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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亮-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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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祝贺你。真的,今儿咱俩得好好喝喝!”舒扬心里有了底,精神头又来了。
晚上在韩松家吃的饭。当着韩松父母的面,舒扬假装不知道韩柏肄业的事,也没过多地问二胖子眼下的着落。“扬子哥,您可是胖多了。”韩柏摸着他肚子打趣。
酒过三巡,韩松讲起了那晚和陈歌喝酒的事,“我从来没见她那么疯过,弱智了似的。”他总结道。
不想舒扬却半晌无语,最后憋出一句:“不奇怪,思春吗。”
“去!别瞎X扯!”韩松一点儿都没认真。
“真的!”舒扬一仰脖灌下一杯啤酒,“我真是这么觉着的。很严肃地。别不当回事儿,哥们儿。”
“别他妈逗了,那算怎么回事儿呀,这么多年朋友……”
“那有什么呀,更好哇!”舒扬没发现自己的调门已经高了起来,“省得相互了解了。不信明儿问问去,要是就赶紧,趁乱办了得了。”
“你丫高了吧……”韩松轻轻拍拍桌子。
“你丫才高了呢!”舒扬也拍了一下桌子,不过要重得多。“你看啊,就算瞎闹,我也跟丫算是撕扯两遭了吧,喝酒,压根儿没有过呀。这还不说明问题。”
“说明什么问题呀,那会儿有这条件么。扯淡!”
“你别急……其实,你方才的驳斥本身已经道出了心机。我没高,你也用不着不承认,承认不承认都是那么回事儿。”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月圆四季(14)
“噢?……愿闻其详。”韩松大喇喇往后一靠,点着一根烟,一付听讲古说书的架势。这是在他和弟弟的卧室里,韩柏跑到厅里看电视去了,可他还是把门又推紧了点儿。
“你看啊,”舒扬俯过身,“说归说啊,全当酒话,不带急的啊……”他也点着一根烟,“你看啊,假使刚才你说:‘这跟喝不喝酒有什么关系’,要么说:‘喝酒能代表什么呀,兴致所至呗’一类的,那就说明你其实没什么感觉。可你说什么来着,记得吗,你说的是‘那会儿有这条件么’。说明什么?说明潜意识里,你已经在做比较了。可要是没有类同之处,又怎谈比较呢?我知道我知道,没说你别的。你的确、完全有可能自己还没意识到。至少吧,没完全意识到。这也不奇怪呀,这种事儿本就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不是有计划有步骤有预谋有呼应的。根本上,你也不愿意,或者说要求自己不能往那儿想。你不也说了吗,那么多年的朋友,是啊,这道心理障碍不好过,有多少人都过不了这道坎儿。再看你所谓‘愿闻其详’的出发点,无非是想理出个头绪来。可你想过吗,为什么要理出头绪来。哥们儿,我是谁呀,咱哥儿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也用不着承认什么,更别急着否认什么。我那么一说你那么一听,愿意的话就琢磨琢磨,琢磨琢磨怕什么的,不输房子不输地……”
韩松事后倒也没怎么多想,权当酒话听过去了。可几乎一整夜,陈歌那句“我的男子汉”都在脑子里回响,一声比一声大,震得他周身发麻,震得他无法入睡。
做完那通分析,舒扬心里也莫名其妙不安起来。酒后的朦胧里,好友跟前恋人成家立业的情景一点点浮现出来,自己好像都不知该怎么称呼他们了,那尴尬劲儿……按说,这该是桩美事,发小儿长大,知根知底,又堪称郎才女貌,可就是好像中间横了点儿什么。什么呢?头着枕头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横在中间的却原来就是自己!这答案让他分外沮丧,也顿时觉得这桩美事没有一开始觉得的那么美了,甚至隐隐有些后悔做那个什么心理分析。
第二天是星期天,他终于约出了李丽媛。尽管对方答应得很勉强,可最终还是同意了。
他下了决心,今天就正式求婚。买戒指。一起去,让她挑。用信用卡里全部的余额,包括公司借款,再不行就透支,只要够就给她买,不管多贵。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渴望过伴侣和婚姻……该有个家了。一定要有个家!他没想为什么,也没打算想。因为那些都不重要。至少,现在,一点儿都不重要。
