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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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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原因,人多,众目睽睽之下,某些人想做手脚都难。
一切顺风顺水,太医来了,也认定她是真的滑胎,也认定她是被药物所致滑胎。
当然不是保胎药里有问题。
如太医所言,保胎药就是普通的保胎药。
因为只有正常的没有问题的保胎药,她才好提出来让她的那个大嫂喝,而她的那个大嫂也才会喝,不是吗?
然后,在将药给那个女人喝之前,她不动声色地将藏于护甲玳瑁里的堕药再加入药碗里。
女人喝了,出血了。
一切水到渠成。
哪里有漏洞吗?
在她提出让那个女人喝的时候,夜逐曦那般积极地帮她端药,她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呢?
结果女人还是出血了,她才知道,他没有。
他那般精明睿智的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她皇兄又是如何发现的?
应该不会吧?
“我们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
心中犹是放心不下,她皱眉问向冬雨。
就算最后那个女人没有喝完,还剩的药汁不是也摔到地上,泼得个干干净净吗?
想查也无从查起吧?
而且,就算查出最后那药汁里面有堕胎药,那也不能说明是她做的手脚不是吗?应该不是更能证明,她喝的保胎药就是有问题的吗?只会对她这个受害者有利不是吗?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人脑子发热,怀疑是太医检查之后才被做的手脚,那也不一定是她啊,最起码,那个碗还经过太医的手,而且,最后那药,还是夜逐曦亲手送过去的不是吗?
“冬雨,本宫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天衣无缝啊。”
冬雨低低一叹,“哎,奴婢也不知道,皇上心思缜密、敏感多疑,或许是洞察到了,而且,我们的确也有些漏洞在,譬如,既然那碗药被太医检定为普通保胎药,没有任何问题,公主又为何非要让夫人喝?这一点,当时,相爷就提出来过,他不是说,既然药没有问题,公主还要让鹜颜喝,他不知道公主想要证明什么?”
锦溪闻言一急:“本宫是公主,难道让人喝个药还要原因吗?再说了,当时,本宫先也铺垫了一番不是吗?本宫说,本宫就是觉得药有问题,而她如此坦荡,所以让她喝。”
“还有一个漏洞,就是公主是在厢房喝的保胎药,且喝了半碗,然后,再到大厅坐了一会儿,才滑胎晕倒,而那个女人,等于只喝了半碗的半碗药,结果药效当场就上来了,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她跟公主食用的不是一种药,药性发作的时间明显差距太大。”
锦弦脸色一白,“哎呀,这个本宫倒还没想到,被你一说,还真是的。谁知道堕胎药药性那么强啊,本宫想着,就护甲里那么一点,应该发作会慢的吧?结果那现在怎么办?”
冬雨摇摇头,面
色比锦溪还要凝重。
她也想知道怎么办呢?
眼前不停晃动着那个男人摆驾回宫之前看她的那一眼,虽极快,但是,她看得很清楚。
有失望,有凌厉,有警告
是说她不该锋芒太露、暴露了身份是吗?还是说,怪她不该帮着锦溪对付那个女人?
他不是也一直讨厌那个女人的吗?
其实,这也是她为何一直默默谨慎,这一次却不惜如此大力帮锦溪的原因。
不是因为锦溪讨厌那个女人,所以,她讨厌那个女人,而是因为他啊。
他不喜,她才不喜的,她才绞尽脑汁地想着帮锦溪,也做给他看。
事实证明,她错了。
他生气了。
她不该这样做。
现在想想,今日自己在大厅里的反应的确太过张扬,太不妥了。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锦溪突然握了她的手:“冬雨,你说,皇兄都看出来了,那二爷呢?二爷会不会也觉察到了?”
“奴婢不知。”
冬雨摇摇头,秀眉更是皱做了一团。
在她的认知里,夜逐曦也绝非是一般人,心机深沉,隐忍内敛。
既然锦弦看出来了,他,怕是也心里有数,日后,肯定会想办法除掉她也不一定,就算不除掉,至少肯定会防备着她。
这般想着,心里又乱了几分。
真是得不偿失啊。
而锦溪这厢,心里也乱,如果是被她皇兄知道了,倒也无所谓,大不了说一番她而已,可是,如果夜逐曦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
是不是适得其反,让他离她越来越远了?
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
她做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他。
哪个女人是天生的侩子手?都是被男人逼的不是吗?
如果他不那样对她,她会吃饱了撑着,做这些事情吗?
