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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女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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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管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答应你的,还有三个小时,可是现在——”他的声音与孤独的钟声纠缠在一起,他绕到我的眼前,精致的脸上渗了细细密密的汗滴,细沙一般的路灯洒在他白瓷般的锁骨上。我局促地大口呼吸,0。01cm的距离,他的一双薄情的唇,贴在我冰冷的耳垂上,“作为男朋友,请你尊重我。”
“不就是一通电话吗?赔你一个月的电话费?还是赔你个手机?”我摆出不要脸的臭无赖模样,事实上这个模样“作”出来并不难,至少这17年来我都是这个模样过活的,我搔了搔他的肩膀,说:“再不,咱们来个浪漫妖娆的一夜情?”
Chapter 6 (3)
“你,在说什么?”他居然跟我装纯情。
我深深地凝视他的眼睛,清澈的黑瞳中,我看见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女,她为了赶一场有计划的约会而挑选了最美的礼服,她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廉价拖鞋差一点掉眼泪,她为了一个奶油冰淇淋生平第一次听到自己稠密的心跳。而,此时此刻,在他夜一样深邃的眼睛里,她面无表情。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喔。”我点了点他的鼻翼,越过他的坚持,越过干冰一般的温度,挺直我的脊背大步往前走,“今天的电话打给了你,本来就是个错误。我们总是重复犯错,就像抽烟,就看谁掐灭的是时候……”
“这么快就爱上我了?”
是谁挖了一个狩猎的深井,让失明的我,粉身碎骨。
王八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不断加快的脚步,最后变成了逃亡般的奔跑。远方的银灰色霓虹灯越来越近,没错,有“白翼”的地方才是我的战场,聂冰灰的出现,是我今天最大的失误!
我走到贝贝宝迪金碧辉煌的大门前,薛贝贝的电话在意料之中响起。我告诉她中途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很抱歉迟到了一个多小时。她猫哭耗子似的询问并安慰了几句,没多久,从银色太空门跑出来,手中握着半瓶百威。
“到底发生啥事了?”她穿了一条烫金边纯棉连衣裙,碎花图案,我一眼就认出是Kenzo的款式,好像我跟她很熟似的迎头抱住我,撩了撩我凌乱的头发,用黏糊糊的手心在我脸上抹了一下,担心地问:“为啥恍恍惚惚的?谁欺负你了?”
我大剌剌地说:“和男人吹了,所以一个人来了。”
她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不是约来一起玩吗?打车一起过来就OK了啊,谁允许你们中途吵架了?”
我微微怔忡地歪头看她,妄想从她的慌张神色中寻出一丝丝的虚情假意,“啰嗦什么呀?你没看我穿了一双拖鞋吗?”
她在我的提醒中低下头,想必我的华丽小礼服配上这双猫脸拖鞋肯定会让她嘲笑,如果她嘲笑了,我就会毫不客气地甩她一巴掌。可事实上,她竟夸张地蹲下身,束手无策地盯住我左小腿的红痕:“你男朋友……居然踹你了?”
我晕,这个没大脑的女生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不管她究竟是怎样的女生,都不能洗清谋杀的罪名。如果不是她,我未来的甲壳虫副驾驶的位子,一定有塔塔坐在上面,她的笑容好灿烂,我们一路嬉闹,车子行驶到郊区外婆的老房子,麦田里有一个破破烂烂的稻草人,沿着铁轨一路往西,那里有我们一直等待盛开的木棉花。但,这一切都已成泡影了不是吗?
银白的灯光照在她生气的半边脸上,以至于她的另半张脸暗下去。这一刻我觉得,我与这个女生是前世结了缘的,我们彼此相识,我们发生过故事,或许是一段恸彻山谷的故事——无可厚非,在从没有见过她之前,我就一直在想她。每一日,每一夜,我的脑中反复浮现的都是未曾相识的薛贝贝,这个和康塔塔一起共享男朋友的女生,简直不可原谅。
我不知昼夜地心存怨恨地想她,幻想她出色的容貌,独特的性格,出彩的才华以及勾人心魄的妩媚。我想她,甚至比想塔塔的次数还要多,就像一个人想情敌的时间往往要比想情人的时间多得多一样。
Chapter 6 (4)
“别让我急了行吗?”她追上来,“我告诉你,这里都是白翼的人,如果你不说,我就找兄弟把玫瑰大道翻个底朝天,搞清楚到底是谁让你这么难过?”
