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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卿(第二部)by:瑞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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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九月惨然一笑。 
      〃表妹,你对我的心思,我已经明白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表妹。〃 
      〃为什麽。。。。。。我比谁都更爱你,为了你,我给白赤宫当妾。。。。。。你为什麽会爱上白衣剑卿,不就是因为他太痴。。。。。。其实你爱的不是白衣剑卿,而是他对白赤宫的那份痴狂,同样的感情,我也有呀。。。。。。你要的,我全部能给你。。。。。。〃 

      〃不。。。。。。不一样。。。。。。表妹,你的爱再深。。。。。。有一样你始终做不到,因为你。。。。。。不是男人。。。。。。〃 
      杜寒烟渐渐松了手,往後退了几步,突然尖声笑道:〃李九月,你疯了。。。。。。白衣剑卿他就是男人了吗?当著你的面,他被白赤宫像女人一样压在身下,他哪里还像一个男人,你竟然还告诉我,你更加爱他了,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疯了?也许吧。。。。。。〃李九月摸著肚子,脸上渐渐又有了神采,〃我生性柔弱,初见白赤宫的时候,惊为天人,那时候,我爱的是他的美貌,是他的甜言密语,直到遇见了白衣剑卿,我才知道,真正的男人,应该是像他这样的,不爱的时候,可以在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呼百诺,而爱上了,就会抛下一切,跟自己爱的人相守。这世上多少男人,自诩深情,可是有几个能做到像他这样的,我爱的,就是这样的白衣剑卿。 

      你以为他被白赤宫任意糟贱,就不是男人了吗?不,正是因为他爱得太深,才委屈至此,这样的白衣剑卿,只会让我更爱他,我只恨。。。。。。只恨不能取代白赤宫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是,我做不到的,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能做到,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只要他看到这个孩子,他一定会清醒过来,父子天性,血脉深情,当白衣剑卿的心里有了这个孩子,他就一定能从对白赤宫的痴迷中摆脱出来。。。。。。 

      他天生就是一个风一样男子,小小的东华阁,束缚不住他,这个孩子就是他的翅膀,一定会让他。。。。。。飞出白赤宫的牢笼。。。。。。白衣折梅驾火影,侧身天地一剑卿。。。。。。〃 

      她的目光飘出窗户,眼前仿佛出现一片绿色的草原,一匹毛色赤红如焰的骏马,飞驰远去,马背上,一袭白衣,迎风飘扬,天地消失了,世间只剩下这个潇洒如风的男子。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呢。。。。。。李九月,你的眼睛瞎了看不到吗,你的耳朵聋了听不到吗,白衣剑卿,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杜寒烟大喊道。 

      〃他嘴上可以不认,但是心里一定是认了的。。。。。。这孩子就是他的,一定是,如果不是。。。。。。我就死。〃 
      李九月坚定的神情,让杜寒烟再也说不出话来,李九月疯了,真的疯了。 
      白赤宫离开白家庄的消息,杜寒烟一直没有告诉李九月,可是两个月之後,李九月还是知道了,因为她发现白安很久没来找绿玉玩,白安不在庄里,也就是白赤宫不在,因为白赤宫到哪里去,都会带著白安。 

      〃表妹,你放我去见一见他,求你了。。。。。。〃 
      〃不行,绝对不行。〃 
      〃表妹,求你了,我只想和他说一句话,一句就行。。。。。。〃 
      〃表姐,我不想你被白赤宫活活打死,这件事,绝对不行,有什麽话,我帮你带过去。〃 
      明明心里对白衣剑卿已经嫉恨得连牙都快咬碎,杜寒烟却还是没有办法拒绝李九月的要求,只要李九月泪眼迷蒙的看著她,她的心就又疼又软。 
      〃孩子快要生了,让他给起个名字。〃李九月躺在床上,她的肚子已经大到让她无法直起身来的地步。 
      杜寒烟凤目一眯,强压下心头的怒意,道:〃好,这话我会帮你带到。〃 
      〃再给他带一坛酒,他喜欢喝。〃她曾观察了他整整三年。 
      杜寒烟果然给白衣剑卿带去了一坛酒。 
      当时白衣剑卿倚在窗边,眺望著远处的西湖碧水,最近他常常在思考,白赤宫的离开,对他而言,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原以为,那一夜过後,就是了断,可是白赤宫却没有再出现。 

