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明月照古今-第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正德是历史上有名的爱玩天子,对女色绝对没有对游玩这么上心,这一点顾湘月倒是很放心,何况她跟朱秀玉处得很熟,毫不避忌地跟着正德就进宫了。
  正德让人拿了许多新奇东西来陪着顾湘月玩,顾湘月又教他用手帕折老鼠、用纸折青蛙、教他做羽毛球跟拍子并教他怎么打玩了小半夜,顾湘月困得呵欠连连,道:“我不玩了,皇上,你把我送到公主朱秀玉那儿去吧,我跟公主很熟,想跟她聊聊去。”
  正德便叫了太监来吩咐将顾湘月送到永和宫长泰公主那里,顾湘月才走了两步,正德突然叫住她,说道:“你想做朕的妃子么?”
  顾湘月吓了一跳,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道:“皇上,咱们明明说好的,你不勉强我。我是配了人家的,如果你不封我,我还可以经常来陪你玩,我随传随到怎么样?你非要封我,我就只能一头撞死了。”
  正德有些诧异,道:“你许配的何许人?”
  顾湘月道:“温州知府文林文大人的儿子文徵明。”
  正德想了想她的话,点头笑道:“好罢,准奏!”
  顾湘月忍俊不禁,笑着施了一礼道:“谢皇上赐婚。”
  因此这一晚她宿在了朱秀玉房中。
  周文宾听她讲出来,却是一身冷汗,道:“你说得轻松,我听来却心有余悸。那时我只是稍稍对你生气,你便说伴君如伴虎,你可知真正的伴君如伴虎是什么?”
  “我知道!”顾湘月一笑,勾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你放心,除非皇上下旨让我去陪他玩,这个不能违抗,否则我绝对不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了。”
  之后,正德并没有再找过她。事实上这皇帝可玩的多了,那一天也只是他人生之中新鲜的又一天,他放下得很快,因为顾湘月算不得绝色美人,而且他已学会了顾湘月教他的那些新奇玩意儿,说出封顾湘月为妃只是一时兴起的念头。
  
  三年即使如何漫长,还是不经不觉地过去了。
  无论是顾湘月还是文徵明,甚至是文老太太,都是数着日子过的。三年一到,文老太太便催促儿子马上迎娶顾湘月过门,文徵明何尝不希望如此,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拖一拖,对母亲说道:“孩儿已答应了林伯伯进京做官,这算是尝父亲的一个心愿,至于亲事,还是暂缓一缓为好。”
  老太太道:“湘月那丫头等了你三年,你就说你还要她等你多久?你先把话给我放这里,到时候做不到我才好收拾你。”
  母亲一向温良贤惠,难得有如此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文徵明啼笑皆非,想了想笑道:“以一年为期,孩儿必娶湘儿。”
  带着简单的行李和文庆,文徵明又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周文宾提早便算着时间到码头等着好友。本来文徵明答应去礼部尚书府住,但一听说顾湘月还在京城,道:“前次她信中不是说打算回杭州了么?“
  周文宾一怔,笑道:“你不曾收到我的信么?她的话你也信得?她说要陪你在京城,直到你辞官归田。”
  “那我还是不去府上了,”文徵明说道,“我与她有婚约以来,屡屡相见已属非分,若住在同一屋檐下更是逾矩,我哪有面目见令尊老大人?只须她一切安好,我便不去见她了。”
  “话不是这么说。”周文宾道,“你我知交多年,我在京城有家,却让你寄人篱下。我倒不是怕别人说我薄情寡义,你在他处,生病无人照料,饮食起居不定,我如何放心?至多我让湘儿回杭州就是了。”
  文徵明笑道:“你休要说大话,你能让她回杭州么?”
  周文宾哈哈一笑,道:“你我半斤八两!我无非再忍受她一段日子,你却要忍受一生,你不是甘之如饴?”
  说了好久,文徵明就是不同意入住周府,周文宾也只得作罢。
  回到家中,顾湘月迎面就问:“小书呆还是不肯来么?”
