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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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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一起研究出些耧车、水排,送到民间给百姓们试用,竟意外地收获了不错的效果——耧车可同时开沟播种并填埋压实,一举三得,一日便可播种六、七百亩地。水排则用于冶铁,较马排相比,可在相同时间内将效率提高三倍。
  一时获赞誉无限。高祖言:“此人可堪国之大用。”
  濬衍要办谦王,但是却想保下慕濬淮。可那其中有几分是念着血脉亲情,便又是两说了。
  庭年为了搜寻谦王暗中掌握的证据而日夜部署,却仍旧只能一筹莫展满面劳牍。濬衍乖巧地趴在他胸口,心疼地用手去抚他连日来始终紧锁的眉头,问:“竟如此棘手,一丝线索也没有么?”
  庭年摇头道:“并非没有。只是不知道谦王手中究竟还有什么底牌,又另外有谁是同党,唯恐贸然处置反而会百密一疏,再落了他的口实。”
  濬衍沉默敛眉,自己在心中慢慢计较。
  濬衍过去无心皇位,任旁人如何机关算尽、尔虞我诈,他却岿然不动作壁上观,只管做好他的逍遥王爷。可如今既然坐上了这个令万人垂涎的位置,那不管是自愿也好,被逼也罢,便再由不得他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了。
  尤其是眼下,他不愿再只躲在庭年身后。相爱的两个人,应该是要相互扶持的,没道理只有他自己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的宠爱与庇护,他也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挚爱的人。
  翌日,濬衍起了个大早去上朝。
  为了给庭年争取时间,他已经罢朝多日了,早料到朝会上必定不会轻松。果然,杨德忠刚捏着嗓子唱罢“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谦王便率先出列,“噗通”跪地,高声道:“臣有本启奏!”
  “皇叔有何事?起来慢慢说罢!”
  谦王起身,道:“皇上在围场中为猛兽所袭,身负重伤。臣听闻此事颇感蹊跷。须知皇家围场有重兵把守,发生此事必定是有奸人在幕后指使。臣甚为忧心……”说着竟老泪纵横地再度跪了下去:“皇兄只余陛下一子,若陛下有甚意外,臣日后下了黄泉如何面对皇兄……”
  濬衍被他哭得一阵头晕眼花,忙打断安抚。谦王止了眼泪,又道:“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接着五体投地地磕了下去,后边跟了一串儿之前通过气的大臣:“臣等恳请皇上彻查此事。”
  濬衍不紧不慢,道:“众卿多虑了,不过是个意外。”
  “皇上乃万民福祉,此事万万马虎不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何况此事事关皇上亲卫,若是不查清楚,臣等如何能放心将陛下的安危交给他们?臣等一片苦心,望皇上谅解!”
  濬衍转着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儿,眼光在堂下一扫,慢条斯理道:“皇叔如此为朕费心,朕若不答应,便显得是朕不体贴了。如此,朕便应了皇叔罢。杨德忠,传朕旨意,朕的护卫即刻起由骁骑营负责。将金吾卫上将军、左右校尉、录事参军事、仓曹参军事、兵曹参军事、骑曹参军事、胄曹参军事并左右司阶、左右司戈、左右执戟,通通给朕关进刑部大牢,朕要亲自审问。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探视。违令者斩。金吾卫全部侍卫禁于廷尉监,案情水落石出之前亦奉朕手谕进出,违令者斩!”