几乎是异口同声,他俩对对方说:“我有话跟你说。”她笑了,还是那么甜,像天使。
“你先说。”他很绅士地谦让……惊喜总是该放在后面的。
“那我说了啊……”她没坐下,也没过来挽住他臂弯,而是狠狠咬咬嘴唇,深深吸口气。“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一句……咱分手吧。”她顿了顿,偷眼看他,又猛吸一口气:“我不想解释,也不想吵。能给的都给你了,你应该知足。这对我来讲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儿。”她扭头看他:“做朋友不也挺好的吗。”
舒扬万万没料到她说的是这个,整个人冻僵了似的钉在那儿,不敢相信那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声音,那语气,那身体,甚至自己和周围一切一切都在瞬间变得那么不真实,那么空洞。他不知道呆立了多久,也不知道那声音究竟还是不是自己的,甚至不清楚那声音承载着的语言的确切含义和是否完整。“不是,丽媛,我哪儿不好,哪儿惹你了,你说,我改。我能改!我又不是没改变过自己。我……”。 最好的txt下载网
月圆四季(15)
“别别别,别那么不潇洒好不好。”声音真实了许多,周围的一切好像又活过来,他也跟着活了过来,只不过已再不是原来的他了。
“现在轮着你了,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是啊,我想说什么来着?……”他笑了,觉得自己特潇洒,特狡猾,特……酷。“忘了。”他拍拍脑袋,知道自己还存在着,放心多了。
她也笑了,天使般的笑。天使已经飞向遥远的天边。“想不起来慢慢想,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我说过,咱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好么……就这样吧,我走了,还有事,拜拜。”
她转身走,又停下,回头,冲他摆手,“舒扬,拜拜……”忽而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折回来,“对了……”她从露易丝·威登手包里抻出一张纸扬了扬:“你的字据,想留做纪念来着,又怕你不放心,还是带来了。还给你。”说着把纸塞进他手里,扭头走了。没再道别。没再停下。也没再回头。
舒扬木然望着她的背影远去,消失。
打开一看,果然是那纸字据,上面清清楚楚署着他的大名。白纸黑字,龙飞凤舞,好不潇洒。“好!”他叫出了声,为自己龙行虎跑的字迹喝彩。“真好!”还是喝彩,“简直棒极了!!”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他默默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字据。拿在手里端详着白纸一点点变黑,卷曲,毫无生气地破碎。“舒扬”两个字在跳动的火焰里变形,消失,灰飞烟灭。
随着整张纸的燃尽,目光中滚动的热浪徐徐下沉,跟着灰烬无声地坠落。那一小堆可怜的轻飘飘的残骸和着微风在地上打转,再粉碎,再瓦解,直至万劫不复。
他仰面长吸口气,好像几百年没呼吸过的洪荒巨兽。世界随着这一吸重又回到身边……街市的喧嚣,花花绿绿的人们,混浊炎热的天空,还有刚刚没有的一片近在咫尺的海蓝色,都重新又真实起来,清晰起来。
真实和清晰中,一身海蓝制服,臂配红标的不知哪部分的家伙冲他得意地笑着。那是一种胜利者才有的笑容,对阶下囚的笑容。骄傲、自得、暗藏杀机。
20丽媛小姐
其实,对李丽媛来说,那个分手的决定也不是轻易就能做出来的。
在她的认识里,“男人挣钱,女人花钱”是绝对正确的社会分工。国外就这样。人家之所以发达,就因为最大限度发挥了潜力,明天的钱今天花,以消费推动经济,而女人则永远是冲在消费最前位的。
