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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4-大隐于市2友情[1]-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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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我是说,我其实是默认了同意了,至少,在那半钞钟之内,我是同意的。这件事,不全是她的错,也不应该只有她受罚。”
韩青点点头,摸摸帅望的头:“你不记恨她就好,我看那孩子也不怨恨你。”那孩子做事很气人,可总让他觉得有可取之处:“只要你们和和气气地,你师爷的孩子,我的孩子,都一样,你们都是兄弟。”
帅望笑:“我们本来就是好兄弟,谁让你们乱掺和的。”
韩青气骂:“以后被打死,别来找我!”
帅望大乐:“我凄风冷雨入梦来。”巴掌拍过来,韦帅望跑。
韩青笑看韦帅望单脚蹦着出去,这孩子!
这孩子啊,毛病也不少,经常气得他想揍人。可是多数时候,他比他想象的更好,让他喜欢得想给他两巴掌,问问他干嘛好成这样子?
韩青一边觉得韦帅望的样子好笑,一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
28,两个世界
白逸儿桑成与帅望一起去探望冷兰,逸儿正奇怪韦帅望刚才同他师父的怪话,帅望如实道来。
桑成皱眉:“她竟然这么做!”气愤。
逸儿笑:“帅望你功夫太有威慑力了!”想了想,笑:“我也会为你这样做的。”
帅望冒汗:“千万别,姑奶奶,你让我自己管自己的事就好。”
白逸儿点点头:“唔,原来是这样子,我管不了自己的事,需要你老人家伸手,而你——聪明智慧独立自主的韦帅望!”
帅望结巴:“这个……”理论上来说……实际上来说……帅望终于承认:“我管的有点宽了,应该充分尊重当事人的意见。”
逸儿想不到帅望道歉,愣一下,气:“谁要你道歉,谁希望独立自主,我他妈的还不够独立吗?难道我下次身受重伤,你要当没看见吗?”
帅望无语:“姐姐,你直接给我标准答案吧!”
逸儿怒道:“这不很简单吗?你应该拍着我肩膀说‘谢了,兄弟’!”
韦帅望无奈地,拍拍逸儿:“谢了,兄弟。”谢了,兄弟,不过最好你还是不要帮我忙,会帮得我很忙的。
桑成见韦帅望与白逸儿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真是悲愤莫名:“你们这种态度……她毁了你的白剑!”
帅望想了想:“不,她毁了冬晨的白剑。”向白逸儿笑:“所以,你要帮我忙时,拜托小心点。”
桑成道:“你能赢。”
帅望笑:“如果我想杀掉他或许。”
桑成沉默一会儿:“你想太多了。”
帅望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是的,他想的太多。他应该认为生死有命,既然黑狼都没有死,冬晨也不一定死。反正他上场之初没有杀死冬晨的想法,至于比武中,他万一被冬晨打得节节败退,甚至受伤见血之后,他是不是会失去控制,杀气暴涨,那不是他的问题,那是对手应该恐惧的问题。这才是一个男人的态度。
帅望微笑,那么,如果他真的失手杀掉冬晨呢?冬晨不是对手,是他的朋友,是他师父的儿子,是师娘的儿子。
帅望微笑:“狗屁比武,我已经证明我很不错了,我不用再证明我天下第一。至于得到白剑之后的事,得了只会更麻烦。”——这基本是一个小老头的态度。
桑成道:“无论如何,就算你选择退缩,冷兰不该这样做!小白,你要是用这种方法帮帅望,我也会鄙视你的。”
白逸儿弹弹剑:“我不差你一双眼睛,你仰慕的目光也不能给我增加啥,韦帅望的安危显然重要得多,你有更好的方法,你可以帮给看,你没更好的办法,恕我不陪你袖手旁观。我这手功夫本来也没想过普渡众生,帮帮自己帮帮朋友,如此而矣。”笑:“白剑!那个黑狼真不给面子啊,我是很想打一仗的!学了功夫就是用来打仗的嘛!”
帅望忍不住问:“难为你这些年没把功夫荒废掉,告诉我,你的动力是啥?”
