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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好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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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元立刻捂住了鼻子,祈祷自己没有流出鼻涕。他从袖子里拿出湿哒哒的汗巾抹了抹,又吸了两下鼻子。着凉了,真郁闷。
  林琰选了块比较干爽的地方,铺上汗巾坐了下去。他接下蓑衣,摘下斗笠,然后冲浑身湿透的高元招了招手。
  “啊?”
  高元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过来。”林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这。”
  “哪?”
  “我的腿上。”
  脑袋里响起“轰”的一声。他要干嘛?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一靠近他,就想冲着他的脖子亲下去吗?还是说他在考验自己?莫非那晚林琰也醉了,什么都不记得……高元脑子虽然转个不停,身体却好像变成了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你在干什么?快点啊。”
  林琰催促道。
  “你的衣服会被弄湿。”
  “我可以换回昨天那件。”
  “我身上一股腥味。”
  “我知道,你掉进海里了。”
  林琰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伸手把高元拽到怀里,然后将自己脱下的蓑衣盖在他身上。一股暖意缓缓地流淌进快冻透了的身体,高元终于明白了林琰的意图。
  “冷吗?”
  “不冷。”
  “才怪。”
  牙齿直打架,身体也一直发抖,就算重复一万次不冷也毫无说服力。高元认命似地闭上眼睛,想要用手触碰对方,却又不敢这么做,最后只要让手指停留在距离那结实的手臂一寸的地方,勾画他的轮廓。他希望这种情景快点结束,又希望两个人可以永远呆在这里,就保持这个样子。肆虐的暴雨和狂吼的巨浪好像都被阻隔开来,除了他们两个,世间别无他物。
  “参军老爷!你们找到阿康了吗?”
  风雨中传来马荣丰的声音。
  “没有!”
  林琰话音刚落,高元就听见身后传来血肉撕裂的声音。风雨和波涛仍在继续,但高元觉得时间似乎在此刻停顿了。雷声、涛声、雨声仿佛都沾染上了死亡的色彩,带着冰冷的寂静。
  “别回头,”林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别看。”
  血腥味渐渐取代其他气味盈满他的鼻腔。
  “是……”
  “是他,没错。”
  高元闭上了嘴,泪水从眼眶溢出。                    
    
    
    ☆、双重死亡2

  马荣康最终没能熬过这场暴风雨。
  他被人从悬崖上推下,掉在尖利的岩石群上,摔得支离破碎。曾经结实健美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身躯现在变成了毫无意义的肉块,有的就那样黏在岩石上,有的沉入海底,有的随着暗红色的海浪被卷上岸边。
  高元望着那随波涛而渐渐远去的破碎身躯,那个曾经被人深爱、被亲切地称为“阿康”的男人,如今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呼唤,再也看不到任何未来。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马荣丰停在原地,好像冻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在风雨中,高元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一个身影已足够解释何为悲痛。突然,那身影动了起来,如同飞一般在雨中狂奔,风雨为他让路。但是他的目的地,并非海边而是山顶。他是冲着凶手而去,或者,只是单纯地不想看到自己弟弟那支离破碎的惨状。
  “我们也上去吧。”
  林琰拍拍他的肩膀,两个人一同走进雨中。上山的路又湿又滑,在一次险些摔倒之后,林琰牵住了他的手。他们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然而高元很清楚,林琰在埋怨自己,但他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因为他也是一样。他连连回头,望着那令马荣康粉身碎骨的尖石。
  血迹也好,尸体也好,甚至一块碎布也好,什么都没有留下,大海和雨水将一切都带走了。一切就像从没发生过,或者马荣康这个人从来就没存在过。他走了,什么都没能留下。
  光秃秃的山顶,只有马荣丰一个人跪在那里。他身上的蓑衣不见了,就好像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马荣丰没有给高元说话的机会,他静静地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虚浮不稳。高元看着那个轻微摇晃的身影,仿佛看到了行尸走肉。
  三个人在达到村子之前一句话都没说,直到高元看到村民们聚集在长廊上迎接的异常景象,才发出一声惊呼打破了沉默。
  “县令老爷,您怎么全身湿透了?”
  昨天还对他不停翻白眼的村民现在居然一脸担忧,还亲密地拉住了他的手臂。高元一边心里暗暗嘀咕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一边向林琰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可是林琰那边也好不了多少。他们还没来得及交换一个困惑地眼神,就各自被拉进了房里。
  “县令老爷,快把这身脏衣服换下来。”中年的微胖女人说着便拿出一套用宣纸包着的衣服,放在高元面前。那是一套上等的丝绸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崭新的。
  “这……”
  “这是特地给县令老爷准备的。今晚就请县令老爷穿着这身衣服参加宴席吧。”
  这种说法感觉怪怪的。高元看着女人那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觉得脊背发寒。
  “马荣康你认识吧?”
