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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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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儿笑而不语,继续往前。
“站住!”
锦弦蓦地厉声一喝,众人一惊,然而梦儿却就像没听到,继续面色如常、脚步不停。
蔚景清晰地从锦弦的眼中看到了慌乱,他死死盯着一步一步上前的女人,血色一点一点将他的黑瞳占满。
“来人,将朕给这个女人拿下!”
锦弦的话音刚落,梦儿骤然加快了脚下步子,裙裾轻曳,就像是一只翩然的蝶直直朝他的面前扑过去,而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在宫灯的辉映下,闪着幽兰的冷光。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似乎只在一瞬之间,众人都惊骇得忘了反应。
锦弦瞳孔一缩,流云广袖下的大手翻转,内力聚集,映入眸中的女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紧紧抿着唇,伟岸身姿归然不动,只等她上前给她致命一击。
眼见梦儿就要逼近的时候,骤然,“唰”的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殿中白衣男人身形如电,长剑如虹在空中带出一道耀眼的寒芒后直直刺入梦儿的背心、穿膛而过、剑尖从胸口出来。
梦儿闷哼一声僵直了身子。
血汩汩而出。
啊!
全场大骇,蔚景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锦弦亦是露出微愕的表情,悄然收起掌心内力同时,他眸光轻敛,看向梦儿身后手握长剑的男人。
夜逐曦。
男人手臂一扬,长剑自梦儿身上拔出,带出一股殷红的血泉,溅洒在汉白玉石地面上。
梦儿的身子重重委地。
她睁着大大的眼,紧紧凝着锦弦不放,鲜血自唇角流出,身子痛苦地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再无一丝声息。
蔚景略略别过眼,不忍再看。
大殿静谧非常,所有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锦弦低垂着眉眼,看着躺在地下血泊中的女子,长长的眼睫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情绪,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一样。
许久,他忽然蹲下身,缓缓伸手抚上女子的脸。
*
还有第三更~
【038】所有人的反应
许久,他忽然蹲下身,缓缓伸手抚上女子的脸。
众人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这个帝王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抚着一个刺客的脸。
皇后脸色变得难看,贤妃秀眉拧做一团,蔚景亦是露出错愕的表情。
蓦地,明黄衣袖骤扬,“嘶”的一声,一张面皮被这个帝王从女子的脸上撕了下来。
啊!
全场一阵倒抽气声。
原来,原来这个女人竟然戴了三张面皮!
想想也是,九公主蔚景肯定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高坐在前方的皇后难道是假的不成?
于是众人也释然了,原来,这个帝王抚那女人的脸是为了揭开她庐山真面目啊。
只是,她的真面目是谁?
众人凝眸,细细看去。
可是,女子却是满脸红斑、红肿、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之际,锦弦骤然站起,背过身去,沉声道:“抬下去!”
动作大得惊人。
没有人知道这个帝王为何会做出这个反应,哦,不,或许蔚景知道。
因为这个女子的脸就是那日她中毒的症状,所以,这个男人更加确定了此人是她是吗?
红肿,红斑,奇痒难耐,她至今还记得那生不如死的煎熬,这个一袭明黄、道貌岸然的男人赐予她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煎熬。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所幸,凌澜早已替她解掉。
凌澜?
她忽然瞳孔一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慢慢浮出水面。
那厢,已有两个禁卫上前将梦儿拖了起来。
“等一下!”
众人一怔,循声望去,是贤妃铃铛。
只见她快速从高台上下来,疾步走到禁卫面前,伸手握了女子的腕,撩起袖管看了一眼后,又挥手示意禁卫抬走。
众人莫名。
蔚景眸色一痛,低头弯了唇角。
她知道铃铛干什么?
因为她的腕上自小有个胎记,铃铛确认一下死者是不是她是吗?
这就是她一直视其为妹妹的忠仆!
果然忠贞!
她终于亲眼目睹了“她”的死,这些人的反应,锦弦、铃铛、众臣、百官、以及她的哥哥,所有,所有人的反应。
没有一个人有一丝不忍,没有一个人。
心,空泛空泛的,眼前觥筹交错、人影绰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宫宴继续,好像,锦弦说夜逐曦明察秋毫、救驾有功,册封其为左相,他的哥哥夜逐寒便为右相,好像,锦弦还执着皇后的手一桌一桌的敬酒,好像,到她这一桌的时候,锦弦还打趣夜逐寒,难怪能让流连花丛、片草不粘的夜相收心,夫人果然倾国倾城。
又是喝酒又是歌舞,君臣同乐,宫宴搞了一下午。
等散场后回相府时,天已经微黑。
蔚景回房浑浑噩噩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就蓦地起身出了门。
幽幽夜色下,男人白衣胜雪,衣袂翩跹。
“二爷!”
