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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圣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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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得靠你和兰妮姐了。”
杨大水哈哈大笑地说:“土豆子兄弟,你放心,我把兰妮接来了,不会看着你不管,一定帮你找个好女子,结了婚,咱们住邻居,也好有个照应,你小子是个苦命孩子,甜日子在后头哩。”
土豆子似乎比他哥杨大水还着急地说:“哥,那你就早点儿回去吧,啥时候走啊?”
杨大水也有些着急地说:“找领导上说说嘛,看看能不能给假……”
真的有些着急的杨大水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成天海的办公室申请回家接兰妮的假了。听明白了杨大水告假的理由,成天海态度鲜明地说:“这个假我一定给你,你明天就走,去把兰妮接来,我给你派专车!”
杨大水有些承受不起地说:“成局长,那就不好了,我算啥人物吗。”
成天海大包大揽地说:“你算啥人物,抗美援朝战场的特级战斗英雄,你以为人们能把你忘了吗?特级战斗英雄要把媳妇接到克拉玛依来,别说专车,我成天海就是有飞机也给你派!你明天就走!”杨大水双脚一并,向成天海行了个庄重军礼说:“谢谢成局长!”
就在杨大水收拾物什准备回家接兰妮的同时,兰妮已经坐着一辆装满黑煤的卡车,胳膊上挎个包袱茫然四顾地进了新疆。只记住克拉玛依的一个“依”字的兰妮逢人便问这个“依”在什么地方,被问者个个摇头。兰妮只好流着泪对着空荡荡的戈壁大喊:“大水,你在哪里!你叫兰妮咋寻你哩?”
兰妮面对茫茫戈壁滩悲怆地声声呼唤他男人杨大水的那个黄昏,杨大水坐着成天海给他派的专车也行驶在茫茫戈壁滩上。但新疆的戈壁滩实在是太大了,兰妮的呼唤再凄然,杨大水归心似箭的心情再急迫,他们也不可能相遇的。而此时穿着干净军装胸佩闪亮军功章的杨大水心情十分愉快地对身旁的司机说:“这要是在战场上,首长才有资格坐这样的车。”
司机小张说:“你杨大水待遇不低啊,回家接媳妇,坐局长的车。”杨大水有些吹嘘地说:“革命需要吗,克拉玛依少女人哩,有了女人才能安心搞石油嘛,领导想的周到哩。”司机小张狠踩一脚油门说:“我看你和成局长关系不一般啊。”
杨大水回想起战火纷飞的铁血年代,颇为感叹地说:“那你是不知道哩,他当排长我就是班长,他当了团长我才是排长,一直在他的领导下。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打仗,拼刺刀拼红了眼,他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他的命,革命感情深厚着哩。”司机小张羡慕地说:“怪不得成局长对你这么好。”
杨大水一摆手,说:“他 我的时候,也不给我留面子啊,绷着脸训嘛。”说着,杨大水学起成天海训他时的口气说:“杨大水,你总给我捅漏子!”说完,二人大笑。
笑声中的吉普车在戈壁滩上越跑越远。从吉普车尾部的尘土中,传出杨大水嚎出的秦腔——
王宝钏守寒窑一十八载,
到如今运气转她苦尽甜来。
终于回到阔别家乡的杨大水得到的却是兰妮已在一个多月之前独自进疆去寻他的恶讯。
面对兰妮爹娘的泪脸,杨大水哽咽着说:“新疆那么大,兰妮到哪去找啥子‘姨’啊。”蹲在地上一个劲儿抽烟的兰妮爹说:“刚送走兰妮,邮差就到了,接到你的信才知道你在克拉玛依。”
杨大水拍着大腿说:“兰妮咋就不晚走一会儿哩?邮差咋就不早点儿进村哩?都怪我啊,哪怕早一天写信,兰妮也不能只记住一个‘姨’。可话又说回来,她就是记住了克拉玛依也很难找到。”
兰妮爹问:“为啥?”杨大水苦涩地说:“这个地方原来没有名,我们这些石油人到那,才给它起了名,克拉玛依是维语,意思就是黑色原油,新疆没有几个老百姓知道这个地方。”
西圣地 第四部分(8)
兰妮爹摇着头说:“一个刚起了名的地方,兰妮上哪去找啊。”
杨大水急切地问:“兰妮为啥她急着去找我?”