“我没有难过啊!是我犯了神经病,惹恼了人家。”我忍俊不禁地撒谎:“因为堵车,所以我们在步行街下了车。来的路上看见一家高档房的鞋子与这件衣服简直是天生一对,喜欢的不得了——你看,我是那样的爱不释手,他居然没有买给我,这样的男朋友要他干什么呢?”
“等等等等……”她打断我的胡编乱造,疑惑地嘟哝:“这个逻辑……”
“我的逻辑很合理——如果他爱我,就应该爱一切我爱的,给我一切我想要的,如果他没有,他就是不爱我。两个人在一起他却不爱我,岂不是很不给我面子,既然他不给我面子,我也没有必要给他面子——”
她不解地盯着我,我也被这段拗口的逻辑搞昏了头,停下来吞口水,“所以,我很不给面子地当场脱掉了我的鞋子,摔在他的脸上,告诉他如果你不买,我光脚走路也无所谓。然后我就走了,途中脚疼,自己买了双拖鞋穿。”
我果然适合当编剧,撒谎不用打腹稿。贝贝宝迪的太空门梦幻通道很美,镶嵌复古相框的古铜色墙壁,里面贴满了女人的黑白照片,大多是半裸体的艺术照。舞池还是空荡荡的,上座率不是一般的高,DJ站在凌空吊起的蝙蝠台上摇头晃脑,周遭充斥着酒精与劣质香水的味道。
薛贝贝大喊一声“嘿”,冲不远处的角落挥了挥手,男女生大概十几个人,一齐抬起头。一个很正点的大包间位子,仅仅用黑色栅栏隔开,价位就翻了几倍。
我想,混进薛贝贝的朋友圈子应该是轻而易举的,无非是几个技校的小混混而已。我促促地站在舞池中央,琢磨遇见白翼时该说的第一句话,他会发觉我与康塔塔的相似之处么?同是八分之一混血,塔塔有一双蓝眼睛,而我却没什么特别的,薛贝贝没有发现,其他人也没有发现……
她拽住我的手指,“歌手要上台了,还不快走?”
我居然走神了,赶紧迈开我的左脚,却不小心踢在右脚上。那张可恶的猫脸蹭了灰,怔怔地支在脚面上,吹起长长的胡须似乎在哭诉自己究竟有多么的无辜。
这个时候,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下意识驻足,薛贝贝被我硬生生地拖了回来。一个清澈的似乎能拧出水的声音,说:“你真的,很喜欢被别人这样追。”
一束高压电不偏不斜地击中我的身子,我咯吱咯吱扭过僵硬的脖颈。
聂冰灰。
他拎着我的银色纪梵希,站在热乎乎的镁光灯中,有一些哀怨又略带怜惜地盯住我。薛贝贝对于他的出现更是惊讶,她惊讶地嘎吧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
恍惚之中,聂冰灰蹲下身,像一个欧洲中世纪的骑士,半跪下去,端起我的脚,将那双宛如蝎尾的玻璃鞋一只一只穿在我的脚上。
四周涌来轰动的起哄声,薛贝贝尖叫一声:“聂冰灰,你要干嘛?”
“藤堂静说,女人都该拥有一双好鞋。”
俯仰之间,与我深邃对视。
“因为它会带你到最美丽的地方去。”
180公分左右的身高,遮住我眼前的一切事物。蝙蝠翅膀上的DJ台传来阵阵口哨声,DJ识相地放了一首张学友的慢歌,矫情的声音让人觉得可耻。他的上身探过来,贴近我的耳朵,“毕竟,这不是一个自虐的游戏。”
“难道、难道你们……”薛贝贝吃惊地看着我的脚,指了指冰灰,又望向我,恍然大悟,“你们早就有一腿了?”
