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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重楼之一世荒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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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官场沉浮使人不精明都难,郑毅堆笑着冲官职低微的皖紫霄连连作揖:“自然是!皖大人放心……天色已晚,皖大人还没有用过晚膳……”
皖紫霄摆摆手:“晚膳就不比了!晋王那里我自会尽力,不让郑大人为难,只是郑大人也要记得今日这番话才好。”
郑毅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站起身,一脸严肃道:“皖大人尽管放心!行伍最重诚信,我郑毅边将出身,所说之话非死必践!”
皖紫霄放下小茶杯,将白玉推远,踱步至郑毅面前,压低声音:“我曾也随军,自然懂得将言之重。郑大人,郑将军!他日山雨袭来还要将军冲锋陷阵。”
郑毅后心一凉,和皖紫霄做买卖果然没有多少好处可赚,他笃定这次自己是真的陷入了一场恶战。只是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是什么人。
满花湖畔的垂柳抽出了新枝,嫩绿的柳叶打着卷儿,就算冬日的萧条还未完全消退,春日的生机也已然占了上风。
一子落下,棋盘上胜负已分。韩景不见输棋的懊丧,笑着拿起一小块浅粉色的糕点捧到皖紫霄面前:“芙蓉糕,长乐专程托人从临江带过来的。那丫头很是喜欢,你也来尝尝看。”
皖紫霄微低着头,眉眼笑得弯弯,顺势咬了一口,看着韩景眼中的急切,却不评说,只待苏滑全融于口中,才吐出两个字:“甜了。”
韩景的眼睛里掩不住失望,讪讪地收回手,把剩下的半块芙蓉糕丢进自己嘴里,等了片刻后道:“的确甜了,到底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皖紫霄闻言摇摇头,拾起一颗颗棋子丢回盒子里:“王爷今日就只是来与我下棋吃茶点的?”
“这些年齐大人生辰,能送的贺礼也都送尽了,”皖紫霄见韩景没有接话,就自顾自的往下说:“要想再出新意,还真是困难。”
韩景脸色微变,似有所言又压回腹中,只等着皖紫霄的后话。
皖紫霄抖抖长袖,先前的轻松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对王爷的不悦,却丝毫不为所动:“赣州民患,动荡朝廷,王爷若能此时出兵平定内乱,便是给齐公子最好的贺礼!”
韩景神色纠结,端起尚有余温的茶盏说:“的确是绝妙的主意,上可立德下可得民心,还是投了小山的喜好……送他个天下太平的确比朱玉翡翠更讨欢心,我的紫霄最懂得就是人心!”
皖紫霄一言不发,冷着脸继续收起残局。
一阵压抑的沉默,韩景把棋盘推倒在地上,伸手捏住皖紫霄的下巴,让他的脸直面自己,墨点的双眸凝视着他微微上挑的眼睛:“紫霄你可曾想过,若我今日本意就只是与你下棋吃茶点呢?”
皖紫霄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瞬间惊愕后挑唇一笑:“是吗?拂了王爷的好意,还请王爷勿怪紫霄才是。”
韩景松开手,没有责备,声音也是轻轻的:“紫霄,我不想你又失望。”
嘉佑四年清明,晋王韩景主动请缨,三日后统帅京军十万,以高拱为先锋,直奔赣州而去。
☆、第三十八章 剥皮惨案
嘉佑四年,晋王韩景领兵出征不到一周,大学士骆城雪便因贪赃枉法入狱,而主审骆案的正是同样效命于晋王的刑部主事皖紫霄。
封闭的阴暗密室里只点了一盏油灯,豆大的黄晕模糊了白昼与黑夜,没有刑审,也没有看守的狱卒,凭着渐渐模糊的知觉,骆城雪判断自己被吊在这里应该三天有余了。
整个密室忽然一振,对面的墙壁翻转过来,领头的人掌着白灯笼应该是个狱卒,皖紫霄未穿朝服依旧是寻常的青衣紫袍,倒是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很是惹眼。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个身高九尺有余,**上身,异常魁梧,只拎着一个小桶,手上却可见青筋显得有些费劲;另一个六尺不足,还佝偻着背,一身土黄色的粗布麻衣,腰间别着一把生了绿锈的弯刀。虽然穿着身材完全不同,但高挺的鼻梁,深凹下去的眼窝都让骆城雪可以确认:这两个人都是鞑子。
狱卒放下灯笼便离开了密室,墙面也再次完全合上。
皖紫霄冷笑着走到骆城雪面前,弯腰作揖道:“下官皖紫霄拜见骆大人。骆大人到访数日,紫霄今日才来,有失地主之谊还请骆大人不要计较。”
骆城雪笑得平静,不见一丝怒气:“客气了。皖大人还记得,骆某人就已经感激在心了。”
皖紫霄刻意扬起半面唇角,压低声音,眼睛里全是狠辣:“记得!自然记得!骆大人的所作所为紫霄铭记在心。”
被吊在空中的人,手稍一挣动,身子也随之晃荡。骆城雪半是享受的眯起眼睛,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骆某并非斤斤计较之人,平生最喜欢成人之美。皖大人,你觉得我保的这桩姻缘如何?”
