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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霸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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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见,有必要用电话和我联系吗!我牙痛似地叫了起来:“哎哟喂……什么事嘛?你起床叫我不就行了,难道打电话不要钱……”
电话中妻有点不高兴,说:“电话费再多,你拿过一分钱?哪个月不是我掏钱给你交的电话费……”“……死猪一头,这么冷的天,起床感冒了,到医院吊个水都是好几百块,这个钱你就不心痛?小学生搬指头就能算清楚的账,一个自学考试出来的大专生脑壳怎么就转不过弯……说你是猪,你还不高兴,你那个脑壳除了每月伸手问我要钱之外,还知道做哪样?真真一个进了水的死猪脑壳……”
我的工资从来都是妻领,交电话费怎么成了我伸手问她要钱?和妻是没得理讲的,我懒得和她计较,说:“你不想从床上起来,大声把我叫起来不就行了,这不比打电话方便……说吧,半夜三更把我整醒,有什么紧要事情?”
妻说:“刚才睡不着,我想了,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还是同意你去打化石……”
我啧啧着嘴痛苦地说:“就这事,留到明天说还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入睡,这一吵醒,不知多久才睡得着……”
妻见我不领情,恼怒了,在电话里骂起来:“猪就是猪!是好是歹都听不懂,本想让你早点听到这个高兴的决定,才打电话给你,想不到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想听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给你机会你不要,是你自己放弃的,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老是埋怨不让你出去……”妻重重按断了手中的电话,但还能听到她在卧室里骂骂咧咧。
我赶紧披上衣服起床,到妻床前赔笑脸。我哄着她说:“别误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是这样想的,别为了我,影响了你的休息,你每天这么早就出去跳扇子舞,睡不好怎么行,你的身体重要还是我出去打化石重要,哪能一大晚上还让你为我cāo心……”
妻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先问我:“换鞋没有?”我连忙说:“换了,换了,你可以检查。”妻说:“不要学得花皮缭嘴的,我懒得和你怄气,不是为了你的健康作想,我才不想管你那些闲事。我想了一晚上,还是同意你去打化石,听好了,让你去打化石是有条件的:一、每个星期只准出去两次,成天在山上跑,让人家见了还不以为是个疯子。再说,家里也离不得人,隔壁单元四楼的门昨天才让小偷撬了,我们也要小心。二、出去打化石要控制时间,四点之前必须回来,你知道我的胃不好,晚饭推迟不得,我的晚饭最迟不得超过六点半,你回来晚了来不及做饭,马马虎虎端一碗羊肉粉给我吃,长期吃羊肉粉,那还不把人吃坏了。三、只能穿在职时的旧工作服出去,现在社会治安不好,穿好了坏人以为你是有钱人,你身上钱是没有,但坏人抢不着钱把人伤了不划算,我这是为你好。四、化石带回来后象以前那样只能放进纸箱里,不准乱放,不准拿出来看,不能因你的爱好影响家里的卫生。”
妻的条件我都爽快地答应下来,妻同意我出去打化石,是我预料之中的事,近段时间来,我故意对电视剧中的女主角特别感兴趣,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主角,这些女主角一出场我就显得异常兴奋。我要让妻知道,把我关在家里看电视是不实际、也是不行的,现在的电视节目动不动男女演员就抱在一起了,一个大男人长期看这样的电视,思想难保不看出问题来。我的这些异常表现很快就让妻jǐng觉起来,妻jǐng告我不得看电视剧中对爱情情节过份渲染的节目。但妻要完全限制我不看这样的电视节目又谈何容易,她一天都在外面,单凭我的革命自觉xìng是靠不住的。把我放出去上老年大学、当驴友也不恰当,相比之下打化石是在荒山野岭间,与人接触不多,不会受坏思想的影响,比单独放在家里看电视要安全得多。孰轻孰重择其一,妻这才同意放我出去打化石了……
妻的这几个条件都不成问题,一周安排两天打化石,时间足够了。专家说,每周有一天强体力活动就能满足健身需要。何况在这一条上妻监管很难,有了可以外出打化石这件合法外衣作掩护,一星期出去几次还不是由我说了算。其实,在这之前我就偷偷出去打过几次化石了,妻还不是一次也没发觉。下午四点回来也可以做到,抓紧一点,在山上可利用时间不低于六个小时,即便妻不说,也误不了回来做饭。着装那一条更好办,又不是去相亲,上山打化石有件衣服穿在身上不稞体就行,有谁在乎你穿得怎么样。至于第四条,对我毫无约束力,妻天天都要出去和那帮老娘们混,在家的时间很少,拿不拿出来看那是我的事。
