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盾·双C特卫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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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是武术世家出身。”　
　　“好料啊，希望底子干净啊。”　
　　几位军官在主楼里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他们走出指挥部的时候，那些新兵仍在继续收拾操场上的卫生。　
　　大块头军官对一名老兵说：“427，去把他们都叫过来卸车。”那位老兵居然迟疑了一下。他还是硬着头皮跑了过去。　
　　“你们去几个人卸车……队长让你们过去卸车。”　
　　钱昆抬了一眼，望望四周：“你说现在的蚊子多嚣张，大白天的就敢出来嗡嗡。”金松山抬起手在空中拍了几下：“谁说不是了。”说完，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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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盾》　四（3）
“你们听见没有，队长让你们过去卸车！”　
　　什么样的是好兵，那就是团结一致。八十多人能同时听不见，这不是团结是什么。　
　　老兵尴尬地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杨成指着墙边说：“先把垃圾堆在那儿，一会儿挖个坑埋了。”这些小新兵在老兵身边穿梭一样地来回走动，好像这儿根本就没人一样。　
　　老兵心里这个恨啊，但是有什么办法，人家就当他是“隐形人”，他只好无奈地走了回来。　
　　“人呢？我让你干什么去了。”大块头军官奇怪地盯着这位老兵。　
　　“他们不服从命令。”　
　　“啊？”大块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老兵，又看了看远处的那些新兵。　
　　“还是宣布一下吧。”两位大校军官商量着。　
　　一阵紧急的集合哨……　
　　队列前站着两位大校军官，旁边站着几位军官注视着每一个兵。大块头往那一站，所有士兵都感觉一阵强大的威慑。那眼神、那体格、那个大脚丫子。很多人盯着他的大脚看着。　
　　钱昆：这么大个的脚，如果踢谁，那不一脚就废了。　
　　柳青青：肯定有脚气。　
　　刘四渡：乖乖，这么大的脚，真哈人，表得从西生的？　
　　李传奇：下盘够稳的，如果战场上遇到这样的敌人，先打他哪儿呢？　
　　金松山：鞋肯定不好买。　
　　……　
　　“都把头抬起来，首先，我先作一个自我介绍，算是跟大家认识一下，我名字叫‘特木尔不花’，担任你们的大队长。”　
　　队伍一阵安静和疑惑。　
　　“什么名字啊，是外国人吗？”所有士兵呆呆地看着这个“外国人”。　
　　旁边的大校笑笑说：“你还是介绍得再仔细一些，看样子他们还不明白。”　
　　“我是蒙古人，从小草原上长大，‘特木尔’是钢铁的意思，‘不花’是牛的意思……”他的声音很低沉有分量，感觉飘不了多远就掉地上了。　
　　队伍里传出偷笑的声音，那不是拖拉机吗？　
　　“我是牛远征，你们的教导员，主要负责生活管理和思想教育。以后有什么思想波动可以找我。”　
　　钱昆的心里却想着一个问题：在403，1号是“虎”，队长是“狼”。到这儿好，野兽变畜生了。是不是特种部队选拔军官也是看名字的。　
　　牛远征继续说道：“本来想今天晚上分组的时候，再跟大家做一个介绍，但是看情况现在就有这个必要了。这些老兵将担任你们的组长，由于人员不是很多，所以我们这里没有排长，由他们负责平时的训练和管理……”那些新兵蛋子都快哭了。特木尔没等牛远征的话说完，就抢过话头儿：“还有，这几位是总参的同志，这段时间他们会找你们每个人谈话，一定要积极配合。我的话讲完了。”人家已经说了是大队长了，还有哪个臭小子敢不给面子，所有新兵“啪嚓”一个立正。　
　　“稍息，一会儿你们把车上的装备都卸下来，武器入库。炊具直接卸到炊事班，晚上就可以生火做饭……”　
