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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也会流泪by 易人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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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小太监的头,男子忽然笑了,笑得很温柔,「你知道我的罪孽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连衣服都不能穿的生活在那栋屋子里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经常挨打么?」 

  小太监似懂非懂的摇摇头。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经常挨打的缘故是因为他恨我,我不能穿衣服是因为我不配穿,而这些都来源于我的罪孽……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手脚嘴唇明明已经冻得发紫,男子却像毫无感觉,悠悠的继续说道:「我问了自己很久很久,问自己为什么会犯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过,最后,我才想通,我会变成这样只因为老天爷在玩我。呵呵,如果老天爷真的存在,我一定会杀了祂。」 

  小太监点点头,心想自己会变成这样八成也是老天爷在玩他。 

  「你知道爱人的感觉么?」合起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聚集在手心里的雨滴,一口口饮下,「我知道。」男子笑得很神秘。 

  「你知道伤心的感觉么?」 

  小太监此时才发现男子也许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问自己。 

  「我也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的心脏活着被一个人一点一点浇上盐吃掉的话,你就会知道什么是伤心的感觉。」狂风吹乱了他的长发,遮住他的眼,遮住他的脸。 

  「当你的心脏被那人吃完,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心死。」他脸上的水淌全部只是雨点么? 

  一边笑着,一边哭着,男人举起手臂,面朝天空,张开喉咙,苍声唱道:「人心老,生意了,百般情意皆是笑,断肠不是最难熬。」 

  滚热的雨滴流人他的口中,滴落地面。 

  「山虽高,风雨豪,缕缕情意做绳牢,难承你无情一刀!问天道魂何时消,来生再不做襟袍──哈哈哈!百般情意皆是笑!皆是笑!哈哈哈!」 

  小太监已经冷得受不了,牙齿直打颤,再次伸出手,想拉他回去。 

  男子握住了他的小手,把他拥进怀中。 

  「他曾送给我两样东西,我也送给了他两样东西──我的爱情和自尊。」 

  「……彖彖,池池带你回家好不好?你已经冻成冰块了。」男子吃力得想要抱起小太监。 

  小太监曾经得过皇帝的警告:不允许他过于接近此人。当他被他拥进怀中时,已吓傻掉,当他试图把他抱起时,小太监急忙挣脱他的怀抱,兔子一样的溜开。 

  男子急了,看着小太监跑开的方向,焦急地喊道:「彖彖,你去哪里?你不要哥哥了吗?快回来!池池带你回家!」 

  小太监远远的看着他,眼中是掩不住的惊恐!这个人疯了!这个人终于被皇帝逼疯了! 

  「彖彖!你别跑,小心跌倒!哥哥这就来接你。乖,听话,我带你去听娘讲故事。」男子跌跌撞撞的向小人监的方向跑去。 

  小太监越来越害怕,转身就跑,趁着狂风暴雨男子视线不明,小心躲进石柱的后面,悄悄探头向外观望。 

  男子赤裸着身子在暴雨中四处奔跑寻找,围着内花园不停转来转去,一炷香后,因为腿痛吗?他终于停下脚步。 

  抹抹脸上的水珠,男子低声抽泣着,「彖彖,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你,出来啊,和池池一起回家。池池……不识路啊……」 

  瘸着脚,一瘸一拐的走到花坛边一屁股坐下。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傻笑个不停。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伸手抓起地上的泥巴向身上涂抹开来。 

  「池池好脏好脏,所以彖彖不喜欢。洗干净了,彖彖就会来带池池回家。」一把泥巴刚刚涂抹上,就被暴雨冲刷干净。 

  男子「洗」了半天,发现毫无效果,皱起眉头,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了半天,发现皮肤上有被夹杂在泥巴里的小石子磨擦留下的暗色痕迹,又重新高兴起来。低头寻找尖锐的小石块,抓起就往自己身上划去…… 