男人脚步一顿,回身,蔚景飞奔上前,直直扑入男人的怀中。
**
哈哈,猜猜味精要干啥?真相呼之欲出了有木有?明天来~
【039】果然是你!
“二爷!”
男人脚步一顿,回身,蔚景飞奔上前,直直扑入男人的怀中。
男人身子蓦地一僵,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有此一举,而蔚景就趁他错愕的那一瞬间,骤然抬手,等男人意识到她的动作,想要阻止她的时候,已然太迟。
面皮已经被她撕下。
一张熟悉的、俊美的容颜赫然暴露在蔼蔼夜色里。
凌澜!
“果然是你!”
蔚景瞳孔一敛,一把将他推开,却在下一瞬,又被男人长臂一裹,再次拉入怀中,一阵天旋地转,男人抱着她转了一个身,低头对着她的唇吻下来。
蔚景愕然睁大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刚想要挣扎,就猛地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二爷”。
许是看到了两人的举措,脚步声戛然而止,再喊了一声二爷之后,也未再见出声,片刻,脚步声又快速离开。
蔚景透过男人的肩头看过去,就看到了管家仓皇离开的背影。
原来是怕管家看到了他的真颜。
见人已离开,她刚想推他,男人却已经先她一步将她放开。
下一瞬,又捉了她的腕,不由分说就疾步将她拉进了厢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将她抵在门板后面,他逼近:“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男人垂眸,掠过她手中的面皮,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门上。
他的气息很清新,就像是这个季节的风,干净好闻,只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无端的寒凉,甚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蔚景心中本就不爽,闻听此言,不禁有些恼了,微扬了头凝进他的眼,反问道:“那你又可曾想过自己的行为会有什么后果?我是你大哥的女人,你刚才那样那样对我,管家一旦说出去,我还能在相府呆下去吗?”
不知道是她的话还是她气鼓鼓的样子愉悦了他,他竟是面色稍霁,眉尖微微一挑,道:“你放心,这种乱。伦的事情下人是不敢瞎说了去,一旦瞎说,呆不下去的人是他。”
蔚景垂了垂眸,觉得这话倒也不无道理,可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什么叫做这种乱。伦的事情?
换做曾经,她肯定会抵他几句,而如今,却无心情。
“你怎么会是夜逐寒的胞弟?”
再次抬眸,她望进男人的眼,男人的眼里漆黑如浓墨,深邃又沉寂,他伸出一手撑在门板上,不答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是我?”
【040】死得透透的
再次抬眸,她望进男人的眼,男人的眼里漆黑如浓墨,深邃沉寂,他伸出一手撑在门板上,不答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是我?”
鼻息交错。
蔚景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这个姿势很暧。昧,连忙别开眼,从门板和他的胸膛之间走出来,走到桌案边坐下:“当我看到梦儿一脸的红肿红斑时,我就知道是你。能让梦儿中我一样的毒,且毒发成跟我一模一样的样子,必定是对我很熟悉的人。见过我那个样子的人只有两个,一个你,一个锦弦,而懂那个毒的人,也依旧只有你跟锦弦,锦弦不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所以这个人只会是你。”
“倒是聪明。”男人唇角一勾,优雅地走了过来,一撩袍角,坐在了她的对面,大手提起桌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是,这也只能说明梦儿是被我支配,并不能说明我就是夜逐曦。”
“梦儿在相府多年,能让她甘心赴死的人,不是你,就是夜逐寒,而今日在大殿之上,是你指认的梦儿,夜逐寒似乎并不知情,所以”
“所以你就认定夜逐曦就是我?”男人低头呷了一口茶。
“你为何要这样做?”
“什么?”男人漫不经心地抬头,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
“你为何让梦儿如此?又是面皮,又是中毒,还连我手臂上的胎记都给梦儿纹了上去,你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人眸色忽的转冷,薄唇轻动:“你说呢?”
“你还亲手杀了她!”眼前再次浮现出殿前的那一幕惨烈,蔚景眉心微拢,灼灼望进男人的眼:“就为了一个左相的位子吗?”
男人微微一怔,似乎不意她会这样讲,黑眸不偏不倚,同样定定望着她,许久,忽又弯唇一笑,“这就是你的认知?”
“不然呢?”
“只是想让你在锦弦面前再死一次。”男人再次端起杯盏轻呷了一口茶水。
蔚景一怔,“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听闻他派人在崖下寻你的尸体,我便干脆让你在他的眼皮底下死透。”男人说得云淡风轻,蔚景却是听得心口一撞。
锦弦在找她的尸体?
