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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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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解释:一是还没喝多,要么就是,就是没什么可说的。”
“不行,你得说!”空酒瓶变成了六个。
“真没什么可说的。你说,我听着。想说什么都行。”
“真的?那不许生气。”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
“我想不出你还能说出什么让我生气的话。该气早十几年都气饱了,还留得到今天。”
“你……讨厌!”她用筷子蘸酒甩他,“也不许哭。”
“哭?”他不禁笑了,“我哭什么呀,有什么好哭的。”
“提少男也不许哭。”
他呆住。沉默。俄顷,举杯一饮而尽,抄起瓶子缓缓给自己斟酒,眼睛死死盯着酒一点点畜进杯子。“说吧。”他说,“我不哭。”
陈歌直愣愣盯着他,两行泪水无声地滚出眼角,在粉红的脸颊上划出一双晶亮的轨迹。她眨眨眼,又眨眨,忽然双手捂住脸,低下头去,肩头痉挛般抖动起来。
她哭,他没劝。她疯喝,他也没劝。结帐时,桌上已是十个空酒瓶,俩人也都已经举步不稳了。
韩松上完最后一趟厕所出来,发现她正在结帐,忽地一下好像又清醒了。
“不行不行,说好了我请,怎么……”他把服务员往自己这边拉,陈歌嘤咛着往外拱他,“别……干吗呀你……”她拖着长音,“我……我能报销你干吗呀……”“那也不行。”服务员看着他俩直乐。“要不就让先生结了吧。”“就是就是。”韩松连忙呼应。“说不用就不用,韩松你干吗呀,我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是什么呀?内人?”他脱口而出。
“呀……”陈歌猛地双手捂住脸,撇出一只脚狠狠蹬了他一下。服务员这回笑出了声。韩松趁机把钱付了。“你讨厌你!”她放出绯红的脸颊狠狠拍了他肩头一巴掌。“讨厌讨厌讨厌……”边叫边追着打,直追出门外,追上夜色阑珊的街市。要不是服务员赶上来送发票,韩松非得挨顿胖揍不可。
月圆四季(10)
“行了吧,这回解气了……打死我呀你要。”他吸溜吸溜假惺惺柔着肩头。
“讨厌啦你,怎么那么胡说八道的跟舒扬似的。”
“要么他我们怎么是哥们儿呢。”
“我……”她咬咬嘴唇,攥起拳头,“我打你个胡说八道!”
韩松见势不妙,兜头就跑。女孩在后穷追不舍,迂回闪展,最后把他逼到一个无人的喷水池边,隔着池子往他身上撩水。韩松被激得性起,大撩特撩以报之。顷刻间俩人湿成一片,最后竟爬上池沿半弯着腰互相攻击,弄得连头发都贴在脸上。韩松的眼镜彻底看不见了。陈歌抓住时机想扑上去把他拉进池子,不料脚下一滑自家先掉下去了。韩松摘个眼镜的工夫就发现她已经站在池子里,水深及大腿。
“哎哟!”他赶忙把眼镜放在一边,两手伸过去把她连抱带拽弄了出来。“这怎么话儿说的,可别凉着,快出来!”
“哎呀……真好玩。”俩人靠在池边笑着大喘。“你说咱小时候怎么就没这么个地方玩呢。”陈歌仰头看着月亮,裙边不住往下滴水。
“现在玩也不迟啊。”他说。“哎哟,烟都湿了,你看看……其实小时侯也有,”韩松把半包湿透了的烟扔进旁边的果皮箱,“就是有人管,不让玩。”
“现在怕是也有人管吧。”她拧拧裙子,胸前的衣服紧紧蒙出两团圆润的山丘,底衣的蕾丝花边清晰可见。
“也是啊,怎么没人管哪。不错!”
“快走!”她忽然拽他,“管的人来了,快跑!”不由分说拉着他往灯光密集的远处猛跑,手水湿着,温软而有力。
“哪儿呢……谁来了?我怎么没看见?”