妻提供给我上山打化石的衣着比她答应让我穿的工作服还要糟糕,她让我穿的是以前砸煤时穿的那套衣服,那套衣服是八十年代初做的“的卡”制服,料子很结实,因式样过时退役下来,平时挂在煤棚里,只有砸煤的时候才穿一穿。本世纪初,煤价涨到六、七十元一百斤,我们就不烧煤了,做饭用电磁炉,冬季取暖用桌式取暖炉,煤棚改变用途成了杂物间,“的卡”制服仍挂在杂物间里,在搬运、整理杂物时穿一穿,但习惯仍叫它砸煤衣服。妻让我穿这样的衣服上山打化石其目的再明确不过了,它最大的好处是任何女人对穿这样服装的男人都不屑一顾。妻说,别看这套衣服上有几个破洞了,以前的布料质量好,穿上山打化石比新工作服还耐磨。我提出把这套“的卡”制服洗一洗,妻不让,说:反正到山上就要和泥巴打交道,没必要穿得很干净。妻让我穿的皮鞋也是以前的砸煤专用鞋,前面豁了大口。妻说,山上和石头磕磕碰碰的,穿好皮鞋上山打化石太可惜了,要学会勤俭过rì子。对此,我无所谓,只要能上山打化石,穿什么上山不行,说实话,外面没人认识你,一天在石头上爬,有谁会在意你脚上穿什么鞋。
在家关久了,出郊外见到什么都新鲜。青山秀美,绿水潺潺,不败的山花烂漫开放,人就象在一个美丽大花园里漫步。我为自己在妻面前争来的、拥抱大自然的权利满意极了,这比化钱进公园要强之百倍。
打化石的地点在市的北部郊区,大约步行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北郊的又一条高速公路建设如火如荼,高速公路所经之处,一座座大山被迎头劈开,埋藏在岩层深处的古生物化石抛撒在施工沿线的乱石堆中。这些散落在乱石堆中的古生物化石如不尽快让人收留,就会在公路的建设中重新埋入地下,它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出头之rì,将令人扼腕地成为昙花一现的短梦,且从此以后,重见光rì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回世上风光的机会一去就不可能再有了。
高爆炸药和挖掘机铁齿钢牙共同作用下剖开的岩层,让人很容易分辨出晚奥陶纪、中奥陶纪、早奥陶纪地质剖面。远古时,这里是一片温暖的浅海海湾,较为封闭的地理环境,孕育出不同于周边海域的生物群落。这里是我国古生物“中国海林檎”化石的两个产地之一,这里的“三叶虫”化石标本块头肥大、种类繁多、保存十分完好,我先后在公路沿线采集到三十余个不同种属的三叶虫标本。这里还有奇妙的远古生物:笔石、苔藓虫、层孔虫……
随着海底的抬升,某些物种消亡了,但它们不甘默默地退出地质史舞台,顽强地以化石形态为我们传承着来自远古的信息。
我在公路沿线的碎石堆里忙碌地翻找着,一块块jīng美的化石标本不断跳进我眼帘,它们已焦燥地等候多时,等着我来领养它们,结束它们风吹雨打的飘泊生活……
我小心地把采集到的古生物化石标本用报纸包好,装在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每发现一块化石标本,我都视为与化石标本的一个缘份,有缘才能相见。走在路上,化石标本在背包里轻轻拍击我的后背,让我获得一种难以言表的欣快感!
皮鞋的口子豁得更大了,走路时巴达、巴达直响,我不得不在工地上找来细铁丝,把鞋头缠住,让脚上这兄弟俩把嘴给我闭上。我发现工地垃圾堆里农民工扔出来的皮鞋比我脚上的这双还好,我甚至动了从中穿一双回家的念头。真那样做了,妻不骂死我才怪,好面子的妻会准许我穿一双农民工扔出来的皮鞋进家吗?哈哈……
有一天,正埋头在碎石堆里翻找化石标本,两个刚吃过午饭的青年农民工走过来了,他们见一穿得破破烂烂的人成天在碎石堆里翻翻找找,便好奇地来到我面前,问我敲打什么?我随口答一句:打“石头标本”。
经验告诉我,但凡有人问你在做什么,是不能照直回答打“化石”的。一说“化石”,似乎人人都懂,发问者听说你在找“化石”,他们会热心地走过来,打开你采集到的标本,内行地告诉哪些才是化石,哪些不是化石,把你采集到的、而他们认为不是化石的标本给你远远地扔了。我采集到的,几枚不错的“海林檎”化石,就是这样让热心的村民当石头蛋扔掉的,捡回来时可怜的“海林檎”已遍体鳞伤。
当地村民所具备的古生物知识,仅限于和现代蚌壳相似的腕足类标本,所有与蚌壳模样不符的,均算不得化石。而腕足标本又恰恰是价值不大、最不值得采集的,在我的背包里,就几乎没有腕足标本。热心的村民还会提着你的背包,执意要带你到有化石的地方去采集标本,让人不胜其烦。
招惹过几次麻烦后,再有当地村民问我找什么,我就巧妙地回答:打“石头标本”。村民们大多不懂“石头标本”是什么,但又不想让人看出他们不懂,于是就装着也知道“嗯、嗯”地敷衍几句,不敢解开包进一步和你探讨“石头标本”的事,以免露出不懂的马脚让人笑话。
化石也是石头标本中的一类,对我而言,这样回答算不得欺骗农民兄弟,话说出口可以心安理得。同时,也达到了把发问者拒之一旁的目的,以免招惹麻烦。
两位农民工兄弟听了我的回答后果然不再追问下去,蹲在一边看我敲打石头。
小个农民工兄弟连吸两下鼻涕后问我:“你敲这些石头是谁要的呢?”他脸上的鼻头很大,重重压在上嘴皮上,他说话很急,以至于吐词有点不清。
我一下子没明白过来,明摆着是我在打化石,不是我要是谁要?
