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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古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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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昨夜宿在某位佳人闺房之中,不仅同床,而且同被同枕,绵绵细语,你侬我侬。你与人做了一夜露水夫妻,不该谢我?”
  众人大笑起来,周文宾暗赞祝枝山心思细腻,笑道:“你少胡扯!我怎能揭穿自己?即使与佳人同寝,那也是以礼相待,不敢逾矩,况且人家姑娘既肯与我同床,便未看破我是男扮女装,否则岂能留我到清早?早已将我赶了出来。”
  “未必!未必!”祝枝山笑道,“若是我祝某,人家姑娘不但将我赶将出来,还要请来街坊邻居来痛骂我这斯文败类,使我万劫不复,无所不用其极。但你周老二就不同了,你长得一副俊俏模样,只需好姐姐好妹妹叫两声,人家姑娘便不舍得将你赶出被窝,不仅不赶,还知疼知热地抱住你相互取暖。”
  周文宾笑叹道:“你若想抵赖,总有话说,我出门有事,今日失陪了!”
  文徵明道:“逸卿要去何处?我随你去罢。”
  这时周宁过来道:“公子,礼部员外郎尚大人带着他公子来了。”
  周文宾道:“我正要去寻他,他倒来得正好!”
  他来到前厅,见地上放了一堆红绸箱子,上前一揖道:“胭伯驾临寒舍,小侄未曾远迎,还乞恕罪。”
  “贤侄客气了,”尚臣明笑道:“今日不请自来,多有打扰,今次前来,是特为犬子求亲而来。”
  “哦?”周文宾道:“但不知尚贤兄看中的是舍下哪一位姑娘?”
  周府的姑娘很多,但对方是员外郎之子,所提的自然是千金小姐顾湘月。周文宾装傻充愣,引得尚家父子一阵心头不快,尚臣明笑道:“闻说令妹兰心蕙质,尚未婚配”
  “舍妹已然许配人家!”周文宾打断他道:“配的是小侄好友文衡山,这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胭伯说是不是?”
  尚臣明脸拉得更长了,道:“文氏清贫如洗,怎配得上尚书千金?为了令妹终身着想,贤侄还是三思地好,切莫耽误了令妹。”
  周文宾不冷不热道:“胭伯官居从五品员外郎,文家伯伯乃正四品知府,何来不配一说?况且文氏清贫,但家无再嫁之女,族无鸡鸣狗盗之徒,清清白白,家父家母甚是喜欢,舍妹已许文家,便再无转圜,胭伯还请不必多言。另有,请尚贤兄放我岳母大人回家,并归还田契,二百两银子我可以拿给贤兄。”
  他特地说文家无再嫁之女,正是挖苦尚臣明父子。
  尚臣明还有一姐,名尚惠芝,早年嫁了一个私塾先生的儿子。她一直期望丈夫金榜题名,谁知那书生赴京赶考途中不慎从马背跌落下来,摔瘸了腿不说,还错过了应试。她大失所望,更不想守着一个瘸子过一辈子,因此故意犯七出之条,不仅整日河东狮吼、还喝下打胎药将腹中的胎儿打掉,逼丈夫写下休书让她另嫁。
  那书生终于忍无可忍,写下一纸休书成全了她。
  尚臣明虽恼怒女儿丢脸,但也无法,他到处寻找合适的人选,发现徐州知县卓冲之子卓潇之才华横溢,将来必定有出头之日,便利用职权逼迫卓家娶他女儿。
  那卓潇之是未婚男子,如何肯娶一位再嫁且人品不堪之女,迫于无奈将尚惠芝娶进门,却放着不管,让尚惠芝如守活寡。
  次年他高中探花,又娶进工部侍郎之女,尚惠芝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不久后便心灰意冷上吊自尽。
  这是尚家丑事,京城人尽皆知。周文宾拿这件事来说,尚臣明登时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尚少芳脸色大变,道:“她她怎会是你未婚妻?”
  尚臣明阴沉着脸问儿子:“怎么回事?”