她瞧不起那些口袋里有俩钱就充大个儿的,背地里抠抠唆唆精打细算的爆发户。在她印象中,中国富人全都属于这一类,表面很阔绰,其实并没把女人当回事,让你高兴高兴得了,高兴完了就老实回家做饭生孩子。她不想当那样的女人,永远都不想。所以,她并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寄希望在那些富有的人群中间。在这点上,当初在学校里被并称为“五朵金花”的另外四位就不如自己聪明,一毕业就忙不迭地嫁大款。结果怎么样,别人不知道,反正比自己还小一届的那位如今已成了单身母亲……生了个女孩,老公有外遇,被冷落在旁,最后终于闹离了。孩子人家也不要,给那点抚养费甭说好日子,普通人怕也不如呢。现而今把孩子四处寄养,死追一老外。早知道兜这么大个圈子干吗,干耗了自个儿。
内心深处,她向往外国人那种反传统和大胆活泼的生活方式,在学校里就和一帮外国留学生打得火热。他们中国话说得都不错,拿她当公主似的娇宠,动不动就献殷勤。同学们私下里都议论:“丽媛将来肯定得傍老外。”她虽然假装听不见,可心里还是悄悄起了念头。不过她并不喜欢那些留学生,尽管他们都比她大得多,可仍然显得那么不成熟,也没什么经济基础。还有,也算不上俊伟。对她这样的女孩子来说,有人献殷勤是很正常的事,并不能博取多少感动和回报。甚至于,她有点儿厌烦他们那么献殷勤,无端地认定献殷勤是因为骨子里不实在,没货,银样腊枪头。
月圆四季(16)
可她也并矢志不渝非老外不嫁。老外也有黑有白,也分三六九等。她不愿意为自己的未来做过多的过于成型的设想。生活本该随心所欲精彩纷呈,全计划好了还过个什么劲儿。这种见解很明确地体现在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大到找工作谈恋爱,小到换衣服看电视,一切随心所至,甚至为了顺应这种心态刻意回避计划和条理。在这点上,她与舒扬存在着根本不同,他推崇努力和才智,她则只讲缘分。
要不是随缘,跟舒扬也就不可能有那一段情了。要不是随缘,也不可能和他偷尝禁果。他是设计院里唯一不向她献殷勤不打听她不试图约她的未婚男人;他在设计院里或褒或贬地留下了比谁都多的议论,文笔精彩又油腔滑调,相貌文静而做派潇洒,做事干练却不骄不躁,与人为善脾气可也不小……说明他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能让人记得他,念着他,喜欢他,讨厌他,恨他。不管是什么,反正不是什么都没有。他是有争议的人,有争议的人往往都是非凡的,不俗的。她开始向他投去关注的目光,很快便发现自己已忘不掉他的影子。她期待,期待着缘分的完满。她没有等太久。舒扬终于发现了她。发现了她的美丽,甚至可能发现了她的注视。他们开始约会了。
当然,人都没有十全十美的,谁也不例外。舒扬有舒扬的毛病。头一件就是舍不得钱。他就是不能绅士那么一点儿,花都花了还念叨什么呀。要么就别花。好在他不像传说中的富人们似的,一旦花了钱就觉得你卖给他了。当然,真要是,他那点儿钱也拿不出手。她明白,他已经差不多被掏空了,可并没真正怪她,更没觉得已经把自己买定。第一次*后,他俯在耳边说:“丽媛,总有一天我要娶你。”说得心里热乎乎的,破身的痛楚都好像减轻了许多。说明他是个君子,是个肯负责的男人,虽然老套了点儿,可婚姻的承诺毕竟是沉重的,不轻易的,甚至是唯一的呀。
她烈火般爱着他。他幽默,他体贴,他善解人意,他*心魄。他拿她当成宝。她的一切,甚至一滴*一口狠咬都被他视做奇珍。她感动于他的执着,感动于他的包容。她把一切都给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怎么看她都是他的天使,怎么弄她都会兴奋得战栗。就是那会儿,她几乎决心就和他一起过了,两厢厮守,致死不渝。即便没有洋房汽车,不能成天抱着哈巴狗闲逛任意购物,一边做头发一边定华餐也认了。只要他们俩在一起,没有公婆,没有小姑子,没有日出日落,一直*,做到精疲力竭,做到油尽灯枯,做到交颈而毙,也算不枉此生。谁又能想到她李丽媛,天坯子般的大美人,会选择这么一种活法,又会选择这么一种死法。美丽、疯狂、惊天动地,留下充满浪漫的猜想和津润靓丽的残骸。
可也就在那阵子,舒扬要跳槽了,要向新生活挑战了。这无疑打破了先前的构想。她坚持认为他在这时候离开就等于放弃了参加分房的机会,也就等于放弃了近在咫尺的成家的机会,而把未来押在了一份高收入的工作上。可她很清楚,那份所谓的高收入距离自己另一边的生活目标也还是很远,同样无法摆脱贤妻良母含辛茹苦的命运。还不如像原来似的,俩人挣钱差不多,穷点儿就穷点儿,他也不至于张扬,更不会学坏。真要进了外企,多挣那点儿钱可能带来的唯一变化就是彼此间地位差异的显露,并且要以放弃房子为代价,绝对的得不偿失啊!