　　特队长指着一个老兵说：“427，你负责武器登记。”　
　　“是！”　
　　队伍解散后，重新聚集在两辆卡车前。几个老兵面带狞笑地看着这些新兵蛋子，好像在说：的瑟啊，看着我们怎么收拾你们。　
　　几个老兵站在一边，监督这些新兵卸装备。钱昆这个时候才感觉，此时自己真的被关进了监狱。　
　　四渡一边搬箱子，一边问柳青青：“你说他们会不会收拾我们啊？”柳青青斜了他一眼，没答理他，扛上一个箱子走了。四渡哼了一声：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他紧跑几步，追上前面的金松山：“喂，问你个问题……”老金无心交谈，加快步伐甩掉了四渡。杨成走过来：“别说话了，赶快搬吧！”　
　　晚饭前，各组名单已经敲定。几位神兵如“我”所愿被分到一个组里。　
　　

《人盾》　四（4）
一个老兵推开铁门走了进来。把背包往大铺上一摔：“不好意思，我是你们的组长！”又转向一旁的李传奇说：“还有，这也是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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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盾》　五（1）
屋里一下安静了，一根钢针掉在地上，突然一股蓝烟，三国猛将张飞突然现身，捡起地上的针，瞪着大眼睛说：“我就不信穿不上你。”说完拿着针消失了。　
　　“你们也不用大眼瞪小眼，我告诉你们，这是作者‘糖醋蚊子’安排的，特大队说了都不算。”　
　　没人说话。　
　　“巧吧？缘吧？不咋呼了？蹦啊！”427叉着腰走到四渡面前，用脚踢了一下，“咋了，哑巴了？不兴奋了？谁谁跟我说：你们也是特种兵来着。”传奇等人默不作声，房间里回荡着427的训斥声。　
　　柳青青突然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你干吗去？”　
　　“撒尿！”　
　　“为什么不报告？没看见我说话呢吗？”　
　　“你能看见谁说话吗？话是听的，再说我撒尿跟你说话有什么关系。”　
　　“行啊，嘴够刁的，那我告诉你，不许你尿，听见没有。”427恶狠狠地说。　
　　“你这是摆明了欺负我们。”　
　　“对，就是欺负我们……”谁的声音？这人见无人响应，音调由高渐弱。杨成看了一眼刘四渡，好像是说：还觉得不够乱是吧？　
　　柳青青哼了一声，坐到床上。　
　　“都给我站起来……听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从现在开始，我是特卫集训大队9组的组长，我叫王朝，编号427。你们没资格叫我的编号，所以你们以后可以称呼我为‘组长’。”　
　　几个人懒洋洋地站在那儿，全体翻白眼，盯着房顶。　
　　“从现在开始，我们将生活在一起，不管你们有什么狗屁意见，都得憋到你们集训结束。”　
　　“集训？多长时间啊？”金松山急切地问。　
　　“谁让你说话的，你不会喊‘报告’吗？在新兵连没人教你们吗？”　
　　“报告，结婚（集训）多哈时间？”四渡旁边喊了一嗓子，把王朝吓了一跳。他走到四渡面前：“结婚？你跟谁结婚？我看你发昏吧。”　
　　“不是结婚，是集训。”　
　　“你吼什么，我听得见。你会说普通话为什么不说？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你一句方言。都给我听好了，不管家是哪儿的，以后都不准说家乡话。”　
　　“报告，我们家是东北的，家乡话不让说，我说什么。”钱昆用很“普通”的东北话说。　
　　“你玩我呢是吧？”王朝走到钱昆眼前，瞪着眼睛盯着钱昆看。　
　　“我说的事实。”钱昆能闻到王朝鼻息，但仍坚定地说。　
　　“行，咱们走着瞧。我再重申一遍，以后谁他妈也不允许说家乡话。”他说到这儿盯着钱昆又补充道，“你的东北话除外。”　
　　“听见了！”四渡放声高歌。　
　　“你吼什么吼？”　
　　“报告，我没吼。”　
　　“你没吼这么大声？”　
　　“报告，我就是没吼。”四渡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主楼的指挥部里，牛远征正在整理这些新兵的档案，特大队叉着腰，站在窗前看着操场边四周的围墙：“那墙上写的什么玩意儿？”　
