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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官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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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一个声音开口漠然的道:“争权夺利之事,从来都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我等又何必抛头颅,为他人做嫁衣裳?若真有人替当今皇上除掉林家,夺回皇权,恐怕下个要被灭族的,就是他了。”
众人闻言俱缄默不语了,半晌那个洪亮的声音才又道:“唉,大势已去啊,听说,皇上最近已不上朝了,长公主为了给自己庆寿,竟将组建西北关防大营的款子挪用了,真是妇人之见呐——”
康三元将最后一个蒸饺咽下,抹抹嘴,心道:“这长公主的作风咋这么像慈禧啊,清乾国也要国将不国了么?”
付了帐,她转身又看了眼那四位发高论的书生,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她不禁一笑,不论在哪一个世界,都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有正义感啊。
康三元不关心国事,所以她心情轻松地去采买了些鞭炮、彩纸、糖果茶叶之类的,为开业做准备。
秋天白日短,太阳很快就要落山了。因宋病秧子的伤口已经结疤,所以康三元想买些鱼来吃,便在街上挑了一小袋一指长的小活鲫鱼,又买了小半袋面粉,一颗包菜头,割了一斤猪肉,准备回家做馅饼吃,小活鱼可以干炸,既新鲜又好吃。
东西挺沉的,她走几步便歇一歇,正在懊悔买多了,忽听身后有个少年的声音叫道:“姐姐——”
康三元很讶异的回过身来一看,原来是前街王大婶的儿子——王冕知。王冕知今年十五六岁的年纪,按年龄是该叫她姐姐。他是个高挑的少年,略显瘦了些,浓眉大眼,温雅之余略有些腼腆,现在他便有些脸红的背着书箱走过来,道:“三元姐,我帮你拎着吧”
康三元见过他两面的,但因他一向有些腼腆,因此说话这还是头一遭,便笑道:“你散学了?课业重不重?”
王冕知一手拎起地上两个看起来较大的袋子中的一个,在前面走着,一边道:“今日要给母亲抓药,所以一散学就回来了,课业还好”
康三元拎着肉菜糖果,在后面快步跟上,发现王冕知说了两句话,脸上便红彤彤的,便又放慢了脚步,怕与他并肩走让他受窘,一边道:“你母亲的腿可好些了?”
王冕知低着头道:“能下地了,只是不能久立”少年的素白衣角轻轻地摆动着,康三元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心里竟有些心疼这个半大的少年。
康三元最近听银姐讲过,王家本也是个小康之家,但自从王冕知的父亲死后,家境便一天不如一天了,王大婶不肯委屈了自己的儿子,一直坚持叫他读书走仕途,王冕知天分颇高,虽开蒙的晚,但却在童试中一举中得了禀生,在州学里读书便不用花家里的钱粮了,一率由国家供给。
王冕知是个很有志气的孩子。也很懂事孝顺,康三元直觉上便觉得很喜欢这孩子。因此一路走一路说些家常宽慰他,王冕知渐渐地也不那么拘谨了。
到了王家宅子所在的街上,康三元知道王冕知担心王大婶,便坚持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又塞给他一把糖果,和他告别分手。
走到坡上的时候,康三元忍不住又回过头望了一眼,看到薄薄的夕阳下,单薄的少年正急切的向家的方向走着,不知为何,她竟有些要落泪的冲动。
康三元啊,康三元,你还扣押过王大婶家一只鸡,你太没良心了,康三元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进了院子,没看到宋病秧子的人影,倒有些奇怪了。
康三元推门进了堂屋,将东西放下后环视了一周,又掀开里间的帘子,也没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康三元在堂屋里转了一个圈,又跑到院子里,高了声音叫道:“官人,官人——”
无人应答,康三元在院子里呆站了片刻,立即开了西屋的门,扑到了床上,在枕头下一阵翻腾,然后长出一口气坐起来——还好,五十六两银子一分未少。
看来——他可能是出去散心去了,康三元自我安慰着。
心怀忐忑的将银子揣在身上,康三元回到堂屋,慢慢的和面,剁菜肉,准备烙馅饼,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心里同时揣测着:宋病秧子不至于这样没信用吧,至少得将她的毒解了再不告而别啊,啊?