月圆四季(17)
她听不进他的解释,也不愿听。从小就这样,自己认准了,别人甭想说动。所谓有道理没道理不过取决于所处的角度罢了,并没有绝对意义。舒扬的跳槽打乱了一切计划,在她看来就是根本没为她着想,而且最终还是不听劝地自作主张下去,弄得她心里好不痛快,觉得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感受。男人家,总不能让女的把话全说透吧,那还有什么面子,更甭想有地位了,闹不好嘴上不说心里觉得你下贱也说不定。
她被这种不满情绪推着,越走越远。之前水*融的柔情蜜意一点点淡化开来。事已至此,只能,也必须牢牢把钱攥住,男人一有钱就学坏,就不谦虚谨慎,就喜新厌旧。别瞧这几个钱办不出什么大事,腐蚀个把舒扬倒也差不多够了。
对舒扬买手机的事,她更是一百二十个不满,心里头认定这就是堕落的开始,而且是自作主张,等于在向她挑明……这钱是我的,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不着,算老几呀……完了,挺好的人让那点儿钱给降住了。那他还是原先那个舒扬吗。瞧瞧吧,到了外企,身边全是小女人,天南地北地跑连个面儿都难见,张嘴不是背靠背的女孩怎么怎么啦就是公司里谁谁谁宿娼嫖妓了,荒腔野调的整个人都变了,做起爱来越来越像部机器,还是小马力的,动不动就没电。她甚至怀疑他的旺盛精力是不是用在了别的地方,自己已经变成了分享者,而且还不是最主要的分享者。这猜想被擅自购买手机不按数交钱的事实放大了,真实化了。她于是开始一步步走向彻底的失望。
她并不能意识到,舒扬之前在自己心目中的价值主要集中在迁就和频繁相处上,一旦有所改变,先前的平衡势必被打破。而多数情况下,打破的东西只会变得更碎而难以愈合。至少,对她而言是这样。
从动用舒扬的钱买了手机和手包开始,她正式启动了改造舒扬或者说驯化舒扬的计划。虽有些怯,可还是下了决心。可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之后他竟也毫无悔意。她,李丽媛,可不会等太长时间。道个歉服个软用得着想么,用得着磨挤么。他把他自个儿当什么了!?
这当儿,设计院的分房计划和政策正式下来了,她连边儿都沾不上。也就是这当儿,那个死追老外的单身母亲,前校友终于如愿以偿。老外花了大钱,把不满两岁的孩子送进了一般只收弃儿和孤儿的抚养所,带着媳妇要去国外,临别搞了个聚会。看人家卿卿我我的样,再看老外瞄自己时那份*裸的渴望,想想自己还在为一部手机一个手包吃窝心脚,以身相许的男人一事无成,当了人家老外的一条狗,尾巴就翘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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