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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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濬衍心口烦闷,喝了几口凉茶,权作疏解。道:“堂兄便陪我博完这场弈罢。”
慕濬淮行礼道“好”,在他对面坐了。
濬衍拈起白子,思索半晌,却又将那晶莹剔透的棋子扔回棋篓里,幽幽道:“你说,朕会赢会输?”一句问话意有所指,也不知是在说棋局还是在说政局。
慕濬淮却不作他想,真诚地看着濬衍的眼睛,笃定道:“自然是皇上赢。”
“为何?”
“知可以战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以逸待劳者胜,不战而屈人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慕濬淮顿了顿,又道:“所以,皇上胜。”
“可皇叔是你父亲,你又为何要帮朕?”
“臣斗胆问皇上一句:那万人敬仰高高在上的皇位,坐起来可当真舒坦么?”
这话可是有那么些挑衅的意味了,濬衍孩子气地撇嘴,笑了起来,慕濬淮也笑。
“可朕为什么信你?”
慕濬淮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濬衍。濬衍接过拆开,看过之后发现并无特别,不过是故交之间寻常问候。可看对方样子显然没那么简单,便拈着信纸翻来覆去研究几遍,终于在一角两指一搓,从夹层中又扯出一张纸来。
慕濬淮这才解释道:“我昨夜拦下的父亲与苍南节度使的书信。”
濬衍气愤不已,捏着信的手指用力到几乎痉挛——他的好皇叔,拿到兵权才没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置他于死地了!
慕濬淮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亮沉重的头,道:“臣有求于皇上!”
濬衍语气不佳:“怎么?要与朕做交易?”
“不,是请求!父亲谋逆,难得善终,臣自知没有资格立场,可还是想求皇上留父亲一命。臣愿辅佐陆将军前往西域,求皇上,看在臣的面子上饶了父亲。若皇上还信不过臣,可授陆将军皇令,臣若有二心便让他将臣碎尸万段,谦王府上下四百三十九条人命,全任凭皇上处置。”
慕濬淮把足以将谦王府满门抄斩的罪证交给他,又堵了自己所有退路,究竟为何?濬衍陷入长久的沉思,他突然看不明白慕濬淮——这个堂兄明明是谦王世子却总吊儿郎当,穿着布衣裹着白头巾在木坊里吱吱呀呀地拉锯子也能拉上几天,做出了新的工具便会手舞足蹈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若不是今日之事,濬衍几乎就要错过了他故意遮掩起来的一身华光。若谦王能夺了皇位,以慕濬淮之才,只怕是比他不知贤明多少倍的君王。
濬衍忍不住轻轻叫了声“堂兄”。
慕濬淮抬起头来,温柔一笑,道:“你嫂嫂怀孕了,前些日子刚诊出来,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到时还要让你赐个名字。”
濬衍愣住,半晌才道:“那是自然。”又道:“可朕会削了皇叔的亲王爵位,圈禁他一辈子,你也会不再是世子,只是普通皇室。这样,你也愿意?”
这样遭人鄙夷,受尽欺辱,也许比死都不如的日子,你也愿意?
“臣愿意!”
“好,朕便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52
慕濬淮得了濬衍的承诺,心里顿时轻松不少。虽然他知道自己惹得父亲勃然大怒,回到府中必定不会轻松,可只要能保家人性命平安,他挨顿家法也没什么大不了。再想到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儿,他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慕濬淮在濬衍的示意下重新坐回石桌旁。可经这么一折腾,两个人的心都不在棋盘上了。
濬衍将那信函又推回慕濬淮手边,道:“这信,我便当没见着,你拿回去,该送给谁就送给谁。”
慕濬淮十分吃惊。
濬衍自然知道这信函的意义——只要握着它在手便是握着谦王府那几百条人命,如果慕濬淮在军中有任何异动,濬衍就会让他再也见不到父母妻儿。可是——
“堂兄信得过我,我便不能也信得过堂兄吗?我相信,但凡堂兄答应我的事,便一定会坚守誓言,绝不反悔。是也不是?”又道:“况且,我自有其他考量。”
慕濬淮看着濬衍狡黠地眨眼的样子,觉得当年时光倏忽重现,濬衍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在他身后,两个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彼此信赖,互相帮扶,几乎没忍住想抬手摸摸对方的脑袋。反应过来才正色道:“不妨与我说说,若是府内的事我多少也能接应一下。”
“苍南节度使手握重兵,若是冒然围剿,虽然也能成事,却免不了要吃些暗亏。不如将计就计,等他应皇叔之约起兵时,我再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到时,他舟车劳顿人困马乏,我军却养精蓄锐,定能将他一网打尽!”
