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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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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小李派的吗?”
  “是,我问过了。”
  “是领导派的,又是为公事,没什么问题吧。你要是怕不好管理,你们三个再商量一下,给请假、销假,因公外出什么的,订出一个明确的制度来,人们也就好遵守了。”
  “好吧,”孙青摸清了赵毅的态度,就准备告辞,临出门,她觉得,有必要再为自己辩解一下,免得给赵毅留下不好的印象,“其实我不是针对何欢本人,我这人的一贯方针就是对事不对人。何欢今天这件事,宽容地说,她是没错,可要是严格地说,她还是有一定错误的。她这回确实是被李馆长派出去了,可就怕人们发现这是个空子,以后溜出去办私事,都自称是被哪位领导派出去的,咱们不可能去挨着调查。所以我觉得您说得特对,得赶紧规定出明确的制度来。”孙青说着话,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第八章 严冬风雪急(11)
本来孙青说的,不过是几句场面话,可这几句话在赵毅听来,句句都是话里有话,像赵毅这种在仕途上刚刚起步的男人,又在心底里私心重重的男人,最怕的,就是有人说出他在偏袒某一个女职工,尤其是何欢还是一个年轻的寡妇!赵毅绝对不允许任何影响自己形象的流言出现。所以,赵毅马上就改变了态度,“你说得对,是应该严肃纪律。何欢的违纪行为,你就看着处理一下吧。”赵毅干巴巴地说。
  孙青一下子就兴奋了,像是秃鹫发现了尸体,“好,我这就安排,今天下班前开全体会。”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
  等孙青走远之后,赵毅稍微踏实一些了,孙青这个人太是非了,任何一件事,都会被她给张扬得全世界都知道了,现在自己这么处理,该不会有人说他偏袒何欢了吧。
  '5'
  何欢和马华回到单位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马华匆匆地去找李馆长汇报、表功,何欢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还没有坐稳,就来通知了:马上到会议室集合,五点钟开全体会。人们一片哀号,这会儿才开会,得几点完啊?大周末的平白干了半天活不算,还得晚下班,天啊,领导们都想什么呢?
  哀号归哀号,抱怨归抱怨,大家还是迅速地向会议室集合,并且在进门的时候,都收起了脸上愤怒的表情,换上了千篇一律的谦卑和恭敬。何欢还是坐在惯常的角落里,一脸的木然平静。此时何欢的心思已经飞到了不知名的远方,她根本不知道,也不关心台上的人究竟在说什么。
  “……我是主管纪律的副馆长,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既然让我看到了,我就得管,对于当事人,我就得处理!”孙青在台上嘶喊。她满意地看到下面坐着的黑压压的人群,随着自己的喊声都缩了一缩,这是不是就叫噤若寒蝉,孙青感到由衷的满足和快乐。可突然,她看见了何欢,何欢没有变化!在自己说了这么多之后,她竟然没有一点变化!孙青被激怒了。像孙青这种人,本来就不具备当领导的素质和涵养,当她发现何欢在忽视自己的威严后,她愤怒至极,彻底失控了。
  “何欢!”她突然怒吼了一声。这一声把全场都震动了,人们纷纷抬头张望。本来,当人们弄清楚今天所谓的“严重问题”以后,都觉得孙青是没事找事,说白了,就是在借机过当官的瘾。人们都在盼着,她赶紧嚷累了,赶紧散会,大家好下班。可没想到,她竟然开始点名了,在博物馆的历史上,最严重的错误,也都是单独谈话解决的,从来没有在大会上点名的先例。今天,为了这么件不足挂齿的事,孙青竟然要点名批评了。人们在吃惊之余,不会想到,更严重的还在后面。
  听见有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何欢一愣,她本能地抬起头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何欢,我叫你呢,站起来。”这回何欢听出来了,是孙青。何欢缓缓站起来,站直后,把眼神聚焦到了孙青的脸上,很平静。静静地等待着孙青进一步的发言——她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孙青也在盯着何欢,她在等着何欢认错、忏悔。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
  其实何欢倒不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来的,何欢是真不在乎,虽然她目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她的意识里,在这里是不可能发生什么能够伤害到她的事的——博物馆的级别不够。

第八章 严冬风雪急(12)
何欢这种无谓的态度,深深地刺激着孙青,她不能容忍何欢的轻视,她要让何欢为自己的骄傲付出代价,“何欢,你还好意思这么站着,你有没有廉耻!”
  瞬间,会场肃静到了极点,人们都愕然了,大堂里,只有孙青的嘶叫声在回荡,“你今天下午出去跟我请假了吗?出门请假是最基本的常识,你连这点素质都没有,你还懂什么?”