“甭看了,快跑吧!快点儿……”
“往哪儿跑呀我说。”
“买烟去呀……我的男子汉!”她大声答道,风风火火跑在前面,湿发和裙裾腾跃出无穷的活力。
19女人……男人永恒的课题
那场差点没把人气晕的争吵过后,舒扬一直没再跟李丽媛联系,她也没打来过电话。一个多月过去了,按以往看,早该烟消云散了。可那是以往。以往,不管怎么闹,他心里有一根弦是定的,那就是丽媛是爱自己的。自己当然也深深爱着她。可现在,这根弦似乎在不经意间松动了,好像已不能完全锁定他们彼此间的情感力量。
他不想主动打电话,不想让她以为自己永远都会妥协。妹妹毕业了,他拿出两千元当礼物送给她。妹妹自然高兴,可还是问了一句“我嫂子知道么”,他说:“为什么她就得知道。”又说:“别老嫂子嫂子的,还不定怎么着呢。”妹妹照例是做鬼脸,连带一半句嘲讽。可他心里的滋味却不一样了,差点就说:“别打镲了,这回可不是开玩笑。”又一想,跟她一小屁孩儿说这干吗,就改成了:“好好给人上班去,工作了,可别老那么没正形儿了。”结果自然又是收到鬼脸一个,嘲讽若干。
打心眼里,他不愿相信或者说不肯承认一个事实,然而那事实又是那么前所未有地客观地硬生生摆在眼前,那就是:一个多月没有她的日子,他几乎没感到丝毫寂寞和失落,倒觉着更轻松了,甚至听着背后的迟琼忽然多且长起来的电话也觉得兴味十足。他知道那些电话的对方都是杨江,也知道他俩已经开始约会,但从来不问,迟琼也很少跟他提起杨江的名字。
年中会议的成功举行为张青部门在麦伍德内部赢来了不少赞誉。王跃曾不止一次当着背着跟张青说:“你手下的人全是精英级的!”相比之下,她那由其他部门抽调秘书助理和从招聘会上拣剩般招进来的各色人等组成的队伍实在不怎么样,学历低的学历低,没经验的没经验,平时叽叽喳喳一团热闹,一提加班就叫苦,早晨不到九点半凑不齐人不说,十点半能开始干正事就不错,当老板的也不能天天提醒摆脸子呀。再说,抬手不打笑脸人,那帮比着赛着拍她倒很显水平。端茶送水是小事,优惠券打折卡孩子参加特长班,从头到脚咯吱人。偏她又是个不识拍的主儿,如坐针毡之余就只剩下后悔招得太草率了。
月圆四季(11)
“也没办法,活儿逼到那儿了,人手不够不行啊。”她跟丁正己诉苦。他俩的部门在市场部都是人头重的部门,平时交往多,兵也都坐在一个圈儿里,俩人办公室还挨着。
“我这儿其实也一样。”丁正己也很为手下人不听招呼挠头。
“不一样,你那几个怎么说也水平高呀,都是大学教师出身,素质在那儿摆着哪。再说,也比我这儿少几个不是。”
“那倒是,要我换你那儿去早哭得过了,是不容易。不过说起素质,我那几个也那么回事,拿这儿当大学了,恨不能上完课就回家,还说老师就是不应该坐班。”
“你帮我留意着点儿,我听说我们部门管理样本礼品资料那几个老让别的部门请吃饭。我是没看见,可要是真的可太不好了。”
“那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可以不请啊,咱这儿又不是衙门口。要我说,一半也是他们别的部门带的。”
“哎……瞧瞧人家舒扬,那小伙子多棒,什么都拿得起来,做的东西那叫一个漂亮,人还特谦虚,也活跃。你说说你说说,人家张青怎么那么会挑人。”
“那是他的造化。舒扬是块好材料,搁哪儿哪儿顶劲。”
“我听说他跟你是同学是吧。”
“中学的。他人特别聪明,而且特好。”
“我真羡慕张青,现在连小胡也过他那边去了。真是高手如云。再瞧瞧我们这儿。”
“也真是,全搁他那儿不糟蹋了吗,他那么草包。”
胡芝蓉是那个月才调到经销网络部的。
