所谓的茶引,是明朝对外经营茶叶的许可证,每张茶引都有固定的限额。最上面的那张,因为荆福慌张的动作,还给撕出了一道长口子,连盖着的官府印签都裂过了对角去。
  “大人是不是平时喜欢喝茶?”荆福看见熊延弼拿着哪叠茶引皱了半天的眉头,脸上堆起讪笑说:“大人要是喜欢,小人哪是受宠若惊啊。不知大人看上的是哪一车,小人这就让他们送到大人驻跸之处。”
  熊延弼猛然抬头,两眼圆瞪,一把将茶引摔在他身上,喝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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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明朝报纸
回到住处时,熊延弼还怒气未消,冲着北方大骂:“什么东西!当老子是什么人了?竟敢以为老子是看上他的茶叶了!”
  符强对熊延弼当时的反应有些奇怪,问道:“岳父刚才检查他们的茶引,是怕他们走私么?”
  熊延弼点点头告诉他。茶叶和马匹的互市一般上在西边开,喜峰口一般上不开茶马市。因为喜峰口出关之后就是朵颜各部的地盘,茶叶从这出去后,可以很方便的运往西方。有些奸商经常从喜峰口走私茶叶,换取别的货物。哪些原本会用马匹来互市的部落,因为买了私茶,就不会再把马匹卖给官市,边地骑兵的马源,就无法保障了。不过刚才哪人的茶引,倒是南直隶发出的正宗官引,没有什么问题。
  从玉田到北京的路上,又遭遇了几拨茶商。熊延弼看他们又是去的北方,让随行卫士们都去检查了一番,卫士们都回报说这些人茶引齐全,没有问题。
  明朝的北京城虽然比后世的北京要小了很多。可是哪高耸的城堞和武备却依旧让符强惊叹不已,十多丈高的城墙上,每隔百十米就有一门搭着蓬盖的三四千斤青铜重炮。不过煞风景的是,即使是身处城墙下的符强,也能看到炮口边虚浮起来的铜绿锈片,而且大多数的蓬盖下,还会有一两个懒洋洋地靠在炮身上睡觉的士兵。
  到北京时就已经是下午,把韩家父子和俘虏交送大理寺之后,兵部和都察院早就关衙了,只能等第二天再去办理其它事项交割。
  熊延弼在北京没有私宅,只有都察院分的公廨住所,和大多数的御史、给事中等都察院官吏在一个街片里。他带着符强等人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时,符强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后世。
  大院里边是两排砖木结构的平房,靠近院门边上另有两排窄小的厢房,厢房边上停着几辆马车和十来顶轿子。院边有一口井,边上和平房的间隔中有几颗大树,树下都有几张石桌椅,院角上还有一个公用的厕所。如果不是自己和熊延弼走进院门时,有几十个穿着明朝官服的人挤上来七嘴八舌地拱手和熊延弼见礼,符强一定会以为自己是置身在后世八十年代政府职工的宿舍大院。
  熊延弼告诉符强,这些平房住的是督察院和六科的中级官员,两边厢房是各自随从亲卫的住所。因为出巡的御史不准带家眷,部院里都有安排公廨给他们,好让他们每年回京述职的时候方便省亲。其它部员们在京没有私宅的,也都住在各部的公廨里,离职调职的时候,就上销归还。
  几个官衔更高的家伙拉过熊延弼,让他介绍一下两月之内连破女直和朵颜长昂部的悍将是谁。熊延弼把符强推出去时,那些官吏们鸦雀无声,一个个狐疑地打量着熊延弼,似乎在揣测他是不是收了符强的老子多少好处。
  熊延弼用鄙夷的眼光看了看他们,告诉他们这还是符强押送俘虏的路上长高了几寸,要不原先只有四尺多点高。现在押来的俘虏正在大理寺寄放,长昂和速儿哈齐的人头就在门外符强的家丁马上挂着。如果他们有兴趣,可以把人头提进来玩玩蹴鞠,谁输了就抱着睡一晚上。
  官吏们一个个转头大呸,连连说大吉大利,让熊延弼赶紧把那些人头弄走,不要放在门口惹来晦气。熊延弼哈哈大笑,自顾把符强带回自己屋子。
  熊延弼的屋子也不过五六十平方大小,被隔为四间,熊夫人早已带着熊延弼的儿子熊兆圭和女儿熊瑚站在门前迎候。熊延弼向老婆孩子诉说了收方容为义女的经过,让他们相互见礼。符强原本想让丰有信他们进来拜见熊夫人,被熊延弼止住,说他们现在冒充的是家兵,不要让人识破他们的身份,还是先安排到附近的客栈歇息。