  何欢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她看坐在孙青身边的李馆长,李馆长把头压得低低的,她想在人群中找到马华,但是只看见了一片黑漆漆的头顶,她明白了,没有人会为自己开脱,因为他们都不会为了别人,而开罪盛怒下的孙青。
  “我应该反击啊,难道我连反击都不会了吗?这是本能啊。”何欢在心里说,可结果她发现,自己真的不会反击了。因为,她实在没有面对这样的人和事的经验,在这个时候,讲道理、辩解、争论、动用心机和智慧、以柔克刚、寸步不让这些惯常的手段好像都不太合适。似乎她现在唯一应该做的事,就是走过去,狠狠地扇孙青几个耳光。
  台上,孙青在继续吼叫:“我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素质低的员工。你现在能活着,纯粹就是沾了现在的制度的光,现在的制度,让博物馆给了你这口饭吃。像你这样的人,把你扔到社会上,你一天都生存不下去!既然博物馆给了你这个吃饭的机会,你就应该心存感激,认真工作,可你呢!你的行为简直是恶劣至极!就是一条狗,你给了它饭吃,它还知道忠心耿耿地替主人看门,你呢,连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在这一点上,你还不如畜生,你还不如一条狗!”
  孙青现在已经不管不顾,完全是泼妇骂街了,因为何欢没有像她所期望的那样,害怕,流泪,哀求,何欢的沉静已经把她逼疯了。
  何欢静静地站着,平静得犹如黎明前的星空。她的双眼平视着前方,穿透了主席台,穿透了墙壁,穿透了寒冬的夜色,一直看向遥不可测的远方。
  “直到现在,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必须得做出深刻检查,书面检查,然后在全体会上朗读!还要有相应的惩罚措施,从明天起,不,从周一起,由你打扫整座楼的厕所,三个月,还有……”
  后来孙青还说了很多,但是何欢已经听不见了,她的心中被另外一个声音充满了,“沉船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当你成为一艘沉船,一棵病树的时候,你的痛苦不仅仅是被超越,你还会经受更大的痛苦。因为你已经没有了活力,所以一切卑微的虫蚁都敢来欺辱你,凌割你。而在你生机盎然的时候,它们根本都不敢靠近你!”这是张所长的声音,这是张所长在不久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的话。当时,她不大明白张所长的意思,现在,她明白了,通过一种最残酷的方式。
  何欢突然特别想念周博,想念曾经商场上的那些对手们。他们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人,但他们不会侮辱对手。他们可能也会有小人行径,但他们决不会用这样的流氓行为。他们也在*裸地争夺,但他们在争夺的时候,会为自己制定一条道德准则,并坚持固守!
  '6'
  孙青终于说够了,她后面的话主要是在强调纪律。她满意地看到,自己对何欢的谩骂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惧。人们明白了一件事:千万不能惹孙青,惹了孙青的下场,就是被她这么当众侮辱谩骂。
  在孙青讲话的过程中,何欢一直是站着的,因为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根本不知道孙青已经变了话题。在何欢身边,没有人拽她一下,提醒她坐下,因为人们都看出来了,何欢今天所承受的根本就是无妄之灾,肯定是她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孙青。孙青太厉害了,现在谁要是显出同情何欢来,没准就会也招来一场这样的无妄之灾。
  终于散会了。孙青觉得自己今天这个威立得非常好,完全达到了效果,心中非常得意。
  何欢依旧稳稳地站着,直到被身边走动的人流惊扰了,才茫然地收回目光,四下里看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主席台,知道是散会了,就转身走出了会议室。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冷酷都没有,一张脸只是木然着。她的眼中没有泪,只有两颗像冰珠子一样的瞳仁。
  何欢回办公室,拿皮包,出办公室,下楼,出大门。每一个步骤都进行得有条不紊,连步子的节奏都和平日里没有区别。何欢来到路上,很快就融进了人流。她朝前走着,一连过了好几个站牌,都没有停下来等车的意思,一直就在用一种匀速的步子向前走。
  天越来越阴了,刮起了风,风中带着冰雪特有的气息,马上就要下雪了,可是何欢似乎浑然不觉。
  何欢不想等车,因为她一分钟也不想停下来,只想往前走。此时,她心乱如麻却又空白一片,她脑子里思绪万千,却又是一团混沌。她好像在同时想很多事情,却又一件完整的都理不出来。她觉得有很多人很多声音在她耳边争吵,却又分不清人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到最后,她的思维定格在一幅画面上:一棵大树,枝叶凋零,树皮不再坚硬,一大群各种各样的虫豸——连正经的野兽都算不上的虫豸,在肆意地撕扯着树干,啃噬着树根,用它们能想出来的一切方式,掠夺着这棵已经奄奄一息的大树。
  慢慢地,大树在变幻,最后变成了何欢。没错,我就是这棵树!何欢骤然停住了脚步,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一颗冰冷的泪珠从眼中坠落了下来,泪珠滑过脸颊,就消失了,融在了何欢脸上的雪水里。
  现在何欢的头上、肩上都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白雪,地上也已经结起了一层薄冰,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有好几次都差点滑倒。
