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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之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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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赌场流行一次扔六个骰子,以六个骰子清一色“四点”朝上为最大,因“四点”都是红色,故称为“全红”。按理说,从全是“一点”到全是“六点”,出现的机会应当均等,可现实中出现“全红”总是寥寥无几,远远小于其他的清一色。为什么?那是赌场的绝密,从不为外人道,无从得知。
  听见那人喊出“全红”,一桌子赌客都吃了一惊。一阵骚动过后,赌客们各自下注,赌什么的都有,唯独没人敢跟那人的“全红”。等各人都把赌注下定了,扔骰子的人脸色显得格外慎重,把竹筒里的骰子摇了又摇。骰子撒出,众人聚精会神一看:但见三颗“四点”朝上,一颗稍事旋转,也以“四点”朝天定位;另两颗旋转多时不定,眼看就要黑面朝上之时,偏偏先后碰到桌边,翻过个来,不多不少,恰好皆以“四点”落定。一桌子赌客都惊呆了,那人却不动声色,慢慢地站起身来,对裴寂拱一拱手,淡淡地说一声:“托裴大人福,咱们中了头彩。”
  往后的事呢?裴寂记得那日大赢之后他请那人去集雅士酒楼喝酒。在路上,那人自报了姓名籍贯官职,然后说:裴大人当然不是什么裴三。说罢,嘿嘿一笑。裴寂知道高斌廉也是官场中人,不便再隐瞒,也就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再往后呢?两人又一起去过几次鸿运赌场,每次高斌廉都坚持做东,不让裴寂破费。其实,谁做东都无所谓,因为上次那般奇迹虽然没再出现过,可每次高斌廉的手气都特好,不仅自己大赢,也令裴寂大有斩获。赢了钱,高斌廉又邀裴寂去青楼*,*费高斌廉一手包办不在话下,连打赏丫鬟的小费高斌廉都绝不让裴寂解囊破费。
  高斌廉这么巴结我图什么呢?裴寂有时不禁琢磨。难道他结交我就像我结交李渊?李渊是个大人物,即使在华山不曾抽着那签,我裴寂说不定也会巴结李渊,不是么?可我是个什么东西?不就一行宫副监么?难道值得一个县令这么巴结?该不会是想通过我接近李渊吧?裴寂这么推测过。这推测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裴寂记得很清楚,高斌廉认识他,是在他成为李渊府上的常客之后。不过,经过试探,这推测却不能成立。
  什么样的试探?裴寂有一次邀高斌廉同他一起去赌场。唐国公也会去——裴寂特意这么告诉高斌廉。高斌廉本来答应得好好的,听了这句话,却急忙找个借口推辞了。有这么个认识李渊的大好机会竟然放弃,那推测还能成立么!裴寂是个心细的人,那推测既然不成立,他就唤来一个亲信,吩咐他暗中打听高斌廉的行踪。没多久,裴寂得着亲信的回话,不免一惊,原来这高斌廉竟然也是李渊府上的常客。

玄武门之变 第二章(4)
“这不可能吧?我怎么从来没在唐国公府上碰见过他?”裴寂不信。
  “主公出入唐国公府,走的是正门。高大人出入唐国公府,走的是偏门。”亲信这么解释。
  “高大人出入偏门?难道他去见的不是唐国公,竟是府里的什么下人?”
  “他去见的的确不是唐国公,可也不是什么下人。”
  “什么意思?”裴寂追问。
  “高大人经常去见唐国公的公子。”
  原来如此,裴寂点点头,挥手叫亲信退下。
  李渊原配夫人窦氏生四子,长子建成,次子世民,三子玄霸,四子元吉。当时玄霸已死,只剩下建成、世民与元吉三位。裴寂亲信所谓的公子,究竟指三位中的哪一位?裴寂没有问
  ,不是裴寂不想知道,是因为用不着问就可以知道。大公子建成木讷寡言,不善交际。四公子元吉架子十足,不屑与人来往。只有二公子世民广交游,三教九流,无不接纳。所以,但凡人称“唐国公的公子”,说的都是二公子李世民。
  不过,查出这一真相,并不是疑窦的终结,反而是把疑窦挖得更深了。自从疑窦加深,裴寂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骨子里却对高斌廉格外小心。那一日听见高斌廉提起“肥缺”两字,裴寂心中一动,暗自窃喜:哈哈!有门了。这家伙之所以巴结我,难道是出自李世民的指使,要打这“肥缺”的主意?