慕濬淮点头,又与濬衍说了一会儿话,便要告辞。濬衍不赞同,怕他回去会被狠罚,慕濬淮却只道这是他亏欠父亲的,便是被打残打死也是他该受的。濬衍强留他不住,只能给他备了上好的伤药放他回去。想了想又放心不下,着了刘书楠带着令牌跟过去,若是实在危急,便直接将人救下来。
刘书楠白跑一趟,回来禀告说谦王府内一切如常,谦王非但没打人,反而嘱咐儿子好好为皇上效忠。
濬衍想了想也明白过来,皇叔若是在这个时候给堂兄上了家法,那相当于撕破了脸皮与他正式宣战。以谦王的心机城府必然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濬衍不由感叹一句“姜还是老的辣”,随即又“哼”了一声,心道:你能忍不过就是因为觉得自己还有苍南节度使这步棋,朕倒要看看,等朕劫了你的子,你还能忍到几时!
由于谦王世子的出面,一场争端就这样平息了下来。翌日早朝,濬衍封了慕濬淮征西大将军,授尚方斩马剑,嘱他“可先斩后奏、便宜行事,按法诛奸赃”,谦王并世子一起下跪叩谢皇恩浩荡。濬衍点点头,竟在大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极其不雅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接着对身后的杨德忠做了个手势,后者上前唱了声“退朝——”,便搀扶着皇帝一步三摇地走了。
谦王跪在原地摸不着头脑——昨日儿子说想历练一番,若此番能得军功在身,巩固他谦王府在朝中的地位,也算是帮了父亲的忙。谦王虽然感叹这傻儿子好心办坏事,却也丝毫没怀疑他的说辞,震怒后又开始担心战场刀剑无眼,傻小子不要伤了性命才好。可皇上的态度实在值得推敲——皇帝整日流连后宫,将朝中大小事务悉数交予他管理,可昨日看来对他的信任也是极有保留的。反而对自己这傻儿子似是一万个放心,竟将陆庭年和斩马剑都给了他!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喂?!
不管谦王如何纠结疑豫,出征的一切事宜都在慕濬淮的张罗下紧锣密鼓地进行起来了,谦王、陆相两派素来势同水火,此时也都难得地一致对外,军备粮草,没一处克扣拖欠,配合得竟是格外天衣无缝。
一切看来都在正轨。
可人人却又都心知肚明,平静的假象下,正酝酿着又一场风雨欲来。
濬衍依旧躲在后宫,抓紧一切时间做他的闲散帝王。无聊时便同几个近身的侍卫在演武厅舞枪弄棒,间或宣了来剑珏在御书房,两人饮醉悟一局珍珑,偶尔兴致来了,也泼墨作一幅山水,月下抚一曲流光。
他恣意快活地消磨了月余,出征的日子便到了。
大军整装待发的前一晚,庭年终于得召出了刑部大牢。杨德忠领着他鬼鬼祟祟地一路绕行偏僻小路,约莫走了一刻钟的功夫,才把人引到了瑞麟殿后的温汤处,道:“大人快些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着大人呢。”
庭年莫名其妙地往里走。
殿内热气腾腾、水雾缭绕,庭年走了没两步便出了一身汗,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大夏天泡温汤,不知这小东西又在玩儿什么花样。
濬衍听到哥哥的脚步声,从白玉屏风后迎了出来。他只在身上穿了件轻薄的浴袍,领口几乎开到小腹,又在腰间以一条带子松松垮垮地束住了春光。
庭年不由眯起眼,看着小东西自一片朦胧雾气中向他款步走来,周身像是裹了一层清透细腻的纱,温润的眉目更显柔和,美好得仿若误入了这凡尘俗世的仙子。
濬衍凑近庭年,踮起脚尖亲他的唇,丝毫不嫌弃哥哥在牢中一个月沤出的腌臜气味,道:“我服侍哥哥沐浴。”
庭年捉住濬衍伸过来要解自己衣扣的小爪子,有些不悦道:“成何体统!你是皇帝,这种下贱的使役哪轮到你做!”