  谦王大惊,若是皇帝亲自审理,只怕最后会拖来拖去,拖到不了了之,那他打点好的人证物证哪里还有用武之地?急忙劝阻:“皇上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便不如交给刑部……”
  “皇叔慎言!关系到朕自身的安危,又岂会是小事?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家猫一般任人搓圆捏扁的模样,那是只属于陆大人一个人的福利。而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濬衍并非不善此道,那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那些传承自先祖的、深埋在骨血里的阴狠暴戾,终于在被触到绝对的底线后,以星星之火,蔓延出燎原之势。
  作者有话要说:  


☆、41

  濬衍出其不意地反将了谦王一局,激得谦王狠狠呕了一口心头血,甫一交锋便显颓势。跪在其后的朝臣更是被唬得瞠目结舌,一个个都没了主意,纷纷拿眼去看谦王,再去看丞相。丞相兀自老神在在地袖着手垂着头,竟是在闭目养神。看意思,显然是要站在皇帝那边儿了。
  谦王仍不甘心,再道:“只是,兹事体大,陛下毕竟年幼,臣恐怕陛下难以周全,不若……”
  在百官面前,被如此大逆不道地公然质疑,濬衍听了竟也不恼,反而点头笑道:“皇叔所言极是。所以此番,少不得要请皇叔和丞相共同协理此案了。朕相信,有皇叔在,定能真相大白。”
  谦王再无话可说,只得喏喏应是。
  其实,濬衍到底还是有些忌惮谦王的势力,不敢将他逼得太紧,这才许了他些甜头。再者,把人放在身边盯着,想来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丞相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简直想爬上台阶去抱濬衍大腿:“皇上,老臣为您骄傲!”
  庭年一直被蒙在鼓里,此时站在人堆中,乍一看濬衍紧绷着眉目端坐在龙椅之上,隐隐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威严气势,仿佛股掌之间已乾坤尽握,已然不是那个一个时辰前还腻在他怀里迷糊着撒娇的孩子了。
  那时濬衍刚刚睡醒,在庭年脖颈里蹭了半晌,道:“哥哥放心,秦校尉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大椋的江山,也断不能毁在如此卑鄙拙劣的小人手里。”庭年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却没想到他竟是已经有了对策。而那句话,便是濬衍对他的承诺。以爱人的身份,赌上帝王的骄傲与尊严,誓言自此共承风雨,生死同舟。
  陆庭年心里登时一阵五味陈杂。既喜且忧。
  朝会继续进行。
  礼部尚书启奏:再过几日便是四月二十一,会试里中榜的四百一十六名贡士,该是入宫应殿试的日子了。濬衍允了。工部尚书又出来报喜:江南省内淮河流域修建了永丰塘,引淠河水入寿春湖,既可避免水多洪涝成灾,旱天亦可灌田万顷,百里不求天溉。龙心甚悦。
  接着宗正寺卿又出列一拜。
  这宗正寺卿是个岁数大得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的老头子,可谓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每每开口效果都不同凡响:“近古以来,受命若吾皇之亟者,未尝有也。然吾皇少时卒践帝祚,平定内海、德洽百姓、修仁行义,可谓至圣矣。然自古受命帝王及继体守文之君,非独内德茂也,盖亦有外戚之助焉。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夫妇调而四时和。阴阳之变,万物之统……”
  濬衍听得满眼转圈圈,道:“卿,朕有些乏了,简而言之?”
  这宗正寺卿之乎者也啰里啰嗦一大通,其实意思很简单:皇上您小小年纪登基不容易,您的政绩大家伙也有目共睹,可是光凭您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您得找个贤内助。现在春天来了,柳树绿了,花也开好了,您也该娶个皇后立个嫔妃了,所以让咱们来高高兴兴地选个秀女吧!
  濬衍刚刚浮起一丝笑意的脸霎时冷了下来,庭年面上悲喜莫辨,全身的肌肉却已在瞬间绷紧,两人掩在袖子里的手同时狠狠握拳。
  濬衍下意识就想去看庭年的反应,却只看到对方因头颅低垂而对着他的冠顶。
  杨德忠迈着小碎步窸窸窣窣地回到濬衍身边,回禀说已经将金吾卫的一众将领司职押入了刑部大牢。濬衍形色微动,蹙眉再看庭年,手指摩挲着挂在腰间的夔龙佩,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才道:“卿所言甚是。夏朝兴起是因为娶了涂山氏的女子,殷朝兴起是因为娶了有娀氏的女子,周朝兴起是因为娶了姜原和太任。《周易》开篇便是乾坤二卦,《诗经》更是在卷首便以雎鸠之雌雄和鸣,喻夫妻之和谐相处。朕既已继位,后宫便不该一直空着。只是朕闻古人言:‘礼之用,唯婚姻为兢兢’,立后册妃是大事,万不可草率为之。钦天监正何在?”