  高斌廉所谓的“肥缺”,当然指的就是裴寂手上这晋阳行宫副监的职位。这职位之所以是个肥缺,因为行宫正监之职照例由高高在上的人兼任,挂名而不主事。行宫的人员、物资、钱粮等等的管理实权,皆握在副监之手。别的油水不说,光是一年过手的彩缎就不下十万匹。
  不过,无论肥缺如何肥,并不意味着什么都不干就会有沉甸甸的铜钱滚滚而来。铜钱怎么到手?不贪污无从到手。可贪污行宫的经费物资,非同小可,查出来就是个死罪。当然,会不会被查?查不查得出?既看贪污者的手段,也看贪污者的人事关系。如果既能把假账做得滴水不漏,又有正监与之合伙,搞他个上下其手,有谁会来查?又有谁能查得出?
  看见裴寂沉思不语,高斌廉道:“你怕什么?俗话说:天高皇帝远。如今皇上远在三千里外,况且李密割据河南,围攻东都甚急,南北道路阻塞,皇上实际上已经困在江都动弹不得,还会有谁来管这晋阳行宫的闲事?”
  高斌廉说的李密,先跟从杨玄感造反,杨玄感失败之后,侥幸逃得性命,投奔瓦岗寨的翟让,旋即取代翟让为瓦岗军之领袖,攻取兴洛仓,开仓赈济饥民,声势大振,自称魏公,改元大赦,行事俨然如天子。
  “你是不怕,我可是有人管着的。”裴寂说。
  “你是说唐国公?”高斌廉反问。
  “可不,不是唐国公,还能是谁?”
  “唐国公嘛,你不用操心,我可以替你打保票。”
  “怎么?难道你是他老子不成?”
  “开什么玩笑!不过,李二公子倒是早就想交你这个朋友。这话他同我说过不止一次了。”
  “李二公子想交我这个朋友,叫他老子传个话还不就成了,怎么用得着你?”裴寂说罢,哈哈大笑,刻意夸张地笑。
  裴寂笑毕,抬眼看高斌廉,以为会看到一张尴尬的脸。出乎裴寂的预料,高斌廉的脸上并无半点尴尬之色,只是十分的严肃与七八分的犹豫。
  “李二公子偏偏不想让他老子知道他这意思。”隔了半晌,高斌廉终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想让他老子知道?果然是想背着他老子从我这儿捞钱,真是胆大包天!听了高斌廉的话,裴寂这么想。不过,裴寂并没有拒绝,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我裴寂难道还对付不
  了?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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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之变 第三章(1)
虽说裴寂长李世民近三十岁,其藐视李世民为“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还是大为夸张了。那一年,李世民已经满十八岁。隋唐之际不比如今,十八岁的人早已是成人,裴寂自己不就是十四岁就出任蒲州主簿的么?更何况这李世民还显然远较同龄人更为成熟,否则,怎么会有广交游的名声在外?
  李世民都结交了些什么人物?史称:“群盗大侠,莫不愿效死力”。“盗”与“侠”不是应当势不两立的么?怎么会都愿为李世民效力?据《旧唐书》,李世民能够“折节下士,推财养客”。原来如此!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说透古往今来“盗”与“侠”之别。区别何在? 原来并无区别:只要有什么公子王孙肯于慷慨解囊,再懂得如何做一番谦恭的表面文章,盗也好,侠也好,就都一个个心甘情愿为之生、为之死。
  “裴寂已经答应见我,你说咱们该怎么开口?”