“我说过,在哥哥面前我就只是慕濬衍。难道哥哥一直将我当皇帝对待?我服侍哥哥,心甘情愿,不觉得下贱。再说,我也不想那些人看到哥哥的身体,以后哥哥要沐浴就都由我来,我若不在,你便不许沐浴。”濬衍说着就忍不住对庭年呲牙,道:“体统体统!现在想起我是皇帝了,打我的时候怎么一点不见哥哥心软。有哪个皇帝做错事要挨板子的?又有哪个做臣子的敢这样打皇帝的?哥哥若真的这么在意‘体统’,不如以后就不要总打我。”
庭年不过是心疼他,不愿看他受累,却没想到一句话居然招来这孩子的一大通抱怨,好笑地攫住小孩儿下巴,道:“怎么?做错事不该打?哥哥教训你,你不愿意?”
濬衍甩着脑袋摆脱掉庭年的大手,下一瞬却讨好地去亲他,小声道:“没有不愿意。”又道:“明日哥哥就要出征了,今天就让衍衍帮哥哥罢。”
于是庭年也不再计较,展开手臂大大方方地任这高高在上的帝王给他宽衣解带。
濬衍跪在池边,用瓢舀了温泉水给庭年洗发,庭年则舒展身体靠着池壁,十分享受地闭着眼睛。
小孩儿手上规规矩矩地按摩梳理,心里却惦记着帮哥哥宽衣时在他胯啊下的匆匆一瞥,眼神即刻便耐不住寂寞地一个劲儿往水面下瞟去——哥哥雄伟的男啊根伏在强壮的大腿间,饱满的囊袋看起来沉甸甸的,黑色的毛发随水荡漾,无一不牢牢地锁住他的神志。
单是看着,就能想起那物件在自己体内冲撞摩擦时的强烈快感——这让一个多月来只能靠春啊药完成房事的濬衍想念得几乎到了骨子里。真是要命啊!小孩儿口干舌燥地哀叹。
庭年低声笑了笑:“衍衍,哥哥都听见你吞口水的声音了。”
濬衍脸上一下烧了起来,泄愤一样用爪子在庭年头皮上挠了两下,庭年却笑得更大声了,转过身便将他拖进了池子里。濬衍手忙脚乱,姿势及其狼狈地落了水,吓得赶忙揽住庭年脖子,还没洗干净的胰子泡沫蹭了一脸,像只淋了雨的小狮子,无辜懵懂得要命。
庭年把濬衍从身上扒拉下来按在了池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跟前的小少年——沾了水的浴袍几乎变成透明,服帖地包裹出玲珑腰身的曼妙曲线,白皙的肌理隐约可见,圆翘的小臀被边沿顶起,臀缝处一道明显的沟痕分外诱人,透过漂浮在水面的浴袍下摆,可以看到修长的腿曲跪成邀请的弧度。
真是让人血脉贲张!
庭年的眼睛像是带着火苗,一路看下来,生生将濬衍看成了一只熟透的小虾米。
“呜——哥哥……”濬衍带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极度委屈。
庭年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浴袍在濬衍臀缝间摩挲,偶尔触到穴口便伸出食指轻轻顶两下,道:“想哥哥么?”
濬衍不回答,只是用浸了水汽的哭腔喊:“哥哥哥哥哥哥!”
庭年似是不满意,在小孩儿屁股上拍了两下,径自走到一边洗头发去了。濬衍听到声响转头看,委屈得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哥哥怎么这样坏!
庭年洗干净头发,冲着红眼睛的小孩儿招手,道:“过来!”
