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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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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盆摆在墙边的洗手架上,她落落雍容地走过去,发现里面是空的,滴水不剩,一颗心彻底安定。

    正欲转身离开,却又突然想起,安全第一,婢女们手中擦拭水渍的抹布也得处理掉才行,遂又莲步轻移,走了过去痖。

    一截粉色裙裾入眼,两个埋头擦地的婢女这才惊觉有人,抬头一看是她,皆是一怔,连忙停了手中动作,行礼:“公主。烀”

    锦溪凝着脸淡“嗯”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水眸一斜,掠过两人手中的抹布,冷声道:“这样擦怎么能擦得干净,抹布已经那么脏了,擦来擦去只会让地面更脏,相府又不缺抹布,也不知道换块新的?”

    两个婢女一震,各自看向手中抹布,除了湿了,还好啊,并不脏啊。

    可是对方既是主子,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说脏,那便就是脏。

    于是立即纷纷点头:“公主教训得是,奴婢这就换掉。”

    锦溪眸光微闪,面色如常地扫了一下左右,骤然,目光在身侧的一张软椅上一顿。

    那是什么?

    暗褐色的椅垫上一块殷红绽开。

    微微一怔的同时,她想或许是椅垫上原本带的暗纹,可看了一眼边上的另一张椅子,并没有,瞳孔蓦地一敛,她上前一步走近,再度定睛看过去。

    是血。

    一块血渍。

    看其颜色,不像是旧迹,应该刚弄上去不久。

    她一震,想起刚刚碰到的那个女人正处在月信期呢,应该是她不小心弄到了椅垫上。

    真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

    恶心不恶心!

    胃中一阵翻搅,她嫌恶地撇开眼,转身,正欲走开,却在下一瞬,猛地脚步一滞。

    这个位子好像不是那个女人的。

    环顾了一圈桌椅,她记得那个女人明明坐的是边上的那个位子。

    而这个位子是夜逐寒的,不是吗?

    什么情况?

    一个大男人怎会落下这样的痕迹?

    受伤了?

    眼前又浮现出夜逐寒面色苍白憔悴、额上冷汗渗出的样子。

    是了,一定是受伤了。

    忽然,她又觉得不对。

    是怎样的伤才会将血落在座椅的椅垫上?

    而且,夜逐寒那个样子,他那副样子

    她想起自己每月月信来痛得死去活来时,可不就是那样?

    天!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对方是个大男人呢!

    摇摇头,她将自己可笑的想法甩掉,准备离开,却又忽然想起刚刚跟那个叫鹜颜的女人对话的情景来。

    那个女人说,她跟夜逐曦在房间里什么都没做。

    她说,当然,就算她想做点什么,身体也不允许不是?

    那个女人一怔,不明所以的表情。

    然后,她跟那个女人说,她佩服那个女人的忍耐能力,问红殇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小腹如刀铰、痛得肝肠寸断?

    那个女人再次一震,愕然不已的表情。

    怎么会是那样的表情?

    怎么会是怔愣、愕然、不明所以的表情?

    不应该是恍悟、愤怒、原来如此的表情吗?

    而且,看她那个样子,自始至终安然无恙的样子。

    红殇的厉害她清楚得很,正常不痛经的人都会受不了,何况是一个月信期需要吃调理药的人?

    就算再隐忍,就算再强装,脸色也装不了吧?

    那么

    那么。

    气息骤沉,她

    tang转眸看向那两个收拾的婢女,急急问道:“这些椅子你们挪动过吗?”

    婢女怔了怔,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想了想,皆是摇头,说没有。

    锦溪眸光一敛,只觉得心跳也变得不规则起来。

    “是确定没有,还是觉得好像没有!”

    “确定没有!”婢女笃定。

    锦溪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睛。

    谁也没有注意到,饭厅的门口,一抹素衣身影静然而立,似是站了一会儿,等锦溪问完,素衣女子忽然转身,快步离开。

    *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有清冷的凉风灌入,腹部又是一阵抽痛,夜逐寒轻蹙了一下眉心,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却依旧只是静躺在软椅上没有动,也未睁开眼睛。

    想动她也动不了,因为身上被施了银针。

    而不睁眼,是因为,她知道来人是谁!

    是他回来了吧?

    方才他给她施了针,便说去熬一些药过来,估摸着时辰,应该正好差不多了。

    而且,寻常人,也不敢不敲门就这样擅自入书房不是。

    随着细碎的脚步声逼近,细碎?

    她一惊,怎会是细碎,蓦地意识到不对,骤然睁开眼睛,就看到站在软椅边上的女人。

    夜逐寒一怔。

    女人她并不陌生,是婢女弄儿。

    自己人。

    夜逐寒微微松了一口气,刚想张嘴问对方什么事,又惊觉不对。

    女人的神情不对,女人的行为也不对!

