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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尽天承 by 半眸-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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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一其实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当初要不是他精明,这命根子就当真没了,欧阳栾翊让他做的事,他从没问过为什么,但不问,并不代表不想,他一直瞒着自己逃了净身的那步这件事,想着什么时候栾翊若是想起来了能过问自己两句,那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也什么都不介意了,可是,没有,不管是旁敲侧击,还是信里提到的一两句,都没有,廖一心寒了,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可是又放心不下,他不只一次骂自己,这样厚着脸皮往上贴到底算什么?可同时他又知道,这是自己的命,躲不开,逃不掉!今天终于是问出来了,不管怎么样,他廖一听着,都认了!
  “怎么?你很在意?”欧阳栾翊就势侧在一旁,支着头问。
  廖一撇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哈哈,你这一眼可比什么摄魂勾人多了!”
  “回答我!”廖一执着的看着欧阳栾翊。
  似乎知道廖一的焦急一般,欧阳栾翊特意没在第一时间回答,欣赏着眼前人儿的执着与紧张,隔了一会儿才缓缓答到“我父亲喜好男色,却唯独对太监提不起劲儿来,就你这长相,若不是因为这身份,你以为他会不动心么?”
  廖一有些开心,然后又想到什么“那你就真让我去做太监?!”
  “你这么聪明,能让自己做了太监?”欧阳栾翊不答反问。
  “你就这么信任我,要是万一……”天知道,他当时真想一狠心豁出自己来着,现在想想,真是后怕的一身冷汗。
  “哼,就怕你想不开,净事房里我早就安排人了!”
  廖一双眼一亮“真的?!”
  欧阳栾翊欺身而上,单手压住床上的人,另一只手向下抓去“是啊,不然现在岂不是少了这诸多乐趣!”
  “唔,你,放开!”廖一不安的扭动,可惜,作用不大。
  “想问的问题都问完了吧,我看你也歇得差不多了,别急,夜还长着呢!”欧阳栾翊邪笑,还没有人能让他有耐心解释这么多,更何况还是忍着欲望的解释!现在,该是惩罚的时间了!
  





☆、聪慧如兰

  幸福来得有些突然,回到南阳六天天之后,段筱兰如她所说,正大光明的走进了齐府,同样是作为齐誉的妻子,但这次却有了新的身份,璟兰。
  这事情便要追溯到六天天前了……
  一回到南阳,段筱兰自然要被押入大牢,齐誉直接进宫面圣,而齐越,是回到齐府。三人各有心事,各自忙碌,花掉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段筱兰在牢里等来了璟禾。
  “皇上”当着众人的面,筱兰欠身施礼。
  “起来吧,你们都退下,门口守着。”
  “是!”屏退了身边一众人,璟禾卸下了一身的威严,脸色挂上了些许柔和“兰姨”
  “禾儿也长得这般壮实了啊!你母亲可好?”筱兰微笑,毫不拘谨。
  “母亲好着呢,劳烦您还挂在心上!”
  段筱兰与璟禾的母亲阮玉儿关系要好,二人各自生子之后更是偷偷拜了姐妹,阮玉儿生性温顺善良,在宫里难免被些小人暗地里欺负,做手脚,筱兰正义感强,见不得那些背后捅刀子的人,更何况还是动自己的姐妹,于是明里暗里都帮着他们母子俩,也慢慢的教了他们一些这宫里的生存之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阮玉儿并不傻,渐渐的也就学会了保护自己跟小璟禾,她知道段筱兰是真心帮着自己,也着实感激,筱兰大她几岁,于是只有两人在的时候,总是称一声兰姐姐,小璟禾自然跟着叫兰姨。
  “兰姨知道我会来见您?”