  待对方出列磕头后,濬衍道:“选个黄道吉日,让秀女们进宫来给朕瞧瞧吧。”又道:“陆爱卿?”
  濬衍叫丞相时便只称“丞相”,只有对庭年才会称他“陆爱卿”。还是濬衍肥着胆子叫了几次“爱妃”都没得来什么好果子吃后,才退而求其次地定下这个称呼。他爱看庭年被他这样叫时一脸无奈又宠爱的表情。在朝堂之上,一声“陆爱卿”出口,也总像是含了一口蜜,像是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幸福又欢喜。
  如今却只觉满腹心酸委屈。
  庭年有皇令,可御前免跪,只倾身拜了一拜:“臣在。”
  “将应阅秀女的姓名年岁等具结呈报给朕。等钦天监定下日子了,便行选阅。另外拨出些银两,若有京外秀女应而未中的,便每人发一两银子,做车马费用。”
  “臣遵旨。”
  散了朝会,濬衍便将自己关进了御书房。庭年将皇帝的旨意交代下去后,匆匆去看他。
  庭年自然是不愿濬衍立后的。可即便是寻常人家也要讲究传宗接代,更何况一国之君?这事毕竟也算意料之中,庭年心中虽然苦闷,但到底比濬衍更理智,也想得更深远一些。
  杨德忠在御书房外候着,看到庭年,只说皇上想一个人静静。庭年只得叹口气,默默站在廊檐下等。
  头晌午时,濬衍宣了丞相进宫,两人在御书房一同用膳。
  待宫女内侍都退下后,濬衍招呼丞相道:“这是西北新进的珍珠米,味道十分香甜,丞相试试看。”
  丞相未动筷,慈爱地看着濬衍,道:“皇上心中难过,老臣都明白。”
  濬衍摇摇头,道:“朕不难过。嗯,其实只有一点点难过。”又道:“伯伯可知,当年太祖看似专宠庞妃与父皇,私下里其实爱的却另有她人。那人只是个从三品的嫔,住最旧的宫殿,所生的皇子公主,太祖连名字都不肯亲自取一个。如此,却是为了护她。”
  丞相点点头,这事他曾听高祖讲起过。
  濬衍道:“那时年少,不曾懂其中缘由,现在想来,却十分钦佩太祖的用心。皇叔此番发难是对金吾卫,对伯伯的门生和秦校尉,可也许下次、下下次,就是对伯伯和哥哥,我不敢想。所以……”
  “小侄儿想做什么便放开手脚做,伯伯懂,相信……你与庭年二人心意相通,他也定能明白。”
  濬衍脸上红了红,道:“伯伯,侄儿的皇后,要劳您把关了。”
  濬衍用过晚膳,去温汤里洗了个把时辰,才晃悠回寝宫。又命人去宣庭年。
  庭年入了瑞麟殿,里面黑漆漆只在龙榻边上点了一盏烛火,他摸着黑走了几步,墙边一个影子迅速飞进他怀里。
  濬衍头发微微湿着,庭年抱着他亲吻,手指抚摸他的头发,丝滑的触感像是一捧新鲜的花瓣。
  濬衍气喘吁吁地抵住庭年额头,道:“哥哥,我们行【哗啦——】房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庭年担忧了一天,此时已是心急如焚。
庭年知道,浚衍当初登基时本就不情愿,之后又有许多事,他虽然心中不喜,但总算能顾着大局勉强为之。浚衍一步步走过来,虽说是为形势所迫,但到底是他自己逼迫自己的情形更多些。而跟自己较劲这种事,陆大人觉得,是尤其难得可贵的。
再加上眼下,谦王作乱又赶上要选秀立后,浚衍心里的愤懑委屈,便可想而知了。
这样的担子压在身上,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委实太沉重了些。
陆大人原本想,浚衍就算为此同他闹上一闹也是情有可原的。他甚至希望浚衍能好好发泄一番,也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孩子折腾得出格些,只要不是太过分,自己便不同他计较。
所以当浚衍扑进庭年怀里邀吻的时候,陆大人便迅速掌握了主导权,格外温存而珍视地回应他。无关情欲,庭年只想安慰他的爱人。
可是接下来浚衍一句话却震得庭年眼前一片五光十色,脑子里嗡嗡作响,躁动得好像三魂七魄都要脱体而出飞到天边边儿去了。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不能不计较!