  说这话的人是李世民,说这话的地点是晋阳玄武门外的校场,说这话的时候李世民正骑在马上,左手把弓,右手拉弦,箭在弦上。说完这句话,李世民并不等待答复,却把抓着羽箭的五指轻轻松开,羽箭脱弦而出,破空有声。等到纯白的羽箭“砰”地一声穿透一百步外猩红的鹄的,李世民身后响起一个人的叫好声。只有两个人与两匹马的校场顿时回声四起,既令校场显得格外空荡,也令气氛渗透出些许诡异。诡异?不错。不过,那只是鼓掌人心中蓦然升起的感觉,既看不见,也摸不着。
  “君集,你也来玩一把?”
  被李世民唤作“君集”的人,也就是那个击掌喝彩的人。这人姓侯,正是史册所谓的“大侠”之一,年纪与李世民相仿,同李世民的交往还不足两年,关系却已经是如同知己。
  “我就不露怯了。”侯君集说,“先叫老高送份礼过去吧。”
  侯君集有自知之明,玩弓箭不是他的长项,他懂得藏拙。世上懂得藏拙的人不多,因不懂藏拙而身败名裂的人却多如过江之鲫。既懂得藏拙,换做别人,也许就足够成为一个人物了。可做侯君集却远远不够,因为侯君集不仅有“大侠”的名声,而且还有“智囊”的雅号。所以,侯君集说过“不露怯”这句话之后,还说了第二句。这第二句话透出些智慧的意思,因为这句话不仅与藏拙无关,也与送不送礼并不相干,目的只在于赢得点儿思考的时间。思考什么?当然是如何回答李世民的问题。这问题很难么?怎么连号称“智囊”的侯君集也不能即刻应对如流?不错,这问题不仅令侯君集犯难,而且还令侯君集有几分紧张。正是因为有几分紧张,侯君集才会觉得校场的回声渗透出几分诡异。
  侯君集所说的“老高”,不是别人,就是哄骗裴寂的高斌廉。高斌廉其实并没有什么过人的赌术,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赌运,他不过是买通了鸿运赌场的老板,叫扔骰子的人替他做做手脚而已。高斌廉是经侯君集的介绍而成为李世民的亲信的,叫高斌廉去哄骗裴寂,以及如何哄骗,也都是侯君集的主意。
  “嘿嘿!人说‘英雄所见略同’,果不其然!我已经叫老高备了一副薄礼送过去了。”
  李世民说罢,淡然一笑,笑过了,又把手伸到腰下的箭壶,不过,只用手指攥着箭杆,并没有把羽箭抽出箭壶来。
  李世民这话令侯君集略微吃了一惊,他没料到他那句为争取时间而临时挤出来的、自以为是废话的话,居然正合主子的意思。因为这一惊,他忽然觉得李世民比他估计的要高明许多。这本应当是好事,跟个不高明的主子,怎么能够指望有前途?不过,他却莫名其妙地感到一些不快,于是匆匆地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玄武门之变 第三章(2)
听见侯君集说出这八个字,李世民把握在箭杆上的手指松了。他本来并无兴趣再射一箭,只是想多给侯君集一点儿时间。他知道侯君集很看中“智囊”那雅号,正像他老子知道裴寂很看中裴姓那名望一样。他不想叫侯君集因为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回答而觉得丢了面子。觉得丢了面子的人,不会自我感觉良好;自我感觉不好的人,难得为别人尽力效死。这道理,李世民懂得极透。
  侯君集的回答,同李世民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这并未令李世民感到高兴,恰恰相反,李世民因此而产生一些忧虑。因为这想法是没有退路的想法,好比兵法上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虽曰“妙计”,其实是别无选择之计。
  李世民的忧虑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扭头一看,从校场门口跑进一匹马来。骑在马上的人嘿嘿一笑,令李世民厌从心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的弟弟元吉。
  “你来这儿干什么?”
  李世民没好气地问,口气里透出明显的厌恶,明显到甚至令他自己都暗自吃了一惊:我为什么这么烦元吉?这问题李世民反复琢磨过,只是始终不得其解。
  “我来这儿干什么?嘿嘿!我来揭穿你的谎言。”
  “胡说八道!”