白逸儿咬牙切齿地:“我要把冷恶抓住,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我不要他当小玩意儿,我也不是他那些无数女人中的一个,我要他欣赏我佩服我爱我!我要先成为一个同他平等的人,再同他平等地好好聊聊!
帅望被噎到:“怎么尝?”
逸儿附耳过来,小声:“强暴他!”
韦帅望的表情象是被一堆狗屎拍到脸上:“嘎,你……你好象缺乏作案工具!”
白逸儿笑眯眯地:“人类区别于动物就是会制造与使用工具……”
帅望忍笑,越来越淫邪了……
桑成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工具?”
两个纯洁宝宝同时道:“前面是谁?”
“黑英小朋友。”
谁会回答你这种问题啊桑大哥。
黑英站在路边,看起来是给大队人马让路。
帅望迎过去:“你哥哥还好吗?”
黑英微笑:“大夫去看过,他很好。我们要回去了,我过来向韦大哥辞行。谢谢韦大哥照顾我们。”
帅望愣下:“这么快?不用养伤吗?”
黑英垂下眼睛:“回去晚了,师父会生气。”
帅望笑:“令师脾气变坏了?他原来挺温文的。”
黑英抬起眼睛看韦帅望一眼,又低下头:“是嘛。”声音低微,是吗?温文?想到温文个词,内心不是恐惧,而寒冷。
帅望道:“那么,我们后会有期,希望能早再看到你。”
黑英笑笑,笑容惨淡:“我也希望,能再见到你。”
他的目光梦游般地浮动,最后落在逸儿的白剑上,愣愣地盯着,盯得白逸儿瞪起眼睛:“喂,你是哥送我的,要不回去!”
黑英一惊,收回目光,盯住白逸儿的脸,半晌:“你也不是,不是很珍惜,是不是?”
逸儿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理亏:“如果他想要,可以过来抢。”
黑英脸色灰败地:“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这把剑,比他的生命还重要,请你,请你,不要当着他的面,把剑乱扔。”
黑英低下头:“告辞。”
白逸儿骇异地:“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孩儿咋么阴森呢?你看他的表情,象只鬼!”
帅望沉默了,上次见到黑英可不是这样,那时黑狼病得快死了,黑英也不是这样的表情。白剑,对姓黑的来,真的很重吧?会有多重要?象黑英的那样,比生命还重要?
想起来温文的冷玉,当年如何对失去功夫的冷萧,如何在危险时,让桑成把婴儿放到地上,那个人,象一条毒蛇。
黑狼会遇到什么?
冬晨听到声音,出门相迎,首先看到的,是白剑不在韦帅望身上,他愣住。
然后脸色黯然了。
帅望笑了:“老子跟你一样有尊严。”
冬晨责备:“你不该这样,你应得的。”默然,过去拥抱一下,轻声:“师姐说,你替她顶罪。”
帅望笑:“她没告诉你,我说的是实话吗?”
冬晨苦笑:“你们……”无奈,三二句话,就替我决定了我的事。
帅望问:“冷兰伤势怎么样了?”
冬晨道:“外伤,冷良过来几次,留了一堆药,不过师姐不太想见人。”
帅望点头,明白:“我们外面坐会儿就走。”
离‘家’近了,黑狼听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当然不是因为惊喜。
黑狼站住,回头,看着黑英惊恐的眼睛,那孩子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呼吸急促。
黑狼叫他:“过来。”
黑英已经热泪盈眶。
黑狼道:“不许哭,深呼吸。”
黑英深呼吸,一点一点硬吞下他的惊恐。
黑狼轻声:“坚强一点,不管遇到什么,记着,会过去的!”
黑英只是瞪着他,不再开口。
黑狼沉默一会儿:“我答应过会带你去冷家。我很抱歉。”他转身,向家门走去。
黑英站在那儿瑟瑟发抖,他说的太多了,他从不说这么多的话,他说的太多,他……
冷玉接过黑剑,微笑:“黑剑也不错。”
看看:“毕竟今年高手云集,输在姓韦的小兔崽子手里也很正常,不是功夫输给他,也会是别的什么输给他。”微笑:“其实,就算是第三名,我也能接受,但是,你怎么会输给姓白的小丫头?我记得白剑一直是咱冷家人的,不是姓冷的,也是姓冷的弟子,几时轮到姓白的?”