      其实也没有什麽可想的了,他知道,这段孽情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完全可以离开,可是却做不到,锁住了他的脚的,不是这根铁链,而是心中的那根情链,斩不断情链,他就得继续痛苦下去 
      ,日复一日,让自己痛苦,也让白赤宫不自在。 
      他既然没有能斩断情丝的慧剑,那就只有让死亡来解决这段孽情。他在等白赤宫回来,他要当著白赤宫的面,了断三年来的一切。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阴湿的天气让他的左手一直在疼,当年中了花妖娘的暗器,这根针卡在手肘缝里,也寻访过许多名医,却一直没能取出来,不仅平时无法使力,每到阴雨天还疼痛不已。凤花重曾经给他看过,给他配了一种药,常常服用可以减轻疼痛,她已经死了,他也很久没有服药,左手又开始疼痛。 

      其实,论武功,白赤宫并不比他高,然而不能使力的左手却拖累了白衣剑卿,他最擅长的毕竟还是掌法,只用右手使出来的折梅手,破绽太多,才让他一次次被白赤宫打败,一次次承受白赤宫的羞耻。 

      如今,这些都过去了,按住左手的疼痛处,白衣剑卿将目光落在杜寒烟的手上,那一酒坛,令他死寂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波动。 
      酒,也是能止痛的,无论是哪种痛,一醉即解。 
      〃醉中生,梦中死,二夫人,多谢你带了这麽好的东西来看我。〃 
      〃这是表姐给你的。〃 
      杜寒烟把酒坛往桌上一扔,白衣剑卿缓缓走过去,直接拍封,一口气就灌下半坛。 
      〃好酒,真是好酒。。。。。。〃 
      杜寒烟先看他气色萎糜,形容憔悴,可是这酒一灌下去,他整个人就平生出一股风采,隐约已有些当年潇洒不羁的影子。她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 
      白衣剑卿放下酒坛,微微一笑,道:〃大夫人近来可好?〃平静和缓的语气,仿佛什麽也没发生过。 
      杜寒烟突然冷笑一声,道:〃你倒轻松,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二夫人觉得我是怕死的人吗?〃白衣剑卿又灌了一口,〃现在死了,也未尝不是好事。只是我这个人,太过轻贱,就是要死了,心里却还想著汝郎,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其实我也看不起自己,这世上贱的人多了,像我这麽贱的,还真是少有。〃 

      他自嘲著,喝了酒,就连话也变多了,天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跟他说话了。 
      〃呸!你真是贱到家了,我连跟你说话都不愿意,要不是为了表姐。。。。。。表姐快生了,她希望你给她的孩子取个名字。〃杜寒烟懒得再跟白衣剑卿多说一句话,直接道出了目的。 

      白衣剑卿一怔,然後又笑了,这个黑锅他已经背定了,就继续背下去吧,也算报答了李九月曾经的善良。 
      〃如果是男孩儿,就叫无情,如果是女孩儿,就叫无心,无情无心的人,这一生会过得比较轻松自在。〃 
      其实他不知道人若无情无心,是否真的会过得轻松,只是再不济,总要强过他现在这个样子,把情爱看得太重太痴,到最後已经无力自拔,自己的痛苦挣扎,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场笑话,毫无意义。 

      就在白衣剑卿给孩子取名後的第七天,李九月突然感到腹痛不已,原本预计一个多月後才出生的孩子,竟然早产了,这全是因为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已经到了无法负担的地步。 