兰妮娘抹着总也抹不尽的泪水说:“大水啊,这屋里也没有外人,我就跟你说了吧,兰妮她……怀了你的孩子。”
杨大水大惊,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日他和兰妮在砖窑激情做爱的情景,他悲怆地大呼:“兰妮啊,是我毁了你,是我毁了你!”
杨大水突然双膝跪地,对二位悲怆老人说:“爹,娘,兰妮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你们二老的儿子,一辈子养活你们,报答兰妮对我的恩情……”
这一夜,杨大水并未在兰妮家做任何停留,连夜踏上返疆之路,并数日奔波地返回了克拉玛依勘探工地。
这天上午,成天海和廖总正在研究工作,只见一人跌跌撞撞地闯入,那人便是杨大水。
成天海抬头看见浑身风尘的杨大水,忙说:“大水,这么快就回来了?兰妮接来了?快,叫进屋来让我看看。”并不答话的杨大水一头扑在成天海的怀里,大哭着说:“成局长,出事哩!”
成天海一惊,问:“出什么事了?”杨大水声中裹泪地说:“兰妮一个人来新疆找我,她没记住地名,只记住了一个‘依’。新疆这么大,她到哪去找克拉玛依啊。”
在一旁深知新疆山川地貌之广大的廖总焦急地说:“这可不好办了,这个地方早先没有名,咱们搞石油的人来了才叫这个名,克拉玛依是维吾尔语,就是黑油的意思,新疆这么大,这可不好找。”
成天海忙把杨大水扶到一个凳子上,坐下说:“大水,别着急,我们想想办法。”
成天海走到电话机前猛摇,分别给独山子勘探总部,石河子生产建设兵团,米泉县等地的领导打了电话,请求各地寻找一个叫兰妮的陕西女子。
杨大水未婚妻来疆寻夫失踪的消息也在很短的时间传遍了克拉玛依勘探工地每个帐篷。地质队员们和杨大水的战友吵吵嚷嚷要登上几辆卡车出发去找兰妮。
杨大水拦住了众人。他恳切地对大家说:“同志们,同志们,我知道你们替我着急,大家别去找了,新疆这么大,戈壁滩这么大,上哪去找兰妮啊!大家别折腾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人群中的小豹子着急地说:“老排长,找着找不着也得找啊,找了没找着,也就死心了,不找这颗心能放下吗?”
土豆子吵吵得更凶,他说:“要去找,万一运气好,碰上兰妮姐呢。”
众人纷纷表示一定要去找。
但杨大水最后还是拦住了大家,他不能让大家因为他失散的妻子而影响了紧张的油田建设。
这天夜里,杨大水满嘴燎泡地病倒了。
土豆子端了碗粥,走进了杨大水的宿舍,见他哥杨大水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在闭着眼睛,土豆子走到床前轻轻地说:“哥,吃口饭吧,从昨晚到现在,你水也不喝,饭也不吃,这咋行呢。来,起来,吃口饭吧。”
杨大水轻轻推开土豆子的碗,声音沙哑地说:“我吃不下哩。”土豆子再次把碗端到杨大水嘴前,说:“哥,我喂你吧。”
说着,土豆子手中的勺子送到杨大水脸前,杨大水推开勺子说:“不行,我嗓子生疼,咽不下哩。”土豆子焦急地说:“那咋办?哥,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兰妮姐不会出事的,说不准哪一天兰妮姐就来了……我还等着你和兰妮姐为我操办婚事呢,兰妮姐要是来不了,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谁管我哩!”说着土豆子咧着嘴哭起来。两行泪水也从杨大水的眼角流出。
不知多会站在门口的田可,心情沉重地看着杨大水。土豆子一转脸看见田可,赶紧擦泪起身让座,推着杨大水说:“哥,田可姐来了。”杨大水连忙要坐起来:“田可,你咋来了……”
田可急忙上前按住要起身的杨大水,说:“大水,你躺着吧。”杨大水过意不去地说:“这么忙,你还来看我……”
田可关切地说:“嗓子哑成这样,没吃点儿药吗?”在一旁的土豆子说:“我哥他连饭都不吃!”一听杨大水连饭都没吃,田可着急地说:“那哪行,好歹也得吃饭,大水,你是个刚强的人,你可要挺住啊!”
