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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个故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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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莞尔道:“可惜没有这样的人,对吗?”她虽然在笑,声音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我五岁学戏,到现在也十多年了,难道还比不上文莺莺一个黄毛丫头?反正她不死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杨家又不可能真的娶了她,她怎么就不能死啦!”她承认的居然也很干脆,然后她慢慢摘下了左耳垂上的那只耳环,随手扔到了地上,神情是很冷漠的,好像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无关,戏班里的人却只觉得不寒而栗,对红菱的坦诚也感到难以置信。多年的朝夕相处总有些情分,那叫虎子的少年睁大了眼睛,喃喃道:“天哪!怎么会这样?”
叶钊道:“红菱,跟我们走一趟吧。”
红菱道:“我自己走!”说着推开准备上前的警察队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伍钦旸手里攥着那只沾了血的红宝石耳坠,心头却突然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就在红菱走出大门的一瞬间,正上方文莺莺房间的窗户突然松动,像是被人大力推了一把似的,如同一片急速坠落的乌云,瞬间将被人所憎恨的一切吞没,散发出强烈且沉默的濒死气息。
空气中充斥着那种令人不悦的味道,伍钦旸知道文莺莺还是不想放过红菱,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抢先一步迎了出去,坠落的那扇窗户几乎带着重逾千斤的力道,也难怪杨少爷会从二楼的高度活活摔死。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先是把红菱护在了身下,右肩的赤金图腾散发出艳丽而又冰冷的光泽,交锋的瞬间仿佛有千百只恶鬼从地狱的深渊中爬出,震得他手臂几乎都失去了知觉。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短促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但很快,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归于沉寂。红菱早已晕了过去,双腿血流如注,戏班门前的台阶上就像是被血洗过一样,湿漉漉的,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几乎令人发昏。街上已经传来了路人的尖叫,许多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十分茫然地相互对视,之后才因为满地的鲜血被吓得一个踉跄。杨晓芸也抱着头痛苦地呻|吟起来,嘴里发出“啊啊”的惊惧的抽泣声。
伍钦旸伸手摸了摸红菱颈侧的动脉,确认她性命无碍,这才慢慢松了口气。
韩向阳一面叫着”小峰“,一面也冲了出来。几个警察队员抬起红菱朝附近的医院跑去,戏班里也早已乱成了一团。叶钊走到伍钦旸面前,见他一脸神游天外魂不守舍的表情,皱眉叫道:“云峰!云峰!”
伍钦旸总算清醒过来,那种属于文莺莺的气息却彻底消失了。然后他在韩向阳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夕阳如同一团烧着了的火,在沉没之前迸发出十分热烈且耀眼的光芒,却令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寒意,仿佛中元节的深夜焚烧给逝者的纸钱,并不温暖,只是阴冷,又变成了红衣女鬼拖长了的裙摆,慢慢慢慢就走远了。月色中的影子也不见了,只剩下摇晃着的树影,倒映在窗户的阴影里,树叶间的摩擦发出簌簌的响声,仿佛一首宁静的悲歌,迄今为止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并不真实的梦。
只是在事情解决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并没有产生类似独当一面的成就感,相反还有太多不能让他释怀的地方,然而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夜已经很深了。
一人一猫并排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伍钦旸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十分幽怨地感叹道:“哥,结果我们还是没能回去啊,我还以为破了案就能回去呢。”
玄珏道:“镯子还没找到呢。”
伍钦旸道:“是啊,但愿吧,我现在只希望杨夫人能配合一点儿……说出镯子的下落对大家都好嘛。”
玄珏道:“也许不一定要杨夫人配合才能找到镯子。”
伍钦旸道:“啊?哥,你不会知道那镯子去哪儿了吧?”
玄珏道:“差不多吧。那镯子应该在文莺莺的墓里。”
伍钦旸道:“墓里?”
玄珏道:“那镯子是杨家的传家宝,杨夫人不可能把它卖了,所以只可能埋在文莺莺的墓里。八苦斋的老板也说过杨家给杨少爷和文莺莺举行了冥婚,恐怕也是杨夫人的主意,会永远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那个叫柔儿的小姑娘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和你说了木香的秘密,她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木香,而秘密一旦被更多人知道,也就没有保守的必要了。”
伍钦旸点了点头。
玄珏却在这时话锋一转道:“不过……旸旸,我还有个问题问你。”他说着停下了脚步,一双荧荧的猫眼在夜色中几乎化成了一线,“你是怎么知道那耳环上的血一定是红菱的?就不能是文莺莺的?”