  “自然”微笑。
  “但禾儿现在是皇帝,有些事,并不能感情用事!”璟禾并没有自称是朕。
  “兰姨知道,我又怎么会让你为难呢?”稍顿“段筱兰可以死。“
  璟禾皱眉“可是……”他来这里并不是想要逼迫什么,也是真心喜欢眼前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姨,在如此黑暗,充满了尔虞我诈的皇宫里,他知道母亲和兰姨之间的感情是真真正正的,也正是如此,这段姐妹情谊才显得弥足珍贵,他想保下这条命,可却没有办法。
  看着对面含笑不语的段筱兰,璟禾眼前一亮“兰姨可是有办法了?”
  “你说呢?”巧笑反问。都说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女人,即使身在牢房,也掩不住这一室的芳华,筱兰轻提裙摆,走到牢门一侧“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可不是你兰姨的风格!”
  璟禾附耳,静静听着段筱兰的话,然后慢慢的勾起了唇角,他该赞这女人聪明,又或者是,姜还是老的辣?
  “六年前那事,兰姨果然是被冤枉的么?”
  “不算完全冤枉吧,但我问心无愧。”
  “看来叔叔这次是要吃苦头了啊!”璟禾轻笑。
  “哼,那是他活该!”
  “叔叔就这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
  “就是因为知道,我才忍到现在,但那又怎样,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这脾气,就该都让着他了,凭什么?我偏不!儿子都已经够惯着他了,没有人出来提点提点,他非反了天了不成!当年那事,连你都信我,他凭什么给我气受,凭什么欺负越儿!”筱兰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为她自己,也为齐越。
  “兰姨……”
  筱兰抬头,深吸口气,生生将眼泪又咽了回去。“没事!倒是禾儿,筱兰在这里先谢过你了!”说完便要跪下拜谢,段筱兰是带着些江湖女子的豪迈气度,她这姨当得光明磊落,这谢也谢得大大方方。
  璟禾见状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拦了,“兰姨您说得哪里的话,若不是您,禾儿未出生便就失了性命,这世上又哪里会有璟禾这个人!不说这事,我们母子二人那些年也多亏了有您的照顾,除了母亲,您便是禾儿最亲的人了!”
  “好孩子,你现在是帝王,兰姨的这些要求,终究是逾越了啊。”
  “今天在这里的只是禾儿,哪里来的什么帝王!兰姨计划得如此周详,又哪里为难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给禾儿些时间,我这就去准备,只是,是不是要先知会叔叔那边一下?”
  “瞒着!”气鼓鼓的。
  “瞒着?”
  “一是试试他的心,二是伤伤他的身,吐几两血死不了人的,我这身武功因他而废,还没找他算账呢!”段筱兰娇哼一声,又偷偷笑了。
  “兰姨,您真是……”璟禾叹笑。
  “怎么,想说你兰姨孩子气,爱记仇啊?”
  “没没,禾儿哪敢,兰姨便等着看好戏吧!”
  一天后,劳內失火,民间传说烧死了好些个人,但大都是些十恶不赦的重犯,也就没什么好哀悼可惜的了,其中,就包括段筱兰。
  又过了三天,璟禾给了齐誉充分的时间去思考,伤心,和自我调节,然后,传召他入宫。
  齐誉的憔悴很明显,满脸胡茬,似乎周遭的一切事物都跟他没有太多的关系,行动慢半拍,眼神也飘来飘去的,怎么三天了还是如此?璟禾暗暗摇头叹息,总要等来不及了才想明白,人心这东西,别人看不透,自己怕是也难看透。
  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璟禾开口“齐将军这次回来有功,眹冥思苦想着该赏你些什么,可是怕你也没什么好稀罕的了啊!”
  “臣应该做的,不敢请赏。”公式化的回答。
  “好在是最近眹终于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原昭和公主,也就是眹现在的姨娘,一直身体不适久居后宫,总听些人讲将军在外面行军打仗的故事,对将军也算是倾慕已久了,原想着段筱兰一事,将军不宜大婚,现在倒好,人死了,也正好当是冲冲喜,眹便做主让姨娘下嫁给你,可好?”