      杜寒烟飞快地找来了稳婆,然而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夜,孩子就是生不下来,因为李九月太虚弱了,她没有力气把孩子从身体里挤出来。 
      稳婆没有办法了,对急得团团转的杜寒烟道:〃二夫人,不行啊,孩子再不出来,就是一尸两命了。〃 
      杜寒烟跺了跺脚,一咬牙吩咐下人:〃准备软榻,把大夫人抬到东华阁。〃她要借白衣剑卿的深厚内力来帮李九月把孩子生出来。 
      下人惊呆了,迟迟没动,没有庄主的允许,谁敢送李九月去东华阁。 
      〃发什麽愣,再不快点,我就扣你一年的工钱。〃杜寒烟急了,甩手就给下人一个耳光。 
      於是,李九月很快就被抬到了东华阁,这时候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昏沈沈中,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进入心口,虚脱的身体仿佛恢复了几分力气,她不由睁眼,正对上白衣剑卿微笑的脸。 

      〃我。。。。。。我是死了吗?〃她痴痴地望著这张憔悴不已的面容,没有白赤宫那麽耀眼的容貌,却更让她魂荦梦牵,想要抬手摸一摸,却没有力气。 
      〃你正在生孩子。。。。。。来,用力好吗?孩子已经在你肚子里待闷了,急著想出来。。。。。。你不要舍不得。。。。。。〃 
      白衣剑卿的声音依旧平缓,稳婆正在他身後提示该怎麽做,嘴上虽然说著话,手下却半分不敢停顿,大量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往李九月体内涌去。 
      〃我好像有力气了。。。。。。〃李九月发现身体越来越有力气,不由自主地按照白衣剑卿说的,努力想把孩子挤出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终於,一声婴儿的啼哭在东华阁里响了起来,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恭喜恭喜,是位公子。。。。。。〃稳婆抱著孩子对李九月连连道喜。 
      〃是男孩儿,太好了。〃李九月望著白衣剑卿,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剑无情,很威风。。。。。。的名字。〃 
      白衣剑卿眼神一闪,旋即应道:〃是啊,将来一定又是一个白衣无情。。。。。。〃 
      他承认了! 
      李九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地张开口,正要说话,突然她看到白衣剑卿身後出现一个人影,脸上顿时失去了人色。 
      白衣剑卿也惊觉不对,猛地回头,正对上一双妒火中烧的眼,他的脸上也一下子失去了血色。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白赤宫竟然在这个时候回到了白家庄。 
      〃好,很好,我这才不过出去几天,你们这对奸妇淫妇就又勾搭上了,看来我不应该回来,瞧瞧你们的脸色,就这麽不欢迎我,不过可惜,这里是我的家。。。。。。〃 

      出乎意料的是,白赤宫竟然没有当场发作,反而阴阳怪气,手一伸,从稳婆手里把哇哇大哭的小孩儿抓过去,那稳婆见势不妙,赶紧溜了出去。 
      〃汝郎。。。。。。孩子是无辜的。。。。。。〃 
      白衣剑卿缓缓站起身,李九月失去他的内力支持,又见刚出生的孩子被白赤宫抓过去,她一急便晕了过去。 
      〃是啊,孩子是无辜的,可孩子的爹娘却不无辜。〃白赤宫冷冷地一笑,绝美的面容上竟泛出一抹诡异的光彩。 
      〃你把孩子放下,我们谈谈,好吗?〃白衣剑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加平缓,唯恐激怒白赤宫摔了孩子。 
      〃你想谈谈,行啊,何必让我放下孩子,你看他哭得厉害,多让人心疼啊。〃白赤宫脸上笑意盈盈,说话轻声细语,可是眼光的妒火却越烧越旺。 
      〃汝郎,你这又是何必。是,我对不起你,我让你戴了绿帽,我心存嫉妒故意没有尽力炼丹,害死了三夫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认,我一死难以恕罪,你要将我千刀万剐也好,折磨羞辱也好,只是别拿无辜的人出气。。。。。。〃 

      这番话,白衣剑卿自己都觉荒谬,但是他知道白赤宫在心里早已经定了他的罪,他已是心如死灰,就算白赤宫不杀他,他也是要自我了断的,只盼著临死之前,能救回李九月和这个孩子的性命。 