康三元神不守舍的烙好了肉馅饼,又将小活鱼煎好了,现在她一边炖西红柿蛋汤一边熬宋病秧子的药,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康三元的心——也渐渐的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贴之~亲们提提意见哈
一个噩梦的意外收获
又过了几个时辰,宋病秧子还没回来。康三元守着黄澄澄的薄馅饼,外焦里嫩的小鲫鱼,和浓稠的西红柿蛋汤,却没有了食欲。
她纠结着宋病秧子到底去了哪里的问题,一会儿猜他是不告而别了;一会儿又觉他是被仇家掳走了不论是哪一种,回来的希望都很渺茫——她身上的毒,到底别家有没有解呢?
院子似乎也变的过于大、过于安静了,简直有点陌生,她甚觉坐立不安。
康三元独对孤灯,端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起身找了两张干净的笼屉布,分别包了五六张馅饼进去,又将干煎的小鲫鱼各倒了一小半在干净荷叶上,锁上房门,便出了院子。她得到有人的地方去逛逛。
康三元先来到银姐家院门外,银姐今日下工晚,正和婆婆在灶房里做晚饭,见康三元送了馅饼来,忙让她进屋喝茶,等着一起吃饭,康三元无精打采的拒绝了,扬扬手说,还要给前街王大婶家送一些,王大婶腿伤还没好,家里一定无人做饭。
银姐闻言倒是一愣,有些赧然的道:“三元你真是个热心人,我离大婶家这样近,倒从没想到这一层”遂不留她。康三元下了坡,就着月光往前街走,各家墙内不时传出孩童的笑闹声,偶有风吹来,带着晚饭的香味。康三元一路走一路希望能看到宋病秧子出现,然而没有。
到了王家门首,是王冕知给她开的门,王冕知当时手里还拿着一把蒲扇,月光下,脸上带了些灶灰,看到是她,腼腆的道:“姐姐快进来,我母亲在堂屋里”边说边让到一侧。
康三元先笑问:“晚饭吃好了?”
王冕知紧捏着手中的蒲扇道:“饭还未好,我想熬些粥给母亲,刚淘好米”
康三元闻言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道:“呐,正好,这些是我新做的馅饼,还是热的,配粥吃正好——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向你母亲问好,我改日再来瞧她。”说着,不待王冕知推辞,便招了招手回身快步走了。
上了坡又习惯性的回身看了一眼,王大婶家的门还是开着,月光影影绰绰中,那细弱的白衣少年还在门首站着,康三元便又挥了挥手。大步的往坡上走了。
转了一圈,还是这个冷冷清清的小院子在等着她。
康三元有些无精打采的开了柴门,没有反扣上,便来到堂屋,草草的吃了些饭。在堂屋做针线活做到三更天,窗外是混沌的夜色,渐渐起了风。后来她实在困极了,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沉入睡梦的那一刻,隐隐听到外面似是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声风吹入耳。
康三元梦了一夜的前世今生,后来梦见自己在出租屋内指着董清谭悲愤的叱问:“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是不是薛倩我早就知道!你们——”
“我们?我们怎么了?少见多怪。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董清谭依然是一副公子哥的痞痞表情,懒洋洋的道,他抱着膀子站在她面前,高高大大,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我们’?你说‘我们’你是真和她有一腿啊,呜呜”康三元闻言顿时肝肠寸断,很没用的哭了起来。
后来,她哭醒了。
醒来的她依然迷茫的抽泣着,将脸从润湿的那只胳膊上转到干燥的胳膊上,肋骨之下那个称之为“心“的地方一抽一抽的痛着。
忽然,她止住了抽泣,愣了——