  “我叫你来校场同我比试比试握槊的本事,你总是推脱,说你没时间。你怎么会有时间陪着猴儿来射箭?你难道不是在说谎?”
  但凡是李世民的亲信门客,都免不了被元吉取个外号。比如,段志玄因为左颊有块青斑,元吉唤他做“段黑”;高斌廉因为身材矮小,元吉唤他做“高短”;侯君集仪表堂堂,无可挑
  剔,元吉就拿他的姓氏找乐,唤他做“猴儿”。
  “放肆!君集是我的朋友,你竟敢如此无礼!”
  “啊哟!看把你急的。你的朋友又怎么样?你就认识你的这帮狐朋狗友。你心中还有我这弟弟吗?”
  “别搭理他。咱走。”
  李世民说罢,把马一夹,一溜烟走了。李世民所谓的“咱”,自然并不包括元吉,所以,跟着李世民走了的是侯君集。把元吉一个人撂在校场,恨得咬牙切齿。“呸!”元吉往草地上重重地吐了口唾沫,然后骂了句不堪入耳的脏话。
  元吉骂过了,气犹未消,举起手中槊,喊一声“冲!”不是折回大门,冲出门去找李世民算账,而是拍马冲向前方的稻草人。元吉的面前是一条大约五百步长的跑道。一百步开外,跑道右侧立着一行稻草人,稻草人与稻草人间隔约莫十步。不是庄稼地里吓唬鸟儿的那种稻草人,是专为练习矛槊刺杀而绑扎的稻草人,基础坚固,浑身厚实,只有咽喉一处要害。所谓要害,其实是个机关,一经刺中,必定扯断颈部,令稻草人人头落地。这咽喉要害,正是骑手刺杀的目标。倘若骑手失手刺空,那当然只配成为别人饭后茶余的笑料。如果错过咽喉而误中稻草人身体其他部位,矛槊被稻草缠住,如何能于瞬间拔出?撒手慢了,必定人仰马翻,那狼狈,自不待言。撒手快的,虽免于跌倒,等于是被稻草人缴了械,剩下赤手空拳,能不认输?所以,千万别小瞧人家拿这些稻草人出气。没几下真功夫,出气不成,徒自取其辱。元吉自以为一槊在手,可以横行天下。这话固然幼稚,却并非胡乱吹牛。不信?那一日,元吉策马飞奔,举槊猛刺,沿途三十个稻草人,个个草头落地,无一幸免。

玄武门之变 第三章(3)
李元吉冲到跑道的尽头,把马勒住,回首眺望,踌躇满志,想发一声大笑,吐尽方才的怨气,却忽然听到击掌喝彩的声音,吃了一惊,举目四望,这才发现远处将台之上立着一人,头戴纱帽,身着长袍,手捉一柄麈尾。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就凭那身打扮与站立的姿态,
  元吉知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长兄建成。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发觉?”
  “一心不能二用。你方才专心致志于稻草人,怎么还能顾得上我!”
  “下来同我玩一回?”
  “你找世民玩还差不多,我一向不好此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看我这身衣服,能玩么?”
  建成这身衣服令元吉颇不以为然。整日打扮得文绉绉的,附会风雅,犯得上么?在元吉心中,将门之子,就得有纠纠武夫之风。他觉得建成过于文弱,不配为将门之子,尤其不配为将门之世子。世子是要袭爵接班的,像建成这模样,也配接班?真是天不我予呀!元吉这么感叹,什么意思?“元吉”就是“大吉”的意思,老天爷要是叫他元吉生为李氏的长子,为世子的,就是他元吉。如此这般,不就名副其实地万事大吉了么?这就是元吉感叹之意。这意思自然不便说出口,所以,他就什么也没说。
  建成见元吉并不回话,转身退入将台上的门楼,缓缓步下门楼里的楼梯。等他摆弄着麈尾、慢条斯理地走出门洞、踏上草地的时候,校场里已经空空如也。夕阳西下,在草地上拖下一条长长的影子,不是别人的影子,是他自己的影子。李世民与侯君集早就走了,这他知道。他进来时正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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