黑狼跪在地上,微微松口气。但是他一贯沉默,既然冷玉的口气只是发个感概,他就没有回答。
冷玉笑:“我问你话呢,你是怎么输的?”
黑狼刚要开口,听到风声,他咬紧牙,闭上眼睛。闭着眼睛,依旧看到金光一闪。黑狼倒在地上,不,不痛,只是木木的,他试图睁开眼睛,红色的液体立刻模糊了他的视线。
流血了,他不知道哪儿流血,不知道伤多重,只看到黑剑连着剑鞘又打下来,墨黑一体的剑上,沾着血。他闭上眼睛,不敢挡也不敢躲
,脸上又挨了一下,嘴里充满腥咸的液体,除了血,嘴里还一多些别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他不会吐出去。没有人会看到你伤重所以停手,只会觉得,呀,你吐的是什么?真有趣,再吐一口我看看。如果你的痛苦有娱乐性,那么,你的痛苦就没有停止的可能。
疼痛袭来时,他本能地想咬紧牙,原本麻木的嘴里却传来让他几乎昏厥的剧痛。黑狼黯然,我的牙齿。
冷玉轻声:“不想说话?我打烂你的嘴!”笑:“还有什么功能 是你不需要的?爬起来,不然我打碎你全身的骨头。”
黑狼支起身子,旋地转,他声不吭地爬起来,重又跪好。
冷玉道:“就算输给那个小白,也是可以原谅的。竟然没跟动手,竟然站在那儿让在胸前划道口子。”
冷玉笑:“平时的训练不够严格,让觉得那孩儿笑,可以倾的城?”冷玉微笑。
黑英不敢闭上眼睛,也不敢看,他的目光没有焦,可是人影闪动,模糊的色块闪来闪去,红色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他瞪大眼睛,不敢出声,瞪大的眼睛里慢慢积满泪水,无声地滚下来。
在无穷无尽的抽打声中,在眼前纷乱的人影闪动中,黑英的灵魂,静静地离开个可怕的地方。
他重回到去冷家的路上,没有别的师兄弟,没有疼痛没有侮辱,只有沉默的他知道会保护他的伙伴。
黑狼不爱话,对他也不是很耐心,但是黑英确切知道个人不会伤害他,而且会保护他。那是他生命中最安逸快乐的时光吧。
黑英能嗅到外面空气的味道。
有一股青草与尘土混和的味道。
甚至在色刚亮时,有一股露珠的潮湿的味道。
外面的人,过得很安然自在。美丽少女的回眸一笑,牧童的柳笛那么俏皮,行人的谈笑……
黑英脸上带一个恍惚的微笑,真希望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如果黑狼得了第一名,他就可以留在冷家,他答应带着黑英。
冷家的人,都那么和气。
受伤时,就算是仇敌时,他们都会救治。
冷家不是堂,在黑英眼里,却已经是梦想之地。
黑英静静地想,还有四年,我才能去。四年——象没有尽头的黑暗的海,我一个人,看不到终点,孤立无援的四年。
黑英再没有想过黑狼。
如果他想活下去,他就不能想。
如果他想了,他会宁可去死也不要忍受那种心痛与恐惧。
黑英的灵魂不在这里,他还在路上,去冷家的路上,从冷家回来的路上,他可以听不到看不到,甚至闻不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每个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方式,黑狼是狠与忍,别人有的是忍耐,有的是凶残,有的是尔诈,黑英,只有一个办法,他会逃离现场。在这个残暴的世界,纯真可爱的黑英如何活下去?他有个自由的灵魂,可以随时逃到另外一个世界。
黑英不知道整件事是如何结束的,有人开始离开,他就静静地离开了。他知道他是懦夫,他知道因为他是懦夫,所以他还活着。
他默默地离开,默默地去吃了晚饭,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关紧窗子,替他兄弟放好床铺,然后,他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堵住耳朵,缩成一团,开始发抖。
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发抖。
半夜的时候,黑英被惨叫声惊醒,他本能叫一声:“哥哥。”没人回答他。
然后那含糊的,嘶哑的惨叫声,隐隐约约能听出,是黑狼的声音。
含糊不清的,求饶声。
黑英瞪着眼睛,看着看不见的黑暗。
他从没听过黑狼的求饶声。
他甚至没听过黑狼的惨叫声。
他想,我应该出去看看。
他没动。
他想,我应该去杀了他。
他不敢。
他想,求求你,不要再出声,求求你,不要再求生,求你,放弃吧!求求你,快一点安静下来,快点死吧。
惨叫声,快要把他杀死。
29,月圆之夜
仲秋节,月色绝美,天气凉爽。
冷秋的徒弟徒孙跪了一排,冷秋笑道:“桑成去帮平儿打个下手吧。”
桑成忙答应,起身而去。
剩下的人,冷秋笑道:“月色不错,是吧。”
谁敢回答错呢,帅望看看韦行看看韩青,笑:“师爷生我气,我去拿鞭子来给师爷出气好不好?”
