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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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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亮了,雪越下越大。
我想这雪一定是疯了,明知我要和那位姑娘相会,它却下的这么肆无忌惮,难道是存心让大雪封路,阻止那位姑娘前来吗?
我的心里急躁,愈发觉得时间过的缓慢,竟提前了一个时辰去得月楼等候。
我定的包厢是得月楼最大最精致的,进去就是一架琉璃屏风,隔着外面的凉气,里面撒花帘幔被卷了起来,袅袅轻烟飘来,透出清雅的香气。桌子靠近窗户,打开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正是街上往来的热闹人群,只是今天因下了大雪,人烟稀少。我不由得又担心起来,她会不会不来了?
这一个时辰仿佛一年那么煎熬。
一个时辰到了,我站在窗边,看楼下的雪地,却没看到任何人或者轿子。
再站了一会儿,店家来问我是否上菜,我木然的摇摇头,她还没有来。
又一炷香过去了,桌上的四冷拼盘真的好冷。
我坐在桌前,呆呆的看着撒花卷帘。
可是,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忽然听到店家招呼客人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店家打开包厢的门,直至掀开卷帘,我看到那梦寐以求的脸。
“真是对不住,因为雪大,我来迟了。”她笑盈盈的说。
“不,不迟,我也是刚到。”我连忙站起来说,内心激动,不,简直就是感动的快要流出泪来。
小宴(二)
(一珍)
回到府中,兰儿那丫头一直在喋喋不休的才念着那位庾公子,说他如何俊美,把女子都比下去了。采叶和雪女听了,都怔怔的看着她,说不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
兰儿鼓着嘴说:“你们要是不相信就问娘娘,我可曾骗过你们,要是连娘娘都说美,那就一定是美的,娘娘你说是不是呀?”
我一边换上家常衣服,一边笑着说:“哪有你说的夸张,只是还算清秀罢了。”
采叶和雪女都笑了起来,兰儿涨红了脸,扯着衣服角低声道:“确实很美嘛。”
福娘见我们这样,神色一动,悄声问我:“储妃可是见到庾宰相家的公子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呢!”
福娘忙说自己多嘴,我摆摆手,让她们都下去。
看他的容颜和气度,必定就是宰相家的公子庾怀苏了,我并不是不知道他,作为太子妃,我不仅要知道太子府和皇宫里面的情形,还要知道朝堂上的形势,就算不是十分了解,也要知道一二,这样才能为以后做一个称职的皇后做好准备,
如今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的,一个是自负过高的世家,另一个便是独挡众世家的庾宰相,能以一己之力和他们抗衡这么多年,真是很不简单的人。何况皇帝是那么信任他,邢明本身就是个聪明而多疑的人,他能信任并且委以重任的人,一定是相当厉害之绝色。所以,我现在虽然还不能直接和宰相洽谈,从他的儿子下手,到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而且将来也不会授人以柄。
想了这些,我就等着明日相会。
第二天,竟意外的下起了大雪。
我看着地面上白茫茫的一片,没想到昨晚的雪下的还挺大。这么一夜工夫,积雪到挺深的。我穿戴的时候,福娘笑吟吟的说:“真是瑞雪兆丰年了,今儿必定是个好日子,这雪下的好呢。”
我将胭脂膏子倒在手心里,慢慢的磨着,抿着嘴笑道:“前几日都是不痛不痒的,下的人怪难受,今天总算堆积起来了。”
兰儿凑过来笑道:“有句诗云‘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雪花开’。”
采叶纠正道:“是梨花开,不是雪花。”
我们都笑了起来,如此笑闹了一阵,吃毕早饭,我站在门口看雪。此时,门口的径上已被人扫出一条道儿来,旁边也有号几个大脚印。我玩心顿起,也去踩了几脚,“咯吱咯吱”的还挺响,众人怕我摔着,都在后面叫我小心。我也不管,尽管玩。
天空还在飘着小雪花儿,漫不经心的下着,过了一会儿,雪花又大了起来,如鹅毛一般,这雪像烟一样轻盈,像银一样洁白,纷纷扬扬,飘飘摇摇。有的落在我头发上,有的落在我鼻尖上,凉丝丝的,一会儿就化了,我用手等着飞到掌心,看着太融化,然后变成水,流走了。我看着树梢上,屋顶上都舍这白色的精灵,“咯咯”笑出声来。
“公主,您可真美”雪女站在门口,笑着看我,。
我也笑着看她们,其实,放到外面,她们哪一个不是美人胚子?只是在这府里,有我,有安若怡,于是身份上她们低一级,容貌上她们又低一级,所以,就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美不美,而只会说储妃是个美人,侧妃也是个美人。
我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吟出晋朝才女谢道韫的诗:“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只可惜这位才女生错了时代,虽出身名门,但也命途多舛,
“好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这诗句从妹妹的口中说出来,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呢。”安若怡笑着走来,她披着大羽纱面的猩猩斗篷,后面跟着杏儿打着伞。
我连忙过去,笑道:“姐姐早安。”
她拂了拂我身上的落雪,笑道:“你这丫头真会疯,这么大的雪也不打伞,是她们偷懒不成?”说着,她指向雪女兰儿等人。
我忙道:“哪里,是我不要她们打伞,姐姐进来坐。”
安若怡和我一块儿进屋去,她现在对我已丝毫没有戒心了,还和我笑闹,这正是我想要的。
她进屋就让丫鬟脱了自己的披风,屋子里的暖气熏出阵阵香风,她吸了一口,知道是紫檀的香味儿。我看她里面穿着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她的小脸儿白皙,愈发显出颜色鲜艳。
我们俩在里屋说话,让丫鬟们自己玩去,她听我说今日果真要去赴宴,惊讶的望着我,说道:“妹妹真要去么?这怎么好呢?他是宰相家的公子,若让太子爷知道唉,你是不知道这些的,我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说不清楚,毕竟我是个妇道人家,有些事太子也不会和我说的太明白,可是,妹妹,你听我一句,今日这宴,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呀!”