　　“监狱能写什么。”　
　　“找人刷了，基地得有个基地的样子。”　
　　“那都是小事儿，过几天随便写点部队的口号就行了。”　
　　“随便？难道还写上‘两眼一睁，忙到熄灯。两眼一闭，提高警惕。’”　
　　“口号都是空的，写什么不行。”　
　　“当然不行！别的部队我不管，在这儿，绝对没有一点含糊。”　
　　“这个以后再说，老特，你是不知道，我到403挑兵的时候，周大虎听着信儿了，把兵都拉到外边训练去了。我足足在403等了一个多月，这周大虎才算让我见到他这些虎犊子，要档案不给，见人不行！他都不给我好脸子看，要不是看在我是他的老下级，估计他能把我撵出去。最后，我直接给上面打电话……你还别说，周大虎挑的这些兵，还真不孬，我挑了一百多人。周大虎没把我吃了，最后，你猜怎么着，他居然把档案给我换了，还好，我记性好。这个周大虎啊跟谁都上手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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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盾》　五（2）
窗前的老特哼了一声，他没听说过什么403。　
　　“我看啊，任务挺紧的，找他们谈话现在可以开始了。”　
　　“不行，再观察两天。”他似乎对牛远征的眼光持怀疑态度。老特突然竖起耳朵：“这是谁在喊？”牛远征也停下手里的活，“是不是掐起来了？走，过去看看。”　
　　“我从来就没见过小新兵蛋子这么狂的，谁惯的你们，放心，这些臭毛病我一定给你们扳过来……”　
　　王朝话说得正来劲，柳青青突然走出队列，径直向外面走去。　
　　“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你给我站住！”王朝在后面声嘶力竭地下命令，而柳青青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走去。　
　　王朝紧跑两步追上柳青青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你去哪儿？”柳青青斜了他一眼。想甩开那只手……可是没甩动。　
　　“我问你呢，你去哪儿？”　
　　“撒尿！”　
　　“撒尿？你想什么呢，部队是什么地方，不是你家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哼，就是在监狱，撒尿也需要通过你批准吗？”　
　　“那我告诉你，我现在不允许你尿。”王朝逼视着柳青青的眼睛。　
　　其他几个人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钱昆心里突然有一个念头，如果柳青青突然调皮地蒙住王朝的眼睛，他肯定第一个冲过去，暴捶那孙子几下。并不是因为几天的战友感情，是他想报仇，而且他已经从这个老兵的语气中感到以后的日子将是地狱级的折磨，非人的虐待，百分之百的没好日子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无疑，钱昆选择了适当的机会爆发。　
　　几束受压迫目光无声地集中到了杨成身上，大家在最后征求他的意见。杨成却把目光转到了别的地方。　
　　“怎么回事儿？把手放开！”牛远征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王朝慢慢放下手，敬礼：“报告，他想……”　
　　“他想撒尿，组长不让去。”钱昆快嘴。　
　　“小便为什么不让去？”牛远征奇怪地看着王朝。　
　　“我正在开班会，他们成心捣乱。”　
　　“赶紧去吧！憋尿不好。”　
　　“我不想去小便，我想……”　
　　特木尔一旁始终注视着柳青青。　
　　“怎么又不去了？”牛远征拉过柳青青轻声地问，“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说就可以。”　
　　牛远征的语气温和，谁知道柳青青脖子一梗，一字一顿地说：“我——想——回——家！”牛远征看了身边的老特一眼。　