想想他做的那些事,她就气得不行。
那一夜,秋蝉跟她说,亲眼看到他去了鹜颜的房间,当时,她直接就杀了过去,结果,闹了个大乌龙,房间里的是夜逐寒,只是突然穿了白衣的夜逐寒而已。
后来夜逐曦生气,回房丢了块做梳子的沁木给她就走了,当时,她肠子都悔青了,心里难过得不行。
直到后来,她修指甲的时候,才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她冲进房间,准备扇鹜颜的耳光,扬起的手被夜逐寒抓住,她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景,她的指甲划过他的腕,所以,她的指甲崩断了一截,而后来,夜逐曦回房,给她沁木梳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袍袖下若隐若现的划痕。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原来,秋蝉说的没错,夜逐曦就是进了鹜颜的房间,房里的那个就是她的丈夫夜逐曦。
后来穿着白衣出现的人才是夜逐寒,出来解围的夜逐寒。
所以,在回房之前,一人喊住另一人,说,还有话要说,其实,就是紧急将身份换回来,是吗?
她不知道作为男人,夜逐寒是要有怎样强大的心里才能来替另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女人解围的?
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是自己疼爱的弟弟,或许是因为忌惮她这个公主的身份,又或许是不想家丑外扬,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男人,夜逐曦跟鹜颜有染,或许说“有染”严重了点,毕竟她冲进厢房的时候,他们两人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一人几乎只穿一件肚兜而已。
如果说,这件事让她窝火,还有一件事让她更是几乎要发狂。
就是关于她在银杞明目汤里下媚。药的事。
他中了媚。药,却不回她的房。
要不是府里的一个下人看到吓住了过来跟她说,她永远也不知道,那夜他去了哪里。
在水榭。
在王府后院的水榭!
将自己泡在水榭下的冷水里面。
春寒料峭,她远远地看着,看着那泡在水里面的身影,她的心里真如刀割一般。
那个下人过来跟她禀告的时候,说,看到他泡在水里,且周围的水是红的,有血,所以,那个下人吓住了,才过来禀告的。
她隔得远,看不到那些,但她知道,有血应该是内力控制的原因。
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哪里不好,让他宁愿这样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回她的房?
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他也要过她的。
虽然只有那一次。
所以,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才变成这样,肯定是几人去啸影山庄,他跟那个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或许不是身体上的,如果是,他中了媚药为何不去找那个女人?毕竟那个女人是他的大嫂,他也不是会乱来的人。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难受,这比两人身体上有什么更让她难受。
虽然嫁给夜逐曦不长,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那种会沾花惹草的人,风流成性、名声在外的人是夜逐寒,不是他。
所以,肯定是那个女人勾。引他的,她又不是没有勾。引男人的先例,曾经不是也勾。引过她的皇兄,而且,若不是勾。引,她一个青楼女子,怎能攀上位高权重的右相夜逐寒?
她讨厌她。
她恨她。
她当时,就准备直接冲到水榭那边去问那个男人,是冬雨拉住了她。
冬雨让她不要冲动。
她想想,也是,似乎每一次冲动的结果,她都是输的那一方。
所以,她听了冬雨的话,按兵不动、坐等时机。
第二日,四人一起在饭厅用早膳,她发现,夜逐曦根本不理那个女人,这就让她更加肯定两人之间的猫腻。
一个大嫂,一个小叔,有必要搞得像个陌生人一样吗?
除非刻意。
终于,时机让她等到了。
那个女人怀孕了。
不管是夜逐寒的孩子,还是夜逐曦的孩子,还是别的男人的孩子,反正是她的孩子。
她就要让她尝尝被人夺心头肉的滋味。
这样的女人,不让她付出代价,永远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她不仅要让那个女人失去孩子,还要让她有苦难言、翻不了身。
所以,她就设计了自己假孕滑胎,将屎盆子扣在那个女人的头上。
打击那个女人的同时,当然,她也想要收获夜逐曦的同情和爱。
这些都是冬雨教她的。
她也成功了。
可是为何现在心里那么乱?
*
厢房的门前,男人长身玉立,抬手作势要叩门,却在下一瞬又收了回来。
踯躅徘徊。
似是鼓足了很久的勇气,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才轻轻叩响门扉。
许久没有人应。
他等了等,正欲直接推门进去,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自里面被人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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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锦溪怀疑夜逐曦跟鹜颜的伏笔详见【133】【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锦溪跟凌澜对手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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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146】她每夜坐在这里看什么呢?
似是鼓足了很久的勇气,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才轻轻叩响门扉。
许久没有人应。
他等了等,正欲直接推门进去,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自里面被人打开铥。
凌澜心头猛地一跳,四目相对,却不是那人殪。
是兰竹。
凌澜怔了怔,兰竹似乎也有些意外,有些慌乱地别过眼,对着他略一颔首:“相爷!”