我歪着头笑道:“这是为何?我们也不能肯尼他就是宰相家的公子呀,就算是,我也要去,那簪子还在他手里呢,我说了要为姐姐夺回来的。”
她急道:“那簪子我不要了,谢谢妹妹的心意,若是因那簪子,让太子知道,妹妹不痛快,我真是太不对了。”
我站起身笑道:“若是得不到那簪子,我才不痛快呢!好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都答应了人家,不能反悔啦!”
她叹了一口气,看我这么倔强的样子,只好说:“好吧,待会儿太子回来,我就说你去宫里了,你回来可千万别说漏嘴。”
我忙笑着谢她,她只是摇头叹气。
小宴(三)
雪下的太大了,轿夫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我不耐烦,掀开帘子说:“这么磨蹭到什么时候,我下来走吧。”
小红连忙说:“那可使不得,主子这样金贵的人,可不能在雪地里走,主子放心,一定能到的,就算晚了些,也不打紧的。”
我看了看地上的积雪,只好在轿子里慢慢的等着。
好不容易到了得月楼,我却放缓了脚步,慢慢踱了上去。店家打开包厢的门,绕过屏风,掀开帘子,我看到那俊美的男子,庾怀苏,很奇怪的,我看到他眼里流露出那样的感情,我笑了。
看来,男人还是喜欢长相漂亮的女人呀!
只是这区区的一面,我就已感觉到他对我的热切感情了。
这样的眼神我不是没见过,在齐国的皇宫里,到处都有将要捕捉我身影的眼神,只要我路过的地方,那些侍卫,王孙公子,没有一个不对我流露出这样的神采。
他殷勤的给我倒了一杯茶,笑道:“这是上好的普洱,怕你觉得苦,就在里面和着蜂蜜,杏仁等甜食,希望小姐你不会不喜欢。”
我笑了笑,端起茶杯来泯了一口,说:“很香。”
他又笑了,竟然像孩子一样纯真,然后他让店家上菜。
菜很快就齐了,非常的丰盛,都是很具苏菜特色的,如:松鼠鳜鱼,糖醋排骨,咕咾肉,鸡油菜心,卤汁豆腐干,碧螺虾仁等,汤是香菇炖鸡汤,主食是蟹黄面,后来上了一些点心,有松子糖,枣泥麻饼,猪油年糕等。
我每样都略吃了一点,他只是看着我吃,介绍每一道菜的做法调料等。我笑着问:“庾公子莫非是个厨子,怎么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
他一愣,腼腆的笑了笑:“厨子到不是,不过自古有云‘民以食为天’,所以在下对这些略有些心得,小姐呀,叫了这么久的小姐,还不知道芳名呢?”
我夹了一筷子鱼,低头慢慢咀嚼了,吐了刺,说:“敝姓萧。”
他点头:“哦,萧小姐,这是个好姓,诗云‘对潇潇暮雨洒江天’‘潇潇暮雨子规啼’。还不知小姐芳名为何?府邸何处?”
我摇头道:“恕不能告知。”
他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我心里暗笑,又道:“你刚才既然吟了那两句诗,就是我的名字,你就叫我潇潇好了。”
他眼睛一亮,高兴的说:“是么?如此甚好呀!”
然后我们继续吃菜,他一直劝我吃,而我也只是浅尝辄止,他很窘迫的问我是否不爱吃这些菜,我当然说不是了,已经吃的很饱呢。
其实,这些菜我的确很喜欢吃,但是,我一向吃的很少,不为别的,只为保持我的好身材罢了。
女人,她的资本就是年轻,美貌,智慧。
但是男人看不到你的智慧,他的感官决定了他的印象,何况,男人也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女人要懂得如何装傻,而且要像男人期望的那样傻。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提那根簪子的事,但他没有忘记,临走的时候,他拿出簪子来,交到我手上,说道:“潇潇姑娘,在下一言九鼎,你与我一起用餐,这簪子是你的了。”
我向他致谢,然后命小红收起簪子,转身走了。
他仍在身后喊道:“潇潇姑娘,以后怎么找你啊?”
我回头一笑,说:“我们会见面的,很快。”
我不知道他还在后面看了多久,我上了轿,他一直站在那里,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他的仆人不解的说:“公子,价值一万两的簪子呐!您就这么送人了?”
