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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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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某人喝完这口茶,眉头像是轻轻一簇,道:“怎么这茶水怪怪的,像猪喝的潲水,宫大人?”
宮相如再次无言以对。
黎季瑶伸出脚踹屏风:敢嫌弃本郡主的口水,找死!
三七这回拦都拦不住了。只见黎季瑶那一脚,像凌厉的国脚一般,直接踹翻了屏风。
大堂里啪啦一声,屏风翻倒在了地上。
几个小丫鬟惊叫一片。
宮相如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几乎到底了。他们宫家,向来是知书达理的家庭,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屏风翻都翻了。黎季瑶咳咳,拿帕子捂住唇角,绕过椅子走了出来,落落大方地对着云尘景福了福身:“臣女参见云宗主。”
“原来郡主在。郡主是来给宫太史贺寿的吧?”手指把玩那白扇子,微微眯笑的蓝眸,几分深沉几分洒意。
“是的。”黎季瑶答。
“郡主请坐。”扇头往掌心里一敲,像是心不在焉。
黎季瑶只好在他左侧的椅子坐下来,坐了会儿,当然浑身不自在。
青虎看着都觉稀奇,她本是可以告辞回家了,怎么不提出来呢。
三七倒是知道自家主子几分心思。还不是因为外面的风言风语越传越厉害,貌似黎季瑶要嫁给秦王的事变成了板上钉钉。长公主在府里烦着,抓到谁都是一通脾气。黎季瑶越看心里越不舒坦,只得跑出来透气。
嫁给谁?哪怕是嫁给秦王,嫁到遥远的西秦去。黎季瑶心里是没有多少想法的。因为她是皇家的女儿,皇家的女儿大多逃不过这种命运。她身为长公主府的掌上明珠,以往得到的厚爱太多了,这时候皇帝要她付出些,是理所当然的。
黎季瑶烦的是长公主那态度。
不能不说长公主不爱她,然而,诚如花夕颜所说的,太过沉重的父母的爱,等于给子女心头上添了包袱。
“不给郡主上茶吗?”云尘景轻轻一声,打破屋子里的平静。
玲珑赶紧端了杯热茶上来,再看到云尘景喝的那口茶,不知道要不要帮他换过。云尘景没有表态,似乎不让她换。
云尘景给宮相如使了个眼神。宮相如会意,即把底下一群人,全赶出了大堂。
黎季瑶揭开茶盖,浑然是喝着都不知道喝什么东西,脑袋全出神了。
旁边,轻轻传来他几分潇洒的嗓子:“郡主可是去过西秦?”
“没。”她眉头微蹙,是想他是都知道都听说了。
这话,传到该有多快。
“郡主有无听过西秦?”
“据闻西秦靠近西北,那儿有和大宛一样辽阔的草原。”
“说是和大宛有些相似,但其实,风土人情和东陵比较像。”云尘景像是漫不经心地为她普及西秦的知识,“如果你看到西秦人穿的衣饰,会发现和东陵差不多。”
“听说二姑妈嫁在西秦——”
“二公主嫁在西秦变成宁王妃。在那边,据闻过的一直也是不错。”
黎季瑶听他说话,听他一直说西秦那边的好话,不得不猜疑是皇兄叫他来当说客的。
触到她疑问的眼神,云尘景把茶盖磕了又磕,低眉的蓝眸微夹,似笑非笑:“本宗主刚才告诉郡主的,都是实情。但是,毕竟是嫁人这样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到底要看郡主自己喜欢不喜欢。”
“你见过秦王吗?”黎季瑶感觉心口哪儿在跳。
“见过。”
“什么样的人?”