Chapter 6 (5)
我绝望地把头撇开。聂冰灰以神秘微笑回答了她的疑问。一行人已恭候多时,连相互介绍都省了,刚坐在沙发上便疯狂地连连干杯。聂冰灰坐在我的身边,时不时地和邀杯的男生寒暄几句,看他们熟络的样子,想必早已相互认识。
“和我一起来的男生是聂冰灰,”我在薛贝贝灌完两瓶啤酒之后,小声问:“你不觉奇怪吗?”
“一见钟情嘛,常有的事,就算是闪婚也无所谓啊。”她豪情万丈地拍拍胸脯,“我们和聂二少本来就很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聂二少?”
“圣高的抢手货,他爸是税局的头头,财大势大唷!”她咧开嘴,坏坏地说:“的确是有些奇怪没错啦,因为他从没交过女朋友!不过以后,你要多多挖掘他这个小金库,一双鞋算什么呀?”
几个演绎歌手唱完歌,乐队从舞台上撤下去。当艺人的华丽歌喉在戛然而止的尾音中逐渐消退,厚重的鼓音忽然从四面八方的音箱中响起,吧台四周的冷烟火瞬间绽放。三个巨大的圆柱子,突然从舞台中央升起来。三米高的空中,三个衣着华丽的DS纵情舞蹈。
“白翼!”薛贝贝抓住我的手,“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哪个哪个?”我的眼睛无法适应刺眼的镁光灯。
“笨!后面的两个是女的啊!”她像一个疯狂的追星族冲进人群,舞池一刹那涌满了舞蹈的人,我努力地,用尽全身的力气,仰望白翼。
属于塔塔的,白色翅膀。
暧昧的光线,高高在上的白翼仿佛一个耀眼的明星,为他着迷的女生们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追逐他的方向,伸出挥舞荧光棒的双手,抬起高贵的头颅,奢望自己能够得到他哪怕只是一个微笑的回应。
但相对于全场的热情似火,白翼太冷了,冷成一樽精致透明的宫殿冰雕,没有任何表情,宛如一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即便世界上最绚烂的舞蹈也不能流露一点一滴的真情实意。
一个傲慢的家伙。
“你费尽周折,就是为了亲自看他一眼?”耳边湿热地传来聂冰灰狐疑的低音。
我惊得猛然扭头,“胡说八道!”
“只有十五分钟。”仿佛看穿了我不安的灵魂,他流露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这儿的BOSS每月支付三千块,请了一个每晚只跳十五分钟的大腕。”
好吧,我承认黎峻是个败家老子。十五分钟之后的舞池沸腾依旧,两个DS公主仍在舞蹈,而白翼仿佛一个突然断了线的木偶,在圆柱舞台缓缓降落中,在专程跑来欣赏他的美女尖叫声中,毫无眷恋地,转身离去。
遇见薛贝贝,遇见白翼,今天的任务差不多算是圆满完成了,下一步就是如何收场以及充当好人的问题。我阴阳怪气地对聂冰灰说:“哎,你是单身?挺会疼女人的,肯定交往过很多……”
“没兴趣。”聂冰灰冷漠地打断我。
“或许,你还不知道,”目光从舞池撤回,我霸道地夺过他把玩的酒杯:“我从一个女生的手机里翻到了‘小王子’的号码,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居然是你。”
他微笑,“我很幸运。”
“难道你都不想知道,你是谁的小王子?”我很三八地凑过去,他却苍白地笑笑,兀自摆弄小花瓶中的几枝玫瑰,好像我的话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Chapter 6 (6)
“Hey冰灰,你来了——”
是白翼,他踏上一级台阶,在酒桌前放慢脚步。
白翼换了一件专为夜晚而设计的黑衬衣,无数恍惚的银色蔷薇暗花嵌在细密的纹理中,镁光灯打上去,冷色调使身体看上去更显骨细消瘦。
我曾经幻想并奢望,能够在他的眼中看到哪怕一丝丝的忧伤,为我的塔塔,为她逝去的爱情。今天,我像一个虔诚信徒仰起我的头,静静地瞻仰一张陌生的冰冷而傲慢的脸,一双恍神的细长如新月的眼,一具纤瘦的高贵如冰雕的身体……
塔塔的白翼,没有悲伤,没有喜悦,毫无思想感情,仿佛一具消瘦干枯的尸,内脏早已被挖空风干。他似笑非笑地打量我,短短三秒的注视,我捕捉到他眼中的一种奇怪的异样。