杨大水伤心地说:“啥事我都能挺得住,战场上挨了枪子,我都挺住了,可是这事我挺不住,田可,我挺不住啊!”
杨大水哽咽着说完,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任其在脸上流淌。站在一旁的土豆子也呜呜哭出了声。田可的眼睛也湿了,她无奈地说:“你的命怎么这么不好……”
杨大水和为杨大水丢妻而焦急万分的战友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此刻已进疆数月的兰妮正挺着显了怀的肚子在乌苏一家回民饭店的后厨刷盘子刷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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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圣地 第四部分(9)
乌苏县城离克拉玛依不过一百多公里,也是新疆版图上离克拉玛依最近的一个县城了。
在以后艰苦的岁月里多次证明,兰妮肯定是个倔犟的女子,虽说自打出生以来她还没有去过离她家百余里的地方,但她自从下了要独自进疆寻找她男人杨大水的决心后,便走了比家乡祖上“走西口”的汉子们还要远的路。这一路上她扒过火车,搭过汽车,坐过驴车,也走过没有人烟的茫茫戈壁,因为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她的男人杨大水。当她终于以她的勤快赢得这家回民饭店老板的赏识后,决心在这里好好干一阵,攒些盘缠,再上路找她的男人杨大水。
但她万万没想到,因为她日渐显怀的肚子,这个饭店的女老板不想再留她了。一个维族小巴郎子,也就是这个回民饭店的小伙计把兰妮叫到了女老板的房间。
汽油桶一样粗壮的女老板正在数钱,见兰妮进来,把其中一叠钱放到兰妮面前说:“兰妮,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你数一下。”
兰妮接过钱,说:“老板数了,我就不数了。”
女老板看了一眼兰妮的肚子,说:“兰妮啊,快生了吧?”兰妮抻了抻确实小了些的衣角,说:“我不会连累老板的,生的时候我到外边去。”女老板有些过意不去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一个女人家,爹妈不在身边,丈夫也不在身边,谁来照顾你呀!”
听话听音,兰妮立刻明白了女老板的意思,说:“我自己照顾吧。”说着,兰妮便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住说:“老板,从我到你店里来,你一直对我很好,我会记着你哩,我都这个样子了,不能把孩子生在你店里,我走了,谢谢你。”
兰妮给女老板鞠了一躬。女老板有些愧疚地说:“你这个样子,往哪走啊?”
不再说话的兰妮走出屋子,步子很慢,却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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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圣地 第五部分(1)
三十多岁的张粮库是个憨厚的河南汉子,虽然他祖籍是河南,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逃荒来到了新疆。由于祖辈受穷,早逝的父亲给他起了“粮库”这个囤满仓盈的名字,但这个名字叫了三十多年,不但连媳妇没说上,他家的粮食连半麻袋都没满过。
这一天,他不顾瞎母的劝阻,非要在可能要变天下雨的日子去打羊草,羊草没打多少,他和同他一样贫穷的毛驴车却捡回一个美丽的女人。而正是这个女人,使他张家的命运在后来发生巨大变化,这个女人就是正在暴雨中倒地痛苦呻吟的兰妮。
离开乌苏那家回民饭店的兰妮,很快遇到了瓢泼大雨,兰妮挺着肚子顶雨走在田地边上的小路,风把路边的树刮得直晃。艰难行走的兰妮感到肚子一阵剧痛,她捂住肚子,慢慢地蹲了下去。兰妮在泥泞的地上挣扎着,一只手紧紧抓住路边的草,将草拧出绿汁,顺着胳膊流淌,兰妮发出惨烈的吟叫。
而本性憨厚的张粮库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兰妮身边。看到路边挣扎的兰妮,张粮库急忙停住毛驴车,操着河南口音说:“这是咋了?老乡,老乡!”
