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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贼传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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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姓谢的做的好事难道就不敢承认了么？”转身向韩尚仁一抱拳道：“请帮主您老人家作主，此人是杀害王大彪、丁小虎的凶手。请帮主不要坦护此人，使凶手逍遥，属下寒心。”韩尚仁既然认为黑田是日本人，便心想此事多半不是他做的，当下毅然决然的道：“你们确实搞错了，此事不是他做的。你们且等我慢慢详查之后，捉到真凶，为王大彪、丁小虎报仇不迟。”
那红鼻子道：“帮主原来拼命说这小子是凶手，还叫咱们四处捉拿于他。现在却头脑发昏，大伙儿有目共睹，帮主明明有意偏坦这姓谢的，还收他作义子。帮主岂能置‘神腿帮’帮中大义于不顾，认贼作子？”韩尚仁心里渐渐有气，心想：“老子的事你们还敢过问，莫说我收他作义子，老子要做任何事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当下哼了一声道：“此事因由曲折，容后再说，现在咱们先回去，派人详加查探，捉住真凶，还你们一个清白。”
红鼻子道：“帮主不答应，我们决不回‘神腿帮’！”他身边十几个原来的神腿帮帮众也都齐声大喊：“帮主不答应，我们决不回‘神腿帮’！”韩尚仁勃然大怒，骂道：“混帐，你们还反了不成？”红鼻子道：“象你这样不分是非黑白的帮主，拥你何用？咱们早就该反啦！”韩尚仁脸色由红转青，脸上神色阴冷得怕人，戟指红鼻子道：“吕大中，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后悔都不及！你知道反对我的人的下场么？”
吕大中“呸”了一声道：“姓吕的难道还不知道你那几手？你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小心断子绝孙！”群雄见“神腿帮”发生内乱，大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有的面带冷笑，斜眼相视；有的抱臂于胸，脸上微带讥诮之意。韩尚仁见吕大中在众人面前和自己公然顶撞，面色铁青，喝道：“作威，作福！给我把姓吕的废了！”他身边两个壮汉随即答应一声，带着十几个蠢汉，上前来拿吕大中。
“四大聪明人”忽然跳了出来拦住韩作威、韩作福的去路，问道：“喂，干么要捉吕大鼻子？”韩作威喝声：“让开！不然连你们四个废物也一块儿废了！”东海道：“咱们四个废物和吕大鼻子是过命的交情，不能让你们动他！”西湖道：“你既然说咱们是‘废物’，那就用不着再把我们‘废’一次了。”南辕却道：“既然咱们已经成了‘废物’，再‘废’一次又有何惧？”北辙道：“如果你不能把我们再‘废’上那么一次，小心咱们‘废’了你！”
韩作福骂道：“四个老不死的，还反了你了！”说罢手中钢刀“呼”地一声朝着东海劈下。东海闪身避开，吃惊的道：“你真要打老子？”韩作威、韩作福两人齐声大骂：“要当老子的老子，要看你够不够格！再要上来，老子把你们四个老家伙砍作八大块！”
西湖道：“大哥、三弟、四弟，你说咱们和吕大鼻子这交情要不要？”那三人齐声道：“咱们‘四大聪明人’现在叫做‘四大英雄’，怎么能不顾道义，看着吕大鼻子挨这两个小王八蛋痛打？”韩尚仁见这四个老儿竟也公然阻拦自己解决私人恩怨，横眉怒目的道：“把这四个老家伙和吕大中一齐给我捉了，带回去严惩！”只听扑喇喇数声响，十几个蠢汉跳了出来，一起围了上去，将五人围在核心。