  跪着的齐誉半天没有反应,然后眼睛一点点找回丝清明,人死?冲喜?双拳握得死紧,却不得不答话“皇上厚爱,臣并无心思结婚,怕是怠慢了公主,还望皇上重新考虑。”
  璟禾佯装生气“怎么?是没有心思,还是嫌姨娘配不上你?哼,我堂堂南阳大将,竟被个死去的女人折磨至此,说出去眹都嫌都丢人!她既然已经死在牢中,那就是天意,便是活着,将军你又要怎样?眹今天是命令,不是商量,这婚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昭和公主你是娶定了!下去准备去吧!”
  璟禾一挥手,可齐誉并没有退下的意思。
  “怎么,将军还有事?”
  齐誉张口,还未说话,又被璟禾拦了下来“将军说话前最好考虑清楚,你担得起,也要想想齐家担不担得起!”
  一句话把齐誉打醒,是啊,他背后还有整个齐家,自己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了,也没有冲动的资本了!
  起身告退“谢皇上,微臣告退。”出了殿门,阳光并不强烈,可怎么就刺得他眼眶发酸呢?
  大殿上,一人从屏风后转出,看着门口,微微失神。
  “兰姨,叔叔他,是真的爱您吧!”
  “爱也好,恨也罢,总要让他自己想清楚!”
  “叔叔若是知道您为了他付出了这许多,定会后悔的,就是现在,怕是也不好受!”
  “吃多一次亏,下次他才能懂得珍惜!这一次,可不是为了他!”段筱兰轻喃。
  “兰姨您说什么?”
  “没什么”
  一日后,齐府大喜,由于昭和公主的身份,周鸾芷让位,退居侧室。名义上也算是迎娶正式了,但这婚礼却随了昭和公主的性子,一切从简,几乎算是草草了事,直到接进齐府,送进喜房,都没有人见过新娘一面。
  红盖头下的段筱兰,也就是现在的昭和公主——璟兰,自是一夜都未等到齐誉,她也不以为意,就这样静静的感受着她回到齐家的第一天!
  新婚之夜,齐誉整宿买醉,筱兰对月坐等,而齐越,在刑堂内跪了整日整夜,三人又默契的一夜未眠,却终究都是苦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眸子赶火车去了,大概过两天才能更,这一家子可下弄到一起了,过渡部分搞定,等我回来上重点~
  过渡的地方眸子是不会墨迹滴,偶猜大家跟偶一样,都比较偏爱小齐越,嘿嘿,太久没蹂躏他了,好想念啊~(齐越:有很久么→_→)





☆、对峙

  这一次倒不是齐越自己主动讨打的,而是长老院的人直接找到了他,不过就是找个理由罚自己而已,别说他现在一身是错,就算是没错,在齐家,想找个理由教训他还是很容易的,齐越很淡定,翻出花来也就那几样儿,想不淡定都难,于是乖乖的跟着进了刑室,然后因为父亲大婚的关系被晾在了这里一天没人管。
  公主下嫁,搞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在所有人的猜测,疑惑,自危中,齐越因为知晓一切而从容的跪在刑室。这件事情瞒了父亲却并未瞒他,在知道了母亲的计划之后,他不得不感叹了一句,果然是母亲啊!只是这样算来,自己不算合起火来骗父亲,也算是半个同谋了,齐越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可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他还真是哪边都得罪不得,唉,轻叹口气,齐越有些无奈,然后又挂上了丝幸福的笑,这一切的一切,也实质性的让他感觉到,母亲回来了!
  “吱嘎”身后的们应声而开,齐越收了所有的情绪,等着一众人落座。
  “当!!”重重的一声,主座上的齐昀一掌拍在了身边的桌子上。“齐越,你好!你很好!!说,这件事情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齐越一听,心下明了,看来几位长老已经知道了母亲的真实身份,没有直接去找母亲,而是来到了自己这边,定是因为什么都不了解而不敢轻举妄动,齐越微不可查的笑了笑,想在他这里套话,可没那么容易。
  “齐越不知道大长老在说些什么,还请您明示!”
