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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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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救了你姐姐之后呢?”
  冬奴冷笑了出来,脸庞上挂着泪珠。他伸手擦拭了,缓缓扭过头来,说:“你还想睡我?”
  男人抿着唇,直勾勾地看着他。冬奴闭上了眼睛,说:“你先救人吧。”
  “你姐姐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你的事……只要以后没了那香,她身体会渐渐好的。”
  “你要用我姐姐威胁我么?”
  石坚看着他,眼神似乎也有些迷茫,高大的身躯似乎有些颓废和无力,他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说着后退了数步,远远地看着他,目光闪烁,陌生而迷茫,再不复当初的温柔和深情:“你休息吧,这两天为了你姐姐好,就不要出这屋子了。”
  他这样说,便是要将他囚禁在这屋子里头了。“姐夫……”冬奴叫住男人,说:“我爹不会饶了你的,皇上也不会。”
  “皇上已经病危了。”男人淡淡地看着他:“刘弗陵就要登基了,你爹没时间顾及你,他现在步步都走在刀刃上,一不小心,你们燕氏一族就没了。”
  冬奴扭身向里,不肯让男人看见他流泪和绝望的脸。他缩成了一团,说:“你总有报应的。”
  “那也是我该受的。”男人静静地看着他,扶着门框说:“我罪孽已深,回不了头了,既然这样,不如由着自己的私心去,死了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任凭阎王审判,我都没有怨言。”


第四十四章 初试啼声
  正月十五的这晚,天色晴的很好,月亮又大又圆,阿蛮特地将屋子里头的窗子都打开了,姣好的月光照进来,像铺了一层白白的霜。阿蛮坐在窗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地说:“今日是主子的生辰呢,就这么静悄悄的过了。”
  冬奴在沉沉的意识里头听见这句话,心想活该呢,他要是再大操大办地过生辰,有真的是禽兽不如的一个人了。到了半夜的时候,他似乎听见了有人在说话,迷迷糊糊就醒了过来,刚刚睁开了一点眼睛,就瞧见自己的床头前站着一个人,只闻到那股淡淡的味道,他就知道是谁了,便再也不敢睁开眼睛。男人似乎喝了酒,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他觉得自己的毛孔都要竖起来了,可是身子轻飘飘的,仿佛是在做梦一样,那一刻,他心里是没有恨的,只有一团污浊的云,漂浮在他的脑海里。
  “我要过生辰,你却一点准备都没有,虽然我并不在意这个,可是看到你无动于衷,心里还是很失落……我并非诚心要伤害你,只是太贪心,得到了一些,总想着再得到一些,一步一步,最后就想得到你的全部……阿奴,我一直以为,你那么娇贵,我只要得到你,这辈子就已经很满足,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不是,我的欲望更大,想有一天你也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就像昨天,你只是骂了我几句,我就有些受不了,我那么在意你的话,忍受不了你的一丝否定和敌视。”
  冬奴在昏昏沉沉的睡梦里头掉了一滴泪来,奇怪的是,他的意识明明那么模糊,可是眼泪从他脸颊滑落下来的感觉却那么真实清晰,划过他的脸颊,掉落在枕头上,又沾湿了他的鬓发。
  冬奴又不知不觉地睡了一天一夜,睡得昏昏沉沉的,药却是按时喝的,每天只有阿蛮一个人陪着他。第三天的时候桃良竟然来了,还告诉他了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消息,皇上驾崩了,石坚连夜带着部众去了京城。
  石府没有了石坚在,他的姐姐也渐渐地恢复了不少容色,可是那天发生的事情,府里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及,好像那件事只是他的一场梦,醒来之后再也了无影踪。只是冬奴没有了往日的欢快活泼,也不大爱出门了,整日窝在书房里头看书,等着京城的人来接他。燕双飞见了又欣慰又伤感,笑着说:“我们冬奴长了一岁,就变了这么多,也知道上进了。”
  冬奴依然狡黠地笑,眯着眼睛笑说:“那当然了,我还要光耀咱们燕家的门楣呢,等我当了大官,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到时候,我把姐姐也接到京城去!”
