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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古今-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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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貌俊美,衣着华丽,过了一会儿,一顶豪华大轿来抬走了那位公子。
  文徵明一腔欢喜顿时化为乌有,一颗心如堕冰窖,加之喝了酒,浑浑噩噩地回林府,走到门口,不知上台阶,跌了一跤,爬起身来左臂疼痛难当,他也不对人说,饭也不吃就躺下了。
  到半夜实在疼得不行,只得让文庆悄悄去请郎中,谁知文庆咋咋呼呼地把林俊也吵醒了,郎中仔细看过说是骨折了,替他上药包上夹板,折腾了一宿,林俊道:“贤侄在家休息几日,待伤好了再入宫不迟,翰林院那边我自会替你去说。”
  人都走了以后,文徵明半靠在床上,手臂疼痛难忍,天已经大亮了,睡是睡不着了。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顾湘月与那公子语笑嫣然的情景来,满怀酸楚。
  那公子衣着华丽,出入排场,无不处处显示他的非富即贵,这哪里是冠着官宦子弟之名却清贫的文徵明可比的?
  也许是因为此事,也许是想起同僚们背地里对他的不屑,也许是思乡,也许是京城的气候不习惯,他再也忍不住,两行泪水无声落下。
  打水回来的文庆看到,不由呆住了,坐在床沿道:“公子,可是手臂疼得厉害?小的给你说两个笑话吧。”
  文徵明用右手取出枕头下的玉连环来,道:“你将此物送到礼部尚书府,逸卿会明白的。”
  文庆大惊失色,道:“公子,这是湘月姑娘的信物啊!你要退亲?”见文徵明默然不语,不满地咕哝道:“公子,我不知你是担心手臂废了怕湘月姑娘嫌弃你呢,还是做了朝廷命官心气高了?若说前者,这不过是骨折,小的幼时扒鸟窝还摔下树断了腿呢,若是后者,我可要说你了,又不是什么内阁首辅,怎见得湘月姑娘便配不上你了?周二公子还是你至交,你好意思嫌弃人家?可是有什么误会?小的帮你去打听打听吧。”
  “我不是嫌弃,”文徵明叹道,“你照做就是,不必多言。”
  文庆见他不肯说,只得答应着,出了房却小心翼翼地将玉连环收了起来,出外闲逛了一圈悠闲地又折回林府。
  文庆走后,新来了一个郎中,给文徵明诊断了一番,见周围没人,轻声道:“文公子,张大人那边还等着公子的消息,今日公子受伤,未在柳树上系丝带,公子给我一个口信,我好向张大人复命!”
  文徵明一愣,暗想张璁的人真是遍布京城消息灵通,他躲是躲不过了,便道:“既然如此,还劳烦阁下上复张大人,先父已然过世,早年之事不提也罢,徴明赴京为官,不求飞黄腾达,更不愿深陷明争暗斗之中。文某只是一介书生,无论张大人或杨大人皆开罪不起,却又偏偏没长一颗殷勤周旋之心,因此只能辜负张大人一番提携了。”
  这郎中万万没想到文徵明是这么个回答,呆了半天,说道:“文公子,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天子爱玩,首辅代天子行令,权利之大分量之重,我想公子也是清楚的,寻常那些官员想高攀张大人,张大人还瞧不上,公子可不能不识抬举啊!”
  文徵明不愿多言,道:“恕我有伤在身,不送了!”
  郎中拂袖而去。
  他去回了话给张璁,张璁勃然大怒,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既要入京做官,还指望明哲保身?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待来日遇到麻烦再想到我,晚了!”
  他先是想着寻个法子锉一锉文徵明的傲气,好让文徵明主动来向他俯首称臣,但之后又想到文林对他的恩情,火气顿时消了不少,心中想:罢了罢了,文徵明这样的脾气,说好听些是刚直,说难听点就是书生气、自诩清高,此等酸秀才能成什么大器做什么大事?他日即使不为我所用,亦不会对我构成任何威胁。我若存心针对他,传出去还道我张璁恩将仇报,由他去便是!