“郡主见了就知道了。”
怎么感觉他这话里有话。黎季瑶眉眼跳着。
云尘景低着眉角,似乎在看茶盅里漂浮的茶梗。
青虎想着黎季瑶见到秦王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象不出来,但是,想长公主见到秦王时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却是完全能想到。想必长公主会暴跳如雷,想拿剑把皇帝杀了吧。
然而这桩婚事,黎子墨和他主子却都觉得很好。
所以主子在听说了消息之后,立马从远方赶了回来,急着赶回来,先试探下黎季瑶的想法。
他们不希望黎季瑶拒绝。因为,要秦王下定这个决心,也是费过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的。
秦王?
宮相如微微垂了眉。
黎季瑶反正看他们几个人的样子都很奇怪,却不知道究竟奇怪在哪儿。难道她那位未来的夫君长得十分吓人,有比那大宛国的二皇子耶律奇更吓人吗?
花夕颜下午说是犯困回月室殿睡觉,其实,半路是走到月夕阁去了。由于陈氏提到了西秦,让她怀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东西。说到西秦,她是没去过,听说的都听说的很少,因为西秦离东陵太远了,很少东陵人会去到西秦。但是,她记得,他是去过西秦,并且从西秦给她带回过东西。
西秦和东陵相反,盛产的不是白玉,而是黑石,照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可以叫做大理石。西秦的黑石与东陵的白玉一样有名。他让人把带来的黑石打造为黑色的棋子,与白玉打造的白子,分为两罐,送给他。
正好是那日她刚回来,小木木不小心打翻的那盒棋子。
【107】见面
追想以往,似乎他从西秦拿来的东西并不少见。以前并不以为如何,只以为他是随先帝去西秦探访带回来的手信罢了。如今一想,却颇含玄机。似乎,这东陵和西秦好到有点让人惊讶。
论地理位置,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相隔近十个国家。古代交通并不发达,国与国之间联手,自然最好是选择邻近的国家,一有战争的话,彼此支援也十分方便快捷,易于兵力调控。
为何是西秦呢?
花夕颜在月夕阁翻找东西时,时而拿起以前的一些物品,发现,关于宫槿汐的一些记忆变得模糊。比如一把镶嵌了些贝子的小折扇,她怎么想,都记不起他当初送她这玩意儿是做什么的。
“娘娘?”李顺德提着灯笼,按照以往的惯例,定期来到月夕阁打扫房间,突然见到她这儿,诧异地拂膝下跪。
“起来吧。”花夕颜道,问他,“这底下都没人打扫吗?”
李顺德诚惶诚恐站起来,答:“以前圣上吩咐过,说底下不打扫,只打扫二楼的房间。圣上来,也只是到二楼的房间里休息。”
这月夕阁有二楼,她都忘了。拿起手敲敲额角,花夕颜让他提灯笼在前头带路,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这楼梯做的十分巧和隐秘,以至于她那时候被他叫到这儿打扫时,她根本没有发现到。
到了二楼,李顺德用火折子点了灯,花夕颜环顾一圈,是比底下干净多了。
李顺德恭顺地道:“娘娘以后若常来这儿玩,明日起,奴才让人过来把底下一块都打扫干净了。”
花夕颜像是没有听见他话,过了许久再说:“问问圣上是什么意见吧。”
她回来都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没让人来这儿打扫,是何原因,难道不该深究?
轻扶房间里一张台子。像这地方,以前,是她和他偶尔谈情说爱的地方。回想起来,犹如镜花水月。可能是轮回过了一世,感觉难怪他会生气,她那会儿对他的感情,还真是几分都是基于家族恩义和利益上。
一面深沉如海的帝王,一面对事事执着到像个孩子的男人。
她不由轻然而笑,挥手,让李顺德退下:“本宫在这儿坐一坐,想静一静。”
“奴才明白了。”李顺德退了下去。
凭靠窗台,见月色美好,一轮圆月好比个金黄的大盘子悬挂在高空。这会儿其实该算是中秋时节刚过不是很长时间,秋思的头绪,只要稍微看点景色,都会浮现于心头。
永宁殿里,皇帝看完折子,见李顺德走了回来,问:“娘娘呢?”