  半夜从嫔妃那里回到寝宫正准备推门进去的盛凛帝,发现了躲在石柱后不停发抖的小太监,顺着小太监的手指,他也发现了坐在黑漆漆的花园中,正浇淋着暴雨,右手不停在身上划来划去的唐池。 



  Chapter 14 



  唐池疯了!外加高烧和外伤。 

  在经过一个时辰的确定后,皇甫彖终于判断唐池确确实实疯掉了。不是作假,不是装蒜。 

  连夜,冒着暴雨狂风,封太医被秘密召进皇帝寝宫。 

  封太医看到疯掉的唐池时,手中的药箱匡啷落地,险些暴露出他和唐池之间的关系。 

  现在,整座皇宫中,除了皇帝本人、侍候他与唐池的两个太监,知道曾经的侍中郎被囚于皇帝寝宫以外,又多了一位太医封十。 

  其它人,像是周太后、淑妃、珍贵妃等人则暗中派人去偷查天牢,可惜在盛凛帝的严令下,让她们打探不到任何关于唐池的消息。 

  珍贵妃鼓起胆子询问皇帝唐池的处置,得到的回答也只是:他得到了他应得的惩罚。观皇帝面色,见他似不愿提起此事,便也不敢再追问下去。 

  疯掉的唐池把郁荣宫当作家,哭着闹着要往那边走。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偶尔入夜后也会带他过去走走。待在他的身边,看他在郁荣宫中各处游荡、发呆、玩耍,等他累得睡着了,再把他抱回未央宫。 

  渐渐的,彖开始安于这种关系,表面上看来他似乎不是很介意唐池的发疯,照样抱他睡他,晚上拿他来泄欲,原先的虐待虽然少了很多,但每当池口中叫出「彖彖」这个单词时,仍旧会激起他的怒意。 

  逐渐的,疯掉的唐池也知道,不能在这个差不多每天都会让他很痛很痛的男人面前说出这个禁忌。 

  皇帝并不急着让太医治疗唐池的疯病。也许对他来说,疯掉的池这时才算真正属于他,不会背叛,不会欺骗,不会伤害,只是他的唐池。 

  安于现状的皇帝,除了早朝和处理国事以外,剩下的大多数时间,都会选择回到寝宫和唐池一起度过。 



  盛凛三年,十月十五日,夜,未央宫。 

  唐池坐在窗前,傻愣愣的仰望着夜空,同样的姿势他已经维持了半天。冷飕飕的夜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飞。 

  当今天子皇甫彖坐在书案前,批示着左宫军首领孙沙海送上的奏折,注意着这样的唐池也有大半天。 

  合上手中奏折,皇帝起身,顺手拿了一件夹袄走到唐池身后,拾起他的膀子帮他套上,从后拥住他,伸出两手为他把前方的绳扣一一系上。 

  唐池转过头,仰望身后的男人,淳厚清秀的脸庞绽出了一个微笑,「谢谢。」 

  系上所有绳扣,摸摸他的脸颊,用手指梳理着他的长发,彖缓声道:「天冷了,以后不要在窗前坐这么长时间。」 

  「明天天气一定很好。你看,天上的星辰很清楚,牛郎和织女也能看得见……」伸出手指,指着黑漆漆什么也没有的夜空。 

  「是吗?起来,和朕回寝宫,今夜如果你听话,明天朕便带你回『家』。」彖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唐池身子一缩,双手握住窗栏,「你知道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么?你知道故事中谁最爱牛郎?」 

  彖闭上眼睛,再睁开,脸上有忍耐的表情,「唐池,今夜你又要讲故事给朕听么?」盯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朕今夜不想听故事,朕想抱你。如果你不想回寝宫在床上做,那么朕也不介意在这儿要你。你听懂了没有?」 

  唐池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仰望着夜空继续说道:「我知道……人人都羡慕称赞牛郎织女的爱情,看他们鹊桥相会。可是,却没有人留意到,有人要比织女更多更多的爱着他的牛郎……」 