  熊夫人衣着朴素,大方慈和。眼光在符强哪身已经短得不太像样的衣服上停了一下,就让熊兆圭去取他的衣服给符强换。熊兆圭十五岁左右,文弱清秀,比现在的符强还高了一寸多,可符强还是感觉衣服有些太窄。
  熊延弼让熊瑚领着符强去街上的成衣店里买一套衣服,俩人答应一声,就要出去。
  熊夫人有些忧色,往外面看了看,问熊延弼:“瑚儿还是阁中闺女,你让他们俩一起去,会不会惹起那些人非议?不如让兆圭去吧。”
  “怕什么非议?你当我是那些让女儿把一个个好好的脚缠成粽子的道学先生啊?你看他哪腼腆的样子,哪会买什么东西?”熊延弼指了指正在不好意思地笑着的熊兆圭,向俩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自去。
  符强和院门外的丰有信等人交待了几句,让他们先找个客栈安置下来,自己跟着熊瑚去找成衣店。
  熊瑚比他哥哥小两岁,只有一米五左右的个子,才到符强眉毛。符强疯长了一个月,现在已经是一米六左右,按熊延弼的说法,是四尺八寸。
  和丰有信等人道别以后,熊瑚就牵上符强的手,说是街市人多,怕他走丢了迷路,所以做姐姐的要照顾他。
  符强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古代好像都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七年男女不同席之类。熊瑚可以这样牵着他,在别人眼里不是要大逆不道了?不过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因为满大街上同行的年轻男女们,基本上不是挨得很近就是女的搀着男的臂弯。像自己和熊瑚这样牵着手的,哪都是头上还扎着丫辨的小孩。
  熊瑚似乎对方容很有兴趣,不住地向符强讯问她的一切,从身高长相,到脾气爱好都问了个遍。符强正感觉穷于应付时,看见前面几个背着大布包的少年,一个个手里都拿着一叠八开大小的纸,争着向路人吆喝。一个四十多岁文弱清瘦、留着山羊须的男子,正拿着从他们哪买来的纸张在看,口里不住地骂:“荒唐!胡说!什么海禁通商,简直是挟民生以谋私利,假道学以沽名誉。无耻之极!”
  符强觉得十分奇怪,问熊瑚哪些人在干什么。
  熊瑚说哪是东林书院的刊抄,几年前就有了,刊书的商人每十来天会刊发一份,都是两文一张。
  符强买了一份翻了翻,发现都是些白话文写的时事议论,和书院各座师、生员对四书五经章句的读解。有一两篇文章论述了白话文对儒学艺文发展的影响,和保持民众在准确理解朝廷公文公务的重要性。其他大部份的的文论里,基本上都是在引用典故论裁世风国是。暗示贱者要敬爱贵者,不肖者要听从贤者。皇帝应该逐出身边肖小,从谏如流,尊纳当世大儒的建议。而当世大儒都有东林书院所提倡的各种贤德的特征,特别是李三才、顾宪成、高攀龙等大贤,最是天下读书人楷模。像汤宾尹、李庭机之类都是欺世盗名之徒,都应该被黜除在朝堂之外。而且皇帝贵为天下之主,应该以身表率,一切都以国法为绳,以国是为重。
  至于什么是国是,什么是国法。刊抄里暗示,东林书院的讲义里对这些都已经做了最正确详细的阐释。比如东林书院为朝廷育材,倡天下教化,学子们勤修圣学,其中藏龙卧虎,不乏有颜回之德,子路、冉有之才者,所以东林书院如果像国子监那样被尊为国家铨选要地,就是皇帝的圣明之证举。
  刊抄里对民生也做了解释。说现在天下民众大多以矿、工、织为生,因此皇帝应该惠商便民,全面开放海禁。商人受惠,海禁开放之后,经营纺织与其它物业的商人才能保障利润,才能付给工人们更多的工钱,民众不会因为无业可就而饿殍道边,朝庭也能由此获得大量商税和关税。
  刊抄里特别说到关税对朝廷和民众的利益。关税十税其二,五两银子的交易就能有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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