凌澜没有理她,径直越过她的身边走进厢房,在看到床榻上空空如也时,心下一沉,“你主子呢?”
兰竹微低着头,眉眼轻垂,支支吾吾,“夫人她她”
话还未说完,领口处蓦地一紧、脚下一轻,她愕然抬起头,男人已经只手抄着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嘶吼道:“快说!”
兰竹愣了愣,有些被他的样子吓住,眸光微闪,艰难开口:“走了。”
凌澜浑身一震,兰竹以为他还要问走去了哪里,谁知他已经大手一松,丢下她,夺门而去。
兰竹踉跄了好几步,想要稳住身子,却终是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抬眸望向门口,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兰竹眉心微微一蹙。
*
蔚卿端着瓷碗,袅袅婷婷迈过龙吟宫大殿的门槛,华丽凤袍的袍角轻轻曳过铺垫大殿地上的黄毯。
大殿内,男人坐在龙案的后面,手执卷轴,眉眼低垂,似是在批阅着奏折。
许是太过专注,竟也未发现盈盈走入的蔚卿。
直到蔚卿走过去,将手中瓷碗置在他面前,他才徐徐抬起眼梢看向她。
“原本在相府,皇上就什么都没有吃,臣妾听说,回宫后,皇上午膳也未用,这样怎么行?臣妾做了燕窝枸杞汤,希望皇上不要嫌弃!”
蔚卿含笑看着男人,眼梢不轻易掠过男人大手所拿的卷轴,愕然发现,卷轴竟是反拿的。
微微一怔的同时,她也明白过来,男人心中有事。
不然,怎会如此心不在焉?
见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移开,她柔媚一笑,伸手纤纤玉手将男人手上的卷轴拿了下来,末了,又优雅地端起瓷碗,轻轻舀起一小勺羹汤,缓缓递到男人的唇边。
“皇上是为了溪公主的事吗?”
男人眸光微闪,张嘴将她的小勺含进嘴里,承下那一勺汤羹,缓缓咽下的下一瞬,唇角轻轻一斜,似笑非笑:“朕不喜欢被人妄自揣测。”
闻言,蔚卿脸色一变,连忙放了手中瓷碗在桌上,拂了凤袍,正欲行礼请罪,却是猛地被男人大手一拉,直直拉跌坐在怀里。
蔚卿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下颚已是一重,男人修长的手指粗暴地掐起她的下颚,低头,吻上她的唇。
蔚卿心口一颤,愕然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男人的举措。
男人吻得很重,力道有些狠,一点都不温柔。
可是,她喜欢。
双手攥着男人的龙袍,她陶醉地闭起眼睛。
就在她心痒痒地想要得到更多之际,男人却又猛然放开了她。
她一怔,睁开迷离的眸子看着他。
“你先回吧,朕还有很多奏折要批。”
男人清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来,将她身上刚刚冒起的火热浇灭。
她有些莫名,男人却已经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
夜,凉如水。
兰竹推开厢房的门,走进去,捻亮桌案上烛台里的琉璃灯,又轻轻将烛火调到最小,却又亮着的状态,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偏房歇下,猛地一个抬头就发现坐在房中窗台上的那人。
她吓了一大跳。
微敛了眸光,定睛望过去,男人也正缓缓转过头,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虽隔得有些距离,却依旧让男人
tang布满血丝的双眸映入眼底,兰竹微微一怔,连忙垂眸颔首,对着男人一鞠:“相爷!”
男人的目光也未在她身上停留,早已撇过眼去,继续看着窗外。
兰竹有些窘迫,不知是该告退回自己的偏房,还是该继续站在那里。
轻轻抬起眼梢,她看向男人的侧影。
所幸这个窗台够大,不然怎能容纳他这般高大的身材坐上去,就算如此,他的头还是几乎要抵到了上面的窗框,长腿也是伸不直的,他微曲着膝盖,大手放在膝盖上。
循着他的目光,兰竹也透过被他高大的身子遮挡得只剩下一小块的窗户看向外面。
外面夜色深沉,许是要变天的缘故,竟是星子都没有,黑得有些凄迷。
见男人不说话就那样坐着,兰竹抿了抿唇,正欲打声招呼告退,却猛地听到男人的声音响起。
“她每夜坐在这里看什么呢?”
男人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带着沙哑的破碎,响在静谧的暗夜里,让人的心头一颤。
兰竹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了想,觉得主子问话还是应该给与回应,遂低敛了眉眼、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奴婢也不知。”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依旧沉默地坐在那里,望着外边。
屋里又恢复了一片静谧。
兰竹便又站立不安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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