  “当然了。”
  女人的脸上写着“这还用问”四个大字。
  “他刚刚从悬崖上摔下来了。”
  女人的诧异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随后她缓缓地摇头,叹了口气说:“哎呀,这孩子,明明下雨了还跑出去。我弟弟没把孩子教好,个个不听话。”
  “他死了。”
  高元补充道。其实还有更加委婉的说法,比如驾鹤西去、含恨九泉,但是没有一种比“死”更加精确。
  女人撇了撇嘴,仿佛在说她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当然知道从悬崖上摔下去是什么后果。
  “最近老出事,明明知道在进行祭典,大家就该老实点。”
  高元沉默了。村长是她的弟弟,马荣康是她的侄子。他把死讯毫无保留地告诉她,然后她就像知道今天会下雨一样,耸耸肩,撇撇嘴,为自己无法出门游玩而觉得有点遗憾。
  他不再说话,他明白就算质问她、责备她,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有些人你永远也改变不了。高元彻底举手投降。
  他走到屏风后,脱下湿透的衣衫,打了个冷战,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他不知道这个村子里所谓“特地准备”意味着什么,但是这身衣服明显不合身,袖子短,肩也窄。他把衣服穿在身上才发现,这是一件纯白的衣服,什么花纹都没有,比丧服还素。
  “这是……”
  “我们的风俗。”
  女人隔着屏风回答道。
  “一定……”
  “必须这样。这是我们的风俗。”
  女人的态度不容置疑,高元叹了口气,心想算了,这身怪模怪样的衣服顶多忍到明天早上。
  他走出来以后,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走到他身后,勒紧了他的腰带。高元随即发出一声惨叫。
  “太紧了,这是干什么?”
  他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腰带,大口大口地呼吸,补偿刚刚失去的份。
  “勒出腰来才好看嘛。”
  “又不是女人,要腰干嘛?”
  高元承认自己没有腰。其实也不是没有,仔细看的话还是有一点的,当然要非常仔细才行。
  “那就算了。”
  女人摊开双手,转身走出了房间。高元跟着走出去,看见林琰也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门口,不由得笑了出来。
  “他们也逼你穿这个了。”
  “不由分说。”
  “他们不会也要我们跳那个奇怪的舞吧?”
  “我坚决不会同意。”
  “我也是。”
  两个人轻声笑了起来,很快又陷入沉默。高元把林琰拉进房里,小心地关好门窗。
  “你看见村长了吗?”
  高元小声地问道。
  “我进来之前,他正在骂马荣丰。”
  高元皱起眉头,甩掉那些感触。
  “我有个计划,”林琰对他点点头,“你去跟他随便说点什么,拖住他,我去他房里找密道。”
  “然后呢?”
  “没有了。”
  “这怎么能叫计划?计划至少要有三步。”
  “那就叫计策,调虎离山。”
  高元狡辩道。
  “但是村长本来就在外面。”
  “随便啦。”
  的确,这称不上计划。其实这就是小偷的惯用伎俩,一个放风,一个实行。问题是,世人皆知。不过也正是因为好用,所以大家都知道啊。绝对没问题的。
  “至少在我拖不住他的时候要有个暗号吧。”
  “呃……你就大声问今晚的宴席有没有白糖糕。”
  林琰勉强答应了。他走出门直奔村长而去,高元从门口探出头寻找机会。他看到林琰冲过去制止了村长即将落在马荣丰脸上的耳光,然后威胁道:“找别人敲鼓,或者我现在就把你的鼓打烂。”村长气得吹胡子瞪眼,而马荣丰无动于衷,好像眼前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高元看准了机会溜进村长房里。房间没什么特别,西面是一张木塌,悬挂着青纱罗帐。南边有一个紫檀木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个很大的铜镜和一些女子用的瓶瓶罐罐,应该是过世的村长夫人使用的。北边放着几个木箱和一个书柜,书柜上落了厚厚的灰尘。
  密室入口八成在床底下,剩下两成不是在柜子后面就是再梳妆台后面。高元钻进床底下,一击即中,轻松地出乎意料。这个入口就连覆盖的青石板都没有,真的只是一个黑洞而已。他拿出在刚刚的房间偷来的火折子,顺着梯子爬下去。
  令他惊讶的是,刚刚落地就在身边发现了蜡烛。小小的火苗轻轻跃起,烛光为四周的一切染上了昏黄的颜色。他端着蜡烛转了一圈,心中满是困惑和不解。
  这里与上面的房间相似,只是少了书柜和几个木箱。从整洁的程度来看,这并不是最近才建成的。高元仔细查看,没有暗门,没有密道。村长究竟是怎么逃出去的?这个密室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想不明白,而且也没有时间给他想。高元熄灭蜡烛,爬上梯子,刚从床底下探出头来,就发现村长正站在自己面前。
  “县令老爷在找什么东西?”村长扬了扬眉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他把衣服弄脏了,赶紧给我弄干净。”
  两个年轻人把他从床底下揪了出来,紧接着双臂就被扳到身后,绑上了绳索。村长扬起下巴,对两个年轻人说:“带过去。”
  “你要干什么?”高元虚张声势地说,“我可是朝廷命官。”
  村长听了以后咯咯地笑个不停。
  “县令老爷的好奇心真是强烈啊。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要县令老爷参加明天的祭典。”
  “参加就参加,你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暴风雨一停,你们从岛上逃走了的话,我们拿什么献给风神?”