  “衡山不肯来。”周文宾笑道,“他一向循规蹈矩你莫非不知?你与他有婚约,住在一起确实不合适,他住在刑部尚书林大人府中,你也不必担心。”
  顾湘月急了,道:“那还不是寄人篱下么?哪有自己家舒服?”
  “自己家?”周文宾似笑非笑,“你与衡山还未成亲,这便成自己人了?”
  顾湘月回到房中,总是坐立不安,文徵明近在咫尺,她却不能看到他,好容易等了三年,才等来他守孝期满,谁知还是不得相见,他的严于律己,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这期间,虽说偶有书信往来,只是从不曾见面,文徵明又是那么招那些千金小姐喜欢的一个人,谁知他心意会不会有所转变?他拒不见她,难道是变心了么?
  顾湘月坐立不安,却又不方便涎着脸去问个明白。她倒想效仿上次在杭州那样让竹香偷偷去约他出来相见,然而作为尚书千金,这事只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否则只怕次数多了,连周文宾都会瞧不起她这个“不知羞耻”的妹妹,她不想再让周文宾生气。
  来京城的第二天,文徵明便入翰林院任待诏。这待诏一职,只是九品,负责整理掌抄国史,官阶虽小,却又每日都必须要到翰林院守着。但他第一天就没见着皇帝,说是龙体抱恙。下朝时与周文宾一起走,好友同朝为官,这是文徵明唯一高兴的事了。
  两人一路闲聊出了宫门,文徵明道:“听说皇上病了?”周文宾看看左右,轻声道:“听说圣上出宫游玩,掉下了河,已是不行了,躺了几日,吃了多少药还是一日不如一日!”
  文徵明惊得目瞪口呆:“这真是这真是咄咄怪事!”
  周文宾笑道:“朝廷之事,与你我何干?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衣,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这瑰丽堂皇之殿宇尚不及文伯伯那干净的清水衙门。不说这些了,明早你我在东直门外见,一同进宫。那儿我知道一家粥铺,做得十分美味,如何,妹夫?”
  文徵明一愕,满脸通红,道:“逸卿!”
  周文宾笑道:“湘儿昨日说了,你寄人篱下,哪有自己家舒服?搬过来罢,衡山,你当真不怕湘儿相思而死?”
  文徵明沉默不语,这三年的日日夜夜,他无不挂怀着未婚妻子,她的一颦一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的眼前。但进京为官前途未卜,他只想留些时日来决定下一步的路,究竟是继续做官,还是回江南从此笔砚生涯?在这个人生的岔路口,他实在静不下心来,况且也不可能在京城完婚,倘若此时前往周府居住,与顾湘月朝夕相对,期间倘有不慎,清名尽毁,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怕的就是不能自持。
  他还是拒绝了。
  他向周文宾深施一礼,道:“逸卿,请给我一年时间,我已向母亲禀明,只须了父亲心愿,我便迎娶湘儿。愿你能理解我一番苦衷,湘儿等了我三年,洞房花烛何等大事,我怎能在此茫然未明之际匆忙娶她?”
  周文宾先是一愣,顿时明白了文徵明的心思,他解颐一笑,拍拍文徵明的肩膀,道:“衡山,若论天下知你者,除却周逸卿,尚复何人?你放心,湘儿那边,我自会为你解释。”
  文徵明回到林府,吃过晚饭正打算去找林俊请教一些宫里的规矩,到了门口,却听一女子道:“爹爹,可以将这封书信给女儿么?”
  他一阵尴尬,本来踏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他原不知林俊的女儿也住在京城,早知如此,还不如去周府。同样都有女眷,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不认识的年轻小姐,究竟与谁同一屋檐下更容易让人诟病?即使他与顾湘月朝夕相处忍不住做下错事来,但一切责备两人的声音都会随着成亲而烟消云散的。
  又听林俊笑道:“玉陶,你也觉得衡山字写得好是么?”
