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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古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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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明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无颜去见老伯母,她若问起,我该如何回答?”
顾湘月笑道:“天下哪有你这样的老实人?母亲问起,你只说文伯伯虽然反对,却也有余地,待春闱后再说不迟。”
“只恐老祝他们定要取笑于我,”文徵明微笑,“罢了,我去便是。”顾湘月道:“先让我看看身上的伤。”
文徵明忙摇头道:“不妨事,父亲只是折了细枝来轻轻打了两下,以示惩戒,一点也不痛。”
顾湘月闻言又高兴地扑到他怀里,“不然咱们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你给我留个相思债,我就不信文伯伯不答应。”
文徵明面红耳赤,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这这万万不可!”他又羞又窘又慌的模样逗得顾湘月笑弯了腰。
顾湘月想到了周文宾的那首七律,便道:“哥哥前些日作了一首七律,我在看时,他一把抢了去,但我却不知他写的什么意思,你说奇怪不奇怪?”
文徵明道:“是一首怎样的七律?”
顾湘月具体哪里记得清楚,只拼命地回想了一下,背给文徵明听,背得残缺不全。
文徵明听了,一时心头悒悒不乐。
他其实早已知晓周文宾是对顾湘月有感情的,只是这件事实在无解,毕竟人不是物,哪里能拱手相让?顾湘月若是喜欢周文宾,他自然也会百般成全。
他沉默片刻,道:“逸卿写的是苦景。”
顾湘月奇道:“景色还有苦的么?”
文徵明微笑道:“景无喜悲,人心却有!有时心绪不佳,看去便是苦景。想来逸卿也有烦心之事。”
顾湘月点了点头,道:“我太自私了,一直只管自己喜好,浑不知哥哥在烦恼什么,等寻个机会问问他。”
文徵明道:“方才我觉你脸颊发烫,可是着凉了么?”
顾湘月眼圈一红,道:“王大哥战死了。不知道怎么的,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病了。”
文徵明道:“王大哥是谁?”
顾湘月也不隐瞒,将去宣府时认识王徎以及他临终时让人将镯子送给她的事都说了,“小书呆,王大哥是好人,你不要误会了。”
文徵明温言道:“我怎会误会?倘若你听到他的消息而无动于衷,那不是太无情了么?你去宣府之时,王徎照顾你,我感激还来不及,只可惜竟不由我当面向他道谢。湘儿,人死不能复生,千万保重自己,我想他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难过。”
这一夜,两人只在舫中说话绘画。毕竟年轻男女在一起缠绵悱恻,自然也有些情动之处,文徵明只记着发乎情止乎礼,无论如何不肯逾矩半分。
后半夜时,顾湘月精神萎顿,靠在文徵明怀中睡着了。她约文徵明出来,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如今听他矢志不移,心里石头稍稍落了下去,精神放松,睡意也就上来了。
天蒙蒙亮时,竹香又来接顾湘月,文徵明自回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文宾赔礼
顾湘月与竹香从虚掩的小门悄悄溜回了西苑楼,赶紧洗漱睡觉,结果顾湘月根本没睡好,刚睡下不久又梦到唐寅被拘到公堂之上,被打得血肉模糊。
她勉强睡了一会儿,爬起来呆呆地坐了许久,始终不明白,既然秋闱已过,唐寅安然无恙,为何她还会梦到这些情景?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梦到了。难道是应验在即将到来的春闱么?
她洗漱完毕跑去沁苑,只见徐祯卿与祝枝山在下棋,周文宾在旁边看,却不见唐寅,奇道:“子畏哥哥呢?”
周文宾道:“我也好奇,这些日子畏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整日在外不知所为何事。你怎地又不好好卧床休息?生了病到处乱跑什么?”
顾湘月笑道:“我已好多了,不信你摸我额头,烧已经退了,睡不住,就想来找你们玩。”
刚说完,见唐寅往外头回来了,满面春风的样子,徐祯卿将手中黑棋扔放回棋盒,道:“子畏,你去了哪里?”