陆大人任浚衍挂在他身上左蹭右蹭,尚且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迅速在榻上坐了,抓住那双极不规矩地将他上下一通乱摸的小爪子,斥道:“咄!哪儿学来这么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白白读了这十几年的圣贤书。你还小,等日后再行此事。”
浚衍扭着臀在庭年腿上蹭,道:“我不小了,嬷嬷早已教过,内务府也早给安排了好些侍妾,是我不愿意碰她们。哥哥,我想要,我们……我们来吧,好不好?”
庭年被他蹭出一身邪火,眼看着就要把持不住,干脆几下把人制住按在膝盖上,狠狠往小孩屁股上掴了几巴掌。浚衍拼命挣扎起来,庭年一个不防,险些让他滚到地上去。只得又把人抱在怀里圈好,继续教训:“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儿皇帝的体统了?非要挨了打才听话?”
浚衍眼角挂着泪珠,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万般委屈地搂住庭年脖子,哽咽道:“哥哥,我不想做皇帝的,我也不想立后,我只想是哥哥一个人的。”
庭年心里像是滚了一锅油,咕咕嘟嘟地冒泡,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屁股,问:“打疼了没有?”
浚衍摇头,锲而不舍:“哥哥,我们来吧。”
庭年叹气,道:“男子之间行那事,与女子不同……”
“我晓得!我晓得!”浚衍打断他,爬到床头从软枕下摸出几本书,道:“这里都有的,我已经看过了。”
庭年狐疑地接过书,眼角立时抽了起来——竟是几本龙阳春宫册子!有图有真相,有说明有解释,活色生香,详实细致!
庭年咬着牙:“哪儿来的?谁准你看的!”
浚衍眼神飘忽几下:“我、我让杨德忠去坊间寻来的。”他看着庭年握着书的手指越收越紧,肉疼道:“都是珍本,托了好些人才得了这几册,哥哥爱惜些罢。”
陆庭年:“……”
浚衍再度缠上去,引着庭年的手往自己衣服下摸:“我今日去温汤泡了半个时辰,用了西域进贡的香料,嗯,后、后边也用兰汤净过了。我们来吧,我不怕疼!哥哥,就依了我这次罢。”
庭年手下抚摸着温暖细腻的肌肤,闻着丝丝萦绕的香气,纵是他在行伍中练得一身异于常人的自控力,此刻面对浚衍的百般诱惑千般挑逗,也要宣布弃械投降了。
庭年将浚衍拉进怀里,在他耳后深深嗅了一嗅,一边吻着一边将他压在床上,一只手去解了他亵衣上的纽扣。浚衍猴急地自己踢了亵裤,又去剥庭年的衣服。庭年衣冠尚且齐整,好笑地看着面前光溜溜的小孩儿,臀上还留着方才挨的几个粉红的巴掌印。浚衍羞得浑身发颤,手指哆哆嗦嗦地忙活了半天却一件也没脱下来,急得眼眶都红了。
庭年只好自己动手,脱到只留一条亵裤在身上。结实流畅的肌肉像是起伏的山峦,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宽阔厚实的肩膀,紧实精干的腰线。浚衍直勾勾地盯着看,忍不住伸手迷恋地摸他的胸膛,又顶礼膜拜一般地亲吻那些沧桑斑驳的伤痕。
庭年俯身,健壮的身躯几乎将浚衍整个罩在里面。绵密柔情的吻自上而下,顺着脊柱一路探进臀间隐秘的一点。浚衍尖叫一声,猛然撑起上身,又虚软地摔进被子堆里,一口糯米小白牙紧紧咬住了软枕。
浚衍感觉到自己下边已经硬了起来,不由微微翘起屁股伸手想去揉捏。庭年将孩子翻个身,又去吻他的耳垂和乳首,舌头滑到肚脐转了个圈。手放在高挺的龙根上向下一压再松开,便听得那物反弹在浚衍小腹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前端渗出的黏液拉扯着丝线,留下几个暧昧的湿痕。
庭年戏谑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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