面对合并大事,张青仍觉得部门里人手紧缺,可又没有外招指标,他自己也不太想外招。经销商工作需要有一定经验的人才能做好,像舒扬这号上手快的只能碰运气才能找到。有感于王跃部门的情况,他也不太敢相信自己总能有那么好的运气,所以申请从内部抽调人员过来,暗地里早瞄准了胡芝蓉,并跟维克多讲了这个意思。偏赶上罗伊也生了提拔一下胡芝蓉的心思,又正苦于市场部内部找不出既能体现提拔又充分利用人力资源的空缺。经维克多一提,也没怎么迟疑,征求了小胡本人意见之后就敲定了。眼下,胡芝蓉已经把座位搬到了张青这边,在迟琼之右,斜背对舒扬,正一边接手这边的活儿一边帮罗伊面试新助理,没来人之前还得兼顾着,好不忙乱。
和古香君一样,她也是由“助理”被提拔为“客户支持”的,主要负责经销协议整理修正和经销商发展、取消等方面的具体工作,一部分分担了迟琼手头的事。迟琼则专职负责经销商业绩统计和鼓励政策的落实,外带配合古香君做经销市场分析。舒扬这头也由专职技术支持变成了多功能。增加的科目有两个,一是配合古香君做好新项目……一份由部门刊发的专门面向经销商的双月刊物,篇幅不多,但要含盖产品信息、技术交流、市场动态、网络建设等多方面内容,他主要管产品技术方面的供稿。再一项工作是全线跟踪丁正己部门现在所有的培训课程,同时对所有办事处及四十余家主要经销商就技术培训需求做全面沟通,准备明年推出全套专门面向经销商的培训课程。
四五个月下来,舒扬自己觉得对工作已经完全适应了,包括其中的不确定性,所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那么难的关口都闯过来了,再还能难到哪儿去。他想起当初搞设计的头两年,还不是磕磕绊绊摸爬滚打地下来了。困难像弹簧吗,不怕。
月圆四季(12)
东扫西听连带琢磨的,他也慢慢品出了这个公司的味道,外企神秘绚丽的面纱在眼前一层层剥落。这里有高收入,有东西方文化差异,也有年龄层次单一带来的单纯一面,但往透里看,和国营单位在很多问题很多方面其实也无大不同,异曲同工殊途同归而已。比如部门间的扯皮,好事照样争,难题照样推,不过多了层各司其职的幌子罢了,婊子的裤带说松就松,新媳妇的处女膜说破就破。再比如说配合,某种意义上就是不负责任的另一种说法。聪明点儿的老板也都懂得拥兵自重隔岸观火,推搡起来比设计院各室的头头下手还狠,不过更冠冕堂皇罢了。花消无度、裙带关系、溜须拍马等等也不乏其人其事,在有的部门甚至比国营单位还厉害、还露骨,老板们甚至更专断,更情绪化,当兵的,尤其是新兵,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呗,冲着一月几千块的面子,埋头苦干吧。
年中会议其实就是部门间相互推苦差事的产物。如今搞好了,刘冲坐不住了,立马着手迅速成立了两套专事技术支持的班子,一个搞售前和售中,一个专管售后。把部门里技术好的人,包括一部分办事处的,全拢了起来,第一个项目就是大搞新品推广,不说下山摘桃吧也差不了多少。不是么,就有人来找舒扬要那些呕心沥血做成的资料,声言“公司资源应该共享”。说心里话,舒扬倒也不在意,留在手头也没什么用,倒显得自己本位主义了。谁想这帮连整理都不带整理的,直接转到王跃手上让做复本压光盘。王跃多了个心眼看了看,觉着次序有问题,就找丁正己请教。老丁一眼就看出是舒扬的东西,再问原委,立时就急了,大骂“剽窃”,给了刘冲一个下不来台。结果,资料照用,刘冲把下面人好生训了一通,说“我不明白,怎么我们这么强一个Team就做不出一份这么像样的东西”。一句话,舒扬成了众矢之的:就你能干是怎么着,装什么大个儿的!这东西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好多地方都说得有问题吗。译得也有问题吗。格式好像也不太对……议论迭起,毁谤层出,好事变成了坏事,干才成了混混儿。