唐寅笑道:“我起得早,看你们还未曾起身,便出去走走。你们有所不知,这些日我认识了一位朋友,他姓徐名经,字衡父,家中是江西儒商,文采实在不错。他与我倒有许多相似之处,实在是一见如故。”
周文宾笑道:“人说新不如故,你是故不如新,有了新识便将我们这几位故交抛诸脑后了。”
唐寅哈哈一笑,道:“我与你们相交这许多年,还不许我结识新朋友?”
他看到顾湘月与竹香在旁直打呵欠,笑道:“湘月妹妹可是昨夜不曾睡好?”
竹香不慌不忙说道:“昨夜有只老鼠蹿上楼去,蹼蹬蹼蹬地弄得响,姑娘怕老鼠,折腾了一宿,直至天亮才睡下了。”
周文宾道:“少时我让人上去看看,若是仍在,捉了便是,以免今夜又睡不安稳。”
祝枝山笑道:“那大老鼠不也一夜未眠么?”
众人不知他说这个做什么,正发愣间,周禄来报:“文公子来了!”
祝枝山拊掌笑道:“说老鼠,老鼠到!”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大笑,顾湘月羞得满脸通红,站起身要走,她与文徵明这一夜虽然没什么,但既被祝枝山窥透了,指不定他口中有什么好话说出来。
一转身已看到文徵明与文庆过来,又局促不安地坐了下来。
文徵明也已看到了她,也是脸红,刚走过来还未及叙礼,祝枝山笑道:“老鼠,为何左思右想还是来了?”
文徵明怔怔答不上话来,文庆奇道:“祝大爷,我家公子几时成了老鼠?”
祝枝山道:“你家公子昨夜不是出去了么?”
文庆笑道:“祝大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昨夜公子不是”
文徵明一扯他袖子,他没再往下说,唐寅笑道:“敢情衡山如今也有不足为外人道之事了。你们看,湘月妹妹眼睛又红又肿,昨夜不仅没睡,而且还被老鼠气哭了。”
文庆一头雾水,文徵明与顾湘月相视万分不好意思,周文宾此时已大概明白了几分,只怕他们取笑得愈发厉害,忙道:“周禄,先带文庆去用些点心茶水。”
文庆称谢跟着周禄去了。
文徵明坐了下来,祝枝山忽道:“周老二,文老大人不是不允文周两家联姻么?我倒有一计在此。”
好友知他一向多不正经,周文宾笑道:“你还是免开尊口罢!”
唐寅却嘻嘻笑道:“老祝有何妙计?我愿洗耳恭听。”
祝枝山笑道:“周老二,你修书一封给文老大人,如果他不同意这门亲事,你便将他贤郎告上公堂,罪名是偷上小姐绣楼引诱小姐私奔,至于其中细节,你编些也不妨,到时小文不死也褪层皮,看他还敢不允么?”
顾湘月笑道:“枝山伯伯,你一点也不斯文。”
祝枝山笑道:“湘月姑娘谬赞了,我这还是斯文的,正是看在你面子上。你若不在场,我还有好话赠送小文。”
文徵明在旁作声不得,只拿眼睛瞪着祝枝山。
周文宾笑道:“什么皮不皮?你人送外号两头蛇,便不怕犯了自己忌讳?”
顾湘月道:“为什么说枝山伯伯是两头蛇?”
文徵明笑道:“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堪比毒蛇的信子,可见口舌之毒!”
说笑了一阵,各去睡了。翌日约好一同上京城赴考,这天正是正月十八,而会试时间是二月初九开始,除夕是正月二十三日,看来只能在路上过了。
周文宾拉着顾湘月回到西苑楼,神色严肃,顾湘月道:“做什么?兴师问罪么?”
周文宾道:“你昨晚约衡山出去了?你与他可有逾礼之举?”
顾湘月道:“什么是逾礼之举?”