张粮库喊着,将兰妮抱上毛驴车。张粮库这一抱,抱回了他这一生的美满幸福。
见打羊草的儿子拉回来一个将分娩的女人,看兰妮痛苦万分的样子,来不及问许多的张母忙把兰妮安置在炕上,叫粮库拉风匣烧水。
张粮库侧耳听着里屋的动静,里屋传来兰妮越来越惨烈的叫声,突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从里屋传来,张粮库赶紧站起来,往一个大盆里舀热腾腾的水。
瞎母摸着从里屋走出来,说:“粮库,她生了。”
张粮库忙问:“是闺女还是小子?”
张母咧着黄黄的牙说:“小子,一个大胖小子。”张粮库欣喜地说:“小子好!”张母冷笑着说:“好是好,不是你的。”张母边说着一只手端盆摸着进了里屋。
张粮库站在那,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
终于生下孩子的兰妮已经平静下来,苍白的脸上还在流汗,深情地看着躺在她身边的婴儿。
张母摸着婴儿的小鸡鸡,问:“头一胎吗?”兰妮点点头。张母摸索着给兰妮擦着脸,说:“头一胎就生个大胖小子,福气啊!我们邻居刘老五媳妇一连生了五胎,下猪崽似的,都是丫头片子。你是啥地方人……”
在两个本来相互陌生,现在却亲密无间的女人的对话中,张母得知兰妮家乡在陕西,是来新疆找她男人,但由于只记得一个“依”字,现在还没找到她男人。端着盆子再次到外间倒水的张母问张粮库:“这女人长得啥样?面皮倒像馍馍皮光滑滑的。”张粮库说:“长得俊呢,戏台上的小姐似的。”张母笑着说:“老天有眼,一下子给你送来这么俊个媳妇,还送来个儿子。”张粮库愣了半天神,嘿嘿乐起来。
听到儿子粮库的笑声,张母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能不能让这么个俊女人留在他们张家,能不能让这个俊女人给他们张家传宗接代,并踏踏实实跟他们家粮库过日子,还得费一番心机呢。
兰妮生下儿子的同时,小豹子率领的1232钻井队紧张钻进的那口井有了油气显示,这个油气显示是到1232钻井队作地质调查的戴虹发现的。
手拿记录本,在井场泥浆池观察泥浆变化的戴虹突然发现翻滚的泥浆池泛出阵阵油花,惊呼:“油花!”正在钻台上的苏联技工乌茨耶夫跑过来,用俄语问:“戴虹,油花?”
戴虹指着泥浆池说:“快看,油花。”小豹子也闻声将手中的刹把交给身旁的大刘,跑下钻台,边跑边喊:“看见油花了,看见油花了。”小豹子跑到泥浆池边,身后跟过几个钻工。戴虹指着泥浆池说:“你们看,那不是油花吗?”翻滚的泥浆池油花越翻越浓。小豹子狠狠地说:“他娘的,你终于出来了!”
戴虹用俄语问乌茨耶夫目前这种情况怎么处理,乌茨耶夫操着俄语说:“加重泥浆比例,以防井喷!”戴虹转身对小豹子说:“加重泥浆比例,以防井喷!”小豹子大声下令:“加重泥浆比例!”
一群钻工跑向泥浆池旁的重晶石袋垛,搬动一个个重晶石袋。土豆子和郭玉良站在泥浆池漏斗的“割口”,将一个个重晶石袋割开,将重晶石粉倒入翻滚的泥浆池。腾起的烟尘将二人淹没。
小豹子对戴虹说:“马上回局里报告!”戴虹立刻上车回了局里。
地质队的会议室里,曾浩、徐正成和胡队长等几位地质员正在研究各种岩芯。
曾浩指着一截岩芯说:“根据最近岩芯资料证明,这批探井已经进入预定油层,我们应该建议局里尽快上试油措施。”
徐正成有些不相信地说:“你有把握吗?如果上了试油措施不出油,苏联专家该有话讲了。”曾浩瞪了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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