  燕双飞静静地坐在杏花树下头安然地笑,说:“姐姐怎么能走呢,这里就是姐姐的家了。”
  冬奴就不再说话,他觉得他的姐姐病了这一场,已经憔悴了许多,目光悲悯,像寺里的菩萨。
  时节到了二月中下旬,杏花开的很好,他骑在树上晃着脚,说:“姐姐你身体不好,就在家里歇着吧,这一回我替你去庙里进香。”
  他这一晃,树上的杏花就飘落下来,落满了燕双飞的衣裙,她坐在下面,像一个杏花仙子,点到为止的艳,不可方物的美,这样好的女子,竟然摊上了那样的一个丈大,女子一生是否幸福安康,原来真的在于她嫁给了什么样的人。
  这一年初春的京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皇登基,改了年号永和,刘弗陵做了这许多年的太子,早已经对朝政摩拳擦掌,一上任就贬黜了三位亲王,更是借着莫须有的罪名,处决了当日曾经因叛乱被处决的恒王的幼子,太子一党迅速地崛起了,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已经发展成足以和燕氏一党抗衡的能力,燕怀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石坚是正月十六去的京城,快马加鞭,来回差不多要一个月的时间,初春的景色变化的最快,他离开连州城的时候,还是一片凄冷萧条的景象,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杨柳鹅黄,连州城俨然成了春花的海洋,长街小桥花香四溢,好多富贵人家都出来踏春赏花,宝马香车比那春花还要热闹,在这偏远之地,反而没有了皇权的束缚,即便是在国丧期间,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苍白伤感。他们一行人轻装简骑,直奔石府而来,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遥遥地就看见门口聚集着许多仆人,前头停着一辆马丰。在他印象里头,冬奴生一出风头,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出门,这样招蜂引蝶的,也不知道他说了多少次,可是冬奴就是不肯听,而燕双飞身子不好,几乎是不出门的了,即便是出门了,也多是乘轿子。如今前头就有一辆马车停在前头,他以为是来了客人,不由得朝马车看了一眼,却看见冬奴半挑着窗子上的流苏,侧着脸朝他也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长久没有见到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十四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冬奴的容貌似乎更好了,眉眼更黑,唇色更红,肤色更光洁,已经褪去了少年青涩的影子,有了清艳高傲的味道。
  他们刚有了亲密关系没多久就这样分开了一个多月,其实和寻常的新婚大妻刚成了亲就分开没有什么不同,所谓小别胜新婚,石坚几乎日日都想着这位幽居深院的心上人,所以回城的路赶得那样急,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只是为了早日回来见他一面。可是冬奴明显不是这样想的,他只微微地看了他一眼,便佯装没有看到他,将帘子放了下来。马车悠悠地往前走去,石坚忽而生了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想快马拦在前头,可是只是动了一下这样的念想,便长叹了一口气,由着冬奴去了。他回府里也只能稍作休息就要奔去军营了,比起自己的,比情长,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上。
  进门的时候正好碰见李管家迎出来,他骑在马上问:“阿奴这是往哪去?”