周文宾叹了一口气,道:“就是男女之事。”
顾湘月顿时涨红了脸,嗔道:“说什么呢?哪哪有?我只是求他别忤逆文伯伯,你该相信与你相交十多年的小书呆啊,他不是那种人。”
“我正是怕你这丫头发乎情不能止乎礼,”周文宾轻轻敲她额头,“衡山我还不了解?他一向见了女子便害羞紧张,并且心中立即便翻出多少规矩来约束自己,目不斜视、拒人千里之外。他若非心中着实喜欢你,岂肯答应半夜与你相会?他即便是守礼之人,说到底正是这般年纪,与你深夜孤男寡女耳鬓厮磨,你若稍有亲近之意,他哪里还能坐怀不乱?到头来,你与他声名不保,文伯伯更加不会有半分让步。”
“知道啦!”顾湘月挽着周文宾的手臂,想起他对自己的感情,一阵难受,眼圈红了,“哥,杭州城哪家姑娘好?我去帮你说媒好不好?我就不信这么大的江南,这么多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就没有一个适合你的。”
“合适?”周文宾微微一笑,“你又何尝不合适?我能娶你么?对你来说,弱水三千,你只取一瓢饮,我又何尝不是?你何必说什么为我说媒的话来伤我?我会成亲,但不是眼下。你与衡山之事,我会设法解决,你不必担心。”
顾湘月呆了呆,看他要下楼去,禁不住抽泣起来,周文宾顿了顿,又折了回来,“好妹妹,我不该如此说话,你饶了我吧,别哭,是我错了。”
“怎会是你的错?”顾湘月哭个不停,“我早就该回到我的地方去,不遇见小书呆,也不遇见你,这样对谁都好,我也不想成这个样子,我害了你,害了小书呆,我也没资格做礼部尚书千金,传出去人家会笑爹爹母亲与你的。”
“你怎能这样说?”周文宾急了,道:“你听我说,方才我不过是气话,只因母亲一见我便问亲事,如今你也来说,我心里便烦躁了些。妹妹,我曾经确实对你动过情,只是你与衡山两情相悦,我也就渐渐淡了,之前与老祝的一番话,也只是敷衍他罢了,你知道老祝那人,我若不顺着他说,他定不依不挠,说个不休。你切莫放在心上,总说自己不该如何,这不是伤我心么?”
顾湘月道:“真的?你要我相信,除非你把那首诗的意思告诉我,就是上次你着急抢去不让我看的那首。”
周文宾笑道:“那不过是我自伤至今除了曹岚姑娘外,不曾遇到过可心的意中人,你虽好,却已心许衡山,但不知自己还要孤单到几时。不过是无病□罢了,那夜在苑中与你们行酒令,多喝了几杯,才发起癫来,写下这么几句,你倒当真。”
“公子,你怎么把姑娘惹哭了?”竹香上楼来笑道,“看我告诉老太太去,给你一顿板子。”
周文宾笑吟吟一揖,道:“好妹妹,送你一首十六字令,且饶过我罢。妹妹请听了,芳,妹妹玉名唤竹香,待二九,赶做嫁衣裳。”说罢一笑自行下楼去了。
竹香红了脸啐了一声,道:“公子不是正经人!”
顾湘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天晚上,事情也调查出来了,田琳儿曾在药铺买过五钱生乌头粉,乌头内含大毒,但用量少不会死人,只会致神志不清、昏迷。在李端端的茶碗里喝剩下的茶渣中便查出了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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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琳儿走时,来向顾湘月告别,眼睛红通通的,见了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湘月本想埋怨她几句,见状又不忍心,只道:“妹妹,我与你结拜姐妹,有天地为证,自然作数。只是这里我作不得主留不得你。他日倘若你有难处,一定要来告诉我。”
田琳儿抱着她哭出声来,“姐姐,世间只有你待我是真心好,我如今后悔也已迟了,若是重来,只盼守着姐姐过此一生,还算计别人作甚!”