这事让舒扬颇感寒心,也可以说是促使他彻底撕下外企美丽面纱的最主要动力。可又有什么办法,顶多也就是个惹不起躲的起。所以,对新的工作安排表现出的淡化直接技术支持职能的趋势,他也并不介怀。其实就是自己门里做杂志搞培训计划等等新举措就实际意义论也并非绝对不可或缺,至少没那么迫在眉睫,也难尽避标新立异哗众取宠之嫌。然而几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这一切都跟自己没太大关系。只要有事干,干得不大离,你就算呆住了。而今之计,呆住了是头等大事。
“说穿了,人就是以各种方式出卖自己,或者人格,或者肉体,或者才能或者能力,什么你找机会机会找你,无非就是个讨价还价,寻求理想供求平衡点的过程。”
他借向丁正己了解培训安排为由,跑到人家办公室大抽其烟。丁正己不抽烟,但容忍别人放毒,甚至还准备了个泡着茶叶根的纸杯给他当烟缸。俩人一开聊就扯远了,话题东窜西跳,最后落在了男人永恒的课题,即女人上。
“哎,我们家那姑奶奶,”舒扬又接上一支烟,无奈地拍拍大腿,“哎哥们儿,你有经验么,一个多月都没见面儿了,这要搁以前我非痒痒挠儿了不可,可眼下倒像没什么感觉。”
月圆四季(13)
“哟,这我还真没什么经验。我和那位反正也不常见,一直都这么不咸不淡的,倒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好。”
“睡了么?”
“哪儿的话!当然没有。不过有两回差点儿……我总觉着她……她……怎么说呢……”
“觉着不纯,破了的是吧。”
丁正己很不易察觉地点点头。
“没用。没用我告诉你。我那个倒是头红,见天打架就好么,算好么你说?”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了。你这就跟我不一样了。要是那种关系,这么长时间没联系可真不太好。”
大概受了老丁话的影响,加上后来倒出按月交钱立字据的事又被老丁大批大否了一通,舒扬心里真的打起了鼓,终于下决心往设计院打电话,结果令他大吃一惊……李丽媛请病假,俩礼拜都没露面了。他又往她家里打,没人。好容易挨到晚上才通上话。
“丽媛,你怎么了?”他真的是挺着急,恨不能马上见到她。
“我怎么了?没怎么呀。”她的语气平淡而陌生。
“不是病了么?什么病呀?要不要紧?”
“告诉你以后少往设计院打电话啊!”她忽然提高嗓门,吓了他一跳,“我怎么碍着你什么了!你听好了……以后咱谁也甭管谁,少跟我这儿装大个儿,少往我们家打电话。我死活是我自个儿的事!!”接着咔嚓一声,电话挂断了,没容他再说一个字。
“这呀……要我说,很简单,”韩松很感激哥们儿跟着跑了大半天,买齐了合资企业上班的行头。“甩脸子呗。生气呗。真要不成了,就谁也不在乎谁了,就跟我和你那同事那会儿似的,绝对是友好的。”
“丽媛跟迟琼可不一样。哎,还说呢,就迟琼,现而今……”他把迟琼和杨江业已出双入对的情况和杨江其人大致描了一遍,不觉话题就转到了韩松的新工作上。
“行啊,小同志,蔫不出溜动作不小吗!”舒扬拍韩松肩膀。
“哪儿啊,折腾紧的那阵你丫人毛儿都见不着半根儿,怕是打雷也听不见呢。”
“怎么着,给陈老板打工滋味如何?”
“她其实不也是一打工的么。才俩礼拜,还没品出来,她不是出差就是开会,忙得很哩……”
“哥们儿,祝贺你。真的,今儿咱俩得好好喝喝!”舒扬心里有了底,精神头又来了。
晚上在韩松家吃的饭。当着韩松父母的面,舒扬假装不知道韩柏肄业的事,也没过多地问二胖子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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