“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他移开目光,坐在聂冰灰身旁,说:“如果知道你会来,我就不上台了。”
“碰巧路过。”冰灰对他微笑。
“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让老聂知道,离死就不远了。”白翼冷漠地点燃一根七星,提起一个很耳熟的名字,“你联系翔飞了么?他出事了。”
“你也听说了。”聂冰灰神色凝重,“刚才我一直打他的手机,没人接。”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躲在哪儿,也不会躲在医院。”白翼无力地仰靠过去,让整个身体陷入软绵绵的沙发,喉结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倨傲的弧线。
“我会再联系他。”聂冰灰牵强地挑了挑眉毛,担忧地说:“看样子,你最近很累?”
“行尸走肉。”白翼闭起眼睛,睫毛却在微微颤抖,第六感告诉我,那眼帘背后的黑色钻芒,似乎落在了我的脸上。而他的下一句话,恰恰证实了这一点,“她是,女朋友?”
聂冰灰的喉发出一声孤独的:“嗯。”
“多久了?”这种冷傲的人居然也会探究别人的私事。
“没多久。”
白翼错觉似的勾一下嘴角。
我一向对男人之间的谈话不感兴趣,也没有什么可插话的地方,印象中他们好像只懂得谈论政治、电脑游戏、女人和球,毫无吸引人之处。而我的思想比他们更深入,此时此刻,我所思考的是一个相当虚幻的词——灵魂。
如果说聂冰灰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人,那么白翼就是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尸。
薛贝贝风风火火地拍着鼓点朝我们走来,尚远,她飞扑在佯装假寐的白翼身上。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几句,她站起身,一只手伸到聂冰灰眼前,“还有十分钟就是游戏时间,白翼说他累了不想陪我,你当我的舞伴嘛——黎离,你不会吃醋吧?”
“借你了。”我大慈大悲地摆了摆手,聂冰灰不情愿地看一眼闭目养神的白翼,又蹙眉盯我,似乎在渴望唤起我的哪怕一丁点儿的怜悯和默契,“你不去?”
“不去。”我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脚不舒服。”
“这样……别喝太多酒。”聂冰灰叮嘱了一句,然后尾随薛贝贝向舞池走去。如此一来,只剩下我和白翼两个人。热闹的气氛忽然完全冻结,如果他丝毫没有与我交谈的意思,我也没办法挑起话题。
我坐立不安地喝一大口酒,专心致志地一边忍受尴尬一边想办法如何摆脱尴尬,如果这样一句话不说,明日陌路,互不相识,我该拿什么和半年的努力交差?
Chapter 6 (7)
“刚才,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白翼的声音刻薄,百威呛了我的喉,“关于什么王子什么陌生电话,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嗬!”我略微吃惊地抬起头:“你听到什么啦?”
“你不该拿聂冰灰来应付我们,这对冰灰没有好处。”
我不无讽刺地说:“还真是惺惺相惜哩。”
他的目光犀利,“虽然他刚才瞒了我,但他只是想给你个面子而已。适可而止吧,我看你应该不愁男人。”
我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你们之间不会有事。”他的语气有点儿像霸道的黎峻,“他从不交女朋友,从不来这种地方,也从不被诱惑。”
“那么,今天就是他的觉悟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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