吕大中向四个老儿一抱拳，感激说道：“你们四位的盛情吕大中心领了。四位还是快快闪开吧，徒死无益！”南辕道：“吕大鼻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四大英雄一向把你看作亲朋至友，你怎么反而不把我们当朋友了？你再说，咱们可要生气了！”韩作威喝道：“给我把这五个叛徒全砍了！”十几条大汉纷纷擎刀劈杀过来。吕大中这边五人也即拉开架势，各自为战，霎时便已打得难分难解。
东海和西湖分别接住韩作威、韩作福厮打；吕大中和南辕、北辙抵住了其他人的围攻。韩氏兄弟受到其父韩尚仁的精心调教，腿法功夫大是不俗。所幸东海和西湖两人见多识广，怪招百出，两下正是半斤八两，打了个旗鼓相当。但吕大中和南辕、北辙三人打十来个蠢汉却不怎么费力，只听“呯”“蓬”之声大作，十来个蠢汉被三人打得满地乱滚。“神腿帮”帮主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了，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向南辕和北辙背后扑来。场外的群雄大叫：“小心！”
吕大中和南辕、北辙三人听得提醒，慌忙回身应战，一时间场上变成了韩氏父子三人和吕大中五人的混战局面。此时群雄见了韩尚仁的腿法出众超群，虽然鄙视其为人，但对其腿上的功夫却不由不佩服赞赏，心里都道：“他这‘神腿帮’帮主确非浪得虚名，他奶奶的，这老儿的玩意儿确实有两下子。”
东海和西湖凭着古灵精怪的打法，尽能抵挡得住韩作威、韩作福猛力抢攻，时而瞅个空子还上一拳。但这边三人且是渐渐显露败相，原来吕大中功夫平平，南辕、北辙二人为了保护他反而颇多禁忌，放不开手脚。韩尚仁忽然一个连环三脚，踢倒了南辕和北辙，正要飞身扑上，抓住吕大中。忽听“扑通”“扑通”两声大响，韩作威、韩作福两人莫明其妙的飞出，摔跌在韩尚仁面前。
群雄一齐望向两人飞出来的方位，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双掌一翻，缓缓收回。显然适才韩作威、韩作福两人正是被他双掌震飞。东海和西湖连忙过来给老头道谢：“多谢老人家帮忙，咱们还真打这个两个小兔崽子不倒。”
那老头一愣道：“我是你们的老人家么？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东海道：“你可不能跟我们比，咱们是人老心不老，永远十来岁的。”群雄中有的笑道：“这回你们这四大臭虫还算是说对了，看来你们还颇有些自知之明嘛。”
韩尚仁大惊之下跳出圈外，大声问道：“你是谁？”那老者道：“你还记得四十年前，你率领地痞流氓强占我万家祠堂么？”韩尚仁道：“你……你是万壑生？你没死？”那老者嘿嘿冷笑道：“总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韩尚仁哈哈大笑道：“你没死又能拿我怎么样？就凭你单枪匹马，一把老骨头，还想和我斗？你瞧瞧我这边人强马壮，你有机会么？”万壑生冷笑道：“是你自掘坟墓，可怪不得我了，乖徒儿，快快动手！”
韩尚仁见他叫人动手，倒给他吓了一跳，紧张的四处瞧看，并没看见有人上来擒捉自己，不禁哈哈大笑。正要出言讥刺姓万的老者，忽然背上“至阳”穴上一麻，登时全身酸软，坐倒在地。
一个人从后面将他提了起来，一只匕首霍地架在他脖子上，大声喝道：“谁敢过来！我马上宰了这姓韩的！”神腿帮帮众登时大乱，韩作威、韩作福两兄弟不料祸生肘腋，要救人已经来不及，齐声大喝：“你……你干什么？！”
韩尚仁闻声扭过头看去，只见那人微微冷笑，不禁面色惨白，颤声道：“是你？！黑田纯一郎？”这人正是黑田。神腿帮众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动，眼睁睁看着黑田将韩尚仁捆成粽子一般，绑好后提到万壑生面前，任凭他发落。接着便双膝着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万壑生见韩尚仁和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脸上显出疑惑之色，用手摸了摸胡子道：“你们大概都想知道我怎么会收这个‘黑田纯一郎’做徒弟吧？那都是拜这位人面兽心的韩老爷子所赐！”韩尚仁面如死灰的道：“你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收这个日本人做徒弟的？”