伍钦旸被他哥一本正经的困惑逗得扑哧一乐,弯腰抱起他道:“本来就是我诓她的嘛,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她的,更有可能是文莺莺的,谁知道呢。我只是怕她狡辩,这戏班什么人都能进,防卫太差,她要坚持是有人偷了她的耳环,那我也没办法啊。这儿的技术条件也不够查个DNA的,又没监控,要我说这案子也不复杂,要换了许伯和乔叔他们来查,做个尸检再查个指纹,恐怕不用半天就能破案了,还用得着我在这儿瞎折腾啊。”
玄珏道:“……我还以为你是真的知道。”
伍钦旸道:“也不是,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因为她耳朵上只有一只耳环,一般人不会这样,耳环嘛,本来就是成双成对的。而且当时她衣服也没好好穿着,我就想她是不是有戴耳环睡觉的习惯,果然被我猜中了。那天晚上她应该是在杨小姐之后进的现场,先掐死了文莺莺,然后挂好了绳子,之后抱着文莺莺的尸体站到了椅子上……文莺莺的头应该就搭在她的肩膀上,没准是头发缠上了耳环,她一拽耳环就掉了。当时她心慌意乱,杀了人就跑,根本没注意到耳环的事,后来耳环被杨夫人捡走,她回来找过但是没找到,就以为耳环是真的丢了,所以才继续戴着,也算是侥幸心理吧,不过戏班的人应该能认出那就是她的耳环……关键还是没证据啊,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解决的不好,她要是死扛着不说,我还真拿她没办法,也不能说她最后是良心发现了……”他说到这里忽然沉默下来,“其实我觉得文莺莺挺可怜的,她杀了杨少爷……我不能看着她再杀红菱啊。可是红菱不死,对文莺莺好像又不太公平……”
玄珏知道他家小祖宗总是在不该多愁善感的时候多愁善感,而有关生死的思考往往又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沉淀,便扒着他胸前的扣子玩了一会儿,等到伍钦旸不说话了,才继续道:“旸旸,如果你是文莺莺,你会杀了红菱替自己报仇吗?”
伍钦旸想了想道:“应该……会吧?”语气里似乎有些不确定,“我不是圣母,也当不了圣母,佛祖怎么说的来着,有人打你的左脸,就要把右脸也送给他打,我就做不到,所以一般人也成不了佛啊。”
玄珏道:“是啊,人之常情……但你不是文莺莺,也不是红菱,对吗?”
伍钦旸似乎有点儿懂了,喃喃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舅舅这话说的没错。要是人人都能给自己报仇,那舅妈他们不早就失业了。”
玄珏点了点头,却忽然道:“等等。”伍钦旸依言停下脚步,见街边有个人影站着,此时已经主动朝他们走了过来,看身量似乎还颇有些面熟。就在这时临街的阁楼上突然亮起了灯光,恰恰照亮了这人面上的一小片阴影。
是韩向阳。
伍钦旸不免有些局促,暗暗懊恼韩向阳是不是听见了自己和玄珏之间的全部对话,正想着自言自语和我会腹语能不能被当成猫说人话的借口,韩向阳却已经大大方方地开口道:“我就说嘛,小峰应该没这么聪明……”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
他似乎在犹豫着还能不能继续称呼面前的这个人为“小峰”,最终还是没有,笑了笑道:“我该称呼你什么?我听你哥一直叫你旸旸,真巧,我们名字里都有个阳字。”
伍钦旸低头看了一眼玄珏,见他并无反对之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一头雾水之下只得报上自己的名字:“……伍钦旸。”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些什么,“这段时间一直……我觉得说出来你们也不一定会信……添麻烦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韩向阳道:“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我是觉得挺意外的……其实也不意外,哎,就跟做了场梦似的,是吧?”
玄珏道:“韩维生是你什么人?”
韩向阳道:“是我爸,你早知道了?”又看着伍钦旸笑道,“你哥比你聪明多啦,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不是小峰了。我和小峰从小一起长大,他来当警察都是我爸介绍的呢,那天一回来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结果拿话一试就试出来了。小峰他就是晕血,你说吓晕的我还能信,说什么老毛病了不明摆着胡说八道呢。你这样也就蒙蒙叶哥他们,可骗不了我。”
伍钦旸:“……”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演技这么失败过,“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啊?”
韩向阳道:“也许我心里还是想把你当小峰吧。小峰他……其实也挺奇怪的,因为我记忆里的小峰已经死了啊,都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就和做了场梦一样,梦里过了十几年,醒了之后发现小峰还活着,结果居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他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可我还是觉得小峰活着好啊,现在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做梦了。小峰他不是个有主意的人,你这样很好,但是你不像他。”
伍钦旸惊讶道:“……冷云峰死了?”
韩向阳道:“是啊,日本人进城了,小峰他不肯帮日本人做事,被红菱给举报了。”
伍钦旸总算明白了他对红菱的敌意是从何而来,可惜现在他也不知道这身体的原主到底是死是活,想安慰韩向阳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韩向阳却远比他想象中的豁达,笑了笑道:“都过去啦,现在不是挺好的?就当我再活了一次吧。”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递到伍钦旸的手里,“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这个镯子,就去文莺莺墓里把它给挖出来了,希望文莺莺在天有灵,千万别来找我的麻烦,阿弥陀佛。”
伍钦旸不料韩向阳也猜出了这镯子的下落,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只是拿着镯子愣神,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韩向阳道:“哎,你就当我也有私心吧,我想你走了小峰是不是就能回来了。”又忽然道,“伍钦旸?就当多交了个朋友吧,你们要是真回去了也不一定能有再见面的机会,不如就抱一下吧。”
玄珏主动从伍钦旸怀里跳开,以此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他们的拥抱。伍钦旸一手拿着镯子,拥抱的时候轻轻拍了拍韩向阳的肩膀。
他觉得韩向阳好像哭了,忽然间也有种止不住的难过。
他听到韩向阳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小峰”。
然后伍小同学又一次毫无预兆地穿越了,像是踩空了一样,猛地从医院的床上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没写出我想要的feel……而且有点硬伤BUG,_(:зゝ∠)_还请多多包涵啦!最近心好累……
应该还有两章结尾!