  何欢就这样在夜色里,在风雪中一步步地朝前走着,三个多小时之后,才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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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伊人独憔悴(1)
'1'
  何欢一进家门,就把自己整个扔到了床上,连大衣和鞋子都没有脱,她已经虚弱至极了。她伏在床上,鼻尖和耳朵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头发上的雪化成了水,沿着她的额头和脸颊淌了下来,她浑然不觉。
  屋子里没有开灯,很黑。不知过了多久,何欢才动了一下。她翻了个身想起来,可是又重重地摔倒在了床上,她想不起自己刚才是不是睡着了,只知道自己一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她觉得特别冷,脸像被火炉烤着一样,喉咙里撕扯着疼,她想咳嗽,可是刚咳了一声,整个呼吸道就像被揪着一样疼。看来自己是生病了,何欢挣扎着起来想去找点药吃,可还没走到桌边,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又栽倒了。
  何欢无奈,从包里摸出了电话,连拨了几遍,何达的手机都无法接通。何欢用仅存的意识估量了一下,看来今天想靠自己挺过去太困难了,必须得找人帮忙。何欢拨通了何达家里的电话。
  “喂?”是鲁萍的声音。
  “喂,我是何欢,我爸在吗?”何欢虚弱地说。
  鲁萍马上又紧张了,这是她第一次接到何欢的电话,有些不知所措,“啊,哦,你爸今天去北京了,天气不好,今天回不来了,他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说,手机快没电了。”她明白,何欢肯定是哪儿都找不着何达,才会给她打电话,所以,直接就说明了何达的去向以及不接电话的原因。
  “啊,那没事了。”何欢要收线。
  “哎,你声音怎么了?你在哪呢?”鲁萍听着何欢的声音不对,如果不是有大事,何欢绝对不会打到这里来找何达。
  “我在家呢,我没事,你休息吧。”何欢挂了电话。
  想了想,何达不在家,那就只剩下金羚可找了。
  “喂?”话筒中一片嘈杂,不知道金羚在干什么。
  “金羚,是我。你在哪呢,怎么这么闹啊?”
  “何欢啊,我在家呢,我儿子折腾呢。怎么了?”
  “我病了,找不着我爸,你能过来吗?”何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没力气了。
  “是吗?我这就过去。”顿了一下,想起张志远现在在家,金羚有些为难了,“你等一下啊,我去问问志远,看他有没有事,我出不出得去。”
  “没事,你要有事,就先忙吧。”
  “何欢,你别着急,你等着啊,你先喝点热水,吃点药。”
  “知道了。”何欢绝望地挂掉了电话,看来今天晚上找不到帮忙的人了,她觉得冷,觉得孤单,冰凉的泪水沿着滚烫的脸颊流了下来。
  何欢挣扎着起来,去拿水拿药,可她头晕眼花,费了半天力气,也看不清药瓶上的字,只好放弃了吃药的打算。她从饮水机接了杯水,喝了几口,冷水入喉,带来一阵清冽。
  何欢重新回到床上,脱了外衣,拉开了被子,对自己说:睡吧,睡着了会好些的,睡着了就舒服了。她很快就进入了一种昏沉的状态。身体越来越冷,发起抖来,头也越来越疼,疼得她睁不开眼睛。何欢感觉整间房子都在不停地旋转,转得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渐渐的,她连自己身子下面的床都感觉不到了,她觉得自己像是浮在一个虚空里,而自己的身体也在跟着这个虚空一起旋转。
  何欢的意识变成了一片虚无,她觉得这片虚无,就是自己的记忆。难道自己快死了吗?所以自己全部的记忆,都要先一步离自己而去。何欢突然变得特别清醒,她想在这团虚无中,抓住些什么,好证明自己还活着。可是她只看见了一团团的白雾,什么都没有。她在白雾中寻找,寻找……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她的眼前仍旧是一片混沌,除了雾还是雾。就在何欢绝望地准备放弃的时候,她的意识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有形的东西,没错,那是一个人的影子,他在朝着自己走来,越走越近了,人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何欢笑了,对他说:“我就知道你会来,峰哥,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章 伊人独憔悴(2)
可何欢的笑容转瞬即逝,她失望地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宋振峰。她想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宋振峰的消息了,他不会来的,想到这,何欢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峰哥,你在哪啊?振峰,振峰……”
  宋振峰此时正在为了另外一个生病的女人忙碌着。
  萧雪飞那天冒着大雪来到了宋家,她一进门,把王芳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才问:“这大雪天的你怎么跑来了,公司有事?”
  “公司没事,我有事,是私事。”萧雪飞清脆地说,脸上光彩照人。
  “什么事啊?这大雪天的。”
  萧雪飞没有回答王芳的话,四下里看了看,反问:“振峰呢?”
  “他出门了,得过几天回来。”
  “啊,这么不巧啊。”萧雪飞失望地跌坐在椅子上,“没事,我等他回来,他回来了,您就知道我有什么事了。”一提起宋振峰,萧雪飞又是一脸的甜蜜。
  “这都该过年了,你不回家啊?”
  “不回了,今年我在这过年,以后我每年过年都和你们一起过。”萧雪飞大声地宣布。王芳有些不知所措,萧雪飞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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