皇帝如今一日至少要问三次娘娘在哪做什么事。
圣心难测。照理讲,皇帝最信任的人,莫过于花夕颜了。为何频频问起她在哪里。
李顺德轻声答:“娘娘在月夕阁。”
月夕阁。三个字让黎子墨眼中划过丝异样。
李顺德等了会儿,只见他静静坐在椅子里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夕颜跳在窗台上坐了会儿,晃悠晃悠小腿,见到天上飞过两只白鹤。稀奇,飞过的不是乌鸦,而是白鹤。经常见乌鸦飞来飞去,她是习惯了,知道那个八卦王经常四处偷窥,防都防不住,还不如让他偷窥个够。反正明人不做暗事,真正的秘密,八卦王想偷窥则是偷窥不到的,因为那都是藏在人的内心里头。
两只白鹤犹如夜中的精灵,划过天际,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是在她头顶上旋转了一圈之后,像是有些好奇于她,从天空落了下来。
花夕颜只知道大儿子养的那只小白鹭似乎来历不凡,但是,不知道,原来自己真是好像有些召唤鸟的本事。每次回想起那些古代人说她百鸟朝凤的奇迹,她就深感好笑,自己又不是神明。可这会儿,貌似她与鸟真有点心有灵犀。
两只白鹤落在一楼房顶伸出的屋檐上,秀美的长脚犹如单脚独立的芭蕾舞演员,尖尖的爪子抓在青色屋瓦,眼珠子,都犹如水灵灵的宝石,审视着她。
紧接,她似乎能听见它们之间的说话声:
“你不觉得她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不可能吧。我们修行不够,没有能化作人形的能力。只有凰主儿的人能听懂我们说话。”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可是东陵天子的地盘。那个号称无血公子的地盘。”
说起东陵天子,两只白鹤不自禁地流露出畏惧的神情。
“为达目的,东陵天子可是什么人都能杀了。”
当它们两只着急地拍打翅膀准备飞上天时,其中一只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擦过花夕颜的身边跳进了窗台,叫道:天,那是大宛人的圣水吗?
“是圣水吗?”另一只啪嗒啪嗒尾随飞了进来。
花夕颜注意地听它们说话。
大宛的圣水莫非又潜进宫里来了?可她看了半天,并没有见到绿水的痕迹。大宛的圣水,不是应该都是绿色的吗?
“这圣水有些不一样。”白鹤神情紧张了起来,“好像搀和了其它东西。”
“圣水是想杀她吗?大宛人想杀她?”另一只抬起鸟头,看着花夕颜,像是在努力辨认她的身份,“莫非,她是那个——传说中能百鸟朝凤的宫皇后?”
花夕颜这时候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表明自己听懂了它们的话。
两只白鹤却是又紧密地交流了起来:
“若真是她怎么办?”
“我们要不要走?如果那东西向她进攻?她会不会死?”
头顶的月光被乌云遮掉一半时,花夕颜终于看见了它们所说的诡异的东西,是在她被照在地板上那斜长的影子里头。她的影子里头,似乎有些水花在冒泡咕咕的模样。不止怪异,是让人都毛发竖立,可以发出惊恐。
见她是发觉了,两只白鹤扭头,一齐望着她。在看到她神情平静,不像常人时,纷纷表现出惊奇。
事到如今,花夕颜对着黑暗里栖息的东西,冷冷地笑一声:“不知道阁下今晚来找本宫有何贵干?莫非是由于本宫扰乱了阁下的计划,没能让二皇子毙命,所以找到本宫这儿来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像是什么人都没有,更是没有声音答复她。
秀眉一抬,花夕颜手指把玩裙带:“让本宫猜猜,阁下是那被号称为狼王子的三皇子?或是据说远在大宛的大皇子?”