  刚刚系上的绳扣又被解开,不但刚穿上的夹袄,连贴身的内衫也被拉开,一只微凉的手掌伸进他的怀中。 

  「你要说也可以,说了就不准停,你敢停下来,朕今夜便不会让你好过。」贴着他的耳朵,身为皇帝的男人笑得很淫猥,「唐池,要知道,这些都是你自找的……来,让朕好好疼你……」夹袄被丢到地面上。 

  唐池依旧望着夜空,嘴唇动个不停,「他从小就和牛郎一起长大,和他一起吃,一起住,牛郎也待他很好,不会他也不会骂他,经常和他说说心里话,就这样,一天一天,他越来越喜欢牛郎,等他察觉他对牛郎的爱意时,牛郎已经有了织女……」 

  唐池身子被抱起,长裤连同衬裤被一起扯下,双腿被分开,被迫往下坐去。 

  「唔……」他双手逐渐握成拳,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 

  「他……他一直都期望可以就这样和……牛郎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呃!」想要把身子挺起,但双肩被压住,不但没有抽离,反而插得更深! 

  唐池喘着气,试图怱略那股钻心的痛苦,脸部肌肉不能再保持平静,「嘶……看到牛郎和织女在一起那么幸福……他,他只好把这股爱意深深掩……藏在心头……你知道……知道,他最后说出自己爱意时……说的是……呜……什么……」 

  身子被控制着,做着令他万分痛苦的吞吐行为。剧烈的痛楚,让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被撕裂! 

  「我知道……他说……他第一次开口所说的……是,剥了我的皮,披上它,你可以飞……到天上见到织女!呜……」 

  「你在说那只老黄牛么?牠只是一只畜牲而已!」 

  「……是,他是畜牲……他知道自己是畜牲,知道自己配不上牛郎……知道牛郎永远都不可能会爱上他……所以……他为了让心爱之人幸福……他选择了……啊啊啊!」 

  唐池痛得抓住他的手,急速喘息着,大口吸着气,「告诉我……告诉我……牛郎在披着他的皮……和织女会面时,有没有……想到过他……告诉我……」 

  「老黄牛活暮的时候是家畜,死后其皮也只是一件道具。你认为牛郎会没事去想一件工具么?」 

  「工具么?只是一件工具么?呵呵……为什么会这么痛……明明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痛……呵呵……」 

  傻笑变成了痛笑,痛笑变成了惨笑,男子按着心脏,一边笑,一边无声的流着泪,大张双腿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随着男人的动作起伏着。 

  唐池一天比一天衰弱,一句话不说的日子越来越多,对皇帝各种各样无理的要求也越来越不加抗拒,好象自己的肉身已经不是他的一样,任彖糟蹋着,一天中大多数时间,他不再仰望天空,而是默默地看着身边的男人,痴痴的看上很久很久。 

  晚上在身边的男人得到满足沉入梦乡后,他会睁开疲累的双眼,一直一直看着他的睡脸。 



  盛凛三年十一月二日,午时。 

  原来侍中郎兼任骁骑都尉的房门外,忽然出现了一条人影。来人像是不会武功,走路也不如常人利索,走走歇歇,似是不良于行。瞧他身上所穿竟是金绣龙腾的黄色锦袄,难道是当今皇上? 

  此时,当今圣上正在御书房与臣下商议国事。负责京城守卫的官员递上折子,说有城卫上报在京城看见类似叛军头目杨显相貌的人物,请求圣上指示是否详查。 

  那么,此时出现在原侍中郎房外的人是…… 

  来人站住了脚步,看着房门怔怔发了半天呆,半晌后,才终于伸手推门而入。 



  盛凛帝看着手中奏折,习惯性的用右手无名指轻敲龙案,开口道:「如果杨显的踪迹已到了可以落进巡逻城卫眼中的地步,这说明他在京城的活动也已不是一天两天。」 

  「杜渊,你速派人与京都府尹合作,详查这一两个月中京城有无任何奇异变化。从防守工事、民情、流言、驻守军方到犯罪等各方面部去细筛上一遍!另外,代朕重重赏赐那上报的城卫。」 