  等文庆回来后,文徵明问道:“见着逸卿了?”
  文庆道:“周二公子不在,倒是见了湘月姑娘,小的这么一说,她顿时哭得眼睛也肿了,老问为什么,小的哪里答得上来?你等着周二公子找你算账罢!”
  文徵明微微叹气,却见林玉陶迟疑地走了进来,便坐起身来略一躬身,他心情非常差,不想说话。
  林玉陶红着脸道:“文公子,可好些了?”
  “好什么好!”文庆才看文徵明与顾湘月闹误会,这厢就有林家小姐想“趁虚而入”,气不打一处来,“昨夜才包上,今日就见好了?我家公子的手臂是泥塑的不成?”
  “文庆,怎么说话!”文徵明回道:“多谢林小姐关心,好些了。”文庆走了出去,却站在窗下偷听,屋中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他不禁想伸头看一看屋里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谁料脖子一伸,头顶在了窗上,“咚”地一声。
  林玉陶又羞又窘,忙道声:“公子好好休息!”逃也似地走了。
  文庆揉着脑袋进屋,道:“公子,你可不能朝三暮四啊!”
  “休得胡说!”文徵明躺了下来。
  他哪里能再喜欢上别的女子?
  论吴中四子,唯文徵明与周文宾最是待字闺中的姑娘们想嫁的如意郎君,他二人出身书香门第,兼之才华卓越、人品端正,父亲的那些同僚们,凡家中有年纪相当的女儿,莫不早早地先口头向周上达与文林说上一说,以防周文宾与文徵明被别家抢了去。
  在遇到顾湘月之前,文家就接待过不少来提亲的媒人,父亲在温州为官,母亲不问家事,提亲的都是他自己作了回绝。不是他不想成亲,而是他对那些未曾谋面的女子难以许诺终身。
  令他想白头到老的,唯有顾湘月。
  次日,周文宾回来得很早,顾湘月正在苑中玩五子棋,周文宾凑上前看了看,道:“你一人下两人棋?”
  “不然怎么样?这叫自娱自乐,精神分裂。”顾湘月笑道。
  周文宾笑道:“我带回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你想先听哪个?”顾湘月看他神色,丝毫猜不出消息的轻重性,想了想道:“坏消息吧。”
  周文宾低声道:“皇上驾崩了,就在昨日!”
  顾湘月吓了一跳,道:“哥,你开玩笑吧?”
  “我怎敢开玩笑?”周文宾道,“今早不见天子上朝,我们站了一日,方才才被告之,接下来几日暂不必去了,不信你问父亲。”
  顾湘月心里一阵难过,她与正德皇帝玩耍了一天,算不上朋友,只是想到那个曾经在她面前说说笑笑的年轻皇帝就这么死了,怎不徒增伤感?又想到公主,为公主感到难过,“那好消息呢?”
  “衡山摔伤了左臂,在家休养!”周文宾道,
  “这叫好消息?”顾湘月拔腿就跑,被周文宾一把扯住,“你急什么?听我说完行么?不要因为你担心衡山便不管不顾,国丧不是小事,你可知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新皇登基,事关重大,你先等三日,看看情形再说,今日不可出去!”
  顾湘月默不作声,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周文宾伸手替她擦拭泪水,温言道:“我知你心疼衡山,思念于他,等三日我便带你去。莫哭,看你,妆都哭花了。”
  “胡说,我没有化妆!”顾湘月咕哝。
  远处经过的杜燕婷,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觉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在杭州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看到过周文宾怔怔地看着顾湘月住的西苑楼出神,她偷偷地向府中丫鬟打听过,但都只说顾湘月原是周文宾的贴身丫鬟,而后收作义女并许配给长洲文徵明公子。
  没人知晓,她自己也能猜出几分,料想是周文宾与顾湘月朝夕相处,暗暗地喜欢上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却偏偏自己的好友也喜欢顾湘月,他便违心成全,但心中却始终放不下。
  此事并未让她对周文宾斩断情丝,却更加地欣赏他喜欢他,他对待文徵明与顾湘月,并未消极推诿,而是事事苦求周全,可见他是真心成全二人。
  如此一来,她与周文宾也算得同病相怜,她心中装着他,他心中装着顾湘月,注定一生都无法圆满。
  事实上,周文宾并不是一个十分无情的人,杜燕婷在京城的日子,他时不时也会对她嘘寒问暖,只是这关怀中多少带着些客套,就如对待一个来到家中作客的人,礼节上半点都不会少,态度也温和友善,但令杜燕婷最失落的,也正是他的客气。
  什么时候,他才会把她当作自己的家人?