冷秋摇头:“月色这么好,谁敢扰我的兴,我直接砍他脑袋,要鞭子做什么?”
韩青瞪帅望一眼,你别找事,跪一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非再弄出故事来给你师爷下菜?
帅望笑,不是,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
韩青白他一眼,唔,你觉得我们坐下喝酒赏月,顺便看着你被抽得血淋淋的会好过些?
所以,韦行韩青与韦帅望直挺挺跪着,桑成一边帮平儿跑腿一边发现,好象得到赦免的只有他,他站在边上,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该陪着一起跪,还是上前去求求情。
平儿微笑,招招手:“师爷同你师父师伯闹着玩呢,你别去掺和。”所以,桑成就那么跟在平儿身边忙了一个时辰,然后,发现师爷同师父的玩笑还没开完。
这是啥玩笑啊?桑成用眼睛寻找平儿,姐姐,是不是你理解错了?
不等他迟疑完,冷秋已经转身去了书房。
桑成慢慢蹭到韦帅望身边:“怎么了?”
帅望笑:“我去问问。”站起身奔冷秋书房而去。
韩青低喝:“韦帅望!”
韦行起身要去把帅望拦下来,先被韩青拦下,韩青叹气:“你别去,师父挺多给他几鞭子。”师父对咱们才下得去手呢,对孙子辈的,客气多了。
冷秋抬头看到韦帅望,一点不吃惊,心里倒好笑,好小子,我看你有什么花样玩。
帅望走到冷秋面,跪下:“对不起,师爷。”
冷秋看他一会儿:“这话,是为哪件事?”心里不安,没有什么新事迹吧?
帅望道:“我害师叔挨打了,我本来应该躲开,我一发现有那个企图,就应该跑得远远的。”
冷秋看韦帅望一眼,点点头;也许。
帅望道:“我也应该接了白剑,为了我自己的意气,让师爷为难。”
冷秋倒笑了:“听你说话,真觉得你是个明白人。”
帅望笑道:“被师爷宠坏了吧,要是师爷也象教训师父样教训我,我自然就不敢放肆了。”
冷秋微微叹息,对,你知道就好。笑:“你不是想说两句对不起,就算了吧?”
帅望笑:“不是,我是来说对不起的,不是要算了。”笑:“我不想当着我爹的面,还有,其实,我不介意跪一夜甚至更长时间,但是,我不希望你独自一个人,——过仲秋,我们,都在外面等你。”
冷秋微笑,看帅望出去,帅望在门口回头,笑:“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冷秋看看外面的黄色的大月亮,微微叹口气,再晚就错过好时光了,冷秋微笑,他们都在外面等我。这句话让他心里暖暖的。
他的玩笑也开得差不多了,冷秋叫声:“平儿。”
平儿进来,冷秋道:“摆酒吧。”
平儿欣然:“是。”
韦行与韩青看着周围摆了酒席,然后平儿过来:“秋爷请大家入席。”
韦行愣了,啊?
然后不是高兴躲过一劫,而是气愤,什么?那臭小子进去巧言令色几句,居然就好使了?他说了什么?
你这老狗是什么意思?原来你也不是言出必行,说一不二啊!那你以前对我们,又算怎么回事?谁敢说情,一起开揍,开口哀求,惩罚加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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