☆、第一二九章
如果不是手里还拿着那个堪称始作俑者的镯子,伍钦旸几乎都要以为有关文莺莺的一切都是自己做了场梦。相比之下秦瑶的反应就正常多了,一天到晚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操碎了心,等伍钦旸回魂之后又开始一个劲儿地数落你个小混蛋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妈。伍钦旸还沉浸在韩向阳的那句“小峰”里没回过神,起身的瞬间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下床,结果意外造就了二十多年人生经历中疼痛的巅峰——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摔断了两根手指,十指连心的后果就是伍小同学抱着手在床上好一阵鬼哭狼嚎,十分虚弱地发现自己又回来了。
回来了。
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穿越让伍小同学感到一阵诡异的憋屈,然而第一句话却是“我哥人呢”。其实玄珏早在他鬼哭狼嚎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连日来的疲惫让他更想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一时之间也懒得睁眼,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直到一双略带凉意的手覆上他的额头,这才让他有了突然惊醒的感觉。
玄珏睁开眼睛,十分茫然地道:“……爸?”完全不能理解正在环游世界的他爹怎么突然回来了,刚被秦致扶着喂了口水,又听见秦瑶在门外痛心疾首地教育儿子:“旸旸你什么时候能不拽着你哥瞎胡闹啊!你什么时候能心疼心疼你妈我啊!”
伍钦旸道:“哎呀妈,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你让我进去看看我哥……”
秦瑶压低声音道:“你干嘛去?回来,你哥睡觉呢。手指头不疼了?哎老伍,赶紧带你儿子去照个X光片,嫂子人呢?”
然后是伍春行的声音:“乔哥找他有事儿,旸旸,过来,拍个片子去。”
伍钦旸不情不愿地去了,之后是两个人的脚步声。秦致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随即道:“好像有点儿发烧,感觉怎么样了?”
玄珏想的却是另外的事:“爸,你怎么回来了?我妈呢?”
秦致道:“乔源找他有事儿。先别说我们了,你和旸旸是怎么回事儿?家里闹鬼?”
玄珏道:“……啊?是旸旸他们班一个同学……”
这时秦瑶拿了份外卖进来,打断了他们父子二人间的对话,等伍钦旸拍完了X光片,肖云鹤也从楼下食堂带了鸡蛋羹和小米粥上来。伍钦旸右手缠着绷带,手指上固定着夹板,翘着两根手指十分艰难地用勺子进食,胡乱扒了口饭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舅舅,你和舅妈不是去环游世界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秦瑶十分不客气地“哼”了一声,确认伍钦旸的平安之后总想变着法儿地损这小祖宗两句,夹了一筷子鱼片放进嘴里,凉凉道:“还不是因为有人大头朝下地从四楼摔下来了,啊?”那天谭翊一个电话把伍钦旸坠楼的事通知给了殷浩还有许愿,后来又叫来了乔源,三个人一番焦虑后决定再拉一个人入伙,乔源火急火燎地给舒凌打电话救命,结果舒凌也没算出来他俩这灵魂出窍到底是出到哪儿去了,只跟他们说那就静观其变吧。反正乔源是没听懂这所谓的“静观其变”到底是什么意思,觉得舒凌自从当上掌门之后也学会了“有话说一半”的深沉,没办法,只能给肖云鹤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之后两个人就定了一早的机票回来了,好在他们就是出门旅游,也不用安排工作和协调时间那么麻烦,来回都很方便,下了飞机就直接来医院了,根本没浪费什么时间。
秦致觉得伍钦旸没什么大事儿,但事情发展成这样还是得知会秦瑶和伍春行一声。秦瑶本来还在纳闷她哥哥嫂子怎么突然回来了,结果一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心里就是“咯噔”一跳,等到了医院见过她哥,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中年妇女十分淡定地接受了自己儿子灵魂出窍的现实,本想照着伍钦旸的脑袋来一巴掌,最终还是没下去手,夫妻两个的态度相当乐观,秦瑶一脸这倒霉孩子的表情去办住院手续了。
如此一来乔源也就放心了,本想找程昌骏的父亲了解一下情况,然而面对一死一伤的现实也只能作罢,正好局里接到一起群众报案,说是在垃圾场里发现了一具裸体女尸,乔源就叫上张焱一起出现场去了。
深感自己被嫌弃了的伍小同学十分不满:“不是吧妈,我可是你亲儿子。对了,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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