  傍晚,杜燕婷在书房中找到周文宾,试探着说道:“我想回杭州了。”周文宾一愣,道:“好好的为何要走?”
  杜燕婷心道:“这能算得上好好的么?”口中只道:“母亲独自在杭州,我怕她寂寞。”
  周文宾笑道:“令堂有家母陪伴,怎会寂寞?”周府人口众多,只是周老太太身边也没个年纪相仿的人,自杜母到了周府后,周老太太确实每日拉着杜母作伴。
  杜燕婷一阵心烦意乱,道:“你烦不烦?你只管替我安排便是。”周文宾呆了片刻,温言道:“燕婷,可是心情不佳?还是身体不舒服?为何不对我说?我请郎中来替你看看好么?待过了国丧期,我带你出去游玩可好?”
  他语调神态温柔,杜燕婷鼻子一酸,心中的怨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低声道:“你有湘月妹妹陪伴,我我还是回去陪母亲吧。”
  周文宾点头道:“你既然执意如此,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还要多谢你前些日照料我,只是你我尚未成亲,你回去也好,京城严寒酷暑,我想你也不习惯。”
  杜燕婷往外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道:“我不习惯的,只是你的见外罢了,想来今生也就这样了。”
  她走了出去,周文宾一时寂寂无语,满心自责内疚。
  
                      
作者有话要说:  




☆、冰释前嫌

  三日对于三年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相对住得相近却不得相见的煎熬来说,三个时辰也是漫长的。
  顾湘月这一夜失眠了,到天没亮就爬起来跟着丫鬟到苑中除草种花,拼命地找一些事情来做。
  她不知道父亲与哥哥在忙什么,两天都没有见人,直到第三天傍晚,才看到他们。
  两人脸上满是疲惫,顾湘月迎上去的时候,周上达只看了她一眼,回房了。周文宾叹了一口气坐在石桌旁,垂头丧气的模样,顾湘月从来不曾见过他这般,坐在他对面,奇道:“哥,怎么了?”
  “我已说过衡山摔伤是好消息,”周文宾叹道:“世宗皇帝登基,要求将他的亲生父亲兴献王入主宗庙,朝中大臣多持反对意见,如今朝中分为护礼派与仪礼派”
  “等等,哥哥,”顾湘月在脑海中将自己所知的仅有的历史梳理了一遍,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一段,“你先仔细交待一下么,我一点也听不懂,务必简单明了一些,你知道你妹妹很笨。”
  周文宾道:“驾崩的是正德皇帝,他是先皇弘治皇帝的儿子,但他膝下无子,故而才选中世宗皇帝朱厚熜继位,但世宗皇帝的亲生父亲兴献王只是弘治皇帝的弟弟,按理不能入主宗庙,但世宗皇帝执意如此,朝中遵孔孟之道的大臣们俱都反对,自然也有极少赞成的,懂了么?”
  顾湘月道:“懂了,然后呢?”