隔着朦胧的泪光,昨夜失踪的宋病秧子竟赫然立在眼前——见她睁眼,宋病秧子似有些局促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弯下了腰——然后,康三元的眼前便一黑,有一块略粗糙的布头,轻柔的抹着自己的眼睛。
帕子拿开,康三元彻底的清醒过来了,她猛地从胳膊上抬起沉重的脑袋,哭的太久有些眩晕,她晃了晃,继而竖起两只麻木的胳膊肘,抬起两只手抱住了脑袋,有些可怜和滑稽的看着宋病秧子沙哑的开口道:“你咳咳咳回来了?昨天晚上”
她觉得眼皮沉重的搭下来,眼睛又痒又痛,于是便止住话,又抬高两只满是泪水的、滑腻腻的手背,努力地揉了揉眼睛,又吸了下鼻涕,这才又接着咕哝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说着,打了个泪水横流的大喷嚏,又打嗝一般抽泣了几下——她现在还沉浸在那个噩梦的阴影中,心情非常之坏,因此也不想继续多说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边继续一抽一抽的,一边扶着桌子想向外走——她得先洗把脸。
宋崖宋病秧子此时看起来有些僵硬,脸上的神色似乎悯然,又似乎心事重重,眼神一晃又透出些些焦躁和凌厉,他看着哭的迷迷瞪瞪的康三元摇晃着向外走,手指捻着剑柄,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康三元梦游一般走到门口,脚步没抬高就往外迈,终于一个踉跄,跌坐在门槛上,也许是刚醒来人比较迟钝,康三元没怎么觉得疼,只可怜兮兮的搭着脑袋,将两手按在门槛上撑起身子,又控制不住的抽泣了一下,焉头搭脑的继续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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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三元被那个梦毁坏了心情,第一次变懒惰了,回到东屋躺在床上赖到了中午,起来后依旧情绪低沉、精神恍惚。宋病秧子似乎也有心事,一个人坐在屋里擦拭那柄短剑,偶尔从睫毛缝里看康三元一眼。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要吃中午饭,直到了傍晚,康三元才调整好情绪,重新振作起来,又恢复了往日手脚勤快的作风,脚底生风的端着昨夜剩的馅饼去了灶房。很快,小院子里就充满了饭菜的香味。
只是到了饭桌上,康三元难得的沉默了起来,顶着两个红肿的眼泡只闷头喝汤,偶尔打个喷嚏,双目呆滞,若有所思。
宋崖暗暗观察了她半晌,又斟酌了良久,终于主动开口道:“昨日是我不对,以后我若再出门一定提前说与你,可好?”
康三元闻言惊讶了,睁着红红的眼睛看他半天,心里慢慢的转过圈来,然后,她缓缓地咧开嘴笑了——这真是意外的收获,宋病秧子显然误解了自己的眼泪,他竟心生惭愧了
康三元捡了根青菜嚼着,大度的开口道:“我相信你——”目光真诚。不过,因为她脸蛋浮肿,眼有红丝,因此,这句话一说出来,便显得有些悲壮和可怜。
宋病秧子的脸上竟有一丝怜惜之意一闪而过。康三元在神游对此视而不见。末了,两人又各怀心思的沉默着低头吃饭了。
晚饭后,宋病秧子又端坐在藤椅里,摊开双臂叫康三元替他换药,康三元看到那伤口上结的痂已经开始剥落了,便道:“这外敷药应该可以停了,明日我去问问王大夫。”
宋病秧子心不在焉的“唔”了一声,忽然问:“谁是李牧?”
康三元一时没转过弯来,呆呆的重复了一遍“李牧?”,末了,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名字,顿时睁大了眼睛——
缓了口气,她觉得这个问题颇不好回答,转而问道:“宋公子为何这样问?”
宋病秧子低头凝眉俯视着她道:“你睡堂屋那些天,夜里常常说些混言混语,李牧是你的乳名?”
康三元闻言胡乱的点了点头,宋病秧子目光忽然深远起来,像等着鱼儿上钩的老猫,双目微眯也点点头,康三元放松下来,替他裹好了纱布,便欲起身。
这时宋病秧子又来了一句:“那,董清谭是你什么人?”