  “何止字好,人也好!”那林小姐声音细若蚊子,林俊呵呵笑道:“女儿心意,为父已明白了,你且去罢。”文徵明忙转身要走,林玉陶已然走了出来,看到他行了一礼,脸红扑扑地去了。
  文徵明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林俊道:“贤侄来得正好,我正要问你可曾婚配?”
  “小侄已有婚约,正是好友逸卿的妹妹。”文徵明忙道。
  林俊一脸失望,却点头道:“嗯,算得门当户对,但不知贤侄要娶几房妻妾?”
  文徵明道:“一妻足矣!”
  林俊又是赞叹又是惋惜,没再说什么。
  次日,正德皇帝仍未上朝。
  早早的就有个人过来找文徵明,自称是首辅大人张璁亲信陈潼,他将文徵明叫到屋外,说道:“文公子,我们大人一直不曾忘记令尊对他的提携之恩,总是说如今他能够坐到首辅之位也是多亏了令尊文大人,如今文公子来到翰林院,张大人好不欢喜,他让我转告公子,公子若有意做他门生,只须明早让他看到东直门外从南往北数第七株柳树上系了丝带,那么往后公子的事便是张大人的事,看在令尊的面上,公子的前程全在张大人身上了。”
  那时,张璁在温州饿昏在地,是文林接济了他,看他是块读书的材料,将他荐到好友太常寺少卿、中宪大夫王贞家中教导王贞的儿子王宠,三年后,张璁参加科举中了进士,这段往事文林曾经对儿子说过。
  张璁虽与文家交情不浅,但他的为官之道,却不是文家父子所苟同的,他一路谄媚溜须、左右逢源,在复杂而凶险的官场中保住了性命,并且一直做到首辅大臣的位子。
  有张璁的庇护,文徵明在京城自然再不会受人欺负,甚至可以步步高升,将来也许有机会位极人臣。但张璁的为人,却是正直耿介的文徵明所不齿的。他绝不会为任何事而违背自己的良心,更何况党争何其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即使文徵明不怕死,他却怕做了张璁的门生,有朝一日会骑虎难下,在无意中做了那助纣为虐之人,帮张璁害了别人的性命。
  因此他略一思索,微笑道:“张大人将当年先父对他的小小帮助记挂于心,卑职深感厚情。如今张大人肯关照卑职,卑职更是感激不尽,“他左右看看,轻声道:”但卑职心想,这件事只怕也是不能为人所道的,虽说报恩其实堂堂正正,但人言可畏,卑职想张大人应该也有所顾虑罢?”
  这人笑道:“文公子当真是聪明非常!我是杨一清杨大人府上的,平日明面上跟张大人并无往来,因此今日我来找公子,也不会有任何差池,张大人对公子真是没话说,来之前大人就已考虑周全,大人说了,即使不能报文林文大人的恩,哪能明目张胆地将公子拉下水,让公子做了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才让我来找公子。公子请仔细想想,我是杨大人府上的,别人看了,明面上公子是杨大人的人,那么跟杨大人一路的那些人自然不会找公子的茬儿,另外暗里张大人会招呼他这边的人多多照顾公子,则公子两边都能周全。但我也不能久留,这就走了,其间种种,还请公子守口如瓶,张大人等着公子好消息。”
  文徵明微微一笑,拱手道:“慢走!”
  他要的就是这人的这番话,既然不能让人知道,他愿不愿意拜入张璁门下又有何关系?难道张璁还能明目张胆地为难他这新入翰林的不入流小官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暗自生疑

  下午,同在翰林院的黄佐、马汝骥、陈沂约文徵明、周文宾去喝酒。
  周文宾早就听到些风言风语,翰林院这帮人个个进士出身,十分不满文徵明“走后门”,背地里说:“翰林院是什么地方?这样名落孙山的画匠也来占一席之地,真正有才华之人却被拒之门外,什么世道。”他知道今日这些人是为刁难文徵明而来,却也不放在心上,好友的才华他还不知么?