皖紫霄脸色又阴沉下去不少,收紧拳头,咬牙道:“极好!极好!”
骆城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冲着皖紫霄呵呵一笑,声音轻柔地向给小孩子讲故事:“你知道吗?那个薛青木真是一副好身骨,七百一十八刀,整整刮了两天,愣是没断气……我寻思着……既然这么不想死就放了吧!让他去看看周柔是怎么砍头的也是一件乐事……可惜冬至刚过,街道里人太多,实在不方便,就只能提前把他送去‘洞房’了……”
皖紫霄嘴角僵硬,身体因为愤怒不自觉得发抖。高个子的鞑子一愣放下手里的小桶,直愣愣地看着身材瘦小的中年人,就算是以杀人谋生的他也不能如这个人,把剐刑说得像邻里闲话一样轻松。
驼背的鞑子不轻不重地碰了碰大个子,低垂着眼睛嘀咕:“不该你看的就别看,燕人都怪得很!”
不管皖紫霄愤怒成什么样,骆城雪的眼神开始发虚:“早年父亲重病,家里一贫如洗,我尚年少家父就已过逝,母亲一人每日替别家洗衣供我读书。母亲走后,家里全由内子操持,所幸内子贤惠,纵然家徒四壁也是不离不弃。从宣正三年中探花,到十一年升任文渊阁学士,我终于可以一展宏图时,她却撒手人寰。那时候恭儿才满月,怀里抱着的小娃娃连娘都不会叫……
空荡荡的府邸,恭儿是我唯一的牵挂,以前是有些宠过了,养成了他不成器的脾气,但他终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那天晚上,恭儿流了好多血,青花的地板都被染成了红色,他就静静地趴着,一动都不动……还有那个周柔,手里抓着的白瓷瓶上全是鲜血,一滴一滴的顺着弧面往下淌……红红的一片极是刺眼……我以为骆家有后了,以为也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却没想到我会连儿子都赔进去,骆城雪——雪落满城、无一回应,最是寂寞……”
泪水划进了嘴里,骆城雪低下头直视着皖紫霄,前一刻还是恍惚的神情,现下却满脸狰狞:“周柔杀了恭儿,她该万死!恭儿被杀都是因为薛青木,所以他更该死!千刀万剐都是轻的,没有下油锅炸一炸是我仁慈!但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皖紫霄,是你害了我们骆家!你害了薛青木!是你害了周柔!我要你痛苦!要你也尝尝失去的滋味!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吃肉削骨!”
皖紫霄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双手青筋爆出,一把抓住骆城雪的衣襟,浑身散发出的阴狠宛如鬼魅:“骆城雪!今天我要你把欠青木的通通还回来!”
骆城雪一点也不畏惧,像是和老友讨论吃什么晚饭般“呵呵”笑道:“也要来次剐刑?用不用我再给你介绍位手艺不错的师傅?”