    没有行礼,没有说话,自进来伊始就一直盯着她的脸,面色沉沉、眸色幽幽,而且,而且手里还抱着一个软包袱。

    “弄儿。”心中疑惑,她先出了声。

    当然,她依旧用的是男声。

    弄儿似乎怔了怔,眸光微闪,她以为她要说什么,却发现她猛地抬手,一阵袖风拂面。

    意识到对方的动作,她一惊,本能地想避开,却又意识到银针在身,她根本无法动弹。

    脸上传来一阵撕裂的灼痛,她惊错望去,就看到女人手上一枚薄如蝉翼的面皮轻颤。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撕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心中大骇:“你——”

    她愕然看着女人。

    虽是自己人,却也只是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份而已,她根本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如此大胆的举措。

    而女人亦是看着她。

    确切的说,是盯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一双清丽的眸子里先是满满的难以置信和惊愕,后是恍然大悟和自嘲,最后就只剩下一片血色。

    血色?

    夜逐寒一惊,怎会是这种神色?

    这个女人又不是不知道她是谁?换句话说,又不是不知道她面皮下的脸是怎样的?

    怎会这样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忽然想起什么,她眸色一寒,沉声道:“你是谁?”

    这时,门口又是推门声响起,她转眸望去的瞬间,看到弄儿同时也回了头。

    男人高大的身影翩然而入,看到屋里的情景,男人脸色一变。

    手中药碗“嘭”的一声落到地上,砸成一瓣一瓣,褐色的汤药四下飞溅,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白影如雪动。

    掌风击打在人身的声音,女人吃痛闷哼的声音。

    夜逐寒抬眸望去,就看到弄儿的身体,如同一片凋零的落叶斜斜飞出老远,然后“砰”的一声撞到门板后面,再重重跌落在地上。

    而她抱在怀里的包袱也随着她身体落地的那一刻被甩出,里面女人的衣服散落出来。

    “噗!”

    女人伏在地上,张嘴,一股殷红喷溅出

    来,洒在汉白玉石地面上,如一朵一朵怒放的梅,触目惊心。

    男人缓缓收起掌风,衣发飞扬、白袍轻漾,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眸中寒气吞吐,如同一个杀神一般。

    “就算是自己人,你也没有逾越的权力!说,你的意图何在?”

    男人一字一顿,字字如刀,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

    这一章或许有点懵,孩纸们莫急,下章就清楚了哈,另外素子今天有事去了,只能先三千了,老规矩欠下的字明天一定会补回来,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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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102】换衣服(补24日第二更,25日还有更)

    “就算是自己人,你也没有逾越的权力!说,你的意图何在?”

    男人一字一顿,字字如刀,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女人并没有理他,抬起手背揩了一把嘴角的粘稠,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还没站定,脚下一软,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再次摔倒在地上,所幸,就在门旁边,她连忙伸手扶住门板,才稳住自己痖。

    微微喘息地看了最后一眼屋内的两人,她摇摇欲坠地转身,小手触上。门闩,作势就要拉开。房门烀。

    “话没说清楚就想走?”

    男人声音森冷,没有一丝温度,袍袖下的手腕一转,内力尽凝。

    就在他准备劈出掌风的那一刻,女人忽然回过头,破碎的声音如同锯木一般。

    “换衣服!”

    换衣服?

    男人一怔,停了手中动作,夜逐寒亦是一脸愕然。

    两人都等着女人继续,而女人却不再多说什么,默然拉开。房门,跌跌撞撞走出。

    就算这般情况下,女人还不忘返身将房门拉上。

    随着“吱呀”一声细响,门缝阖上,屋内错愕的两人就消失在女人的眼底。

    女人眸色一痛,转身,却不想,直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你这个死奴才,眼睛长哪儿了?”

    一记愤然尖锐的怒斥声之后,“啪”的一声清脆耳光,重重落下,扇得原本就几欲站立不稳的女人身形一晃,踉跄了几步,终是强自稳住没跌倒下去。

    女人这才抬头看向面前一身华贵的女子。

    女子眉目如画、却怒气满盈,高高扬起的手还没有落下,手背莹白如玉,手心一片绯红,可见刚才那一掌,所用的力度之大。

    是锦溪。

    也就是这时,锦溪才看清女人是谁,刚刚出门勾着头,没看到脸,见其一身相府婢女装扮,只知道是个下人,原来是中午煎药的那个,鹜颜的婢女。

    只是。

    微凝了眉心,她放下手臂,看向自己的手。

    她是用了挺大力气,可,毕竟只是一记耳光,怎会将对方打成这个样子?