  高元就像太阳穴上挨了一拳,惊愕地反问道:“你要把我们当活祭品?”
  “可以这么说,不过祭典结束以后,你们就不再活着了。县令老爷和参军老爷的生辰八字简直就是珠联璧合,百年难得一遇,献给风神刚刚好。我们要感谢你们自己送上门来。”
  “杀……杀害朝廷命官罪很大的。”
  高元结结巴巴地说。
  “这个大人不用担心。大人的确来过这里,暴风雨过后,我们提供了一艘木船给你们离开,但是很不幸,你们没能回去。”
  “你以为朝廷会相信吗?”
  “朝廷不会认真调查的。”
  村长看起来胸有成竹。                    
    
    
    ☆、恶疾之痛1

  “看来县令老爷相当不了解我们这里,不过也难怪,我爷爷被扔到这个岛上的时候,县令老爷还没出生呢。”
  两个年轻人听了以后咯咯笑了起来。高元上身被捆得像个粽子,他看看村长,又看看自己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不明白他们到底还隐藏了什么。
  “我们这个岛,现在好像被叫做灵玉岛。灵玉岛,”村长自言自语似地笑了,“真好听啊。但是县令老爷,二十年前这里被叫做什么,您知道吗?”
  高元摇摇头。
  “麻——风——岛。”
  村长一字一顿地说。高元呆住了,眼睛瞪得就像丛林里遇到猎人的野鹿。
  “县令老爷被吓傻了。”
  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可……可是你们没有麻风病。”
  “当然了,我们没有麻风病,否则不会活到现在。朝廷当年也知道我们没有麻风病,但他们还是把我们送来,只因为我们的村子有三个人得了麻风病。他们把我们就像赶牲口一样送上船,扔到这个岛上,没有药、没有食物,让我们自生自灭。不光是我们,所有有麻风病人的村子都是一样的下场。你觉得朝廷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县令去揭开自己最丑陋的疮疤吗?会吗?”
  高元想抬头挺胸地告诉他,会。但是他知道,说出来只会被他们笑而已。因为朝廷不会这么做,不会。自己无足轻重,就算死了还有上百人等着接替。谁都可以。
  “县令老爷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傻。他知道朝廷不会管他的死活。”
  村长对两个年轻人说。
  “朝廷可能不在乎我这个小人物。”高元朝村长露出微笑,“但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在乎。”
  “把他带到柴房去,给我看好。”
  两个年轻人生怕他逃跑似地押着高元,把他扔进柴房。高元一个踉跄倒在了林琰身上。他晕过去了,双手被反绑着。
  这帮可恶的疯子打晕了他,难怪没有收到他的暗号。整个岛上的人都是疯子!
  高元在心里咒骂道。他滚了几个圈,胳膊硌得生疼,终于滚到了墙边。他蹭着墙站了起来,走到林琰身后查看他的伤势。他的后脑鼓起了一个大包,但是没有流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高元蹲在林琰身边小声地呼唤他,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醒了。
  林琰□着坐起身,使劲眨了眨眼睛。他晃晃脑袋,想要抬手抚摸后脑疼痛的地方,这才发自己已经被绑了起来。
  “你怎么样?”
  高元一抬脚就跌了个狗□,僵硬的双腿早就不听他使唤了。他也懒得在站起来,干脆翻个身,向上看着林琰。
  “我被偷袭了。”
  林琰恨恨不平地说。他试着挣脱绑住手腕的绳索,但是毫无效果。他脸色发青,霍地站起身,冲到柴房的角落呕吐起来。咳嗽了两声,林琰颓丧地坐在地上。
  “对不起。”他垂着头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被他们发现了。”
  “不是你的问题。他们本来就有这个打算,”高元深吸一口气,仰面看着屋顶,“他们准备拿咱们两个当活祭品。”
  看到林琰惊讶的表情,高元把村长的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
  “这里是麻风岛跟拿活人祭祀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高元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你见过麻风病人吗?”
  林琰摇摇头。虽然大家都是提麻风而色变,但真正见过麻风病人的很少。因为害怕被传染,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而得了麻风病的人,也害怕被官府得知,基本不会出门。
  “我听说,得了麻风病的人,耳朵会变大,脸变得像狮子,跟他们供奉的风神有几分相似。”
  高元每次看见那尊石像,都会觉得非常诡异。他终于知道这种诡异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将麻风病人当做神来供奉……”林琰低着头喃喃自语,突然,他抬起头,眼里闪着光芒,“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还记得我们在神案下面看到的那本图画书吗?”
  高元点点头。
  “那个通篇都是谎言,不过真相就隐藏在其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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