皖紫霄浅笑着摇摇头:“那倒不必,人我已经请来了。不过不是凌迟这种小把戏!骆大人可听过北疆鞑子间流传着一种手艺,只要开一个小小的口子就能剥下整张兽皮……”
骆城雪神色一暗,歪头看向两个鞑子:“真是劳费心思了,皖大人请的自然好手,骆某人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皖紫霄肆意笑着,像是恶鬼要享用鲜血:“要送给青木的新婚贺礼,当然要请最好的手艺人。”说罢,冲二人招招手,声音轻快:“好好伺候这位大人,外露的皮上要没有伤口,弄好了赏钱少不了你们的。”
驼背的鞑子屈步赶到皖紫霄身边,抄着一口别扭的汉话:“这个放心!我和安木达都是顶呱呱的老手!剥只活鹿的皮也只要巴掌大的口子!半个时辰后……”
不等鞑子把话说完,皖紫霄已触动了隐秘的机关,消失在墙后。
驼背鞑子绕着骆城雪走了两圈,选好位置被大个子背在背上,抽出腰间的弯刀在骆城雪的头顶开了道十字口。熟练地挑*开*白花花的头皮,让鲜血劲情的往外流,等到最先流出的血开始结痂,驼子顺着撕开的缝隙将特制的药水从不同方向均匀灌入,闪着金属光泽的棕黄色液体很快渗入了皮肤下。
强烈的痛楚模糊了骆城雪的所有知觉,渐渐竟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生出一种轻飘飘的错觉,恍惚间恭儿还是孩童的模样,一口一个爹爹,脆生生;发妻正坐在窗边梳头发,抬头看见自己是一低头的羞涩;父亲不断咳嗽,却背着手要他背书,母亲坐在一旁,给他缝着新衣。如是这般最好,当年一心所求又为了什么。骆城雪忽然觉得他和皖紫霄都很可怜。
灌入的药水比血液要重很多,沿着肌体生生扯开皮肉,不到一刻骆城雪已是皮肉分家。从头顶上把人皮剥下来后,粉肉外翻的血人还有呼吸,饱胀的眼珠子凸出来,只剩下两片生肉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安木达静静地蹲在肉块旁边,棕色皮肤的高大男人像一棵树桩,平静的脸上只有嘴唇不断动着。
驼子往地上啐了一口,朝着安木达用异族的语言大声:“不长眼色的东西,还不把水拿来!皮子洗干净了才好换银子!”
安木达将摆在墙角的水桶拎到驼子跟前,沾满了血迹与药液的人皮被丢到桶里,粗大的双手反复揉搓,狭小的密室里充满了血腥与苦涩的药味。
安木达把湿淋淋的人皮拎出来,轻轻地抖抖生怕一不小心就将脆弱的皮肤扯裂。驼子要把人皮擦干,再用蓝色的布包裹好,安木达趁着他忙活,再次回到肉块旁边,伸出手轻轻碰碰,发现肉都已经冷掉了,捡起丢在地上的白色囚服盖在了尸体上。
“又在干这些没用的!”驼子包好人皮,嘻嘻一笑:“安木达,你是个大块头的女人!”
安木达低着头,搓搓手,似乎已经习惯了驼子的讽刺:“他说可怜……”
“你不适合这种买卖”驼子拉下脸,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公子渊说得对,安木达你充其量只能杀个鹿!”