  到了酒楼,点了酒菜,黄佐笑道:“上个月我前往金陵,慕名到燕子矶武庙拜圣,只见庙中有一尊雕像,心中便起了个上联,求文待诏赐下联,孤山独庙,一将军横刀匹马。”
  这上联一听便是难处在于孤、独、一、横、匹俱是单数,文徵明从容笑道:“卑职在吴中时,常流连于横塘,景虽小,却也有不少逸趣,下联可从此而来,叫做两岸夹河,二渔叟对钓双钩。”
  黄佐道:“江山似画,美人似画,画尽妖娆非功过。”他这是在嘲笑文徵明的“画士”身份了,说“你即使画得再好,也是无功无过的,有什么用?”
  文徵明哪里听不出来,想了想道:“显贵留名,闲者留名,名传热闹亦是非。”他的意思是,显贵者如帝王将相能留名,如钓者隐士一样留名,只是后人谈起来,也总有说好的说不好的。
  陈沂见文徵明对得利索,道:“我也有一上联在此,安公子。”
  文徵明道:“虞美人。”
  陈沂笑道:“我还未说完,青玉案前,挑灯读书安公子,”他这上联,青玉案与安公子俱是词牌名。
  文徵明道:“宴山亭里,琯发赏月虞美人。”他的下联,宴山亭与虞美人也是词牌名。一般词牌名对联并不要求工对,只因词牌名本来有限。这种限内容的对联,只须意思到了,即使平仄偏颇些,也算工整。
  马汝骥道:“墙外桃花,逊墙内三分羞色。”
  周文宾暗自摇头,心想马汝骥身为翰林侍读,出这粗浅的上联。谁知文徵明却两眼发直,沉默不语,众人十分纳罕,原来文徵明听到桃花二字,忽然想起唐寅来,一阵神伤,暗想:我与逸卿在京城做官,老祝赴广东上任,纵有满院□,子畏一番心境又向谁说?不禁喃喃道:“十年寒窗,却落得这般境地!。”
  周文宾知他想起了唐寅,不禁微微叹气,陈沂道:“文待诏可是想起了唐解元?”
  文徵明醒过神来,连忙道歉,并道:“月初桂子,输月中一脉暖香。”
  黄佐道:“为何月中香暖,月初香寒?”
  文徵明道:“十五月圆,人亦团圆,人心生暖罢了。”
  陈沂道:“或者改日再聚吧?”
  文徵明笑道:“卑职只是偶然想起子畏来,既已到此,卑职怎能扫了诸位大人雅兴?无妨!”
  马汝骥道:“这里不是宫中,今日只是以文会友,衡山兄自称卑职,倒让我们难堪。正值五月,可作诗一首,以应此景。”
  文徵明不假思索道:“五月雨晴梅子肥,杏花吹尽燕飞飞,时光已到青团扇,仕女新裁白苧衣,黄鸟故能供寂寞,绿荫何必减芳菲。子云自得幽居乐,不恨门前辙迹稀。”
  黄佐一笑道:“实不相瞒,初时我等闻衡山兄在江南诗书画三绝,人称吴中四子,心中尚不以为然,只道衡山沽名钓誉谅无真才实学,今日一会,才知我实是井底之蛙,在此自罚三杯,向兄台赔罪。”
  他起身一揖,马汝骥与陈沂也忙起身行礼,慌得文徵明忙起身还礼。
  陈沂叹道:“衡山这般文采,科举不取,真是有眼无珠,衡山,往后有事只管说,我们绝不推辞。你任待诏,实在太过屈才,只是朝中之事谁也说不清楚,只与我们几人每日胡混也罢。”
  当下开怀畅饮,谈诗论赋中,文徵明均对答如流,见识不凡,更令众人刮目相看,自此再不将他作画士看待。
  之后从酒楼出来,各自分道扬镳。
  文徵明回到林府门口,想了想又折了回去,大概是酒意朦胧的原因,他想见顾湘月,想得心慌。
  走到周府前面,他站定了,他看到了顾湘月。
  分别了三年,他终于又见到了她,她一点也没变,正与一个少年公子站在门口,手拉着手,态度亲密,不时喁喁私语,那公子相貌俊美,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