他先是不语,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你懂什么,别说是万两,就是万金,我也为她舍得!”庾怀苏不顾旁人说什么,忽然一阵狂奔,溅起一路雪花。
仆人愣愣的看着,忽而说道:“怪道人常说漂亮女子要不得,这样的女子,大概真是红颜祸水,像商周的帝王,为了女子连江山都舍了,大概我们家公子,就是这样的人,幸而他不是生在帝王家咧!”
回到府中,我迫不及待的将簪子拿到若怡的房中,一边走一边说:“姐姐,你看,我说要得到这簪子的,果然被我得了,你快出来瞧呀!”我绕过卷帘,没看到若怡,却看到了邢风。
他穿着明黄的九纹蟠龙长衫,腰系银白宝石腰带,两边各垂下镶着美玉的如意涤,头戴紫金宝玉冠,面沉如水。
就在我发愣的那一刹那,他从我手里夺过簪子端详着,好半天才说:“昨日我听说庾宰相家的公子得到一件稀世珍宝,连皇宫里都没有的周朝羊脂玉簪,怎么会在你手里?”
他目光如剑,直逼着我,我躲开,心中念道,想不到昨天的事,这么快就传到太子的耳中,看来宰相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也相当微妙呀!
“回答我!”他用手捏住我的下巴,眼光凌厉。
“放开我!我怎么知道!”我甩开他的手,他捏的不是很重,轻易就被我打开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簪子怎么到你手里的,你给我老实说出来!”他说完这句话,又开始咳嗽。若怡连忙跑了出来,看到我们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这簪子是昨日我们去买的,但,没带够钱,所以今日妹妹才去买了回来,是不是呀妹妹?”若怡一边焦急的解释,一边冲我使眼色。
可是邢风面向她,看不出表情,却听出声音的悲哀:“现在你也开始骗我了吗?你不是说她去了宫里么?”
若怡一时愣住,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我心底愤怒,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何又来问我们?不错,我今日的确是拿这簪子去了,但,我并不知道对方就是宰相家的公子。”
“你果真不知道么?”邢风看着我,冷冷的说,“像你这样的女人,刚来没多久就能摸清宫中的情况,甚至可以成功陷害姨娘,你会不清楚朝堂上的情况?”
我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眼里的冷然,仍谁看了都会战栗。
“我不知道。”吐出这四个字,我转身离开,只听到后面邢风剧烈的咳嗽,还有若怡焦急的安慰声。
元日(一)
(一珍)
元日很快就要到了,宫里传来话,要我去挑选节日做新衣的布料。
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因为太子府的年例向来都是宫中内务府分派下来的,皇上不会亲自过问,可是,我来了,这惯例就打破了。
因为那簪子的事情,也因为邢风的态度,我好久没有到宫中去,皇上说他很想念我做的点心,于是,我赶紧准备材料,换上衣服进了厨房。
我做了一样千张包子,一样酥油卷,一样豆沙香酥饼,还有一样枣泥红豆糕。带着这四样点心,让阿罗捧了食盒,兰儿和小红在后面跟着,我换上宫装,匆匆进宫去了。
皇上在甘露殿等着我,织锦司的人站在两旁,手里拿着好些绸缎。
他见我来了,很高兴,说道:“珍儿,来,看看喜欢哪一匹,”
织锦司的人立刻和宫女们一起,将一匹一匹的绸缎摊开,让我观看。我慢慢的走过去,这些五颜六色的布匹真是让我眼花缭乱啊!
颜色有桃红,粉红,石青,松花等色,也有宝蓝,月白,海棠,葱黄等色,亦有大毛的如羽纱面,猩猩毡,银鼠皮等。花色工艺也很多,有缕金、刻丝、撒花、起花、二色金、销金、掐金、湘绣、盘金、彩绣、镂金等,非常之精细。
我一一看过去,眼睛停留在一匹百蝶穿花衣上,邢明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眼光,这上面的花纹和蝴蝶,都是由苏州所有十四岁的绣娘亲自绣成,她们的双手,从一出生就没有碰过其他东西,除了绣线和针。你是这皇宫未来的女主人,理应用这匹布曲做衣裳,呵呵”
我低下头,谢过他,觉得他一直盯着我,诧异的迎上他的目光,他深邃的说:“听说,你认识了宰相家的公子,还和他一起下馆子?朕不是要干涉你的生活,只是你毕竟是太子妃,而他是宰相公子,身份上的微妙,若让旁人知道,必定会对太子不利!幸亏你是我邢明的儿媳妇,若是嫁给了旁人,不知怎样才能抑制你的野心呢!”
我心里一惊,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和庾怀苏的事?竟然能看到我的野心吗?
连忙跪下,颤声道:“父皇恕罪,珍儿知错了,但珍儿绝无那样的心思,当初并不知道那位公子是宰相家的,珍儿只会做一个女人,只会永远站在太子身后。”
他扶起我,拉着我的手说:“朕知道,朕没有选错人,太子的身体不好,谋略也远远比不上你,以后就交给你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他话中何意,这时候,李公公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点点头,对我说:“珍儿,朕还有正事要处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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