  齐昀的气生的不小,齐誉醉的不醒人事,他们几人出于礼数,必须去拜见新任的家母,可没想到,新人倒是没见到,却见了个老人!这女人还真是命大,段筱兰能影响齐誉,并且这女人实在是聪明,好多事情,有她在,他们着实不好下手,本以为她死在了牢房,一切便可以一了百了了,可现在,她不但回到了齐家,还是以这样的身份,这口气,他们怎么可能咽得下!
  “嘴硬是么?好!请家法!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的骨头硬,还是祖上的家伙硬!”
  “齐越何过?大长老这样不怕赏罚不公么?”挨罚可以,但是被当成出气筒可不大好,他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打的。 
  “怎么?嫌委屈了?你现在身在齐家,这就是齐家的规矩!忍不了你可以走啊,既然想留在这儿,你就得给我受着!”
  “齐越明白规矩,不过这家法也要师出有名,若是为了问刚才那事,齐越实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难道您要屈打成招么?若不是为了刚才那事,还请大长老明示,齐越也好择错而改,不然,可就要叫私刑了。”
  “你……”
  “大长老莫生气。”三长老插嘴,走到齐越身边“你想要个理由是吧,先不说被贬职一事,就单单你挟持了家主这项,你以为你跑得了?”
  齐越未做回答,他知道今天这顿跑不了,但三长老显然话外有话,他在等下文。
  齐昀递了个眼色给老三,他们今天是有目的的,可不是单纯的想找个理由罚人。三长老见了,微微的点了点头,也回了个眼色让齐昀放心,又冲着齐越继续说道。
  “在齐家,这是大罪,要受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这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现在,我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若是说清楚了这女人回来的目的,这罚,我便做主免了,怎么样?”
  “将功补过?”齐越低喃一般的说道,想起了临出征前,皇上和父亲似乎跟自己说过同样的话,可回来的时候……无奈的摇头轻笑“这机会,齐越一向是把握不好的。长老口里说的可以给齐越减刑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大长老,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您请家法吧!”三长老施了个礼,转身回座。
  冷哼一声,齐昀吩咐手下“去请镇骨钉!”
  镇定如齐越,在听到镇骨钉三字的时候也微不可查的抖了抖,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那是齐家的极刑!肩骨两处,膝弯两处,最后三钉入脊,非死即残!
  七枚红色的镇骨钉摆在托盘之上,恭敬的呈给了齐昀,红的颜色,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在一次次的使用中,用鲜血淬炼而成,拿起一枚,齐昀细细把玩。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要想好了再答!”
  “大长老既不明说,齐越如何作答?既然家法都请上来了,便不要浪费了吧。”瞟了一眼盘子里的镇骨钉,齐越心里只有两个字,惨了,不过也只有这两个字罢了,在事情没弄清楚前,长老院不会轻易要了自己的性命,只冲这一点,今天的赢家便一定是他,长老院不会得到任何他们想要消息,不过这个出气筒,他是当定了。
  明说?皇上亲自赐的婚,摆明了向着这女人,他们怎么明说?一不小心就是抄家掉脑袋的罪,齐昀盯着齐越,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给他上刑!“
  齐越闭眼,身体被死死的压在了地上,照例两个肩骨处同时入钉,镇骨钉的钉尾被制作的很特别,不细不粗,不能直接入肉,而是由人一下下凿进骨缝之中,之所以被称作极刑,是因为它所带来的痛苦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持续不断的,一点点,一下下,敲进你的身体,即使入钉之后也不会结束,起初是酸麻,然后似火烧炙烤,最后是碎骨断肢的痛。
  “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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