濬衍迈出一步就顿住了,低头往水面下瞧了瞧,顿时羞愤得恨不得溺死在这池子里——不过是给庭年看了几眼,摸了几把,自家那小兄弟就已经直挺挺地立起来了!怎么招人侍寝时就不曾见你如此精神!真是丢脸丢到太皇太后家去了!他不由夹了夹双腿,撇着小内八朝庭年身边蹭过去。
两人离得近了,小孩儿水下的动静立马被庭年看了个一清二楚。于是把濬衍揽到怀里,手向下握住龙根揉弄两下却又放开。其实濬衍这样渴望他的反应已经让陆大人非常满足,他也知道孩子下边硬成这样却得不到安抚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却还是固执地想听濬衍糯着嗓子哭着承认想念他。
——天知道他每天在牢里听着暗卫汇报皇上今天宿在这个宫明天又歇在那个殿的时候,心里究竟多忌妒!这个时候不欺负回来,他一定会被自己的妒火烧成灰烬!
“昨夜不是宿在玉衡殿了,怎么还急成这样子?陈妃伺候得不好么?”
濬衍停下在庭年身上挨挨蹭蹭的动作,瞪了半晌,继而眼睛弯成小月牙,道:“哥哥吃醋了?”
笑话!跟女人拈酸吃醋神马的,他陆大将军才不屑去做!庭年“哼”了一声,将帕子塞进濬衍手里。濬衍认命地绕到庭年身后帮他擦背,却越想越觉得冤枉,手上也越发用力。他委屈地想:若不是为了子嗣,谁要去宠幸那些女人!靠春啊药维持的房事,既劳神又费力,事后清理都恨不得洗掉一层皮,哪比得上与哥哥做时来得舒服享受!宠幸妃子时他想的都是庭年,想念被哥哥裹在怀里狠狠顶撞的快感,想得发疯,眼下却被对方这样消遣!
濬衍甩了帕子,激起一个小水花,转身就要走。庭年发现真把孩子惹恼了,也收了欺负人的心思,急忙将濬衍圈紧怀里,道:“这也要生气?”又叹气道:“罢了罢了,哥哥是忌妒了,哥哥承认,别气了。不是要帮哥哥沐浴?”
“不帮了,哥哥自己洗罢!”
小东西说完又想跑,庭年却捉着他的手引至自己胯啊下,道:“这东西一会儿可要进到你那地方去,也不洗干净?”
濬衍甫一握住那硬烫的器官就惊呆了——怎么这样大!随即那物件便激动地在他手心里抖了一下,直吓得小家伙伸了两手捧。
庭年问:“喜欢吗?”
濬衍一抬头便看到庭年戏谑的笑,想到自己一副色迷迷的傻样子全被他哥看去了,羞愤难当之下一口咬在了庭年肩膀上。庭年笑着任小家伙拿自己的肉磨牙,转而去脱了那碍事的浴袍,一边在他颈侧吮吻,一边两手握住饱满的臀瓣揉捏。
濬衍哼哼两声,伸出舌头在自己咬出的牙印儿上舔了舔,再借助浮力蹦起来用两腿圈住庭年的腰,在他耳边吹气道:“衍衍想哥哥。”
庭年终于听到小东西撩人的情话,眼神瞬间幽暗成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转身再度把人按在池边趴着,取了胰子打成泡沫,探进穴口做润滑。
庭年憋了这么长时间自己也不好过,动作便算不得温柔,濬衍胯骨在池边撞了一下,有点疼,但他心里却因为庭年的急切而得意起来。
敏感的肠壁感觉到入侵的手指,立即讨好地缠裹了上去。濬衍动情地扬起脖子,死死抠住池边的砖石。手指在体内搅动所带来的情潮那样汹涌分明,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哥哥手指的每一寸关节,感觉到在那要命的一点上肆意摩擦流连的,正是哥哥食指第一骨节处的粗糙硬茧!
濬衍乖顺地塌下腰,将屁股翘得更高了些,一只手已经难耐地伸到下边去安慰自己的小兄弟。
庭年轻斥道:“哥哥准你动了么?”
“呜——”濬衍难过得要命,却不敢不听话,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回小爪子压在胸口下。
陆大人很满意,俯身奖励似地亲了亲小家伙的屁股。
濬衍扭着腰央求:“可以了可以了,哥哥……啊啊!哥哥,慢、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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