怕她没死是吗?
他是不是在后悔当初应该一剑刺死她,或者像对付云漠那些人一样,一飞镖直中要害,也省得事后多此一举还要跑到崖下去找?
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垂了垂眸,微微苦笑:“如今,倒的确死得透透的。”
“只是梦儿”她缓缓抬眼,静静看向对面的男人,案上烛火摇曳,男人俊美的容颜被一团昏黄的光晕拢住,竟有些看不真切。
这个男人的狠,她不是第一次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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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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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需要一个身份
这个男人的狠,她不是第一次见识。
越交往就越觉得他深不可测、凉薄心狠,大殿上对梦儿一箭穿心的从容不迫和狠厉,如今依旧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沉静,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怎么?你是在为梦儿难过吗?”男人忽然倾身,手肘伏在桌案上,往她面前凑近了几分,黑眸深深地端详着她。
蔚景略略别过眼,微冷了声音道:“我是要复仇,却不是要靠平白牺牲无辜的性命,如此作为跟锦弦那个侩子手又有何分别?”
男人就笑了,“嗤”的一声,三分嘲弄,三分不以为然,还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味道。
“不要将自己说得那么良善,梦儿跟你相识不过一日而已,七公主蔚卿是你的姐姐,曾经,你不是也亲眼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你那时是难过,还是惶恐?如果有一分难过,你又怎么会帮着锦弦藏尸、掩盖罪孽,又怎么会顶替七公主远嫁,欺骗云漠?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同一种人!”
男人坐直了腰身,在烛火的那一头看着她。
蔚景只觉得气息骤沉,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她亦是抬眸看着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狠,总能一针见血地戳到她最痛的地方。
是,她曾经被一场不值得的爱蒙蔽了双眼。
大错铸成,她追悔莫及。
而这个男人还时刻提醒着她,这些伤,这些痛。
她知道,让梦儿替她死,他是在帮她,但是,她也深深地知道,他有他的动机和目的,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否则只需让梦儿以最后一张中毒的脸出现就好了,何须搞得那么复杂,一张一张脸谱出现,他不过是提醒着她她曾经的经历罢了,他不过是让她再痛一次罢了,他不过是让她深记这仇恨罢了。
因为他要利用她,利用她的仇恨,至于达到怎样的目的,她就不知道了。
忽然,她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在风月楼里,是你还是夜逐寒?”
男人怔了怔,薄薄的唇边忽而绽开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你是说你沐浴前,还是沐浴后?”
蔚景一愣,旋即就明白了过来,“后来厢房里的果然是你!”
在大厅,夜逐寒身上的是清香,在厢房,男人的身上就是她熟悉的墨竹香,只是当时,她没有想那么多而已。
她不知道,为何两人要在她去沐浴的空档彼此交换,她只知道,当时,他很愉悦地看着她各种吃力讨好的媚。态,看着她词穷地跟他谈条件,看着她笨拙地去解他的衣衫,看着她死死抱着他的腰身不放。
这般想着,便只觉得又羞又恼,她“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既然你就是相府的人,为何还要让我去风月楼大费周折找什么可依仗之人?是不是羞辱我,你觉得很有意思?”
睨着她气得发颤的模样,男人低低笑了,片刻,笑容微敛,他道:“因为你需要一个身份,一个众人见证、名正言顺的身份,明白吗?鹜颜姑娘!”
【042】果然是她
睨着她气得发颤的模样,男人低低笑了,片刻,笑容微敛,他道:“因为你需要一个身份,一个众人见证、名正言顺的身份,明白吗?鹜颜姑娘!”
身份?!
蔚景一怔,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简单。
似乎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然你无所不知,那么,你能告诉我此刻在宫里,用我的身份母仪天下的那个女人是谁?”
凌澜徐徐抬眼,眸华略带促狭:“你心中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七公主蔚卿?!”蔚景急急将那个盘旋在脑中许久的名字说了出来。
凌澜端起杯盏,低垂眉眼,优雅地呷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果然是她!
蔚景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是啊,她其实早就怀疑是蔚卿,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毕竟她亲眼所见蔚卿死于锦弦的剑下,毕竟她当时还探过她的鼻息和脉搏,的确是声息全无,毕竟皇宫也是她蔚卿的家,她的父皇也是她蔚卿的父皇。
所以,她不愿相信,但终究,终究是她低估了那一对男女,狗男女。
多么完美的计划。
假死、代嫁、灭口、宫变,一步一步,一步一步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最后,这个吃里扒外、弑杀亲人的罪名却让她来背。
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王朝覆灭了,新帝登基了,所有旧朝皇室的人除了归顺的都死了,而九公主蔚景因助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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