万壑生转过头对黑田道：“徒儿，师傅一直想把你的身世告知于你，但身在异国他乡，实有诸多不便，只是我教你中国的功夫，教你说中国话，已示不忘故国。也让你记得你的祖宗，你的身份。”黑田心下越来越吃惊，道：“师父，我……我不是日本人么？你告诉我，我倒底是不是中国人？”
群雄心里都在想：“莫非这个叫黑田的原来是中国人？那又是怎么一回子事？”众人心里有疑问，都凝神静听万壑生如何说法。
万壑生道：“你是炎黄子孙，这是你一辈子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咱们学武之人，义字当先，决不能做违背国家民族大义的事。弃恶吾徒，你知道错了么？黑田额上冷汗淋漓，喃喃道：“我是中国人，我是炎黄子孙……师父，徒儿知错了！我不该帮助日本人来侵略父母之邦。师父你怎么不早说？否则徒儿万死难赎其罪。” 。。
第九十二章 塞外奇情
万壑生道：“我在日本的时候曾经劝过你，要你不要进入军界，可是你不听。当时你风头正劲，为师见你意气风发，不忍违了你心意，也想看看到底中国武术在日本武术界能闯出什么样的一个局面，也就默许了你。但现在你也算小有名声，为师让你认祖归宗，就不会有任何不妥了。”黑田道：“多谢师傅成全徒儿的虚荣之心，但徒儿险些成了民族的大罪人，那些所谓的名利，要来又有何用？”
万壑生拈须微笑，颇感欣慰，摸了摸黑田的头顶，道：“徒儿，你的中国名字叫做谢弃恶，如今你能幡然悔悟，总算没有辜负你爹的一片苦心。”谢弃恶向师傅又磕了几个头，恳切地道：“师傅，请你老人家告诉徒儿的生世。徒儿就此与日本人一刀两断，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万壑生道：“该当如此，咱们师徒虽身在异帮，但始终未忘记咱们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而非什么大和民族的后代。只要国家有难，我们师徒捐躯赴难，又何足道哉？”他这几句话说得豪气干云，群雄听后都是大受感动，纷纷的道：“咱们中国人就应该团结起来，不能为了私人的恩怨你争我斗，让小日本钻了空子！”“万老英雄所言极是！”
万壑生环视群雄，神情肃穆，见众人都是热血沸腾，微微颔首。过了半晌，才转过头来对谢弃恶说道：“咱们中国人最爱搞的是窝里斗，外国人说咱们是一盘散沙，这也不无道理。你的身世要从姓韩的和你爹谢至善的恩怨说起。四十年前，他二人因为争着追求‘美女蛇’白胜雪，相互间尔虞我诈，大打出手。”
“本来‘飞贼秘笈’由谢至善的妻子也即你的妈妈江暮云保存，你妈妈江暮云正是我的表妹。可是后来谢至善见异思迁，想将我表妹甩掉，去追求白胜雪。他为让白胜雪名正言顺的跟着自己，便哄骗我表妹把‘飞贼秘笈’交给他保存，而实际上他把秘笈给了白胜雪，以讨得她的欢心。可是后来‘飞贼秘笈’却从白胜雪手中丢失，不翼而飞，到现在也不知道到了何人手中，实在是让我大惑不解。”
谢弃恶一生从未有过对母爱的记忆，一听到自己的妈妈叫“江暮云”，一时间泪如泉涌，喃喃道：“我妈妈叫江暮云，我有妈妈了！我有妈妈了！”群雄见他喜极而泣，都是眼角湿润，既感其情之诚，复又为他高兴。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之中，另有一黑面大汉也是泪流满面。
韩尚仁嘿嘿冷笑道：“姓万的，告诉你也不妨，是我从白胜雪手中偷了‘飞贼秘笈’。这件事起初连那白胜雪小妖精自己也不知道，只道是谢至善取了回去。她还去找谢至善讨要，谢至善就此跟她闹翻。后来，小妖精知道是我拿走的，她也不敢把我怎么的，小妖精至始至终对我抱有幻想，我正好借机利用她。嘿嘿，谢至善这狗东西想用‘飞贼秘笈’讨好于她，老子就偏不能让他得逞，老子想占有的女人决计不能让给别人。”