    殷红浓稠的鲜血正顺着女人的嘴角流出,且女人脸色苍白、孱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虽说主子教训奴才天经地义,但是,锦溪还是微微震住。

    毕竟是别人的丫头不是,要是夜逐曦知道了,又会怎样看她?

    而女人偏生死死盯着她不放,那眼神,那眼神,竟与刚才这个女人的主子鹜颜一般无二,痛楚、隐忍、倔强、恨意,各种激烈情绪,让人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直视。

    原本还想斥责对方几句,终究做贼心虚,锦溪眸光微闪,略略别开眼。

    却又忽然想起,眼前的这个叫弄儿的女人不是鹜颜的婢女吗?

    怎会出现在夜逐寒的书房里?

    于是,她对自己心中的那个大胆猜测更加的肯定,抬手正欲推房门,却被女人上前两步拦住。

    锦溪一怔,再次愕然看向女人。

    一个下人,竟然敢拦她的路?

    而女人竟也丝毫不惧,同样直直迎着她的目光,被血渍染红的唇瓣轻启:“夫人身子不适,在里面休息,若公主有何事情,请吩咐奴婢,奴婢代为转告,或者公主等会儿再来?”

    锦溪眸光微微一敛,唇角浮起一丝冷笑:“在书房休息?”

    “是!因为相爷在书房看书,夫人想陪着相爷,不可以吗?”

    女人声音不大,且沙哑破碎,可是一字一句,却掷地有声,直逼锦溪而来。

    反了,反了,一个小小婢女竟敢用这种口气反问她堂堂一国公主。

    锦溪气结,要不是看对方被自己打成这个样子,真恨不得再扇上一耳光过去。

    强自忍住满腔怒意,她冷笑,咬牙切齿,“可以,当然可以,既然夫人身子不适,那本宫更应该进去看看不是?”

    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臂将女

    tang人一挥。

    女人踉跄一步,一口鲜血再次从唇角逸出,锦溪一震,女人又伸手将锦溪拦住。

    “奴婢就实话跟公主说了吧,夫人来月信,不知是哪个歹毒小人,竟在夫人泡手的冷水里下了红殇,夫人此时正忍受着痛苦的煎熬,公主现在进去怕是不好看。”

    锦溪心头一撞。

    泡手的冷水里下了红殇?

    他们已经发现了吗?

    那么,知不知道是她下的?

    公主现在进去怕是不好看?

    什么叫不好看?

    谁不好看?是那个女人忍受痛经的样子不好看,还是知道是她,一语双关,说她不好看?

    一时心绪大乱。

    犹豫了一会儿,她终究决定还是必须进去。

    心里的那份好奇太难以抑制了,太多的凑巧,太多的疑点,她必须搞清楚。

    伸手再次将女人挥开,正欲推开。房门的瞬间,门却忽然自里面被拉开。

    “发生了什么事?”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锦溪一怔,手就僵在半空中。

    女人背对着房门而立,闻进男人的声音响起,并未回头,而是略略斜了一下眼梢,眼角余光所及之处,是男人黑色的袍角。

    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拾步离开。

    而这厢锦溪睨着面前的男人,已是笑颜展开,“大哥。”

    男人眸光微闪,徐徐抬眼,瞥了一记女人远去的背影,略略怔忡,而锦溪又再度出声:“听说大嫂身子不适,所以,我前来看看。”

    男人缓缓将目光收回,凝落在锦溪的脸上,凤眸深邃,片刻,才浅浅一笑:“公主有心了!”

    锦溪一双探究的眸子扫了扫面前男人的胸口,又扫了扫男人的下身,俏皮一笑道:“难道大哥就让我一直站在门外?还是大嫂根本不在,大哥金屋藏娇,不想让我知道?”

    男人垂眸低低一笑,朝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锦溪款步而入,就看到屋里软椅上躺着的女子。

    女子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爬满额头,虚弱地躺在那里,见锦溪进来,正欲挣扎着起身行礼,被锦溪连忙上前止住。

    “都是自己人,大嫂又不舒服,无须多礼!”

    锦溪浅笑吟吟,心中的怀疑更加浓烈了几分。

    明明刚刚不久前,才见过这个女人,那神采飞扬的模样,跟眼前的这个痛苦不堪的女人完全判若两人。

    她懂了,这个女人肯定是装的,肯定是,为何早不痛,偏偏在她告诉她红殇之事以后才痛,也太巧了吧,分明就是装的。

    而装的目的,是要掩盖另外一个秘密,是吗?

    这般想着,心中也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对了,大哥,刚刚听到两个下人偷偷在说,大哥跟二爷模样一般无二,平素都是根据衣着颜色来区分,但是,其实,大哥的胸口有个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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