顾湘月温言道:“你既然有这番话,可见你是有良心的,你出府后举目无亲,又能去哪里?我当姐姐的,怎能不管不顾?倒不如这样,你先就近找个地方住下,之后来知会我一声。待春闱过后,我让小书呆收留你,好么?”
田琳儿抹了泪水,抽泣道:“姐姐明知我罪责难恕,却仍肯将我荐到文府,姐姐便这般放心琳儿么?”
顾湘月叹道:“吃一堑长一智,我想妹妹自然明白的。往后再莫如此了,他日我好生替妹妹寻一好婆家,绝不会委屈了妹妹。”
田琳儿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佳节
翌日一早,众人收拾了行李,带着书童,一起登上了前往京城的客船。顾湘月与竹香、李端端也扮作了小厮,跟随一同去。直到这时,周文宾他们才见到了唐寅口中的徐经。
这徐经确实出手阔绰,他的父亲徐元献是江西富商,却也算得上是一位儒商。徐经虽出身商人之家,自幼却颇有读书的天分,才华不浅,为人也热情真诚,一路上众人的开支都是他抢着出,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却说道:“我对诸位仰慕已久,如今得以结识,实在是小弟三生之幸,诸位兄长切莫推辞。”
他并没有刻意恭维吴中四子,很早的时候他就开始收集四子的诗词书画,尤其是唐寅,唐寅在他心中,就如一个榜样人物,他崇拜得紧。唐寅的才华、唐寅的洒脱不羁,都是他向往的。
众人不好再说什么,了解他之后,得知他也不是那种不学无术之辈,才华出众,见解非凡,便也视为朋友。
到京城后,文徵明、祝枝山与徐祯卿都住在周文宾的父亲周上达在京城的尚书府,唯有唐寅却跟着徐经住客栈去了。
说是客栈,却是专供达官贵人居住的,不比那种寻常客栈。每人每日住宿费就是五两银子,菜式丰盛,珍馐美味每顿不同;房间奢华,一切日常所用应有尽有。
到京城是二月六日,次日便是元宵佳节。
文徵明、周文宾他们住一个苑子,顾湘月与竹香住在另外一个苑子,而李端端仍作为周文宾的贴身丫鬟侍候在周文宾身旁,他们在园中下棋吟诗时,她便在旁端茶续水。
顾湘月羡慕死李端端了,在这里,她不敢老往文徵明他们那边跑,怕父亲勃然大怒取出家法来收拾她。这是周上达规定的,她不能过去那边。虽然她无时不刻不想见到文徵明,只有一墙之隔,却不能相见,这种苦楚,可想而知。
好在第二天就是元宵节,京城周府中的丫鬟虽不及杭州家中多,也有二十来个。提前一天便将除夕布置的东西取下,又换上元宵节的灯笼等物品。
顾湘月早早起来,便发现苑中到处挂满了红色的谜条,丫鬟们三三两两地凑着猜,这个说:“这两条我看好了,晚上可不许跟我抢。”那个说:“这条是什么,好妹妹还请告诉我!”
顾湘月也凑了上去,她认出来一些是周文宾写的,一些是文徵明写的,还有几条不熟的字应该是徐祯卿的。
她兴致勃勃地看了几条,竟一条也猜不出来,只得作罢。
每逢元宵节,各地都有热闹的灯会,街上猜谜、杂耍、唱戏等等应有尽有。除夕人们都呆在家中,到了元宵便会约上家人或三两知己出门赏灯。
这在顾湘月那个年代已是看不到了的,每年只是一家人一桌好菜守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浑然感受不到传统节日应该有的特色及习俗。
周府往年的习惯皆是晚饭前由丫鬟在府中猜谜玩,饭后便放众人出去赏灯游玩,猜中皆有小物相送,比如簪花、手绢、丝帛等等,也有如谜底是扇子,写明猜中得此物,便赠扇子。
晚宴时,顾湘月便听说周文宾在苑中设宴款待各位好友,她知道父亲也在那边,不由好不郁闷——难道自己身为千金小姐,就要元宵佳节一个人吃饭不成?但她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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