  “舅少爷最近天天往灵光寺跑,前几天还请了寺里的师傅到家里来讲经了呢,夫人喜欢这个,可是身子又不爽快,所以舅少爷就代她去寺里还愿了。”
  石坚听了心里沉沉的,说不出的烦躁:“你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舅少爷比从前文静了许多……”
  李管家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舅少爷今年已经十四了呢,文静一些,也是应该的。”
  石坚没有再问下去,许是回了家的缘故,眉头也舒展开了一些,他回去换了衣裳,因为念着冬奴的心情,怕他再说自己薄情寡义,又去看了一眼燕双飞。还未进门,隔着院墙就听见绝妙的琴音传了进来,进了门就看见燕双飞正斜靠在庭前的软榻上听琴,姿态慵懒优雅,仿佛春睡的海棠花。
  燕双飞是举世闻名的美人儿,看了她一眼,才知道为什么有人把美人比喻成花,的确是花容月貌,如今生了病,身态单薄了许多,更是有了我见犹怜的姿态。可是他看着,总觉得不如冬奴好,不如冬奴好看,也不如冬奴有灵气,与冬奴比起来,处处落了下风。这样的想法冒出来,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愧疚,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也或许在旁人的眼里头,燕双飞何尝不是举世无双的宝贝呢。
  他看着这样美丽哀愁的燕双飞,第一次有了要休了她的念头,既然自己不能带给她幸福,又何必给了她这一分念想,何不早早地松开她的手,叫她去寻找自己的一片天空。他这样的想法,自然有些自私的念头在里头,他想他跟燕双飞没了关系,就不再是冬奴的姐夫,或许冬奴就会接受了他也不一定,反正女子改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朝的太后娘娘,进宫当妃子之前,也是一位孀居的寡妇呢。
  这样的他,也算得上薄情汉子了,可是他想,他为了冬奴,连自己的前程和性命都可以不要,哪里还顾的上旁的人。
  他这一去军营,就过了中午才回来,听说冬奴已经从寺里回来了,就沐浴更衣,全身上下收拾了一番,才去了凤凰台。离得还有很远的时候,就听见里头依依呀呀地唱戏声,一唱三叹,融合在那清丽的丝竹声之中。他过了镂花门,就看见冬奴穿着一身浅色的春衫,风流缠绵,正在那里跟戏班子的师傅学戏。他那衣衫本是浅白色的,从领口到腰间的被边却添了天蓝和淡黄,最后用白布在腰间打了个结,看起来更显得雅致柔软,松松软软地穿在身上,竟有了几丝哀怨清冷的味道。戏台子前头的樱花开的很好,淡白色的粉红,散着幽幽的香气。冬奴的身段容貌,其实更适合男扮女妆唱旦角,只是他性子傲,不肯为了这个屈尊,所以学了小生,却也学的有模有样,姿态手势都有了梨园子弟的影子。
  石坚站在樱花后头,呆呆地看着冬奴在那里咿呀学唱,心里默默地想,冬奴在正经事上不上心,骑马射箭倒是样样精通,学起戏来也那样有灵气。只是燕怀德如果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在他这里成天只学些执绔子弟的玩意儿,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第四十五章 再次相见
  教冬奴唱戏的师傅是连州城里的名角儿,本身就是唱小生的,冬奴又生性聪慧,不一会儿就学的上了手。石坚站在樱花后头仔细地瞧,才发现凤凰台又多了许多的丫鬟,一个个穿着桃色衣衫,静静地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冬奴学戏,戏台子和长廊上都爬满了青色的藤蔓,开着淡紫色的小花,配着那些美人粉衣,景色说不出的温婉精致,很有京都燕府的风韵。午后日头正浓,他站在院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有见那教戏的师傅退了出去,阿蛮在一旁听的昏然欲醉,兴奋地拍手叫好说:“少爷唱得真好。”
  桃良笑着端了两杯茶水上来,冬奴接过毛巾擦了一下脸庞,又喝了一口茶,皱着眉头说:“现在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我出了一身的汗,先去后头汤泉里洗个澡,阿蛮,你陪着我去。”
  “哎。”阿蛮赶紧站了起来,嘉平已经早早地抱了换洗的衣物出来,阿蛮接在怀里头,陪着冬奴往后头的山路上走。春来百花盛开,那一路梨花溶溶,鼻息里都是暖暖的香气。冬奴脱了靴子,又伸手解开衣带,将衣裳脱了下来,要脱中衣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火热的眼神一直在盯着他看,他扭头看了一困,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只有泉水潺潺地流着,还有那些不知名的花儿,一朵一朵开在石头上头。他将衣衫全部脱了下来,光溜溜的跳进水里头,已经是经历了情欲的少年,那细腰挑臀,看着比先前更有风情,有一种缠绵光鲜的味道,更让石坚惊讶的是,冬奴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学会了游泳,秀长的身体在水里头扭动着像一条光滑的鱼。阿蛮坐在一旁的山石上,嘟囔着说:“少爷真厉害,学什么都学的会,还那么有福气,这世上的好东西都让少爷给占了,怪不得我们主子也那样疼小少爷。”
  冬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他从水里头冒出来,趴在一旁的岩石上说:“我有什么福气,这么多人喜欢,不过是因为我有个好皮囊罢了,将来老了丑了,谁还喜欢我呢?”