  周文宾道:“我未婚妻杜燕婷两年前将二十亩地典给了令郎开的东门当铺,用这笔钱开了布店。怎知令郎不时带人前去店中帮忙,以至门可罗雀,生意寥寥,之后令郎收回了布店,说我未婚妻还欠他五百多两,这利滚利也未免翻得太风起云涌了些。胭伯,布店收便收了,令郎还抓了我未来岳母,限我未婚妻一个月内还钱或嫁给他。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令郎既然相中了舍妹,为何又想强占我未婚妻?今日没有外人,说说私下里解决也就罢了,若是家父知晓,便不是这回事了,胭伯说是也不是?”
  尚臣明脸色铁青,道:“贤侄放心,回去我就让犬子放人归还田契。孽子,还不走!”
  周文宾自又回后园与好友说话,说过此事,祝枝山笑道:“你还不承认你昨夜与人家姑娘同眠么?”
  周文宾一笑,将李端端周清叫过来,“你们去清湖街将杜燕婷母女接来,帮她处理一下事宜,尚少芳若再惹事,便来报我。”
  两人答应着去了。
  顾湘月看李端端走远,忙道:“昌谷哥哥,你喜欢端端不?她喜欢你!”
  徐祯卿呆若木鸡,他想起这几日来李端端侍候他半点端倪也未显露出来,她的细心体贴他只以为出于她的本性,半晌红着脸道:“端端姑娘丽质清才,确实不可多得,只是”
  周文宾犹豫片刻,道:“端端的父亲是八年前被抄斩的户部给事中李益,男子斩首,女子官卖。昌谷,端端是好姑娘,只是命不由人,才有这一段不堪过往,你自己好好斟酌,若是无意,切莫误了她。你定知我一番相劝为何,令尊大人家教严谨,他是不会允许你迎娶端端的。”
  徐祯卿心情有些沉重,他能理解周文宾对他的提醒,他何尝没有这番考虑,叹了一口气。
  相处几日以来,李端端温柔勤快、才华出众,确实给了他很好的印象,如今知道她心中有他,他便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感。
  若说毫不在意李端端曾在青楼这一段过往,只是自欺欺人,但他自幼也是执着之人,若是认定了人便不会再更改,此时他已对李端端动了情,一心想的只是父亲那边的难题,并不是李端端的身份。
  顾湘月道:“昌谷哥哥,我让爹爹母亲也收端端作女儿,咱们别告诉你爸爸妈妈端端的经历,如果你喜欢端端的话。她真的是个好姑娘。”
  周文宾皱眉道:“你把周府当什么了?不是端端不好,但未必有难题便要以此来解决。”
  文徵明也道:“湘儿,你怎能教昌谷欺瞒家中二老?”
  顾湘月赌气地一人瞪了一眼,拔腿就走。
  文徵明看她生气,想去解释,回头看几位好友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又不好意思去。
  “迟些再说罢,至少待科举过后。”徐祯卿又微微叹气。
  顾湘月回到房中,委屈得直哭,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更不是让徐祯卿恶意地去欺骗父母,周文宾与文徵明却都来责备她。
  竹香不在,她哭了一阵,觉得无趣。自己不由好笑,多大点事,自己哭个不停。
  她走到楼台上,竟看到文徵明正站在不远处小亭中看书,清闲自若。想是忌惮周上达,他想找她说话,却不敢过来。
  看到他拿书的手还裹着绷带,一霎那她所有的气都消了,她计较什么?她爱的,本就是他的朴质善良,与他在一起虽然平淡,但永远不用费心思去猜去算计,甚至不用去苦心经营,她若不离,他定不弃,她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感情?
  她下了楼去,“小书呆,你跟我说实话,你想考状元么?”
  “你看,这是什么书?”文徵明翻出封皮,是元代王实甫写的西厢记!