康三元顿时一僵,仿佛被人生生戳了一刀一般。昨晚那个梦又翻腾起来,她觉得胸口里又抽的疼。
宋病秧子透过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将她的表情毫无遗漏的看在眼里,心中暗道,难怪她平时多有怪异之举,看来果有内情。
继续不慌不忙的道:“你夜里常常念‘它’的名字——”言外之意是,你不要说你不认识这个人
康三元明白了,宋病秧子白天赖床,晚上养足了精神偷听自己说梦话,看来不是一次两次了。说梦话还真是个大毛病。
她打点起精神,准备编个故事给他听。
宋病秧子显然不想给她构思的时间,步步紧逼道:“他是你表兄?”
康三元一心想含混过去,疏于防范,又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闻言胡乱的点头道:“嗯,远房表兄”
宋病秧子露出了然的神情,心道,果然是个男子。面上继续不动声色的道:“所谓日日思君不见君,你表兄正是你所思慕之人了?可是——据我所知,康三元并没有董姓的姑表、姨表兄弟”
“”
康三元彻底呆了,回思过来又深觉自己这套中的太没水平,干脆放弃了挣扎,站起身来,不耐烦的道:“你想知道什么?”
宋病秧子很有耐心的喝了一口药,姿势尊贵的放下碗,和声道:“你到底是谁?我不相信一个没读过书的,从小浣纱种田的姑娘知道生熟宣纸的类别,甚至还会写一笔奇怪的文字,画一手古怪的画,盘——你这种奇怪的发髻其他的倒都罢了,世上多有有心人和怪才,但那一笔古怪的文字却不是等闲之辈所能参透出来的。你怎么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宋崖开始逐渐迷乱了
所谓怀才不露
康三元,这会儿应该叫她“李牧”了,李牧愕然了。
难道,这就叫养虎为患?宋病秧子看似懒洋洋、冷冰冰的,整日少言寡语,实际上整天在肚里琢磨她?人心叵测啊!
她在对面藤椅上坐下,托着腮,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给他讲讲自己的传奇经历捏?如果讲出来的话算不算泄露天机捏?泄露天机会不会遭雷劈捏?
还有,宋病秧子会不会相信这荒诞的事实捏?
她蹙尖了眉头,拿手指在桌上画圈圈,末了,苦恼的看了宋病秧子一眼,摊开两手道:“同你讲了也是白费口舌,你也不会懂,你们,所有的这些人都不会懂我太倒霉了,唉”说罢,她不胜郁卒的叹了口长气,眼望虚空,神情寂寥起来
宋病秧子不为所动,那端然的姿势分明的在显示着他的态度——不要故弄玄虚!
她好不容易走出那个梦的阴影,恢复了正常的心态,所以此时十分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她见宋病秧子还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并没有放弃追问的打算。心里不由得有些焦躁和恼怒。
她决定尽快的息事宁人,所以便转而用一种坦诚而肃穆的目光直视着宋病秧子道:“宋公子,我虽然叫你一声‘官人’,但你应该十分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你我之间若没有那个约定,恐怕也就是路人而已。你又何必要知道我的过往呢?你的事情我就从来不问!左右不过一年半载,你我就要分道扬镳、桥归桥路归路了,所以,你我又何必为彼此的过往而纠结呢,万事,不过都是浮云而已”
她说着说着控制不住的抒情了一把,顿觉自己穿了一回,变得诗意了
宋病秧子听罢,怫然不悦起来,脸竟隐隐有些涨红,不过倒没有再多问。
宋病秧子自从伤口结痂后,每日晚饭后必要在院子里练一会儿剑的。所以他紧抿着唇,提剑去了院子里。
而康三元依然要做些针线,不过她现在主要经营二手家具,所以针线上便做的少了。因为天气渐渐转冷,她只做些暖暖的枕头和抱枕、棉手套之类的,和银姐的混在一起卖。更多的时间则是在赶制秋冬的衣服、被褥、鞋袜等。
康三元最头疼的是量衣服的尺寸,银姐手把手教了她好几个晚上,她才终于了悟。
现在她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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