敢起心思杀耶律奇的人,必然在国内有与耶律奇势均力敌的势力。据小五说,大宛国里,有三个皇子最有机会谋夺皇位。分别是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
风影一闪,一个着黑袍的老者,从她影子里头钻了起来。
两只白鹤同时后退一步,像是十分震惊。在那老者袖袍一挥明显对它们两个起了杀意时,花夕颜连叫了声:“停住!”
“宫皇后,你与它们无缘无故,何必呢?”老者说这话,有些意味深长,说的是她自身都难保。
花夕颜仰头一声长笑:“大宛国的祭司王都现身了。感情是大宛国内的国君已经是被逼急了。可不要忘了,这儿是谁的地盘?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老者神情莫测,一双与于水隆酷似的绿眸,似乎应证了花夕颜所言没错:“本王知道,你和东陵天子的七魂六魄都连在了一块,想杀你都不易。”
花夕颜眸中划过一道光:“说明那会儿某人想杀我时,你是透过三皇子一直在看着我。”
有过梨花那件事,花夕颜清楚,这于水家族的人,用圣水放入人的身体里面监视其他人,应该并不是难事。
到了如今,老者的身份也不需要隐瞒了,确实是于水隆的祖父,大祭司王于水景明。
“大祭司王离开大宛,难道不怕国王背后受敌?”花夕颜眯了眯眼。
于水景明一张长满皱纹的脸保持一种沉默,只是看着她。
如果是于水景明动的手,她不得不猜测,哪怕之前,三皇子到无名岛攻击她,最终被击退,都是某人有意布的一个局,有意让这些人狗咬狗。一般,能让皇子自相残杀,只有国王能出的主意。可是,大宛国君不是快进棺材了吗?如果死了以后,没有人继承帝位也不行。
一切,都指向了那个身份诡秘,据说没人亲眼见过其几次真面目的大皇子。
“娘娘,我们大宛内部的国事,圣上都知道三缄其口,娘娘对二皇子的巴格这一说,确实是让计划耽搁了。”
“如果本宫当时不说出来,难道让巴格把本宫杀了?”
“以娘娘的本事,巴格怎能杀了娘娘?”于水景明的老眼看着她,露出几分不明的情绪,“娘娘这计是引蛇出洞。知道我们终究会来找娘娘谈判的,因为我们也怕,怕娘娘会再次阻碍我们的计划。”
花夕颜背靠在窗上,好整以暇,平静地对视他的妖眼:“本宫是不太明白,大宛国君是如何想法,是真的想要回那块地,还是说,不过是想借东陵的手斩草除根。”
“娘娘以为呢?”
“在你来找本宫之前,本宫一直以为是前者。如今看来,或许连你自己的孙子都被你骗了。”
于水景明收袍负手,黑袍迎风而展,一股高手的犀利迎面扑来:“娘娘到底是个聪明过人的人。”
“说吧。”花夕颜眉眼淡淡地望着手指头把玩的裙带,“找本宫想干什么?如果大宛国君想让东陵代他杀人,那就算了。本宫和圣上每天都够忙了,没有这个兴致踏这趟浑水。还有,想杀,回自己国内杀。让人死在东陵,想把脏水都泼在东陵身上,够无耻的。”
听到她口里吐出无耻两个字,于水景明的眼神一变,苛刻的唇角微弯,溢出声笑:“论无耻之徒,怎能比得上东陵天子。他当初可是二话不说,像割肉一样割掉了大宛的一块沃土。”
“世上倚强凌弱的事儿多着呢。他只不过是在干一件要正常不过的事。要怨,先怨你们自己,没这个本事,还想着倒打一把。活该。如果记不住这个教训,难保天子一怒,再割掉你们一块肉。”
于水景明听完她这话,面色不禁又青又白。她这话是赤骨的侮辱。
花夕颜是觉得,这大宛人太上不了台面了,连杀自己人,都要拿东陵当幌子,自信心该是有多么不足。像他,若是要杀自己人,一道圣旨不就完了。哪里需要像大宛国君搞到那么麻烦。只能说,这大宛国王的位置,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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