  “我以前从不看此类书,父亲也不让我看,只道尽是淫词艳曲,那时逸卿劝我一读,也是为了让我知晓两情相悦的乐趣,劝我珍惜于你。如今看来,却也有趣。我曾经希望金榜题名,倒不为做官,只是读书人谁不想高中后以文采名扬天下?父亲对我也有此期盼。我四人虽有些薄名,但世人皆以功名论才华。子畏乡试高中头名解元,我却一试无成,当时父亲还安慰了我一番,父亲料定我将来成就,定远胜子畏。其实我自己心中清楚,子畏之才岂是我可比?只是不敢令父亲失望。如今有了你,功名于我,已是淡泊了。三年一次科举,你若不在意,我应试也无妨,只作消遣罢了,你若盼我做官,我尽力去考便是。”
  “傻话!我才不想你做官呢!”顾湘月温柔地看着他,“做官有什么好?况且明朝时局动荡得厉害,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活着,才华不是用做官来衡量的,我们后世都知道你们四人,书画也很值钱”她一时说得高兴说溜了嘴,忙收住了后头的话。
  文徵明一怔,“后世?”
  顾湘月笑道:“总之做官不如山水之乐,我喜欢陪你写字画画,一辈子也不腻!”
  她突然想到贾宝玉与林黛玉也曾一起看西厢记,忙一把将文徵明手中的书抢了过来,“不许看,你要学张生翻墙来找我么?”
  文徵明哭笑不得,红着脸道:“湘儿,你又胡思乱想!”
  顾湘月嘻嘻一笑,“曾经有一男一女一起看这本书,结果那姑娘病死了,那公子娶了别人,不能看!”
  文徵明道:“那又是怎样一个故事?”
  顾湘月想了想,道:“这男子叫做贾宝玉,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姐姐还进宫做了贵妃的,家里人多,丫鬟婆子的,热闹非常,倒有些似周府这般,后来他来了个妹妹,叫做林黛玉,两人两小无猜地相处起来,两情相悦,只是这林黛玉姑娘病怏怏娇怯怯的,时常吃药,又兼之心思太过细腻,多愁善感,心气又高,动不动就把什么诗词悲苦引申到自己的命上去,长辈们虽然怜惜她,却认为她不适合做贾宝玉的妻子,然后将另外一位精明能干识大体的薛宝钗嫁给了贾宝玉,林黛玉得知这个消息就香消玉殒了。”
  文徵明奇道:“那贾宝玉明明心仪林黛玉,却为何心甘情愿便娶了薛宝钗?难道他自此与那薛姑娘白头偕老了么?”
  “你还不晓得?”顾湘月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户人家也有难处的,正如文伯伯不让你娶我一个道理。这故事结局不好,后来遭了难,家道中落,死的死、出家的出家,所以这个故事叫做红楼梦!”
  文徵明喃喃道:“红楼梦!这名字当真取得妙!功名利禄,正如黄粱一梦啊!”又微笑道:“你既忌讳,不看便是!只是一个故事,你却认真了,闲来多读四书五经不好么?”
  “呀!”顾湘月扯住他袖子,笑道:“文郎,我还未过门就管起我来?”
  她头一次叫他“文郎”,他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温柔,凝视着她微笑道:“湘儿,我希望你读四书五经,并不是要求你文采如何,只是怕你看太多这些悲欢离合,容易胡思乱想。”
  顾湘月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对了,小书呆,你有没有什么三不要?”
  文徵明道:“何谓三不要?”
  顾湘月道:“就比如我吧,不喜欢会赌博耍酒疯打女人的男子,这样。”
  文徵明老实地摇头,说道:“我不会!”
  顾湘月忍不住一笑,道:“那你呢?你讨厌什么样的女子?”
  文徵明从来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他心中并不是没有底线,但思忖片刻终究不忍说出来,摇了摇头,道:“湘儿,我想不出。”
  顾湘月想了想,道:“你是官宦公子,文伯伯要你娶三妻四妾么?”
  “父亲不曾说过,”文徵明凝视着她,“湘儿,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今生唯你足矣!”
  顾湘月胸中一热,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含泪笑道:“我是弱水?我是一瓢弱水?”
  她伸手去呵他的痒,他躲闪着笑道:“切莫如此,让周伯伯看到,岂不糟糕。”
  这时听远远地有人说道:“老爷回来了。”两人相视一笑,分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晚饭后,周文宾在书房中与唐寅讨论绘画设色问题,文徵明则在苑中看祝枝山与徐祯卿下棋。
  周文宾说道:“我让端端替你与衡父收拾了房间出来,今晚不用回客栈了吧?”