  周文宾道:“今日发生了很严重的争端,护礼派有九卿二十三人、翰林院二十人等等二百余人跪在左顺门请谏,惹怒了皇上,关起了数位大臣,发配了几十位大臣,还杖毙了十多位大臣。爹爹一向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今日发生这样的事,若支持新皇,得罪的是一干直臣,若站在大臣这边,今日即使逃过一劫,来日皇上定记得今日之罪,一天下来直是心力交瘁。再说衡山,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若不是摔伤了左臂,定要随着护礼派这边据理力争,必然遭殃,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顾湘月“嚯”地站了起来,“你与爹爹可不能当英雄,我也崇敬英雄,佩服那些敢于死谏的大臣,但你与爹爹是我家人,我只想你们平安无事,其他都不重要。”
  周文宾点头道:“新皇只有十六岁,就这件事来看,倒是有些魄力。众臣反对,他便说如若反对,这皇帝他不做也罢。但本来就应该遵循祖制,那些投其所好的人就太不堪了。总之此间种种复杂得很,我们何必趟这浑水?是了,我还有一好消息告诉你,只因世宗皇帝并非正德弘治嫡出,他根本就不重视先行皇帝丧仪,我们也就不必在意了,我去小憩片刻,用过晚饭陪你去看衡山。”
  顾湘月哪里等得及?等周文宾去休息了,她马上让人备轿前往林府。那林府管家将她带进去,一路上用质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她才惊觉自己太过仓促了,应该扮作男装出来。
  正端药来的文庆见了顾湘月大喜,忙将管家打发走了,将顾湘月拉到一旁,一指屋中,道:“湘月姑娘,少时若是公子说什么胡话,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伤口疼痛,心里不舒服,脑子容易犯糊涂。”
  “伤得这么厉害?”顾湘月扔下文庆跑进屋中,文徵明正倚在床头看书,看到顾湘月,一愣后,轻声道:“湘月姑娘,你来了。”
  顾湘月也一愣,笑道:“文庆果然没说错,你果然痛得糊涂了,让我瞧瞧。”
  文徵明将她手轻轻一推,苦笑道:“玉连环我已让文庆归还,姑娘往后也不必再来了。”
  顾湘月看着面前的文徵明与之前判若两人,清俊的面容消瘦不少,神情踌躇而痛楚,她隐隐觉得中间有甚误会,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呐呐道:“你动不动就跟我说分手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感情的?”
  这时盈盈走进一个绿衫女子,手中端着一碗粥,她看到顾湘月,站住了脚道:“你是谁?”
  “我是小书呆未婚妻,有媒有聘!”顾湘月仰着头,像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小公鸡。“你又是谁?”
  林玉陶呆呆地看着顾湘月,道:“原来妹妹便是礼部尚书周大人的千金,状元郎周文宾周公子的妹妹。我只是不明白,妹妹如此出身,谅必知书达理,你与文公子既是未婚夫妻,便不该私下见面,有违礼教”
  “礼教?你跟我说礼教?还有,谁是你妹妹?”顾湘月气得七窍生烟,“我还不算是大字不识胸无点墨之人,你少拿礼教二字来唬我,试问你身为千金小姐,单独进入男子的卧室,你又将礼教置于何地?你总不会不知瓜田李下吧?我很感谢你照顾我家小书呆,但你不合法,你是小三,知道不?”
  林玉陶哭着跑了。
  文徵明叹道:“我与林小姐实在没什么,你你回去罢。”
  顾湘月一向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脾气,一听急了,道:“你嫌我脾气不好,我去向她道歉就是!”
  她拔腿要走,文徵明忙道:“湘儿,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顾湘月一瞪眼道,“我做错了什么?你平白无故想不要我了?”
  文徵明犹豫片刻,道:“你已心有他属,何苦还来问我?湘儿,我知我家境清寒,给不起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半点也不怨你,我也希望你过得好”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顾湘月涨红了脸,“我几时心有他属了?我几时要你给我什么?你说清楚,否则我就杵在这里不走了!女人名节多么重要,你自己变了心喜欢上了林小姐想给我乱扣帽子,不是我嫌弃你,是你做了官以后瞧不中我,我难道是今天才知道你家的情况么?”她坐在床沿哭了起来。
  文徵明看她流泪,心头一颤,道:“我那日傍晚本想去周府看你,到了门口恰见你送一位男子出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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