万壑生释然道：“原来这‘飞贼秘笈’被你所盗，那么你现在就将它交出来吧，我只废你武功，并不要你命。”韩尚仁神色黯淡，颓然道：“办不到了，你还是杀了我吧。因为……因为这‘飞贼秘笈’在我手中后来竟也不翼而飞。”
“四大聪明人”现在才知道以前自己听来的都是道听途说，多半是以讹传讹。上午在跟“黑田纯一郎”大聊“神腿帮”的光荣历史时，不免更加的主观臆断，一时间四人以前的错误澄清，却又钻入了新的秘团之中：“飞贼秘笈”下落不明，是不是飞贼帮后来的帮主费圣通所夺，不得而知，当然也就不一定在现在的飞贼帮总坛或在现任帮主东方赤手上了。
群雄不禁哗然，“飞贼秘笈”经过来由之奇，闻说未闻，一时间议论纷纷。本来以为“飞贼秘笈”是韩尚仁所盗，而今他为了保命，多半会将“飞贼秘笈”交了出来，“飞贼秘笈”从此便可重回故帮，真正成为飞贼帮的“镇帮之宝”。殊未料想秘笈再次丢失，连日来无论中日双方的武林高手哪一方，均是为此秘笈殚精竭虑，到头来哪知道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飞贼秘笈”的下落仍然是迷雾重重，尚有诸多疑点悬而未决。
万壑生道：“怎么会不翼而飞，莫非有人从你眼皮底下将秘笈偷了去？”韩尚仁一脸沮丧的道：“我最初怀疑是姓白的小妖精所盗，便将她痛打一顿，要她交出‘飞贼秘笈’来。那知她却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拿过，打死她也不承认自己偷了秘笈，我便将她赶走了事，此后一直没有一点线索。”顿了一顿又道：“再后来，白胜雪既被我赶走，我为了争夺帮主之位便跟谢至善火拼，他身受重伤带着老婆逃走，我也没将他赶尽杀绝。但你却是我的心腹大患，所以我接着便要收拾你。”
万壑生道：“不错，我万家与‘飞贼帮’历来有着莫大的渊源，在‘飞贼帮’中极有威信。你带着一百多人冲进了我家祠堂，将我万家一家三十多口人杀了个鸡犬不留，你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些？”韩尚仁嘿嘿冷笑道：“大丈夫做事岂能有妇人之仁？我只恨当时一时疏忽，做错了两件大事。现在已经后悔莫及了。”
万壑生道：“不错，第一件事你只注意到身边最大的敌人，没注意到帮中近年崛起的新锐费圣通暗中谋夺帮主之位。当时你和谢至善杀得天昏地暗，谢至善不支逃走。你又转而对付我，费圣通便趁着这段时间争取了帮中弟兄的拥护，等你将我万姓一家赶尽杀绝时，费圣通已经牢牢占住了帮主的地位，你灭不了他，他也灭不了你。你从此之后便成了无门无派的孤魂野鬼，只好自己独创了一个‘神腿帮’，那是因为你腿法了得之故。”
韩尚仁道：“不错，这是我毕生恨事之一，还有一件恨事就是让你这余孽逃脱。我当时将你一家大小全部以活埋或沉井之法处死。轮到要处死你时，却不知道脑袋里动错了那根筋，竟然想把你埋在古墓之中。”
万壑生道：“那也是天数使然，因为我知道一个古墓的所在，你暂时舍不得杀我，要让我给你带路，去挖掘古墓。”
韩尚仁叹了一口气道：“谁知你带着我们这帮人挖开古墓之后，才见里面空空如也，早已被人洗劫一空。”万壑生嘿嘿笑了两声，道：“不错，你当时气得发疯，将我打了个半死，就活埋在这古墓之中。”韩尚仁道：“就是这个错误，让你这漏网之鱼活到了现在，居然还有翻本的机会，难道这世上真有宿命一说？”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唉，但我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们当时将挖开的墓口堵得严严实实，还特地填了几块大石头，你不可能逃出来。”
万壑生冷笑道：“这就叫做‘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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