  唐寅道:“少时我便随衡父回客栈去了。”
  周文宾道:“何必呢?你与衡父都住在这里又能如何?”
  李端端进来道:“公子,杜姑娘要当面谢你,正在门外等候。”
  周文宾忙走了出去,与杜燕婷一打照面,杜燕婷怔住了,这个俊美蕴藉风度翩翩的尚书公子好生面熟,与他那“表妹”眉目间依稀相似。她忙深施一礼,道:“多谢公子与令表妹相助,不知令表妹在何处,可容我当面相谢?”
  旁边祝枝山推枰一笑,站起身道:“小徐,方才你那步棋似真似假,教人作难!杜姑娘,这府中并没有什么表小姐,当日与你挑灯卸妆静夜私语的,正是你面前这位周文宾周二公子。”他说着话,文徵明在身后直扯他衣服,示意他不要说出来,他却不理睬。
  周文宾哪里阻止得住?他本来只想随意敷衍过去也就是了,谁知祝枝山会当面揭发出来?苑中还有不少丫鬟在整理花木,这种事如何能往外说?
  杜燕婷一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回想当夜这公子哥虽然以礼相守,只是自己在他面前脱衣解带,又同枕同被,如今这么多人听了去,还有什么脸面见人?不由一阵悲愤,转头就跑。
  “老祝,看你口无遮拦做得好事!”周文宾拔足追了过去,只见杜燕婷拉着一个老太太往府外走,他赶上前去深深一揖,“老伯母,杜姑娘请留步,文宾有内情禀告,非是存心。”
  杜母一脸疑问,杜燕婷却一脸泪痕,赌气道:“小女子当不起,公子恩情他日定当相报。我早说过天下乌鸦一般黑,我我”
  “姑娘切莫着恼,”周文宾看她哭得可怜,暗叹一声,又行一礼,道:“当日未曾道破,一为与老祝打赌不愿半途而废,二为小生一见姑娘便即动情,只恐姑娘视小生为轻薄之徒,自此相距千里,故而不敢挑明。今若姑娘不弃,小生恳请与姑娘共谐连理,只求姑娘与老伯母一句话,小生即刻面见家父求他应允亲事。”
  他又朝着杜母道:“老伯母,文宾家中简单,家父任礼部尚书,家兄任职兵部,已然过世,家中只有家母与家嫂,我今年一十九,尚未婚配,还请伯母答允。”
  他求亲求得仓促,杜燕婷又羞又惊,说不出话来,但见他态度诚恳,连家世都交待了,不禁低下头来。
  周文宾虽男扮女装,也只是与好友打赌,况且一夜孤男寡女,他是个守礼君子,对她没有丝毫侵犯。她心中是千般愿意万般肯,只是不好意思点头。
  杜母却笑得合不拢嘴,拜一辈子佛也未必能拜个这样的乘龙快婿来,周文宾才华人品江南皆知,她哪有不满之理?忙道:“小女愿意,我便没甚可说的。”
  周文宾道:“姑娘意下如何?我虽为官宦出身,但可在此允诺姑娘,与你成亲之后,绝不再娶!”
  杜燕婷瞟他一眼,只怕自己若再矜持,当真便错过了他,含羞地挽住母亲的手臂,低声道:“全凭母亲做主。”
  周文宾随即带杜家母女去见父亲,说明来意,周上达先是气往上冲,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但外人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这时骂儿子,杜家母女面子上也过不去。他看杜燕婷柳眉凤目,随口问了几句,虽是穷人家女儿,却谈吐文雅,明显是读过书的。况且儿子一向无心谈终身大事,他与妻子都担心儿子为那曹岚终身不娶,如今主动来提,他心中是高兴的,微笑道:“虽说犬子行事荒唐,但杜姑娘丽质清才,全是杜夫人教女有方。少时我让犬子安排将你们送回杭州家中安住,也好给内子做个伴,待春闱过了便办亲事,你们意下如何?”
  周文宾摇头道:“孩儿要等妹妹嫁了衡山后再办亲事。”
  “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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