　　“这是部队，不是说想走就能走的。到底因为什么？”　
　　柳青青看了孙组长一眼却说：“没什么，这兵我不想干了。”　
　　老特始终没说话，“高高在上”地看着柳青青。　
　　“是不是想家了……”牛教口气依旧慈父一般。　
　　柳青青摇摇头。　
　　突然听见老特说：“如果你厌烦的是军人生活，‘兵’字两条腿，那我让你走。我这里不会留一个逃兵。”　
　　老特冲着王朝说：“把大门给他打开！”王朝愣了一下，他了解队长，说一不二。　
　　“你现在可以走了，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老特目光冷冷地说。　
　　柳青青看了一眼特大队，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攥了攥拳头，他的脚还是抬了起来，向前迈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短暂地停留后，迅速地向前走去。　
　　“老特你……”　
　　老特伸出一只胳膊拦住牛远征。　
　　柳青青走出宿舍楼，此时沉重的大门已经徐徐打开。　
　　他低着头步履艰难地向前走着，回想起临当兵母亲的一段话……　
　　“青儿，你还是去部队吧。你在家待着，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妈，我不走，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傻孩子，咱们斗不过他们的，人家有权有势。你好不容易出来，听妈一句话，当兵去吧，别回来了。”　
　　

《人盾》　五（3）
“妈……”　
　　“家里你就放心吧，还有你三个哥哥呢。”　
　　柳青青看着年迈的母亲满眼的泪水，咬咬牙。　
　　大门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了，王朝冷冷地看着他。　
　　柳青青的一只脚刚要踏出大门的时候，却听见王朝说：“只要你跨出这个门，那将是你一生的耻辱，也将是……”　
　　柳青青白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王朝，外面就是自由，他不想过这种被禁锢的生活，他讨厌监狱这个词，这个地方。柳青青一把扯下帽子和军衔，扔在地上，还是毅然地走了出去。　
　　二号楼的铁窗前，老特、牛远征还有其他人都静静地看着大门前的一幕。　
　　牛远征看着柳青青的背影消失在徐徐关闭的铁门中……　
　　“老特，你这玩笑开大了，这兵怎么随便说走就走呢，这是部队！哎呀……”牛远征真急了。　
　　“你挑的兵，你应该有信心。”老特冷冷地说。　
　　如今，两道铁门已经完全关闭，最后那一点希望也被铁门夹死了。看着老特远去的背影，牛远征心里却开始打鼓。这兵就算是走，手续也是很麻烦的，这怎么“蒙牛”刚一来，就“顶”走一个呢。　
　　钱昆站在那里心里有点高兴，应该出点事儿，否则以后怎么混。　
　　牛远征急匆匆赶回主楼。　
　　“老特，我对你有意见。这些兵的名单报到中央军委备案，我们俩都没权利放兵，他有什么意见，我们可以做工作，怎么可以说放羊就放羊了，这不是开玩笑嘛你。”　
　　老特站在窗口，背对着他说：“你是做政工的，训练方面归我，作为特卫队员最基本的素质就是对群众的判读，他有没有什么企图都写在眼睛里。”　
　　“还判读？他现在已经叛变了，还不去派人抓回来？”　
　　“教导员，虽然你是从特种部队调过来的，对我们这个兵种还不是很了解。他们将要面对的战场是需要胆量和无私的奉献精神。留住一个人的心要比留住一个人更重要。你挑的这些兵，我仔细看过了，底子都不错，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　
　　“你的意思其他兵种就不是无私奉献了？”　
　　老特拍了拍胸膛：“这儿，差一个档次。”　
　　“不行，这个责任我承担不起，我派人把他找回来。”　
　　“你信我一次，所有责任我来承担。”　
　　柳青青听到身后的铁门“砰”的一声合上了，他长出一口气，虽然没几天，但是他已经体会到了那种失去自由的感觉，脚下的路通向家。此时，天空的云块突然拥挤起来，刚才还是干燥的地面上，已经有零星的雨点噼啪打在上面，柳青青没走几步，雨水便似瓢泼