见我一脸茫然,小个农民工知道我没听清楚,补问了一句:“是哪个老板让你敲的,敲一天他给你多少钱?”
这下我听明白了,他们把我当成给别人打工的了,我笑着说:“不是为别人打的,退休了,给自己找点事做,敲‘石头标本’活动活动身体,出来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有利身心健康。”
“你是退休工人?”听我说后,高个农民工兄弟不大相信似地看着我。
我说。“不象吗,难道我这把年纪还不该退休?”
高个农民工兄弟狐疑地把我从头到脚审视一遍,用盘问的口气问我:“退休了,你一个月能拿多少退休工资?”
我们这里属经济不发达的内陆地区,农民工收入不高,按技术、工种不同,农民工每月的工资多在四百至六百之间。如果把自己的真实工资数额告诉他们,不干活还拿这么多钱,怕引出一些不满情绪来,弄不好还得听他们发几句牢sāo,虽不针对我,但一定剌耳,让人听了不舒服。于是,我把自己的工资额减去四千块,说:“一个月就一千多块吧。”
两年青人听得眼睛都直了,更加不相信地看着我,高个青年农民工低头看了看我的鞋,又看看我身上的衣服,说:“就你这样还一千多块?吹牛吧……”他拉着小个年青农民工走了。他俩嘻嘻哈哈地走出老远,还回过头来冲我喊“牛皮……吹死牛不上税……”弄得我一头雾水。
九
() |W:250|H:190|A:L|U://file1。qidian。/chapters/20139/28/2993100635159671831730787437125。jpg'''要想把采集的化石拿到互联网上去交流,就必须把它们制作成数码图象,以往的数码图片都是借用侄儿的一只数码相机拍的。侄儿的工作单位离我几十公里,去来一趟将近一天,很不方便,我做梦都想拥有自己的一部数码相机。
妻对我打化石的爱好本身就很勉强,让她给我装备一台数码相机,那真是白rì做梦!但我还是绞尽脑汁,想办法说服妻,让她给我买一部数码相机,最好是具有近摄功能的那种。
妻自幼有一嗜好,就是特别喜欢留影。婚后不久我们就化两百多元买了一台红梅照相机。妻每月都要让我给她照上一个胶卷,每次出去照相,我们都是兴高采烈的。但照片从相馆取回来,我们就面对桌上的照片吵架呕气。妻指着墙上的明星照愤愤然地训斥我:“你看人家照出来的相多好,多漂亮,看你给我照的这些相,和母夜叉难分上下……”
我不好说妻,说出来更是要吵个没完,妻的材质能和墙上的明星对比吗?素材不好,你让我如何把你照成美人!但吵架呕气之后,妻留影的雅兴仍见增不减,她不断地要我给她拍照,冲洗出来之后我们又不断地争吵,周而复始,乐此不疲,直至现在。
妻给我买了一条做饭用的新围裙,她很欣赏这条围裙的花sè式样,穿上围裙在灶台上摆出一个切菜的造形让我给她拍照。
妻摆出的这个切菜造型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她左手高高地举着一把菜刀,伸直右手用食指、中指、无名指按住菜板上的青椒,小指和拇指则象昆虫的触角那样翘起来。
我告诉妻拿刀的手错了,应是右手拿刀,哪有左手拿刀的,别人见了还以为你是一个左撇子。
妻把刀换到右手上高高举在头顶上,换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压住青椒。
我说:“你把刀举这么高做什么,又不是去砍阶级敌人。”妻把举刀的手放低了一点。我说:“这还不是切菜,是砍猪草。”妻不耐烦地问:“那你说刀该放在什么地方?”我说:“身子靠近菜板一点……刀口放在青椒上,控制青椒的那只手的几个指头要微微弯曲,用指背挨着菜刀……对了……要不然,切菜时容易切到指头上……你那拇指不要翘这么高,拇指要配合其它指头控制住要切的菜……”
妻的拇指放下去了,食指却又翘了起来,我说妻:“食指和小指翘这么高干什么?那还叫切菜吗,那是跳舞的兰花手。”
妻不耐烦了,说:“又不是真的要切菜,你管这么多干啥,兰不兰花手,你给我照下来就行了。”
我说:“这样照下来,别人一看就是做样子,一点不真实。”
妻说:“要那么真实干啥?造形太认真了,别人还以为我真会切菜。”
照好后妻不放心地问我照得怎么样,需不需要再照一张?我告诉妻:“相机里的胶卷用完了,刚才那张还是抢拍的。”妻问:“有没有把握?要不,去买个胶卷回来再照两张。”我说:“都几点了,还买胶卷,即便换一个胶卷照,也没把握能照好,相机老了,照不出好的相片了……”
我说:“相机是jīng密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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