  「是,臣遵旨。」杜渊躬身领命。 

  「张卿,你除加强宫中守卫外,夜晚也派人加强京城防卫。另外,你带上土木师三人查探京城各处,尤其是皇城周围土地,看有无地道工作。」 

  「臣遵旨。陛下,为什么要臣查探地道?」新任禁卫军首领张良守想不通其中道理,干脆询问皇帝。 

  笑笑,站在一边的杜渊回答了他的问题,「张大人,你忘了上次皇上御驾亲征时,那杨显的金银是怎么消失的了?」 

  「啊!」张良守恍然大悟,一击掌,「好个杨显!我都忘了他还会老鼠打洞这招!」 

  「哼!如果让他挖了地道通向皇城,到时不用他砍你,朕会先治你个不尽职守之罪!」盛凛帝半开玩笑半威胁的说道。 

  「嘿嘿,臣不敢,臣就算不睡觉,也会把皇城周围的土地全都踩上十七八脚!臣不如唐大人想事细密周到,可以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所以只好烦劳臣那帮子手下兄弟……」揉揉鼻子,还想继续说。 

  突然,杜渊很早唐突地咳嗽了两声。一边负责财政的户部尚书俞飞不给张良守继续说话的机会,捧着折子向前走去。杜渊一拉张良守,告退而出。 

  御书房中,只留下当今皇上和户部尚书二人,对大亚皇朝现今的财政状况、税赋收支等展开了密谈。 



  从唐池原来屋里出来的男子换了一身蓝衫布衣,迈着蹒跚的步伐出现在郁荣宫。路上,每个看到他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拦阻他的去路。 

  走到假山群中,寻到一棵松树,弯身从后钻了进去。 

  坐在这个山中有山的小山洞中,男子把从房里拿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打开。 

  首先,他选择了像药草一样的东西,放进口中慢慢嚼咽。 

  接着,他展开了一幅画。细细触摸着画上的四不像,看到「彖彖赠唐池」五字,男子笑了。笑得凄凉,笑得哀伤。半晌,才伸出手指反复轻抚着那字面。 

  另一个小包里放的是一块玉石,男子把它拿出,像是回忆起什么,脸上漾出了红晕。过了一会儿,他把它挂到了脖项上。 

  靠在壁岩上,盯着画上的篆字,男子忽然作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他把画举起,贴到了唇边,亲吻。吻的始终是一个地方:彖彖。 

  「呵呵……不要笑我,彖彖。」 

  你从来都没有吻过我,不管你刺穿我身体多少次,不管你在我口中泄出多少次,没有一次,你曾用你的唇吻过我。 

  对你来说,也许我不值得你亲吻,也许我的嘴就像我的下体一样只能供你发泄,也许你认为我的嘴唇和那里一样骯脏。可是,我一直一直都好想你能吻我一次,哪怕一次也好。你笑吧,笑我像一个女人也无所谓。 

  「彖彖,我不后悔来到你的身边,也不后悔对你产生兄弟以外的感情,你那样对我,我以为我会恨你,可是,我找不到对你的恨意。」 

  现在,我明白了那只老黄牛为什么不惜让心爱的人扒自己的皮,也要让他去见别人。如果我的消失可以给你重新带回欢笑,如果我的结束可以让你不再恨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对不起,彖彖……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我不是铁人,也不是木头,我只是一个平凡人,一个不小心爱上自己弟弟的傻男人……」 

  不要再恨我了,不要再鄙视我,不要再不把我当人看的作践,你的鄙视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伤害。不要再一边在耳边叫着我大哥,却嘲笑我的淫贱,不要一边玩弄我的身体,脸上却都是讽刺的微笑。 

  不要逼着让我说爱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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