      〃千刀万剐,我怎麽舍得,这几个月我在外面见识了不少年轻貌美的男女,突然发觉,要找一个在床上能像你这麽契合我的心意、叫得又大声、又能从头到尾地承受我的欲望的人,还真不容易,在没有人替代你之前,我怎麽舍得剐了你。〃 

      白衣剑卿脸色微白,已经习惯了白赤宫的言语羞辱,但是他仍然感到了痛苦,想要再说什麽,却发现他已无话可说,如果言语上的羞辱能让白赤宫把怒火都发泄出来,那麽他愿意承受。 


      白赤宫见他沈默不语,心中却更怒。 
      〃折磨羞辱,你就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对你的爱吗?在我让你淫声浪叫的时候,你认为那是折磨?在我让你欲仙欲死高潮迭起的时候,你认为那是羞辱?白衣剑卿,我这麽爱你,爱你爱到在外面天天想你,甚至赶回来看你,你就用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来回报我对你的爱。。。。。。〃 

      白衣剑卿低眉垂目,对白赤宫的话,他的胸腹之间又升出一股呕意,或许,把白赤宫话里的那个〃爱〃字,换成〃恨〃字更贴切,他却不知道,白赤宫有一句竟是没有说谎,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的时候,脑中时不时想起的,竟然就是白衣剑卿。 

      怀里抱著美女,他嫌身体太过柔软,脂粉香太浓太烈,怀里抱著美貌少年,他嫌身体不够柔韧,随便几下就昏死过去,香唇送酒,他嫌没有白衣剑卿口中的蜜液来得甘甜,呻吟承欢,他又嫌叫得太过造作,一听就是故意讨好。 

      走在人群里,身前身後,无数注视的目光,或明看,或暗窥,可是却没有那一双会盯得他身体发热的眼睛,他竟然不习惯了。身体像是蚁爬一般的不自在,没有等到原定的目的地到达,他就回来了。 

      却没有想到,一回来就看到杜寒烟守在东华阁外,他顿时就勃然大怒,一掌把杜寒烟打昏,闯入紧闭的房门,里面的情景让他妒火狂烧。这一次,他终於知道他妒嫉的人原来是李九月,不是白衣剑卿,而是他自己的妻子李九月。 

      怒到了极点,他反而冷静下来,像猫戏耗子一样,用这个哇哇大哭的婴儿,逗弄著白衣剑卿。他爱上了这个男人不是,虽然觉悟得有些突然,也没有什麽不可承认的,可是这不代表他会原谅这个男人的背叛,他不会杀他,他要用这个婴儿让这个男人活著承受他现在的痛苦。 

      除非有一天他玩腻了,不爱了,否则,这个背叛了他的男人,就要被他一直这样戏弄下去,如果白衣剑卿将之称为折磨羞辱,那他就会狠狠地用尽全力地折磨羞辱,让这个男人再也不敢生出背叛之心。 

      李九月仍旧被关回了碧水阁,包括杜寒烟,也被白赤宫勒令不许踏出自己的住处半步,唯一让白衣剑卿感到庆幸的是,新生的婴儿被还给了他的母亲。 
      其实白赤宫的本性并不坏,秉承了流水剑客的正直,在绝美容颜和高傲性格的遮掩下,让他更像个风流公子,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也许白赤宫在经历了时间风霜的磨练之後,会像他的外公一样成为江湖中大侠的榜样。他一直都认为是他的出现,激发了白赤宫性格中阴暗的一面,最终导致了他现在的喜怒无常。 

      白衣剑卿没有办法去解释他当年为什麽会做出这样惊世骇世的决定,仿佛是著了魔,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白赤宫,把一切都抛弃,只为了能待在白赤宫身边。现在想来,只觉得当时过於天真,他一向心思缜密,做事必先准备周全,唯有在白赤宫这件事上,他轻率得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白赤宫让人把床上的被褥全部换成了新的,下人们在房间里来去穿梭,他把白衣剑卿拉坐在自己的腿上,抱著他喝酒,半点不避人眼。 
      白衣剑卿皱了皱眉,没有挣扎,心已如死灰,又怎麽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汝郎,我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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