☆、第三十九章 东窗事发
两个鞑子从密室中走出,手里多了个蓝布包,递到皖紫霄面前时,还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皖紫霄只匆匆扫了一眼,却没有打开,递过一块白玉:“剩下的钱在城外城隍庙里,你们到了把白玉给接应的人,就说事情办妥。”
驼背鞑子接过白玉,扯着大个子便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唤作安木达的大个子忽然转过身,紧盯着眉目清秀却满身戾气的青年,用生涩的语音道:“为什么……他说……可怜……他说……谁可怜……你还是……他自己……”
皖紫霄看着手里的蓝布包戾气减退,脸上竟多了几分莫名的悲凉:“不论我还是他,到头来都是可怜人。总想着比别人精明,结果还不是害了自己也误了别人的性命。刑罚再厉,也不过皮肉之苦,内疚才是入骨的毒,万蚁噬心,却偏偏解不得,死不了。”
安木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单手捂在胸口,弯腰行了个大礼。
从城隍庙出来,安木达没有随着驼子往东走,他带着仅有的赏钱一路北上。回草原吧!再也不用夜夜惊醒了,安木达依旧低垂着脑袋,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要来的总是挡也挡不住。
骆城雪横死大牢,尸体粉肉外露,面目难辨,其中最可怕的是周身不见寸皮,血腥残暴之甚令人发指,此案一出震惊朝野。
骆城雪死了不到三天,弹劾皖紫霄的折子就像雪花一样覆盖了整个内阁。虽然郑毅作证当天他与皖紫霄在东来客饮酒至深夜,但显然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这样的证词。曹党自不必说,言辞激烈,恨不得分分钟就把皖紫霄拖出去就地正法;支持皇上的保守党,大声痛斥朝中众人蔑视皇权,定要杀一儆百;道观里的道士敬业地参合进来,不停对外宣称朝廷里有妖孽作祟;就连晋王党中不少人也是一片心寒,终日奔波到头来竟是这么个下场,任谁都不愿站出来为皖紫霄说一句话。
韩景与皖紫霄的关系早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是人在赣州,刑部也不敢贸然抓捕晋王的心腹,只能以证据不足为由一拖再拖。哪怕是朝廷闹成一锅粥,嘉佑帝不下令,就没有人能奈何的了皖紫霄。
“混账玩意儿!”
韩景把京城来的密报砸在案几上,一张脸成了铁青色,白牙一寸一寸反复抵磨,前头的战乱未平,后面又生是非,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只能焦躁地原地打圈。
高展小兄弟第一次上战场,做梦都想像堂兄般大展身手,却不料遇到了这么些杀不得、劝不下的对手。憋屈!太憋屈!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心思哪比得上身经百战的将军,看见晋王爷躁得快着火,以为又是京城里那位皇帝老儿来催战,凭着一时脑热顺口说道:“王爷不如速速平了乱民,省得他人口舌!”
“你算什么东西!”一声大喝吓得高展浑身一抖,定睛发现站出来凶自己的正是本家的“大英雄”——堂兄高拱,冲冠怒气涨得黝黑的脸色发紫:“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还不快给王爷跪下请罚!”
本就沉闷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致,韩景黑着脸,摆摆手很是不耐烦:“都出去吧!”
不知道这句“出去”具体对谁说,军帐里的将军、侍卫具是面面相觑,不一会儿都自觉地退了出去。
“你不出去?”韩景声音上扬,一股子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小弟莽撞,王爷勿怪!”高拱没了刚才怒吼高展的气势,壮硕的身子微微勾起。听了半晌不见晋王开口,心细如发的将军揣摩着往下说:“王爷,可是皖大人出事了?”
一句话点燃了炸药的火线,韩景的一肚子火气再也憋不下去,恶狠狠的口气却怎么听都是一股子委屈劲儿:“不是他还有谁能这么大的本事?本王在外面忙活,他就尽情在后院放火!你自己看看,他都做了什么糟心事情!关于骆城雪这条老狐狸,出征前本王是千叮咛万嘱咐,说过会管的就定然不会失言!他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骆城雪这么一死会冷多少人心,皖紫霄,好个皖大人,他是要将本王辛辛苦苦攒下的根基一把火全烧了呀!”
到了五月,北方也开始热起来。风尘仆仆的一队人马在官道上疾行,太阳高悬在头顶,晒得人后背发烫。
骑在头马左侧的向导,夹紧马腹,抬起身子指着前方不远的镇子道:“王爷,前方就是焦邑!”
晋王韩景紧皱着眉头,声音急促:“此地距京城还有多久?”
作为向导的汉子,压住身体往前倾:“回王爷的话,过了焦邑,还有三日路程就到京城了。”
韩景手上用劲儿,微微收紧缰绳,双脚猛磕马腹:“快马加鞭,两日后到京城。”
一直紧贴在韩景右手边的侍卫,往里靠靠,神色担忧:“王爷,您已经连续多日未好好休息,卑职只怕……”
韩景声音不大,却能听得出烦躁:“哪来的废话!”
贴身的侍卫吓了一跳,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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