  他说着又笑了出来,问:“你们主子是不是该回来了?”
  “主子早就回来了,今天上午少爷刚出门,主子就回来了,我还以为桃姐姐她们已经告诉少爷了呢。”
  冬奴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呆呆地仰起头来。阿蛮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问:“少爷……少爷还生我们主子的气么?”
  冬奴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巴不得他死在外头呢。”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有些心烦气躁:“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仿佛生了很大的气,“啪”地一声拍在水面上,激起了细碎的水花。这个消息彻底地打消了他心底的愉悦,他也没有心思洗澡了,从水里爬出来,草草擦了擦身上,就穿好衣裳站了起来。他往外头走了几步,忽然听见后头有什么声音在响,狐疑地扭回头看了一眼,问阿蛮说:“你听见什么响声了么?”
  “没有啊。”阿蛮也回头看了一眼,说:“这儿只有我跟少爷两个,没有别的人。”
  冬奴哼了一声,想起他醉酒的那一次,闷闷不乐地说:“那可不一定,有人无耻下流,就喜欢偷偷看人洗澡。”
  阿蛮露出了很吃惊的神色,问:“可是我们这儿也没有女孩子啊,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他忽然闭上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前头唇红齿白的冬奴,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是刚,他们少爷这样的美人儿,可比一般的小姑娘好看多了。这样一想,他又想起了自己心底深处一直埋藏着的一个疑问,仿佛忽然有了答案,怪不得他总觉得他们主子待少爷有些奇怪呢,难道是……
  冬奴窘红了脸,却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伸手拍了拍阿蛮的脸颊:“别胡思乱想啊,拿着我的衣裳赶紧走。”
  “……哦……”阿蛮赶紧弯腰将地上的衣裳拾了起来,心里头忤忤忤忤地直跳:哎刚刚,真是不得了了,刚才他们少爷脸庞红红的,可真是……真想叫人冲上去啃一口。
  因为知道了石坚已经回来的消息,冬奴一整个下午都是蔫蔫的没什么精神,窝在书房里头看了一下午的书。晚饭的时候燕双飞派人过来请他,冬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姐夫,也不知道该如何在当着他姐夫的面时面对他的姐姐,便以身体不爽快为由拒绝了。可是晚饭就这样什么也没吃,晚上的时候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他又不好意思把桃良叫起来,就穿好衣裳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了厨房,可是厨房的门已经上锁了,不得已,他只好又去了后院小厮们住的地方,在那儿的厨房找到了剩下的几个馒头,还有两个尚有余温的鸡腿,这可把他激动了半天,赶紧都搜罗出来准备回自己屋里头吃。可是当他回到凤凰台的时候,刚进了院子门,就看见一个人影悄悄地贴在他的房门上,那廊下的灯笼把那人的脸照了个清清楚楚,冬奴脸色立即拉下来了,眉头一皱,走过去冷冰冰地喊道:“你……你偷偷摸摸的,不是君子所为!”
  石坚吓了一大跳,扭头却看见冬奴一手拿着两个鸡腿,一手拿着两个馒头,脸色却很难看,那本就有些上挑的眉眼如今更有了蔑视的神色,半睬不睬地瞧着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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